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顧少彥看了看表,似乎在趕時間,“今天恐怕不行,這樣吧,你把檔發給我,我晚上回去看,另外給張導也發一份,我們看過再讨論。”他嘴角扯動着淡淡的微笑,讓淩初像看到了光明一般。
顧少彥和蔣漢打了個招呼,不知在說些什麽,出門時,藍珍攔了他一下,“真的要去見她嗎?你們緋聞剛消停下來。”
他吸了口氣,神情和語氣都輕松起來,“我不是去求她。”
越過藍珍,潇灑的走了出去。淩初奇怪的擡了擡眸,才發現他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襯衣,有些緊致,顯得他寬肩蜂腰分外妖嬈。
還沒明白怎麽回事,卻見小雅端着水一臉奸笑的走了過來,湊近她耳朵,小聲嘻嘻道,“我剛才無意間聽到彥哥跟魔鬼說,要去見秦總……”她吃吃的笑。
“誰是秦總?”
小雅氣得想打她,講了這麽久,原來是在雞同鴨講,“你自己上網去查。”
淩初撇了撇唇,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她有上網去查八卦的時間,還不如改改她的劇本。
***
一碧千裏的綠毯,卻是剛冒了新芽,周圍環繞着一排排大樹,這個時節并不繁盛,稀疏零落,反倒可以清楚看到遠處鱗次栉比的高樓,與這個城市穩穩相連。後面蜿蜒靜谧的長廊,偶爾穿梭着身着西裝的侍者,臉上的笑容職業化的甜美恭敬。
這是高檔的高爾夫場,只有會員才可以享受長廊中的座椅,而會費自然也不會便宜,一年至少是五位數字起跳。長廊前面是一棟五層的建築,除了一樓的接待大廳,上面幾層都是供客人休息或沐浴的客房,倒是與酒店的格局相仿。
秦勻晖一頭波浪的卷發被高高盤起,正在草場上揮舞着長長的高爾夫球杆,她的球技一向精湛,幾乎百發百中。
顧少彥不是這個運動的佼佼者,有時只是為了蹭個上流社會的頭銜,過來打兩把。但今天他卻發揮的相當出色。
幾把過後,秦勻晖朝他一笑,将球杆交給了一旁的侍者,同顧少彥一同走入了長廊。
“很少看你這麽好的興致。”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保養的倒是很好,臉上完全看不出歲月的痕跡。
她脫下了外面的防曬衣,只穿了一件寬肩的吊帶,肌膚亦如嬰兒般光滑,并不像某些女人,只臉上光彩,其它的地方都看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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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場失意,球場自然得意,”他慵懶的喝了口茶,不愧是演員,說得如此輕描淡定,“不過失意就失意,我也不在乎了。”
秦勻晖挑了下眉,問得直接,“終于和她分了?”
他一笑帶過。
當初出道時,他就是簽在她的公司,所以這些事情她自然知曉。這個女人,雖然是個女強人,但也有溫婉細膩的一面,他為程昕情傷時,就是她在身邊安慰着他,不過這些都是陳年舊事,後來被媒體爆光後,他就毅然決然的離開了新宇。
“聽說你最近在投資拍電視劇……你來找我,是為了這事?”她眼波流轉間,亦是妩媚一笑。
“是,不過我不是來求你的……原版的小說你可以看看,如果覺得有投資價值,我們再談。”态度堅定,語氣委婉,是他一慣的作風。
秦勻晖哧聲笑了,連連搖頭,“你怎麽還是這個性子?”
“改不了了,見諒。”
“前兩天的聚會上,我聽華美的王總正在說此事,還說的津津樂道,好像是在說你的編劇……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這個地方不能吸煙,顧少彥撫了撫額頭,笑的有些無力,“他想象力可真豐富。”
“其實挺好的,難得你能放下程昕。”她是一個懂得适可而止的人,其實顧少彥無論從顏值還是演技都是不錯的,她當年也是想力捧他,偏偏他就是不入俗流,尤其他們的确涉及到男女感情問題,八卦不是捕風捉影,他更加接受不了自己是被潛出來的。
但是她心裏清楚,那段時間,他之所以願意在她身邊,只不過是為了彌補自己的情傷。
“這的确是一個不錯的劇本,我相信你的眼光,所以今天才會來找你。”他四兩撥千斤的轉換話題,直切入題。
“沒問題,有好的投資我不會放棄。”她慷慨大方道。
顧少彥對這個女人還是有一定的了解,而且新宇如果願意投資的話,也會帶來商業效益,只是,恐怕他和秦勻晖的事會再被媒體挖出來。
過了這麽久,其實他并不在意了,來找她前,就已經想好,一來不會求她,二來亦想坦然面對過去的一切。
拒絕了秦勻晖共進晚餐的邀請,回到明信,車子還沒駛入地下,就看見淩初一身寬大的休閑裝走進了小區的7—11,他想她應該還沒有吃晚飯,其實他也沒吃,正考慮着要不要叫上她一起去吃飯,她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彥少,要不要我幫你買點晚餐。”她在便利店裏向他揮手,原是看見了他的車子。
他一向不方便在公衆場合露面,在外面用餐,也只能找有包廂的地方,“你出來吧,旁邊尚品明居吃點好了。”
“不了,文姐讓我明天把劇本改好,我還是買點上去吃吧。”她語氣輕快,完全沒有抱怨的意思。
這段時間雖然壓力很大,但她卻樂在其中,必竟有興趣去做,不會覺得枯燥無味。
他想起還沒有看稿,也就沒再勉強,“那就随便幫我買點吧,我晚上看完稿,再打給你。”
淩初忽然想起他還沒看稿,文姐再三叮囑她,一定要問過顧少彥的意見再改,到了劇本完成後,過三審的時候張正言才會從拍攝的角度再去修改。
她一陣頭疼。
買了兩份便當,她有些着急的跳上車,“你等我一下,我上樓去拿筆記本,去你家看稿吧,你邊看我邊改。”
“沒有這麽趕吧?”他有些好笑,想起沈玉文亦是個做事喜歡往前趕的人,頓覺讓她拜錯了老師。
“明日複明日,而且天天都在燒錢,你不急嗎?”她一本正經的反問他,讓他居然無語起來。
“那我跟你一起上樓,我筆記本在車裏。”
“也行。”她不啰嗦。
于是別無他法,兩人一起上樓,淩初打開門,自然而然的拿出了一雙男士拖鞋,“你穿這個,我去拿筷子。”
顧少彥有些錯愕的看着那雙托鞋,順帶掃了一眼玄關,倒是幹淨整潔。
他有些郁色的換了鞋子,站在客廳裏,旋首打量着她的公寓。
然後瞬間失笑。
她一個人居然住了三居室的房子,不過裝飾的很溫馨,全是簡約的米色系,廚房在公寓的最後面,廳很大,其實與他的那間是一模一樣的。只是他的房間偏向銀色系,顯得有些冷清。
不過他也奇怪,這個年紀的女生不是偏愛米奇、hello kiki之類的洋娃娃嗎?而她的家裏沒有一點像小女生的感覺,倒像是個知性女子的風格。
他目光一直在尋找,企圖能找到一個能證明他想法的東西。
兩人靜靜的吃完飯,他随她走進了書房,瞬間笑了開去,原來書房的一面牆都做成了卧壁式書櫃,上面全是書。
果然不同凡想的小女生。
但讓他訝異的是,書房裏還擺放了一架鋼琴,和一把古筝……
“媽媽說女孩子就應該彈彈琴,跳跳舞,所以一直把我往這方面培養。”她笑着解釋道。
他細細看了劇本,提了幾點意見,她有條不紊的修改。
趁着空隙,他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旋目間,看見她書桌上有一小盆青竹,栉比挺拔,可見主人家很用心澆灌,旁邊有一個四方形的相框。
他起身看了一會兒,應該是她與外公外婆的合影,她雙手搭在外公的肩上,擺了一個搞怪的姿勢,笑得燦爛陽光。老者亦是精神弈弈,目光如矩,沒有一般老年人的駝背萎靡。
他皺了下眉,那老者是如此的熟悉,似乎在報紙電視的政事中,常見其身影,也許是年紀大了,這些年倒鮮少露面。瞬間的失落,仿佛看到了一只在天空上飛翔的海鷗,他也只能仰止。
他出神的許久,直到淩初在後面喚他,“彥少……”
他側眸微微一笑,“改好了嗎?”
“你看看行嗎?”
其實他早已沒有心思看下去,便真的敷衍了兩句,打算起身告辭了。一眼看見她桌上的三合一咖啡,嘆了口氣,開口提醒道,“早點睡覺,別喝咖啡了,真的不趕。”
淩初松了口氣,注意力還在劇本上,沒聽到他的關心,反倒愉快的笑道,“還是你有經驗,改的比我自己好多了。”
他無奈笑笑,“我得走了,太晚了。”
淩初也不跟他客套,把他送到門口。
顧少彥盯着那雙托鞋,幾次話到嘴邊,都沒有問出來。開門時,糾結着看了她一眼,發現她還是一臉滿足的笑容,又覺得自己龌龊的心思實在不堪,于是道了別,按了電梯。
他走的快了些,晚上冷風一吹,腦子也清醒了許多。這個晚上,他沒有喝咖啡,卻還是失眠了。
三天後,他收到秦勻晖的電話,其實并沒有把握,卻聽她洋溢着興奮的語氣,“什麽時候來我公司,把合同簽了吧。”
他沉沉笑了,因為她的語氣不像是單純的資助,認可才是他最值得驕傲的東西。
投資拉到了,似乎所有的事情都迎刃而解,除了網上娛樂頭條的八卦撲面而來。
他已經習慣了這種過街老鼠的狀态,哪個明星出門不是戴個口罩,安全防霧霾。而近期所有的綜藝和談訪他都沒有推,能上就上,宣傳的效果會更好。
被問及和秦勻晖的事情時,他只會淡淡的回答一句,“跟她合作的很愉快。”
藍珍最是頭疼,面前記者時,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尤其是從前的事情,記者會問,“他是不是真的被包養,被潛規則?”
有的記者甚至會問,“是不是姐弟戀不好意思承認?”
藍珍到底專業,只對着鏡頭不停地說,“秦總是一個很好的老板。”
所以,轟轟烈烈的聯合出品方,記者在費盡心力的挖新聞中,只得到了兩點結論,連在一起就是,“她是一個很好的老板,跟她合作很愉快……”
自然,吃瓜群衆有權在網上八卦,有人甚至拿出了多年前,他和秦勻晖開房的照片,雖然照片中人戴着帽子和眼鏡,但還是不難分辨,畢竟顧少彥的身段在那擺着了。
藍珍總是看着他嘆氣,“還真是熱鬧。”
的确很熱鬧,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麽高的關注度了,甚至比男女主角都搶頭條。
程昕給他打了電話,不忘挖苦道,“現在不裝清高了?”
總之,時間在滿城風雨中走過了幾月,季節也紅紅火火的邁進了夏天。
淩初是個奇葩的女孩,他的新聞鬧的這樣大,她居然充耳不聞,有一次蔣漢告訴她,辦公室的人在講網上的八卦時,她一直低着頭寫稿,到最後回了句,“說是非者皆是是非人。”弄得一辦公室的人都很不自在。
顧少彥卻感動的笑笑。
作者有話要說:
祝小仙女們國慶節快樂!
話說我們的彥少和秦總還是有點暧昧,不過沒關系,後面淩初的身份一出來,直接虐死她。
明天淩初和秦總見面,有些小吃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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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評論的已全部送出紅包,明天繼續。
格格預收文:《幸福愛晴天》
蘭汀:當我擡起頭看見你的眼睛時,周圍的人事物都變成了過客。
姚正陽:如果我用十年的時間都不能忘記你,是不是說明我就要擁有你。
你是我的毒。藥,也是唯一的解藥,親一下百病全消。
“蘭汀,我可以吻你嗎?”
還是老規矩,先收藏,不會棄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