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邪門壞侯爺(4)
司馬衛侯瞪着嬴嗣音。
嬴嗣音問道,“你也想随本侯去幽州玩一趟?”
司馬衛侯道,“下官是六歲跟的侯爺,下官想什麽,想做什麽,侯爺不可能不知道。”
嬴嗣音沉默。
應該是想說些什麽的,但是說不出口。
司馬衛侯道,“眼下時機正好,殺了嬴景文,侯爺随我入皇都稱帝。”
嬴嗣音擺擺手笑道,“衛侯,本侯早六年前就說過了,這事兒從我離開皇都的那天起就算結束,就算本侯同景文緣盡于此,可送出去的東西,哪有再反悔收回來的道理。”
司馬衛侯道,“侯爺當是了确了一段情,可你确定聖上他也是如此想的嗎?侯爺能保證聖上一直在你的掌握之中動彈不得?難道侯爺不知道,聖上同你的感情,早在他對這江山有野心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斷的一幹二淨了嗎?他想殺你,他這回來冀北,你真當他是想你來的?”
嬴嗣音道,“本侯知道他想什麽,本侯也不是個傻子。”
司馬衛侯道,“你既然不是個傻子,那你還這麽眼睜睜的看着?”
嬴嗣音道,“他動不了我,你連這一點都不信?”
司馬衛侯道,“我希望侯爺能得到更多。”
嬴嗣音手指頭敲敲桌面道,“算了吧,皇都城那地方,本來我也就不是特別喜歡,現在潇潇灑灑在冀北做個自在侯爺不好嗎?衛侯你要是真喜歡那個位置,本侯答應你,等嬴景文一死,這天下,我送你上去坐着。”
司馬衛侯吐槽道,“得了吧,我比你年輕呢,等嬴景文死了,你還當你自己能多活多少年?”
雖是四哥七弟,兩人卻是同年出生,嬴嗣音也不過比嬴景文小五個月而已。
嬴嗣音道,“以後別在說皇位了,什麽愛不愛,情不情的,過去将來,總歸是本王給出去的東西,就絕不會再拿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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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衛侯無奈,坐到桌子前還不爽的鼻孔朝天冷哼了一聲,“你去幽州就真是為了陪沈清寒吃個燒餅?別的事兒都不幹?幽州林家也不去看看?”
嬴嗣音道,“清寒這麽好看,你就是讓我看他一整天,一整月,一整年,我這也看不膩呀,去外頭走走也好,當是活動活動筋骨了,他去吃燒餅,我吃他就好。”
“……”
“哈哈哈哈哈。”
司馬衛侯打了個哆嗦道,“則笑說的沒錯,你果然是瘋了。”
“景文就拜托你們了,大家好聚好散,本侯也算是對得起過去,對得起自己了。”
來是問罪來的,結果什麽事兒沒談成,竟還就這麽眼睜睜的看着嬴嗣音帶着小情人出門吃燒餅去。
顧則笑被人喚來時,還絕望的抱着馬頭大喊,“侯爺你自己去不行嗎?還非得讓我跟着?我這驚天雷那麽重,背着很累的呀,我就想在冀北吃喝玩樂,我一點都不想出門。”
嬴嗣音道,“你不去,誰給清寒端茶遞水?”
顧則笑道,“那你帶個丫頭下人不成嗎?冀北侯府就只有我長了手嗎?”
嬴嗣音道,“清寒不愛說話,我看他和你在一起的時候還能說上幾句,你陪着,本侯累了想休息的話,你還能陪着給清寒解解悶兒。”
顧則笑欲哭無淚道,“侯爺,你真的不愛我了嗎?”
顧則笑心如死灰道,“侯爺,你聽聽你自己說的是人話嗎?”
顧則笑認命上馬道,“侯爺,你真的是個魔鬼嗎?”
嬴嗣音全程含笑,別張臉別人瞧着不知道,但是冀北侯府的人全都明白,這表情的意思就是,‘別廢話’,‘侯爺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哦’,‘本侯說帶你那就必須得帶你’。
顧則笑哭唧唧的上了馬,嬴嗣音滿意的點點頭後,一旁伺候的随從立即伸手替他撩開了馬車簾來。
彎腰進入,剛剛落座,沈清寒便問道,“你不帶劍嗎?”
嬴嗣音看了看自己空蕩蕩的腰側,他答道,“本侯六年不佩劍,習慣了。”
沈清寒道,“江湖上那麽多人想殺你,你不帶劍,萬一路上遇到什麽我們解決不了的麻煩要如何辦?”
嬴嗣音道,“有人想殺我?”
誰膽子這麽大?嬴嗣音倒是很好奇。
沈清寒道,“我。”
像是開個玩笑,但劍身确實是□□了,兩個人的距離很近,嬴嗣音剛剛的确也沒有防備,拔劍的時候沒有寒氣,沈清寒并未調動身體裏的內力,這個時候拼速度就夠了,只要速度夠快,嬴嗣音的人頭就能瞬間落地。
但……
“這麽近的距離,這麽狹窄的空間,就別開這種玩笑。”嬴嗣音只一手抓住沈清寒的手腕,一手折過沈清寒的手肘,那劍刃便換了個方向,架到沈清寒自己的脖子上去了,“本侯雖然接得住你這三腳貓的功夫,但難保會不傷到你。”
沈清寒能感受到一股極具壓迫感的氣體就繞着這劍身在自己的脖頸間隐隐流動。
嬴嗣音松了手,看着沈清寒坐回原位道,“刀劍無眼。”
沈清寒道,“侯爺太緊張了,我只是想試試拔劍多快才能殺掉你的手感。”
嬴嗣音不惱,反倒是撩開了些車簾子朝外看,他道,“說過很多次了,等你把藏經閣內的功夫全都練一遍,那個時候,一定能不費吹灰之力的殺了我。”
沈清寒,“……”
嬴嗣音道,“陪本侯六年,六年之後,這條命給你。”
沈清寒,“……”
沈清寒問道,“六年?為何?”
嬴嗣音回頭笑道,“這輩子活夠了,想試試愛一回別人是什麽感受,三年太短,十年太長,六年,當是剛剛好吧。”
和嬴景文瘋狂偏執的感情談了二十多年,這一回,就安安靜靜的喜歡一個人吧,誰都好,沈清寒這樣好看的更好,總歸是對自己胃口,好好享受一次愛一個人的感受。
嬴嗣音覺得自己這輩子就足夠不枉此生。
沈清寒無語的笑道,“你要花六年的時間來愛我?”
嬴嗣音道,“嗯,愛你,愛六年,愛夠了,這顆心我自己掏出來送你。”
沈清寒道,“我能自己來掏嗎?”
嬴嗣音愣了愣,随即笑道,“哈哈哈,哈哈,可以,可以啊,我都差點兒忘了,我和清寒之間,是有血海深仇的啊。”
殺的人太多,竟是連這種事情都能随随便便就忘記。
沈清寒剛想挪着身子往後坐坐,便被嬴嗣音大手一揮的給攬到了自己身邊,身子往下仰,直接将腦袋枕在了沈清寒的大腿上。
嬴嗣音閉上雙眼道,“困了,我睡一會兒。”
沈清寒道,“你這樣壓着,我的腿會麻。”
嬴嗣音道,“清寒,我只能愛你六年,你陪我六年,我把命給你。”
想殺嬴嗣音,這似乎是最輕松簡單的一個辦法,沈清寒的手僵在半空中,放不下,收不回。
嬴嗣音又道,“我睡覺的時候別胡鬧,這地方窄,無意識下出得手,我自己可是收不住的。”
沉靜良久,沈清寒的手指頭落到嬴嗣音的頭頂,他輕輕應了一句,“嗯。”
從冀北到幽州,那都是得跨過一個皇都城的距離了,少則也得走個十五天,這也是顧則笑為什麽死活也不想跟着去的理由,你說去找人麻煩,拿什麽寶貝他可能還能有點兒興致,可這嬴嗣音,偏是要陪沈清寒去吃個燒餅。
跑這麽遠就為了吃個燒餅?
腦子沒灌鉛吧。
入了夜,跑到個深山老林裏出不去,月亮被烏雲遮了個幹淨,天上一棵星星也沒有,東南西北分不清楚,顧則笑盯着這路糾結半天,最後為了大家的安全,也只能提議道。
“要不明天再走吧,可別一會兒岔了路,到頭來還得繼續折騰返程。”
衆人一聽,紛紛贊同,要說跑了一整日,任誰是鐵打的身子,那也是受不住的,誰知道就在一片嘆氣下馬聲傳來的時候,前方又響起一陣快馬奔馳的聲音。
“顧小少爺,發現前方有客店,雖是老舊,可好歹能住人,咱們過去,不至于今晚兄弟們都墊着石頭睡覺。”
顧則笑眼睛一亮,他問道,“有客店?什麽樣的客店?大不大?”
報信少年道,“大倒是不大,侯爺和沈公子一間,其餘的兄弟們随便擠擠,打地鋪什麽的也能住下,總比在這山裏頭喂蚊子的好。”
另一随從也贊同道,“是啊,侯爺休息到現在還沒醒,想必也是累了,馬車板那麽硬,肯定睡不好,而且有沈公子陪着,住客店更方便些。”
顧則笑大手一揮道,“那還愣着幹什麽,走呀,喂,狗子,那店遠不遠?”
報信少年道,“不遠不遠,多走兩步就能瞧見。”
嬴嗣音睡醒的時候還咳了兩聲兒,睜眼便瞧見沈清寒閉着眼睛,低着頭搖搖晃晃的打瞌睡的模樣,這個角度看着倒是也很漂亮,額前斜右的一縷頭發晃晃悠悠的,嬴嗣音沒忍住伸手想要将這碎發替沈清寒別至耳後,哪知道手指頭碰着人家的臉,又沒忍住擡頭去咬他的唇。
Mua! (*╯3╰)(°‵′)
--我睡覺的時候別胡鬧,這地方窄,無意識下出得手,我自己可是收不住的。
像是忘了這話是誰說的,沈清寒被這動作驚醒的時候也是下意識的反手去擋,可他睡着醒來都不是人家嬴嗣音的對手,手被抓住不說,嬴嗣音竟是直接捏着他的肩膀将人往後推去。
像是想要不分場合的做點什麽。
沈清寒剛剛驚詫的睜大雙眼,想要提醒對方這是馬車不是床榻的時候,背脊就被嬴嗣音用力的按到了車板上,這的确不是床榻,不軟,是硬的。
沈清寒撞的那車板‘咚’的一聲悶響。
“呃……”撞疼了,沈清寒喉嚨口裏沒忍住輕哼一聲出來。
嬴嗣音聽着這聲兒才勉強恢複了些理智,他慌忙又把人重新攬回懷中,手指頭探了探背脊,确認骨頭沒有錯位的情況後,這才問道,“撞疼你了?”
“你瘋了?”
嬴嗣音笑着揉了揉沈清寒的腦袋,“對不起,我家清寒太好看了,随時随地都讓人忍不住。”
沈清寒推了嬴嗣音一把,沒推開,“放開我,背疼。”
嬴嗣音伸過手去幫他揉,“侯爺下手重了,侯爺跟你道歉。”
沈清寒道,“道歉就不疼了嗎?”
嬴嗣音道,“那你想如何?要不你也摔我一回?”
沈清寒道,“我想如何就能如何?”
嬴嗣音道,“只要本侯能做到,那都可以。”
沈清寒道,“我想在上睡你一回。”
嬴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