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章節
吧?不是都給我了嗎?”
仲溪午似乎有點瞠目結舌:“你可知月露濃是什麽?”
“你不是說解千愁嗎?”我搖了搖酒壺開口。
仲溪午似乎有點想笑,卻又忍了下來,說道:“那可是這世間最烈的酒。”
我搖瓶子的手僵住了:“酒?最烈?”
“嗯。”仲溪午鄭重的點了點頭,不過看着是掩飾不住的幸災樂禍。
我真是……為什麽早說。
趕緊把酒壺塞到他手裏,我說:“我先走一步。”
仲溪午突然被塞了個瓶子,還沒反應過來我就跑了,他在後面喊着:“你急什麽呀?我送你下去。”
“不用,我有丫鬟。”我頭也不回的說到。
跑到樓梯口,千芷和華戎舟在那裏守着。我的頭已經有些暈了,拼命抑制住走過去開口:“走,我們回去。”
然而腳下已經有些軟了,想想還有20層的樓梯,我把華戎舟一把拉過來,蹦到了他的背上開口:“這次辛苦你一下,快背我下去。”
華戎舟似乎有點不知所措,僵了許久才有了動作,用手背托起我的身子,開始快步下樓。
不是我着急,實在是我這個人……酒品不好,一喝多就耍酒瘋,當着仲溪午,萬一說出來什麽不該說的話,做出不該做的事,那多尴尬。
華戎舟到了樓下後,氣也有點喘了。
把我放下後,我緊緊握住他的手臂才不至于跌倒,千芷見此,趕緊去前面路口尋找我們來時乘坐的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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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頭腦越來越清晰,身體卻不為所控——這是喝多的人的通病,感覺自己是清醒的。
跟着華戎舟走了幾步不知是被石頭絆到,還是自己已經沒了意識,我雙腿一軟就要跪在地上。
然後好像跌倒了一個熱騰騰的懷抱,我擡頭,看到兩個一閃一閃的棕色寶石,忍不住伸出去觸碰,然後寶石卻突然沒了。
好像聽到結結巴巴的聲音:“王……王妃,不……不要戳我……眼睛。”
沒有拿到棕色寶石,我的手卻碰到了一個異常柔軟的觸覺,睜大眼卻只看白乎乎一片,忍不住捏了兩下,手感真好,有點像棉花糖,說起來我好像很久沒有吃過棉花糖了。
于是我就當機立斷,雙手揪住那棉花糖,踮起腳狠狠的……咬了上去。
然後就聽到那棉花糖倒吸了一口冷氣,這棉花糖成精了?
我松開嘴,砸了咂嘴巴。
這棉花糖一點都不甜。
這是我昏過去之前的最後一個意識。
再次睜開眼,入目的還是那熟悉的床帷。
坐起身子,腦袋沉的如同挂上了一個秤砣,那個坑貨仲溪午,就會折騰我。
喊千芷過來,一開口發現嗓子幹的都沙啞了,宿醉真是傷身。
只是千芷一直用同情的眼神看的我心裏發毛:“幹嘛用那種眼神看我?”
千芷吸了吸鼻子開口:“奴婢只是感覺王妃太辛苦了。”
心裏越來越不安:“我昨天醉後幹什麽了?”
千芷用看自己孩子一般慈愛的眼神看着我,然後開口:“沒幹什麽,就是王妃在馬車上罵了一路的街,要不是王妃喝醉了,我還不知道王妃心裏這麽委屈……”
我……我說為什麽感覺嗓子啞了呢。
“我罵誰了?”我扶額開口。
“最多的是王爺和華少爺,然後就是華相、牧側妃……對了還有皇上……”
看着千芷掰着手指頭數的樣子,我只覺得眼前一黑,難怪都說酒後……吐真言。
說起來今天起床感覺心裏舒服了些,難道是因為昨天罵痛快了?
“有誰……聽見了。”我視死如歸的開口。
“王妃放心,昨天華侍衛把王妃扶上了馬車後,王妃才開始罵的,所以只有我和華侍衛知道。”千芷拍着胸口信誓旦旦的說。
“把華戎舟叫過來。”我拍了拍自己的腦門,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
華戎舟進來我不由得一愣,只見他右臉頰包着紗布。
“你的臉怎麽了?”我開口問。
華戎舟目光躲躲閃閃的開口:“屬……屬下練武不小心碰傷的。”
我皺眉開口:“這府裏現在誰能傷的了你,是不是王爺找你麻煩了?”
“不……不是的。”
看着華戎舟結結巴巴,又滿臉通紅的模樣,我心裏一突:“那是我昨天打你了?”
我看向千芷,千芷一臉迷茫開口:“馬車上我沒看到王妃動手,不過我找馬車時就不知道了,昨天華侍衛頭發未束,我也沒留意……”
“真的是我自己不小心。”華戎舟突然喊了一嗓子,吓了我一跳。
這孩子,動不動臉紅什麽,我還以為是我喝醉了打人了呢。我就說我酒品不好,也不至于打人吧。
我也不再糾結此事,開口:“我等下要去華府一趟,你幫我去備下馬車。”
華戎舟應和退下了。
千芷一臉擔憂的說:“王妃,你怎麽突然要回去了?現在恐怕……夫人那邊……”
我漱了漱口,輕笑一聲開口:“自我麻醉了這麽久,也該到我去面對的時候了。”
到了華府,看着真是格外冷清,華夫人估計還在埋怨之前我不見她之事,所以就閉門不出,我也不在意,本來我的目标也不是她。
到了華相書房,我不等通報就徑直進去,然後示意千芷在外守着。
華相冷眼旁觀我這一系列動作,最後屋裏無人才開口:“不是不認我這個父親了嗎?還回來幹什麽?”
我淡定的找了個椅子坐下,才開口說:“有件事情需要父親幫忙。”
然而我之後吐出的幾個字讓華相驟然變色,他拍案而起:“你還是不是魔怔了,自己親哥哥還在牢獄裏,你卻想着那牧家人?有這時間你不如好好想想怎麽收回晉王的心,他一意孤行,我如今也沒辦法再插手深兒的事情。”
“父親若是想讓兄長從牢獄裏出來,那就聽我的。”看着暴怒的華相,我并未有退縮。
第一次見他,他不動聲色,我就吓得腿軟,現在我卻能應對暴怒的他,看來我自己也是進步了。
心裏暗自鼓氣,我面上并未顯示半分。
“此言當真?你有什麽辦法?”華相皺眉問我。
我輕笑一聲,看着他:“這一個月以來,父親應該已經試過各種辦法了吧?可是兄長如今卻依舊在牢獄裏,如今你除了相信我還有什麽別的出路嗎?”
華相并未被我激怒,只是看着我,如同一個陌生人開口:“你這番行事到底是什麽意思?”
“替父親贖罪啊。”
“你……”
“父親沒有親手殺過人吧?”我打斷了華相的咆哮聲,“可是父親知道你手裏……不,應該說是華府所背負的罪惡有多少呢?”
“哪個官員是完全幹淨的,我竟不知道你何時變得如此天真,你以為僅憑政績和仁心就能步步高升?是我千辛萬苦一步步爬到了宰相的位置,才給了你現在站在這裏頂撞我的機會,你口口聲聲正義時別忘了自己姓什麽。”華相握拳,雙目似箭射向我。
“我當然不會忘,正是因為我的身份是華淺,你是我父親,我才沒有對華府不管不顧。父親不聽我,不信我也無所謂,因為我會用自己的方式,讓父親知道,以往你汲汲以求的權勢,全是居高才有的鼠目寸光。”我起身開口。
華相向前行了幾步,又擡起了手,卻在我冰冷的目光中僵住。
“父親還想打我嗎?”我扯了扯嘴角,“可是我不會再向從前一樣再乖乖任你打了,若是我能順利解決兄長的事,父親再來和我好好談談吧。”
無視華相鐵青的臉,我轉身就走,只是出門前又說了一句:“方才我說的事父親莫要忘了,兄長在牢裏還需要呆多久,就看父親的動作有多快。”
踏出書房,我便徑直離開,沒有去看華夫人。
現在開始,我不會再浪費任何時間在無謂的事情上。
回到晉王府,我迅速盤點集齊了手裏十幾家鋪子的可流動銀兩,然後就等待着。
不出兩日,華相就派人送了封信過來。這個老頭雖然固執聽不進去道理,但是事關他唯一的兒子,所以他雖氣我,動作卻沒有減慢。
打開信,看到裏面的名單,約有二十多人。
找出一個匣子,我把名單和銀票裝進去,思索片刻後便喚華戎舟進來。
“我這裏有一件事,比較麻煩,我身邊也沒有幾個心腹之人,你願意替我跑這趟差事嗎?”我手放在匣子上,輕輕敲擊。
華戎舟眼睛一亮,單膝重重跪下,脊背挺得筆直開口:“屬下萬死不辭。”
看着平時木讷寡言,心思倒也聰慧,知道我要開始重用他了。
“沒那麽恐怖。”伸手空着的手扶起了他,然後我把匣子交給他,“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