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二十八
“你還記得嗎?一年前我們也是來這個醫院,你還照顧了我半個月。”齊衡頗為感慨,那時候他真的很害怕,不知道為什麽計劃出現問題,曾向西忽然發現了自己讓葉安盯着他的事情。
他本以為會挨一頓訓斥,從此再也沒有辦法走近他的聲音,萬萬沒想到現在會是這樣的境地。
曾向西一臉擔心的詢問醫生:“我的朋友他怎麽樣?傷得重嗎?手上的傷以後會留疤嗎?”
“從拍的片子看,情況還不錯,沒有很糟糕。至于手上的傷,你要去問外科。我這裏是骨科,回答不了你的問題。”
醫生沒有擡頭,繼續給齊衡查看傷勢,又做了一些處理。
曾向西耐心地等到治療結束,知道沒有大礙,這才放下心來。齊衡需要住院觀察了三天,他便陪護在旁。
明知道這樣不好,可他做不到對他冷漠,尤其在聽到他說的那個夢以後。不管到底有什麽隐情,但曾向西不得不承認,自從在賓館的那個吻以後,他對齊衡越來越在意,甚至會控制不住的關注他的一舉一動。
上輩子對他好的人,除了母親,就只有崔迎悅和齊衡,如今只剩下這個男人。他無法抗拒他的好意,不管多麽努力,潛意識裏他還是沒辦法真正狠下心來。
“你放開我!混蛋,你放開!”俞舒被他囚禁以來,吃了不少苦頭,從來沒有激烈反抗過。這一次難得拼死掙紮,可惜猶如魚在網中,怎麽都是徒勞無功。
他的四肢被分開,綁在桌子的四角,身上的衣服也被扯掉,此時已是不着片縷。
曾經聞名一時的魚頭老大,在谷家映的手上毫無尊嚴可言,所謂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大約就是這副樣子。
“你先別着急,我讓你聽一些東西,你很快就知道為什麽我要這麽綁着你。”
谷家映語帶嘲諷,打開了收到的那個MP3,配合擴音器,按下播放器。空蕩蕩的房間裏,頓時傳來一陣呻/吟。
“維哥哥……你慢一點,我……我快不行了……”
“我的小魚頭,乖,再忍一忍,哥還沒爽夠呢。你下面咬得真緊,簡直比女人還銷魂。”
“你、你不是說我沒用嗎?生不出孩子……嗯哼……啊啊啊啊……”帶着哭腔的聲音,在房間裏格外的楚楚可憐,聽得人越發不忍心。“維哥哥,你快放手,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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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不許賭氣,你比女人好用多了,看哥怎麽疼你,保證你欲仙/欲死!”
接下來的聲音都是喘息,還有肉體摩擦的聲音,在擴音器的效果下,格外的清晰,深深刺激兩個人的耳膜。
俞舒閉上眼聽完了全部,仍然沒有做出任何表示,看起來是鐵了心要沉默到底。
“我真沒想到,原來大名鼎鼎的魚頭老大竟然是只兔子,還是在下面的。”谷家映的聲音帶着冷冷的嘲諷,頗為玩味的看着他。
這個男人皮膚白嫩,身材精瘦,可是前胸後背,乃至手臂大腿,上上下下都帶着不少傷疤,顯得格外的違和。
要嚴格說起來,他也是黑道一霸,出了名的陰狠毒辣,怎麽也沒想到他在床上,居然任人擺布。
“你想笑,就笑吧。”俞舒顯得格外冷漠,可惜緊緊并攏的手指,還有微微抖動的睫毛,都洩露了他內心的情緒。
“我為什麽要笑?我以前在部隊見識多了這種,不過是個人的選擇罷了。我只不過好奇,你嘴裏這個維哥哥,到底是什麽人,和我妹妹的綁架案有沒有關系。”
綁架谷微微的四個人,只有一個在逃,而俞舒是唯一知道下落的人。谷家映用了很多辦法,折磨俞舒數次,不管是吊起來當沙袋毒打,還是不給飯吃,或者按在水裏快溺斃才撈起來,都沒有辦法撬開他的嘴。
黑道的人确實講義氣,但他卻覺得俞舒包庇那個人不僅僅是義氣,現在這個音頻給了很好的解釋。
“所以那個逃掉的人,就是你嘴裏的維哥哥吧?否則的話,你也不會這麽包庇他。”谷家映的聲音聽起來冷淡,卻隐隐帶着兇狠。
“不關他的事。”俞舒說得鎮定,卻難以遏制的握拳。
“你的下落是匿名人給我報的信,當時就把這個音頻一并附上,這意思很明白吧?我妹妹的死,和你,還有這個維哥哥都脫不了關系。”
谷家映拿着小刀,貼到俞舒的胸上,一點點的往下滑。他的動作很輕,可惜鋒利的刀面還是劃出了一道長長的血痕。很淺的傷口,不致命卻很危險。
“如果你不把綁架的前因後果,還有一切交代清楚,我就把你開膛破肚。”
“那你就這麽做吧,我死了,你就什麽也查不到了。”
“你以為我不敢嗎?”
他的話音剛落,手上的匕首已經刺穿了俞舒的手腕,并且慢慢的轉動。
俞舒咬着牙,沒有吭聲,任由疼痛蔓延,很快就全身冒汗。他沒有求饒,也沒有妥協,只是沉默。
曾向西頗為尴尬的躺在劇組準備的道具臺上,他雖然沒有全身赤/裸,卻只穿了極短的短褲。
整個劇組的目光都集中在他和齊衡身上,而齊衡的目光一直在他的肉體上流連。平時這家夥是很君子,但這個時候沒有男人都做到目不斜視。尤其,他還是他喜歡的人。
這條拍得很快,只拍四次就過了,但是曾向西徹底羞紅了臉。導演會在後期剪輯,所以那段床戲音頻只有對話,喘/息的部分會被保持在三秒之內。
在片場,這段喘/息音頻卻要循環播放,不知道是哪個音效庫找來的,還特別逼真。齊衡在導演喊停以後,徑直往後臺道具組走,曾向西連忙跟上。
“這段不錯吧?是我找了和小天使聲音相似的人錄的,別看就這麽幾分鐘,要一百塊錢呢。”
道具組的小劉頗為得意,對着前來詢問的齊衡,一臉你快誇我的表情。
“……”曾向西一臉黑線,想說什麽又覺得不管說什麽都很尴尬,就沒有接話。
小劉見兩個人氣氛微妙,頓時咽了咽口水,媽呀,這倆怎麽一臉要手撕了我的表情,還是先逃了再說。
“你在想什麽呢?”曾向西看着溜走的小劉,不免無奈。“別為難他,那聲音畢竟不是我本人錄的,也沒什麽大不了。”
“我在想,你要是真的喘起來會怎樣,也是這個效果嗎?本來我想找他,是為了要那個和你聲音相似的人的聯系方式。”齊衡一臉壞笑的看着他,看上去沒有曾向西想得那麽在意那段聲音。
“要來幹嘛?”他天真的樣子,看得齊衡一陣心癢。
“當然是讓他錄一套全壘打,這樣我就能随時聽到了。”說着猥瑣的話,整個人卻完全沒有那種流氓氣質,這家夥仗着自己長得帥,簡直無法無天。
曾向西不想搭理他,轉頭就走,卻被他猛然扯了回來,便往懷裏按。齊衡暗啞的聲音,在頭頂傳來:“對不起,我發誓只抱這麽一會兒,馬上就會放開。剛才說着玩的,你別生氣。我只要真正的你,別人就算和你再像,那都不是你。雖然喘息不是你的,但後續念臺詞帶喘還是你。我知道這不過是拍戲,是俞舒和郝力維的,不是你和別人真的有什麽。可我還是嫉妒,向西,我快嫉妒得發瘋了!”
現在後臺沒有什麽人,倒也不擔心被人看到。他那心酸又隐忍的口氣,聽得曾向西心裏油然而生一種無以名狀的情緒。
“嗯。”他想說,你可以再抱久一點,可這句話不等從嗓子蹦出來,便又被硬生生吞了回去。
作者有話要說:
雙潔黨勿擾,我寫文就憑個人喜好,所以有潔癖的,請忘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