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常懷瑾的感冒來得倉促,去得卻不快。在家裏歇了兩天整,期間還要長時間待在書房,李瑜心疼他卻不說出來,只會看時間給他沏茶,或者端進去自己做的小甜點。
“姨,我來拌吧,你歇一歇。”他把攪拌機接了過來,陶姨沒做過烘培,跟着李瑜一起在廚房看平板學習,這會兒不太會用打蛋機。
“诶,”陶姨稍微站遠了些,有點緊張地看李瑜拿着奇形怪狀的機器,“你小心一點。”
李瑜點點頭,廚房便響起攪拌機獨有的噪音,希寶原本還在好奇地探腦袋,這會兒被吓了一跳,直接從微波爐上蹬了下來,回客廳去了,李瑜望見它毛茸茸的背影笑了一下。
陶姨不太會做西餐,更別提烘培,廚房裏新置了一個中等大小的烤箱,還有不少做西點需要的用具,一整套下來并不便宜,值得一提的是這裏花的是李瑜和常懷瑾一起設立的家庭基金。
李瑜當時聽完常懷瑾的提議後沒忍住笑了一下,“你怎麽……這麽想要我花你的錢?”
對方剛才言之有理地論述了自己和李瑜每個月拿一半工資存入家庭共用銀行卡的必要性,諸如“有利于提升彼此的家庭責任感”、“經濟粘合對增進感情有着必不可少的作用”,這筆錢可以用于彼此較大的開銷,或者偶爾給對方買必需品,比如常懷瑾很樂意李瑜行使替他購買襯衫或領帶的權力。
李瑜覺得常懷瑾該去著書,他笑着點頭答應了這個提議,有點出乎常懷瑾的意料,又随意問了句,“我工資一半也就三千多,你每個月要存多少?”
常懷瑾報了個數字,并且補充說沒有算上在不斷升值的一些固定資産,讓李瑜呆了兩秒,“要不,你每個月就……固定存,存一萬?”
常懷瑾還欲說服他,李瑜就捏了捏他的手,“你這樣是在浪費錢,明明可以用來投資的吧?每個月存到銀行裏備給我用,我也用不了這麽多呀?”
常懷瑾抿了下唇,不能否認,“但你萬一要買什麽貴一些的東西,也不會跟我開口。”
“我沒有很大的物質需求,”他道,“你每個月存一些可以,但不要那麽多,好嗎?”
常懷瑾和他來回拉鋸定了個過得去的數目,李瑜被監督着把銀行卡存進了自己的支付軟件裏,一邊忍着笑說,“不想去工作了,每個月呆在家裏等你打錢。”
常懷瑾滿意地揉了揉他的臉,“可以。”
“大款呀。”他親了常懷瑾一口,又問,“我花你的錢,這麽開心?”
對方理所當然地點點頭,“很開心——你之前拿獎金請我吃飯不也是麽?是一樣的。何況我們以後不會有孩子,我的錢不給你花給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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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的常懷瑾甚至有些刺痛地意識到,自己除了錢似乎沒有別的拿得出手的東西,甚至錢于他而言都有些像一種厄運的象征,然而好在有了李瑜,他能依靠財富為伴侶帶來更好的生活,談攏了某樁生意如今都能與李瑜分享喜悅——以前似乎不是喜悅,僅僅是成功的快感,他與李瑜的結合似乎讓這股酸朽的銅臭味也終于有了些平凡的意義。
這筆錢對李瑜的影響并不大,他對奢侈品不感興趣,二十餘年的消費習慣也不是說改就改,但好歹讓他少了許多顧慮,比如從前偶爾會焦慮的保險問題,流感季節很害怕生病,他因為過早地設想過自己清冷的人生,對生病有着不小的恐懼心,除此之外也會為将來養老做打算——他真的不算富裕,一個人常年做着這些,其實是在很不踏實地找尋着活下去的踏實感。
而這些要是被常懷瑾知道了,一定又會完全歸因于金錢的效力,卻不明白比強悍的經濟能力帶來的安全感更為重要的,是他能夠作為伴侶陪李瑜經歷疾病和衰老。
常懷瑾總是小看自己對李瑜的重要性,因為這個青年的确太擅長生活了,或者說,出于孤單的自覺,他很刻苦地學會了一個人生活。這讓常懷瑾常常懷疑自己在他人生中的參與或許并不必要,甚至是一種只會造成困擾與苦痛的打擾。現在他們坦言了彼此的重要性,到底消減了一些常懷瑾的顧慮。
烤箱是家庭基金第一次派上用場,常懷瑾那天陪着李瑜一起拆了快遞,兩個人都傻乎乎的有些開心。
叮——
是他烤的曲奇好了,李瑜帶上廚房的隔熱手套,将鐵板端了出來,左邊一半是少糖的,右邊則要甜些,他盛好放到碟子裏,招呼陶姨一起嘗了嘗味道。老人家笑得皺紋都出來了,“真的跟蛋糕店的一樣,我還怕你第一次做不好,快端上去,先生一定會喜歡的。”
李瑜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給陶姨留了許多,才把少糖的端了上去,附贈一杯摻了牛奶的咖啡。
常懷瑾第一次吃得還很鄭重,有些誇張地贊美,“你真的做出來了?很好吃。”
他陪常懷瑾在工作間隙休息了十來分鐘,一起吃完一碟曲奇,覺得很有成就感,眼睛亮閃閃的,“你喜歡就好,我下次學做蛋黃酥,怎麽樣?”
于是今天的小零食是蛋黃酥。
李瑜敲門進了書房,笑着給面露倦色的家主報菜名,常懷瑾也跟着他笑了一下,暫時停了手裏的動作。
“中間這層,”常懷瑾又要對他的手藝不吝贊美了,“很巧妙。”還有種美食家般的奇怪形容,李瑜每次聽了都覺得好玩。
“是雪媚娘。”他答,“那我出去了,不打擾你工作。”
常懷瑾嗯了一聲,拿紙擦了嘴,又喊住了門口的人,“寶貝,過來一下。”
李瑜便走到他身前,常懷瑾坐在椅子上,把他攬了過來,頭埋到了李瑜的肚子上,讓李瑜整個人都因為詫異愣了兩秒,才回神撫了撫他露出的一截脖子,“是不是有點累?”
常懷瑾嗯了一聲,把頭擡了起來,面色有點不自然,卻還是跟李瑜說,“坐到我身上,親一會兒。”
李瑜很開心地和他接了一個吻,他的常先生是在跟他示弱嗎?這個認知讓他的心軟成一團暖融融的棉花,他好開心,能夠被常懷瑾依賴,他好開心。
嘴唇雙雙離開,李瑜又親了親他的臉,“就是這樣,累的話,要告訴我。雖然不能幫忙,但能——”
“能幫忙的。”常懷瑾把頭埋到他的肩上,“很大的忙。”
李瑜說常懷瑾自大,實在很對,他總是把李瑜擺在一個只能被他呵護或庇佑的位置,總認為自己比他強大——必須比他強大。沒有這樣的道理,他終于明白,甚至是對李瑜的一種不尊重,他們總要平等地相愛着,相互扶持也彼此依賴。常懷瑾在這個懷抱裏十分幸福,又有些想要流淚地感到,未來漫長時光裏能和這個人一起迢迢老去是一件十足的好事。
等他病好恢複工作,已經快二月中旬,到了農歷年底,忙完又要過年了,陶姨已經休了假,李瑜班上成績比他想象得要好,能拿千元獎金,還沒想好做什麽,存進了他們的家庭基金裏。
常懷瑾突然想起一件事,“你那次電話裏問我從一到四裏選一個數字,是怎麽回事?”
李瑜吃草莓的動作頓了一下,“給、給你買了禮物。”
常懷瑾翹了個二郎腿,把平板擱置在桌面,雙手交握放在膝蓋上,浴袍慵懶地墜着,等李瑜接着說下去。
對方擦了擦手上的水,有些猶豫地問他,“你現在,想不想做?”
常懷瑾揚了一下眉,朝他笑了一下,“當然願意。”
李瑜為他有些戲谑的語調感到羞赧,要求道,“那你穿正裝給我看……好不好。”
“可以。”常懷瑾起身到衣櫃附近,“你呢,十五分鐘給你準備,夠麽?”
李瑜說好,又說,“去客廳吧?”
常懷瑾說好,心底卻有點緊張,這次一定是要玩游戲的,前不久他又是頹敗又開始學着依賴李瑜,不确定李瑜還能不能像以前一樣完全臣服于他。愛到底讓他産生許多細膩的顧慮,常懷瑾在為此煩憂,卻不知道這恰恰是他從前缺少的人情味兒。
李瑜不知道他的心理活動,從自己一側的衣櫃深處嗖地拿了件什麽,跑到浴室去了,磨磨蹭蹭下樓時常懷瑾已經換好考究的西服,甚至很盡責地打了領帶,連皮鞋都在櫃子裏挑了雙換好,且十分貼心地将鞋底收拾幹淨。
他還是方才的動作,坐在沙發上,二郎腿随性地搭着,褲管下露出一截黑色長襪,把他的腳踝遮掩得十分性感,隆起一塊骨骼形成的陰影,光亮的鞋尖嚴肅而優雅——李瑜光是想想那東西要輕佻地碾自己的腰或者屁股上,就要腿軟了。
“躲什麽?”常懷瑾笑在樓梯上探頭探腦的小孩。
李瑜才噠噠噠地踩着小白兔樣式的棉拖下了樓,常懷瑾方才換下的是大灰狼版本,也是李瑜用家庭基金購置的物件——這在此時當然不重要,只平添了一種巧合的可愛,他脫了鞋,踩在客廳的毛毯上,很奇怪的觸感,因為他穿了一雙白色的吊帶絲襪,常懷瑾卻暫時只能看到他的腳尖,怪他還套了件雪白的睡裙,遮掩着底下色情的秘密。
“主人。”
他喚得有些小聲,不确定常懷瑾會否喜愛,順從地跪了下來,往他附近爬行。
常懷瑾眼神晦暗,客廳朦胧的燈光照着李瑜翹起的臀部,随着爬行的動作一前一後地起伏着,明明滅滅,還帶有布料特有的柔軟光暈,更別論在股間淫穢翹起的一個小弧度——那裏頭塞了東西,他用鞋尖頂起李瑜的下巴,眯着眼看他泛着紅暈的臉,“這是我的禮物?”
“您,滿意嗎?”李瑜鼓起勇氣看他,臉紅得更厲害了。
常懷瑾不答話,收了腿,俯身扯開了小奴隸脖子附近的松緊帶,棉質睡裙便自領口順從垂下,像打開一個并不正派的視角,供常懷瑾垂眼窺探,他笑了一下,“白色的,蕾絲勒得你舒服麽?”
李瑜抿了一下嘴巴,“舒服的,主人。”
“是麽。”他要李瑜跪坐到腿中央,把手從敞開的領口伸了進去,摸他的乳頭。
“唔……”李瑜小聲呻吟着,大腿不安分地夾在一起,常懷瑾用力捏了一下,他便很懂事地說,“主人玩得我、很舒服……嗯……”
“哪裏舒服?”
“小、小騷貨的,奶頭……”
常懷瑾笑了一下,讓李瑜情不自禁地顫抖一瞬,“真乖,知道自己是騷貨,今天扭得好騷。”
“把衣服攬到胸前,自己叼住。”
李瑜照做,便露出白皙的腰腹,和絲襪完整的樣子,松緊帶連接着大腿和腰上的蕾絲,因為跪坐的緣故繃得有些緊,把他的皮膚往下勒出一道色情的溝壑,胯間的東西鼓在有镂空花紋的內褲裏,常懷瑾放過他的乳頭,用腳踩上了那根委屈的玩意。
“啊——”李瑜沒忍住叫了出來,被逼紅了眼眶,嘴裏叼着的睡裙也掉了下來,遮住了常懷瑾踩在他胯上的皮鞋。
常懷瑾懲罰性地碾了碾,“上身靠到茶幾上,把腿抱好。”
“是,主人。”
睡裙便又随大腿擡起堆疊收攏,紅粉的陰莖脹在雪白的大腿中央,格外吸引人,他雙腳離地,因為快感繃緊指尖,又被絲襪裹得完整,仿佛被束縛住了,一股子亟待發洩的淫欲。
他忍不住側過頭小聲呻吟着,“唔、啊……主人,主人的皮鞋,踩得好舒服嗯……”
“是不是就喜歡我穿西裝操你?”
“是、是……”他終于敢看這個一身正經的男人,眼睛垂着只有零星溫度,大概連憐憫都懶得給,“嗚……好喜歡主人這樣,這樣操我……”
“但小騷貨不乖,”常懷瑾殘忍地說,“剛才一個勁地扭——規矩去哪裏了?”他又用力踩了踩李瑜的陰莖。
“啊……”李瑜有些驚恐地抱緊了大腿,“是我錯了,請、請主人罰我……”
“內褲脫了,”常懷瑾一邊說一邊把自己的領帶扯了下來,“把你那根東西管好,勒緊點。”
李瑜接過領帶,顫顫巍巍地脫下內褲在自己的陰莖上綁了個結,很難受的,幾乎委屈得要哭了。
常懷瑾又讓他爬到沙發上,開始極其惡劣地欣賞小奴隸穿情趣內衣的樣子。
“絲襪很漂亮,我很喜歡。”他從腳腕開始摩挲,到了大腿,“這裏勒得很緊,很漂亮。”
李瑜只覺得自己渾身上下每一個地方的熱度都随着常懷瑾手掌的摸索被調動起來,而被他切實觸碰的區域,幾乎要着火了。
啪。
是他的主人扯開又放掉他大腿上的松緊帶,彈出一道看不見的紅痕,“騷貨,”常懷瑾說,“敢穿吊帶襪來勾引我——哪裏學的?”
李瑜搖了搖頭,常懷瑾也并不等他的回答,因為已經摸到股間,發現了更可愛的玩意,“原來今天是騷兔子,是不是發情了,嗯?”
他很随意地抽動李瑜夾在穴裏的兔尾按摩棒,讓身下人發出難耐的嗚咽,“主人、主人……不要,玩我了……”
“撒謊。”常懷瑾故意摸他的大腿內側和腰上的敏感點,終于讓李瑜哭了起來,好爽。
“要不要罰?”
“要的,請主人、罰……罰騷兔子。”
常懷瑾嘲諷地笑了一下,似乎在笑李瑜的低賤與淫蕩,卻讓李瑜更有快感了,他的主人命令道,“把屁股好好掰開,翹起來。”
深紅的穴口被圓滾滾的兔尾遮掩着,又因為李瑜掰開的力度露了出來,睡裙柔軟地堆疊在肩胛骨上,露出大片潔白的背,他喉嚨裏發出不滿足的動靜,常懷瑾沒有手軟,抄起沙發上的馬鞭朝李瑜騷浪挺翹的屁股打了上去。
“啊……”
“報數。”常懷瑾又懲罰性地甩下一鞭。
“二、主人……”
啪。
“嗚嗚……”有些疼,他卻可恥地分泌了腺液,“三,主人。”
啪,啪,啪。
“六、六,主人……”李瑜想把腿往裏夾一夾,卻又被常懷瑾無情地打了屁股。
“這一鞭是為什麽?”
“不、不該亂動。”
“錯。”他的主人俯身湊到他的耳邊,“是因為小兔子的騷水太多了,都流出來了。”
“嗯……”李瑜淚眼朦胧着,“對不起、主人……”
“對不起什麽?”
“小兔子、太……太騷了,對不起……”
“噓——”常懷瑾很仁慈地原諒了這一點,“沒關系,再騷一點,打到騷水滴到沙發上,好不好?”
“好、好,”李瑜點了點頭,把屁股掰得更開了,“請主人、繼續打我……要、更騷一點。”
“乖孩子。”
等到後穴分泌的淫水滴出一團水暈常懷瑾才放過他,把兔尾巴拔了出來,李瑜脫力地松開手,陰莖已經脹得不行了,他撅着屁股毫無底線地懇求着,“主人、主人……拿雞巴操操小兔子、好不好?求您……求您……”
常懷瑾摸了摸他紅腫的屁股,把李瑜抱坐到自己身上,淫水毀了幹淨的西褲,李瑜膽大包天地索吻,吻完又不知廉恥更不懂滿足地磨蹭着那團鼓脹,“嗯……嗯……主人,要操,操操我……”綁着領帶的玩意擦了一線液體在常懷瑾的西服上。
常懷瑾不再玩弄他,把隐忍已久的粗長釋放出來,托着李瑜的屁股重頂了進去。
“啊——”他弓起背尖叫,又嗚嗚地哭,“太大了,主人的雞巴、好大……”
“不大你怎麽爽?騷寶貝。”
李瑜為這個稱呼抖了一瞬,很敏感地叫着床,後穴已經為承歡做足了準備,不要适應多久就漫無邊際地享受起快感,“嗯、嗯……好大,主人的雞巴,操得我好舒服……”
“按摩棒舒服還是這樣舒服?”
“這樣、這樣舒服……”他跟常懷瑾一起颠着,把腦袋伏在他的肩上,一半發騷,一半撒嬌,“大雞巴,操得我最舒服、嗯!好棒……”
“真是越來越騷了。”常懷瑾加快了頂弄,整個客廳都充斥着啪啪的撞擊聲。
“啊、啊、嗯!好棒,慢、慢一點嗚嗚嗚……”李瑜抓着他的背,名貴的衣料蹭得他羞恥,也蹭得他泛濫起快樂,“是主人的、騷寶貝啊……嗯、主人,喜歡嗎?”
“喜歡,”常懷瑾吻他的脖子,做着最後的沖刺,表白夾在喘息裏,摻着情,摻着愛,還摻着他們下流的性,“我的騷寶貝。”
領帶被解開,高潮雙雙來臨,是極樂的寂靜。
兩個人一起進浴室洗了澡,常懷瑾還想來一次,李瑜卻沒力氣了,很乖地幫他舔了出來。
“好不好吃?”常懷瑾問他。
李瑜嗔怪地看了他一眼,撒着嬌要他抱,“一般般好吃。”
常懷瑾笑了下,“乖。”
李瑜猶猶豫豫地問他,“今天這樣,喜歡嗎?”
“明知故問。”常懷瑾替他吹幹了頭發,把人往卧室抱,李瑜便害羞地親了他一口,“一到四是不同的四套……我不知道你喜歡哪樣的。”
“所以給我選,不喜歡也是我活該。”常懷瑾捏了捏他的鼻子,李瑜笑眯眯地帶着鼻音,“你襖聰明呀。”
常懷瑾覺得他可愛,把人摟進被窩,燈熄了,他也敢說一點自己的心情,“本來還擔心你……接受不了我當主人了。”
“怎麽呢?”
“因為那天的事,”常懷瑾在黑暗裏看着他,“怕你不能把自己全部交給我……是我想多了。”
李瑜湊近他,點了點小腦袋,“是有點想多,但一想到你會這麽在意我,我也好開心呀。”
常懷瑾笑了下,“今天怎麽這麽能撒嬌。”
“做得好爽嘛……”
“……”他有些無奈,“怎麽這麽不害臊了?”
李瑜還是有些臉紅的,“因為、你也喜歡的,不會覺得我……對吧?”他耍賴地蹭常懷瑾,“就是舒服就是舒服。”
常懷瑾被他可愛化了,李瑜的這一面還有誰見過?白天五句話裏三句在訓人的李老師,在自己面前是個讨要憐愛的幼稚鬼,好像那個大學生長久地存在着,他在常懷瑾這裏,根本不需要長大。
“嗯,你舒服,我也舒服。”他揉了揉李瑜的屁股,“疼不疼?”
“有一點點。”李瑜說。
聽出他有些困了,常懷瑾便詢問了最後一件事,“今年過年和我一起回韶園?”
李瑜沒有多加猶豫,嗯了一聲,“好,要帶禮物嗎?”
“不用,”常懷瑾親了親他的額頭,“我會備好,你不用操心。”
“我們一起挑吧?”李瑜問,又說,“要是已經準備好了、就算了。”
常懷瑾突然想到自己的小魚和家裏很久沒有聯絡了,雖然他不認為常家值得李瑜眷戀,這次回去不過也是“正式”的一項流程,他也還是應下,“當然可以。一起過年的只有我姐和小媽,初一家裏才陸續來人拜年吃飯,到時候你願不願意露面都可以,不用緊張。”
李瑜點了點頭,又想了些什麽,撿起方才的話題,慢吞吞地對愛人說,“常先生,其實你不要擔心在我面前丢人……或者不夠厲害。”
常懷瑾認真聽着,李瑜小聲說着,似乎困得睜不開眼睛,語氣卻十分虔誠,“因為我永遠崇拜你。”
常懷瑾眨了兩下眼睛,似乎懂得了什麽,于是也對迷迷糊糊的李瑜說,“知道了,就像我永遠覺得你可愛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