第32章 惡 心
喬啡走出後臺的路上,意外的看見了于歸跟陸離,剛才受的委屈一下子便湧了上來,于歸劈頭蓋臉的罵了他幾句,他便紅了眼睛。倒是把于歸搞得不知所措:“怎麽還哭上了,媽的,哭得爺心煩意亂的,憋回去。”
喬啡抽搭的更厲害了。陸離無奈的展開雙臂:“來,到叔叔的懷抱裏來,”
喬啡梨花帶雨的瞪了陸離一眼,一頭紮進陸離昂貴的西服外套裏,把鼻涕眼淚都蹭了上去。直到陸離黑着臉罵他,他才露出了笑模樣。
于歸從得知喬啡去擂臺的消息後積攢的怒氣被硬生生憋回了肚子裏:“走吧,你是要回公寓還是回衛風別墅?”
喬啡一聽衛風的名字剛揚起的唇角又垂了下去。
陸離看不過眼,沒好氣道:“那個從不在公開場合露面的男人都為了你來擂臺觀賽了,你還委屈個什麽勁兒啊。”
喬啡悚然一驚:“什麽?!!”
陸離難得有耐心的重複一遍。
喬啡咬着手指回想剛才自己的表現,陸離看他這小樣就知道他在糾結什麽,說道:“衛風全程都在盯着你,你現在後悔已經晚了,不管是嗜血還是小變,态都被人看見了,誰叫你擅作主張的來擂臺?你早就應該做好這個準備。”
喬啡卻重點聽到了別的:“你說他全程都在盯着我?一人?”
陸離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看着他,男人不是都少見的露面了嗎:“不然呢?盯着誰?”
喬啡沉重的心情忽然有一絲慰藉,原來河漢好像并不是衛風出現在這兒的理由似的。雖然表面上喬啡并不在意河漢的話,但心裏幾乎把他說的每個字都記得清清楚楚。他嫉妒河漢能大方的承認他與衛風是戀人,哪怕是曾經。
喬啡知道也許自己有點矯情,畢竟他跟衛風兩人一直親密無間的相處,但他猶記得七年前兩人即使剛上過床卻依然沒近一毫厘的熱度,和衛風見他跟谏七在一起卻一句解釋都不想聽的冷漠,喬啡心裏沒底。
他擡頭對于歸露出一個苦笑:“三號場地的河漢是變色羅剎。”就在于歸擰眉的時候,喬啡接着說:“我知道衛風為什麽認識他了,因為他們曾經是戀人。”
喬啡說這話并不是想知道別人怎麽看待這件事,而是像一個包袱一般,說出來好像就感覺沒那麽壓抑似的。
“我現在覺着我需要自己待一會。”喬啡之前說追求衛風不過是心血來潮,這會兒舊愛出現,喬啡不得不把這件事提上日程。
于歸欲言又止,陸離倒是看了喬啡半晌,最終把傻大個拽走了。
喬啡也沒有去別處,而是去了公寓的1902。不過這裏應該早就沒有人住了,門鎖着,喬啡沒有瓊玖的技能,他是從十八樓走廊的陽臺直接翻進開着窗的洗手間的。
這間複式公寓好像沒什麽變化,除了裏面落了厚厚一層灰塵之外,所有的家具設施都跟他送快遞時相差無幾。
喬啡的目光停留在沙發上,他回想起衛風圍着浴巾坐在那裏濕漉漉的性感模樣。他模拟當時的場景,把外套當軍大衣脫在門口的玄關上,然後亦步亦趨的‘跟着男人’上了樓。他站在曾經的牆角閉上眼睛,仿佛男人修長的手指正攪動他的舌。
喬啡再睜眼時,右眼的漩渦一閃而過。他覺得自己簡直浪的沒邊兒,羞憤的罵了自己好幾遍。最後,他把卧室床上落滿灰塵的床單拽到了地上,把自己砸進了裏邊松軟的床墊上。
幻想依然停留在腦海,他使勁兒閉着雙眼,搖頭,想把這些甩出去,但越這樣好像反倒越嚴重了。喬啡甚至感到床墊在身側被男人的手臂支進一個凹陷。
溫熱的呼吸吞吐在耳邊,是男人低沉沙啞的聲線:“你在想什麽?臉怎麽這麽紅?”
喬啡被自己搞的羞憤欲死,語無倫次的喊道:“不不不,我什麽都沒想,我不是那種人!你走吧,快走!”
男人的聲音再次響起:“你真想讓我走?”
喬啡咬牙,像下了非常大的決心似的:“你別想蠱惑我,我現在都沒法面對我自己。太特麽猥瑣了!”意淫也就罷了,好像一幻想衛風的聲音,他都能立馬硬了,簡直不要臉。
就在喬啡自我忏悔的時候,下巴被人捏起,頭頂蠱惑他聲音依然在:“你睜開眼,想我走看着我說。”
喬啡睜開眼,臉上的血色霎時退的幹幹淨淨。
因為剛才的一切都不是幻想,男人真的支在他的身上,那雙狹長的慵懶淡眸正緊緊盯着他看。 喬啡驚到:“你,你。。。”
衛風勾起一個危險的笑意:“這麽想我,為什麽昨晚沒跟我回去?”
喬啡想起衛風昨天可怕的模樣就渾身一顫,他撇過頭小聲說:“。。。我怕你。”
“你在擂臺的時候不是把人虐的很爽嗎?還飲人血呢。”衛風捏着喬啡的下巴的手上逐漸施力:“怎麽到我這兒你就怕了。”
“我。。。”喬啡不知道有什麽話還能為自己辯解,可這就是他隐藏給衛風的另外一面,不管他是不是混血,他都是喰鬼。化身為喰鬼的時候,即便他真的作為Rgba不獵食人類,也做不到脫離本性的控制。何況他當時根本沒想控制,因為他覺得既然因為搖滾男受的傷,用他的血彌補也是理所當然的。
“你。。。”喬啡艱難的開口:“惡心我嗎?”
“惡心。”
在男人蹙起眉宇吐出這兩個字,喬啡忽然覺得所有的精氣神兒都被掏空了,在擂臺上被人辱罵,河漢挑釁時的堅持都被擊成了碎片,喬啡失落地垂下眼睫。
只是沒幾秒後,喬啡的衣服和褲子便被粗暴的扯掉。當他□□的暴露在空氣中的時候,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羞辱,喬啡第一次在衛風面前出現了類似憤怒與抗拒的神色:“你要幹什麽?”
衛風一粒一粒解開自己的扣子,露出被情,欲染紅的胸膛:“幹你。”
“我對你來說是不是就是個被,幹着爽的?”
衛風眼角泛起殘忍的猩紅:“是很爽。”
喬啡掙紮着向後躲,被衛風抓住小腿拽了回來,喬啡氣急了反倒一滴眼淚都不掉:“你不是惡心我嗎?”
衛風沒做任何前戲,看着喬啡痛苦的神色,衛風眼底是濃烈的占有欲:“我看你出現在體育館的時候就想幹你,看你對那個不三不四的男人邪笑我就想幹你,直到你還有臉哭着紮進別的男人懷裏,我他媽恨不得幹死你。”
喬啡這時已經疼的一身冷汗,呼吸都帶着顫音。
“。。。那你這次一定要幹死我,不然我絕不給你再這麽對我的機會。”
衛風聽過這話,眼裏的殘忍幾乎呼之欲出,他懲罰般的折磨着喬啡,自己也難忍得青筋暴起:“你不喜歡我這麽對你,嗯?”
喬啡咬牙吐出一個字:“不!”
“那剛才誰在別人家裏發騷,一臉欠,幹的躺在別人床上?”
喬啡咬住下唇,粉嫩的唇瓣溢出了血絲。
衛風看他這副強撐的模樣,沒來由地心軟了。他把人抱在懷裏,咬了一口喬啡的喉結,喬啡嗚咽了一聲後,衛風捏開他的嘴巴吻了過去。
這個吻根本不能稱之為吻,喬啡覺得自己都要被衛風吃到肚子裏去,整個舌跟唇瓣到最後已經沒了知覺。
兇狠的一吻結束,喬啡艱難的睜開眼,看見衛風的時候,心猛地一停。
男人的額發垂落眼前,發梢勾在睫毛上,剛才還強硬的眸子竟然帶着一絲受傷的神色。喬啡覺得自己一定是愛這個男人愛到了骨子裏,連帶着只要男人一個眼神,讓他再死一次他都願意。
喬啡啞着嗓子,自暴自棄的說道:“我剛才說了謊。”他伸出指尖碰了一下衛風的眼睫:“我只喜歡你這樣對我。”
這次喬啡沒得到任何言語,因為回複是又一個纏綿的吻。
接下來是一場酣暢淋漓又帶着一點兒歇斯底裏的歡愛。最後的最後,喬啡在高潮的餘韻中說出了自己想說的:“你是我的。”
衛風眯起眼。
喬啡半撐起身子,輕輕的在衛風的薄唇上啄了一口:“我不管別的,反正你是我的。”
衛風抓住喬啡的手腕把人重新扣在床上,直視喬啡的眼底:“我可以是你的。”
喬啡覺得這六個字是他聽過最動聽的,所以什麽追求不追求,情話不情話都在這六個字前變得不那麽重要了。喬啡晶亮的雙眼閃動着瞧着衛風:“有什麽前提?”
“我惡心你把別人的血液咽進肚子裏。”衛風蹙起眉宇,神色排斥:“所以你以後不能受傷。”
“。。。你說的惡心是這個意思?”
“不然呢?你覺着我惡心你,所以你剛才說以後不想跟我上床?”
喬啡看着衛風發呆。
衛風神情魅惑:“這麽明顯的謊話你以為我會信嗎?”
那剛才是誰做出了令兩人都別想好受的事兒?喬啡腮幫鼓了半天,最終說起了重點:“可是我現在已經在參擂了,不受傷是不可能的。”
提起這個,衛風的臉上又浮出怒色:“這個我會想辦法,你以後不許去。”
喬啡難得在男人面前強硬一次:“不行。我必須去。”
衛風的怒意加深:“給我一個你非去不可的理由。”
喬啡沒被他的怒意吓退,反而扭捏了一下,難為情道:“我希望自己能變得厲害點兒,不奢求能跟你并肩,但至少不拖你的後腿。”
喬啡說完這話,覺得禁锢他手腕的力道忽而加重,他甚至感到有些疼。他認真的看向男人躁動的眸子,說道:“你總不能把我一直關在家裏。”
衛風沉聲道:“我倒不是真的想關着你。”說着他膝蓋重新頂開喬啡的雙腿:“我現在想吃了你。”
喬啡被他狠厲的語氣吓得縮縮脖子,嘀咕道:“你又不是喰鬼。”
衛風兇殘一笑:“你該慶幸我不是。”
。。。
事後,衛風餍足的靠在床頭,叼着根煙。
喬啡從浴室出來,看見衛風眯着眼打量自己,狡黠一笑:“喲,事後煙呀?”
衛風二話不說把人拽到身前,把剛吸進口腔的煙渡到喬啡嘴裏,喬啡被嗆出眼淚,便就勢可憐的說道:“你以後可不可以不兇我?”
“嗯。”
喬啡看着衛風平淡的神情,忽然改變了注意:“你還是兇我吧,但是除了我別人不行。”
衛風曲起手指挺使勁兒的刮掉喬啡尤挂在眼角的淚珠子:“你不是怕我嗎?”
“其實。。。”喬啡揪揪手指,挺認真的糾結了一會兒:“也挺刺激的。”
“。。。”衛風勾起喬啡的下巴:“合着你是尋求刺激才故意氣我的是吧?”
喬啡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沒有。我是自己去岸口的,谏七是後來。。。”
衛風捏起喬啡張張合合的兩片唇:“行了,這事兒我知道了。”那晚瓊玖看見谏七的槍傷就給衛風打了電話,他已經猜到怎麽回事兒了。衛風不想提起這個,是因為谏七的話确實激怒了他。不過現在他知道了,不是他的少年愛勾搭;
衛風肘窩攬住了喬啡的小腦袋,長腿一拌把人壓在身下:“你就給我招人兒吧。”
喬啡伸出雙手勾住衛風的脖子,着迷的盯着那雙鳳眼說道:“我就想招你。”
“你找死?”衛風最後吸了口煙,把煙頭按熄在一旁,把喬啡翻了個身,讓他跪趴着,自己伏在喬啡的耳邊:“你說你這麽浪?除了我誰能滿足你?”
喬啡老實回答:“沒有。”
衛風在他耳畔不懷好意的咬了兩口,喬啡剛經歷□□身上敏感的不行,這一下癢的他哈哈大笑,在衛風的身下來回翻騰。
衛風聲音沙啞:“別特麽給我亂動。”
喬啡一頓,随即轉頭看向衛風時已是異色雙瞳,他擡起腳丫勾了勾衛風的小腿,彎唇邪氣一笑,跟剛才的少年判若兩人。喬啡舔舔尖尖的虎牙:“你看這樣的我你下得去手嗎?”
雖然每次喬啡也難以抑制他忽隐忽現的右眼,但都沒有真的把自己實質轉化成喰鬼,衛風盯着 這樣的喬啡幾乎是一瞬間,便有了反應。
衛風扯掉喬啡的浴巾扔到一邊:“我不但能下得去手,還能下得去狠手。”
其實喬啡不知道的是,衛風在他虐搖滾男的時候,在喬啡伸出猩紅的小舌舔掉銀蛇上的血液的時候,光看着衛風就躁動了。還從來沒有一個人能這麽輕易的挑起他的欲,望。
如果喬啡知道,肯定免不了在心中吐槽,不是惡心他嗜血嗎?竟然還能直接給惡心硬了,也是沒誰了。
。。。
長夜漫漫無心睡眠。
。。。
第二天起床,又是下午。喬啡睜眼發現自己不在公寓,而是躺在衛風的別墅。
衛風已經不在身邊,喬啡翻身下床,竟沒發現自己沒有任何不适。他覺得自己真是越來越逆天了,衛風一次比一次兇猛,他卻恢複得一次比一次快。
邪門兒了,這讓他以後還怎麽裝可憐提無理的要求?
喬啡一邊兒琢磨着自己要不要跟陸離探讨一下演技,一邊兒去浴室洗漱。結果到了洗手間便什麽都不能想了,因為大腦被一陣爆棚的幸福感眩暈得沒了思考能力。
他看見放在陸離那兒的所有個人物品全都被衛風拿回了別墅,他跑到衣櫃前拉開一看,他的衣服和衛風的衣服被挂得整整齊齊的排列在一起。雖然這些東西是陸離給他置辦的,但衛風這麽做 顯然是讓兩人真正意義上的住在了一起。
喬啡興奮的在床上滾了兩圈,又跑去樓下沙發滾了兩圈。
這兒以後也是他的家了,他竟然真的跟男神同居了。
哇塞。
喬啡穿着個小褲衩滿別墅跑。看見啥都覺得稀罕,都要摸兩下。最後他難以抑制自己的怪癖,又去衣櫃偷偷掏出衛風的衣服套在身上。衣服他穿着很大,正好蓋住了屁股,所以他索性也沒穿褲子,光着兩條腿來回轉悠。
這時,衛風正跟揚帆于歸幾人在K大的會議室聊擂臺的選手。
衛風斜在大椅子上,叼着煙盯着手裏的手機。
芃芃納悶兒道:“老大,剛才我們說的你聽進去了嗎?”老大什麽時候喜歡捧着手機不撒手了?
衛風張口的時候,聲音竟有些沙啞:“什麽?”
于歸狐疑道:“你不是在看黃!片兒吧?”
衛風看着手機裏給別墅按的監控畫面,喬啡這時正倒着躺在沙發上,兩條腿立在靠背,衣服差點兒掀到胸口。
衛風色氣一笑:“比黃!片兒還要來勁。”
作者有話要說:
每天大概在十九點更新——不加班的情況下。
周日休息哦·~
我沒少看寫過的,結果現在看還是有錯別字和反複的詞。。。我。。。愁啊。拔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