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隔天午後,成俊過來通知大家,飯後自由活動,可以騎馬,或者打高爾夫。
洛溪問成俊:“秦頌玩什麽?”
成俊給她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回答騎馬,洛溪認真點點頭:“騎馬确實挺有意思的,我也去。”她在房間休息一會兒,正準備過去,黃婷過來了,抓着她大談感情。
黃婷和林淮北進展神速,昨晚就滾了床單,一切都很完美,只是黃婷略有些吃不消,林淮北天賦異禀,某處遠遠超過國人平均水平,而且幹勁十足,爆發力強。
洛溪打斷她:“天幹物燥,你別上來就開車。”
不過,處在幸福中的女人才不管,黃婷沉浸在昨夜翻雲覆雨中,嘴角明明咧着,卻還埋怨:“我覺得一天兩三次可以了,可是你知道昨天晚上我們做了幾次嗎?”
洛溪一點都不想知道。
黃婷自顧自張開右手,五個指頭張開,甚至在洛溪眼前晃了好幾下,好不得意。
洛溪配合地露出一個佩服的神情:“那辛苦你了。”
黃婷嬌羞一笑:“這還不止,你知不知道,還有更厲害的……”接着開始說兩人解鎖的各種姿勢,硬是圍繞着這個話題說了有四十分鐘。最後不忘說一句:“哎,我好累哦,現在渾身還是哪哪都痛哦!”
洛溪聽的生無可戀,真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想想自己,看看黃婷,果然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你這是飽漢不知餓漢饑啊。可知足吧!”
“我說你可咋啦,這一臉的欲求不滿,要我說,三個腿的□□難找,兩條腿的男人還不好尋嗎?這兒資源這麽多,還都質量上乘,找一個約一炮,也算不虛此行啊!”
“你當我饑不擇食,是個男人都可以上啊,好歹也要挑一挑。”
“那你要誰?”
洛溪滿臉春意地報了個名字,黃婷吓得花容失色:“你不會真對他有意思吧,天吶,我以為你開玩笑。”
洛溪很認真地說:“沒開玩笑,婷婷,我跟你說,我喜歡他,我想跟他談戀愛!”老實地把自己色/誘未果的事情說了。黃婷聽的一愣一愣,半晌才說:“我覺得你簡直瘋了,你可別玩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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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懂,飛蛾撲火的時候一定是極快樂幸福的。”
“你确定洛溪,別的人我都支持你,但是秦頌,他真的不一樣,他就是個無情的人,愛上一個無情的人,你會很痛苦的。”
洛溪當然知道,這兩日她一個人的時候想了很多,但是喜歡的心情蓋過了所有的可能的傷害會帶來的痛苦。
人活在世界上,最重要的是有愛人的能力,而不是被愛,不懂得愛人又如何能被人所愛呢。
她沉默了一會兒,輕聲說:“我知道,但是,不去試試怎麽知道呢,大不了撞到頭破血流,婷婷,我現在的選擇,不是因為欲望,也并非誘惑,僅僅是我聽到了自己內心的聲音。”
時間決定了在生命中遇見誰,心決定想要誰出現在生命裏,而行為決定最後誰能留下。
愛情向來最是沒有邏輯可言。無論結果如何,總是要去一試,這樣才不負青春。她看着因為自己而面露擔憂的黃婷,燦爛一笑,安慰她說,“你要相信我,我又不傻,你見我吃過虧嗎,偉大領袖不是告訴我們,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何況,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或許沒你想的那麽難得。”
不難才怪!黃婷暗自腹诽,卻也不想再打擊她,她看着洛溪明媚豔麗的笑容,暗想,或許,洛溪真的可以呢。
被黃婷一耽誤,洛溪到馬場時候,已經有不少人了。
秦頌邊上跟着個賀萱,兩個人不遠不近的距離頗有些纏纏綿綿繞天涯的錯覺,洛溪看的眼紅。
洛溪選了一匹,跨坐上去,她很是慶幸在國外大學時候學過一陣子騎馬,這時候倒是派上用場了。
有陣子沒騎,難免有些生疏,熟悉了一會兒,感覺自己騎的還算不錯,洛溪揚着鞭子,策馬向着秦頌他們方向追去。
涼爽的風,青青的草地,還有馳騁的駿馬,實在是個浪漫的地方。
洛溪看着越來越近的身影,心情更好了,她想着等會兒并駕齊驅,那實在是件美妙的事情。只是前方出現了意外,賀萱的馬不知道怎麽的忽然發起瘋來。
那馬原地嘶鳴了兩聲,屁股一扭,擡着蹄子朝着洛溪的方向沖來,賀萱駕馭不了那發狂的馬,拉着缰繩一陣大呼小叫,倒是讓馬更加瘋狂了。洛溪瞧着那匹馬越來越近,整個人都慌神了,她的動作一亂,騎着的馬也跟着不安起來。
教練和馴馬員看到情形不對,就奔了過來救人,秦頌也騎着馬追上去。
運氣不錯,那馬終于被治住了,并沒有釀成什麽事故。
馬被穩住以後,賀萱幾乎是在下一秒鐘就臉色慘白地從馬背上面摔滾下來,眼看就要跌下去,秦頌緊跟在後面下了馬,剛好趕過去扶了一把,随後把她交到邊上人手裏。
賀萱剛才差點以為自己會死,這會兒已然顧不上邊上還有秦頌要維持形象,她依偎在邊上人的身上,雙腿瑟瑟發抖,讓人覺得她大概會立刻暈過去,她尖叫道:“你們這邊的馬是怎麽回事,知不知道我是誰?今天我要是出點事,你們負的了責嗎?我這就告訴成俊,你們等着卷鋪蓋走人吧。”
衆人都在邊上安撫着她,賀萱好久才平靜了點,扶着人慢慢走了。被人忽略的洛溪還待在馬上,秦頌轉頭看向她,難得主動開口:“不下來?”秦頌是注意到洛溪剛才的情景的。
洛溪心有餘悸地說:“我動不了了。”
秦頌盯了她一會兒,兩人默默無言,秦頌伸出手扶着她下了馬。
洛溪沖他笑了一下,她的微笑先隐含在那清亮澄澈的大眼睛裏,繼而才慢慢地傳到嘴角邊上的酒窩,露出一口小的牙齒,這微笑溫暖而迷人。
秦頌看的有些晃神。
洛溪記吃不記打:“其實你還是很在意我的,對嗎?”
“你錯了。”秦頌說着,臉上閃現出了愉悅,“我一點兒都不在意。”
洛溪向他靠近一點,癡情的眼眸裏閃着光:“哼,男人都是口是心非。”
秦頌立刻朝前疾走幾步,把她甩在後面,卻聽到哎喲一聲,再回頭,就見剛才還好好站着的人這會兒居然跌到地上了。
洛溪擡頭看向秦頌,慘兮兮地又哎喲了兩聲,見秦頌一臉無動于衷,只好嘟着嘴,可憐地說:“我腳痛死了,你快扶我一把啊。”
秦頌看了她一眼,被她的眼神牢牢吸引,這雙眼睛裏洋溢着柔情,又彌漫着一絲絲乞求,就像一只被抽打了半死的狗一樣,叫人心生憐憫。
但秦頌只看到洛溪在地上,并沒看到她怎麽摔的,所以不知道她究竟真摔假摔,鑒于之前的種種行為,甚至覺得洛溪在演戲,他冷哼一聲:“哦,省的你誤會什麽,我看你還是自己起來吧。”說着雙手插兜,扭頭走了。
走的那叫一個潇灑帥氣冷酷無情!
洛溪目瞪口呆地看着秦頌走遠,為自己掬一把同情的淚,她剛才是真的因為兩股站站,才沒走穩,直接跌了,雖然有一半是誇張演戲,可也有一半是真的,但是顯然賣慘一點沒有用,只好苦哈哈地自己爬起來,一瘸一拐地走了。
洛溪因為腿受傷了,總算消停了一陣,沒再想法子去騷擾秦頌,乖乖窩在自己房間玩了幾個鐘頭手機,等到夜裏才出來。
晚上安排了湖邊上燒烤喝酒,天高雲淡,月朗星稀,景色很好,吃着喝着然後看星星看月亮再看看黑天鵝,實在是惬意。
洛溪吃到了美食,賞到了美景,甚至摸了兩把黑天鵝的屁/股,整個人又高興起來。
這一高興就容易很多,何況她酒量本來就不好,很快就上頭了。洛溪還算有點自制力,知道不能再喝了,就離了人群四處走走,順便散散醉意,走到一處樹林深處的時候,忽然看到了賀萱。
她本來沒多想,只是不自覺地多看了一眼以後,總覺得賀萱很是鬼鬼鬼祟祟。
洛溪本就喝了酒,膽子比平常更大,想的比平常更少,索性随着好奇就跟了過去。
沒成想居然回到了住處,而且,又一次地看到了賀萱站在了秦頌門口。
洛溪想,賀小姐跟自己還挺像的,都是不達目的不罷休,認準了一件事情就一根筋地要去做,最起碼在秦頌這件事上兩人出奇地一致。
她想大概這次又跟上一次一樣,雖然這麽想,到底還是帶着一種詭異的看戲的心理,躲在立柱邊上悄悄觀察着。
看着看着,洛溪發現了不同尋常之處,秦頌的臉帶着詭異的潮紅幾顆豆大的汗珠直接滾了下來,臉色帶着刻意的隐忍,明顯是一副發情的樣子。
他們的交流聲音大了一些,洛溪聽到賀萱說了一句:“讓我幫幫你吧,忍着多難受。”她的聲音帶着誘人的嗲意,聽上去就好像是白雪公主裏面的毒蘋果,明知道有毒,可卻叫人沒法拒絕。
秦頌面上都繃出了青筋,聲音好像是從地獄裏面出來一樣:“賀萱!是不是你幹的!你吃了豹子膽了!”這是秦頌第一次連名帶姓稱呼賀萱,可是語氣恐怖,沒有一絲旖旎缱绻。
洛溪不大清晰的大腦忽然閃過一個念頭,秦頌莫非是被下藥了!盡管這個想法太過不切實際,可是現在這個情形,這個猜測居然有那麽幾分可能性。
秦頌的語氣冷的叫人發顫,面上顯出猙獰的神色,好像下一刻就會化身野獸,他粗暴地拍開賀萱伸出的手,動作之大,直接把人拍的後退兩步,秦頌狀态越發不好了,咬牙切齒地讓她快滾。
他的神色太過吓人,賀萱到底沒有敢再糾纏,很是不甘地離開了。
洛溪等一會兒才蹑手蹑腳地走到秦頌房門口,發現門都沒有關上,她想了想推開門悄悄地走進去,還沒進去幾步,身體就被一股大力推到牆邊上。旁邊傳來秦頌嘶啞地帶着情/欲的聲音:“賀萱,你別找死!”他說完才發現眼前的人不是賀萱,而是洛溪。
洛溪這會兒湊近了看他,發現情況比自己想的要嚴重,秦頌雙目赤紅,胸膛起伏的厲害,呼吸間帶着要帶人進地獄的味道。
他沉默不語中潛藏着某種危險信號。洛溪不禁覺得一頭兇猛的野獸就要撲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