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正文完結第一彈 …
近日不斷有大臣上奏, 流民失所, 餓殍遍野, 懇請徒琛派人前去赈災救濟。
此去路途遙遠,車馬勞頓是必須的,況且看目前情況就知道這不是一起簡單的旱災,背後定是有小鬼作祟。
這些大臣皆是老奸巨猾, 官腔一個打得比一個敞亮,你推我诿,快到午時了也沒吵吵出個結果。
這個時候, 最前排的賈瑜倒成了整個朝堂的亮點。只因他一言不發, 只偶爾眨着眼睛,水光撲面而來, 潋滟得剛剛好。
徒琛之所以能忍得了幾十個大臣唧唧歪歪如同鴨子般的聲兒,大抵也是因為賈瑜秀色可餐的緣故。
冷不防出來個愣頭青,直言讓國師去豈不是更好, 朝堂瞬間寂靜。
這個愣頭青是新科狀元, 寒門士子,心懷正義, 最見不得豪門貴族仗勢欺人。
賈瑜,恰恰就成了他心中的那個豪門貴族, 還是沒有啥學識的貴族。
沉默的諸大臣是有原因的,他們中也有人懷揣着把國師拉下馬的想法并付諸了行動,但結果往往是慘烈的!
且不說皇帝那小飛刀般的眼神了,國師他哥哥現任戶部尚書賈琏更是逮着機會就參你一本, 哪知道他哪來那麽多小道消息?最可怕的是他掌握的還都是真實發生過的。
相比起賈琏,賈赦就顯得更為直接了,下了朝逮着機會就上去揍,丫有本事就把侍衛給帶進殿,沒本事就老老實實受着,我兒子勤勤懇懇清清白白,哪能讓你這麽污蔑。
一個是心理上的慘無人道,一個身體上的暴擊,哪一個都能讓看不慣賈瑜的人噤聲。
除了,新來的·尚未接受培訓的·狀元郎。
不過這次不同了,沒等護瑜三人小分隊出動,賈瑜自己竟答應下來了。
諸人皆是震驚,以往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都懶得上手,怎麽這次這麽大的事兒國師還主動把活兒給攬了?
“皇上,臣上任兩載,有所為有所不為,赈災乃國之大事,這一趟,臣,心甘情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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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瑜的話音兒帶着報效國家的凜然正氣,又被少年人特有的磁性中和,讓人不由心生感慨,好一個忠心耿耿為國為民的國師!
事情既已如此,徒琛不由作罷,他也不舍得違了團子的意思,去就去吧,大不了還有朕呢!
賈赦臉色那叫一個難看啊,這赈災之行根本就不簡單,瑜哥兒今天怎麽傻乎乎的,就這小身板路上指不定受多大罪呢!這種事兒合該琏兒去做!
狠狠地給了賈琏一個眼刀,哼,關鍵時刻掉鏈子!
賈琏也很無奈啊,怪我怪我都怪我咯!
他老爹真是的,這是把瑜哥兒當閨女養的吧,依他看,少年人很需要這種磨砺啊!這趟回來瑜哥兒指不定心性更加堅定了,意志更加堅強了!
下了朝就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
一路上聽着賈赦絮絮叨叨賈瑜無端地溫暖又有點難受,這趟他非去不可,總覺得此行會有點不一樣,男人的第六感啊!
出門遠行,行李是必需的,邢氏這個母親恨不得把家揉成一團塞兒子包裹裏,左看右看覺得哪哪兒都需要帶着,偏路途遙遠,帶的東西不能太多,超綱了自己麻煩不說連帶得旁人也眼紅。
賈瑜一邊幫着邢氏收拾一邊陪着她說會子話,母子倆端的是脈脈溫情。
行李收拾好了,邢夫人又讓身邊的丫鬟去小廚房讓大師傅把賈瑜平日裏最愛吃的糕餅多做點,像什麽冰糖葫蘆也多備着,路途長着呢,可不得吃點東西打發時間?
怕馬車颠得兒子難受,邢夫人又風風火火的把去年冬天新做的大毛毯給拿了兩條,還附帶兩個小抱枕,可謂是關心備至了。
想着這趟赈災肯定不是太安全,賈瑜索性就把胖仔兒給放家裏了,免得這貨亂跑亂跳傷了自己。
徒琛還是不太放心,想想就把一直與賈瑜玩得極好的四皇子徒炀也給叫上了,又看六皇子徒烽也沒事兒做,索性讓兄弟倆一起去保駕護航,美名其曰歷練歷練。
走之前,賈瑜先把胖仔兒給哄睡了,又在貓腦袋旁放了兩條五香味兒的小魚幹,這才把門捎上。
告別了賈赦邢夫人,賈琏許韻,修道同門賈敬馬道婆,賈瑜才上了馬車,也沒見着徒琛,料想他定是處理公務去了。
路上經過玄真觀,賈瑜還掀了簾子給了珍大哥一個同情的眼神。
護衛隊都是身經百戰的軍中精英,每人都配備了一把槍,還有三十發子彈,可謂是輕裝簡行,一個個瞧着嚴肅得很。
待賈瑜一行人走了第二天,徒琛就作妖了。
無他,徒琛發布了一道旨意,人倒是沒現身,聖旨上說自己體有暗疾,需要找個山清水秀的地兒養一段時日,什麽時候回來待定,朝堂上下全權交與太子即徒煜。
舉朝嘩然!
皇上他莫不是瘋了吧?
徒煜也是這麽想的,他父皇是抽了什麽風?就這麽把大晉拱手給了自己?就不怕自己不還回去?
想想歷任皇帝哪個不是快要死了才傳的皇位,才讓皇子監的國,徒煜深覺他父皇乃大晉歷任皇帝中的一股清流。
任性的皇帝大大——徒琛已經帶着暗衛出了京城,宣讀完旨意的戴權還得苦哈哈的追上去。
沒錯!徒琛就是不放心讓賈瑜一個人(并不是)去那麽遠的沛城,索性太子看上去都快比自己老了,也該讓他成長成長了,監國,多好的機會啊!
怕被賈瑜他們發現,徒琛始終和他們保持着一天的距離,這樣不容易引起懷疑。
沛城之行,歡樂還是蠻多的,徒炀和賈瑜那是打小的交情,上了馬車兩人就沒住嘴,吃吃喝喝侃大山,牛皮吹得一個賽一個。
相較徒炀,從小就陰沉沉的徒烽顯然就和他們玩不到一塊去。
認真的說起來,賈瑜對徒烽其實并不是太讨厭,大概是因為這丫也沒對賈瑜實施過什麽過激的行為,恰恰相反,賈瑜他還是比較同情這個小可憐的。
徒烽他娘幾年前心力交瘁死了,據太醫診斷是思慮過重,嘩!這一看就是個想效仿呂雉的貨,但成功者就那麽一兩個,愉嫔她顯然不是這方面的能人,所以她作着作着就把小命作沒了。
她去了不要緊,關鍵是徒烽這瓜娃子的三觀也碎了啊!
在徒烽還是個只能蜷在襁褓裏嗷嗚着吃奶的寶寶時,愉嫔就成天的對着他訴說着期望,不外乎獲得徒琛的寵愛然後找着機會把他皇上爹拉下馬自己上位,然後他娘就是名正言順的皇太後了!
多好的藍圖!可惜世界是運動的!
也就是說計劃不是一成不變的。
徒烽成功長成了他爹的一枚腦殘粉,為什麽?徒琛又硬朗又有魄力,尤其是朝堂上冷冷一瞥就能把叽裏呱啦的大臣給鎮住,仨兒子理所當然的長成了腦殘粉。
這下子,徒烽就很糾結啦!他一邊接受着他娘十來年的熏陶洗腦,一方面對他爹屁股底下的皇位沒半點想法,這兩股子想法就糾纏不清,搞得徒烽一事無成,天天還要聽愉嫔的唠叨,他能堅持這麽久還沒爆炸也算是一種倔強了。
徒烽:我和我最後的倔強~
萬萬沒想到,這愉嫔還能思慮過重以致喪命,咳,這理由不光說起來難聽,聽的人都比較難以接受,畢竟大部分思慮過重的都是身子衰弱,像她這麽一死了之的古往今來還真沒幾個。
愉嫔一死,沒人在徒烽耳朵旁呱啦了,他的頭腦自然就運轉了,都是徒琛播的種,再差又能差到哪兒去?
這麽些日子,徒烽不僅看明白了他自己不是個合适的繼承人,也把自己過去的所作所為給撸了一遍,然後開始檢讨起自己深閨怨婦般的作風。
嘿!這一檢讨,徒烽發現他的性格作風很多都在向他娘那塊兒靠攏,這可不是什麽好現象,也就是從這時候起,徒烽暗自下了個決定,從今往後,不管是哪個女人,他都得離得遠遠的,女人猛于虎,古人誠不欺我啊!
都是年齡差不多大的,一開始徒烽還不好意思,架不住賈瑜和徒炀哥倆的邀請啊,很快三人就玩到一塊去了。
這一幕倒叫後邊暗中跟着的徒琛牙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