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不可能是我抓的!
翌日,将軍大好,身體恢複如常。雖然神色看起來無甚變化,但秦憐青總覺得将軍好像略有些不自在。其實無需如此,他是醫者,緊急之時,助婦人接生都義不容辭。
他對将軍說,“将軍日後要愈加小心,對方已經耐不住出手,相信不日便能找到阿姊蹤跡。”
将軍愣愣看着他,眼神卻不聚焦,似是思緒飄遠了。
他問他,“青弟,如果夫人找不回來了,該怎麽辦呢?”
他又說,“我也不是常勝的。奪回夫人這一役,我就沒把握能贏。”
秦憐青不知該怎麽回答。
自那日起,他開始借酒消愁,擺幾壺酒坐在門口階上猛灌。哪日若是無消息傳來,他還會喝得更多。
秦憐青雖知自己細胳膊細腿攔他不住,卻還是每每試圖阻止。
“你已盡力。敵在暗,你在明。誰都不是神明,你也無需每次都取勝。”
他卻不接話,只是兀自喃喃,“青弟,夫人也不要我了嗎?”
“父母早早離我而去,而今夫人,也不要我了……”
“衆人皆羨我年少有為,誰曾想我寧願用這滿身榮光換佳人相伴呢?”
“你不知道,我有多想念夫人啊。”
秦憐青不知該怎麽勸解,他也想念阿姊和爹爹了。他攬過将軍的肩,輕抱住他,慢慢拍,像哄一個孩童,又像是安撫洪水中與他相遇于同一塊浮木的飄零人。
“別走啊,夫人。別走啊,青弟。”
不走,不會走的。他也沒家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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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弟,他們都不要我了,你會要我嗎?”
一個鐵馬金戈的将軍,此時卻無助得像個孩子,秦憐青心都痛了。
“要,要你。不走的,莫再傷心啦。”
像是對将軍說,也像是在安慰他自己。
“不會走的,都會好的。”
“不會一個人的,都莫再傷心了。”
連着幾夜,他都把醉死的将軍扛回屋裏,貼身照顧,自己都有些精神不濟了。
每每想攔他,都會铩羽,後來幹脆由他去了。
他就靜靜陪他,聽他念叨着“還是無進展”,無力地安撫幾句,然後等到他醉,再搬回去。
将軍醉的時候,他更逼自己清醒。好像只要兩人還有一個沒倒下,一切就都還有希望。
但日複一日,他終于也在期待中麻木和絕望了。
等了整一月的時候,他的所有堅持也轟然倒塌。
他開始奪過将軍手中的酒,朝自己嘴裏灌,灌到失了意識。
雖然宿醉和酒臭讓人難受,但他莫名懷念整夜沒有擔憂的感覺,第一次酒醉的經歷,讓他食髓知味。
他開始放縱,任自己喝到昏天黑地,然後倒下。
将軍一開始還攔着他,後來幹脆也随他,陪他去了。
又是熟悉的宿醉清晨,還是沒有阿姊和爹爹的消息。
身旁的将軍還沒醒,他揉揉脹痛的腦袋,想讓自己略清醒一些。
從他也開始喝酒那日倆人就睡在一間了。
其實嚴格來說,最初照顧将軍那幾日他們便是歇在一屋的,只是他要照顧人,便不上床,困狠了也只在床邊趴一趴。
後來兩人都醉倒,誰也不照顧誰了,就肆意橫七豎八躺着,湊合一起睡去了,也都習慣了早起第一眼看到的是對方。
“哈啊~”他伸個懶腰,半坐起身來,錦被滑落,有點涼。
好像哪裏不一樣。
昨夜怎的還脫了衣裳?
愣愣地拉開被子,嘿,醉鬼脫得還挺幹淨。昨晚,該不會是吐了吧?怎麽一點也不記得。
一轉臉,哦吼,将軍也光着。
該不會昨天兩人比拼什麽奇怪的東西吧?希望将軍也不記得,不然該有多尴尬。
咦?
将軍這胸前怎麽還有血痕?習武之人就是不一樣,脫衣服都這麽狂暴,難道不覺得疼?
哦吼!莫名覺得驚恐。他指甲裏怎麽有血絲!!!
他吓得屁滾尿流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