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章節
散發寒意。
直等醜奴把滿放在床上,那雙手也沒有放開,醜奴看見全身赤裸的滿,臉上泛起了一層紅,不是沒見過男人裸身,只是滿常年呆在府邸,皮膚比一般人都要白皙,削瘦修長的身量如同在風中搖曳的拂柳,躺在胯間的性器也和他本人一致的如玉儒雅,是成年男子的正常尺寸。
醜奴硬是将滿的手從自己的衣服上扯了下來,那雙手骨節分明,指尖由于剛才猛烈的抓握微微發紅,醜奴立馬将床上的薄被蓋在滿的身上。
滿還是止不住地打着顫,他此時高燒,眼疾又有些隐隐發作,整個人仿佛泡在一片冷徹心扉的池水中,失去了溫暖的他蜷縮成了一團躲在被子裏。
倒了一盆熱水,又擰幹了毛巾,醜奴手法極其輕柔,生怕傷到床上的滿,他一寸寸地擦拭着滿身上的肌膚,從臉頰開始,染上了一層薄粉的臉頰,比平時的模樣多了幾分無助,惹人憐愛,他一只手輕輕握着滿骨節突出的肩,另一只手用毛巾輕輕擦拭他身上還未擦淨的水珠,順着頸脖一路向下,掀開了薄被,順着肌膚的紋理撫上了胸前,毛巾溫熱的觸感如羽毛拂過滿的胸前乳首,他從未被人觸碰過的身體敏感至極,醜奴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滿低低嘤咛了一聲,如孱弱的貓兒發出嗚咽。
他只是專心致志地給滿擦拭身體,并未分神,被熱毛巾帶過的肌膚都散發出瑩光,胸膛随着呼吸一起一伏,雖然微弱又具有一種飽滿的美感,緊窄的腰線也被醜奴用最柔的力度一一擦拭,醜奴又去搓了一次毛巾,擡起滿的手臂,又伸出一手托起滿的後頸,另一只手順着他的脊柱,用毛巾拂過他的後背。
醜奴用了他最輕的力道,仿佛呵護一件價格不菲的藏品,輕輕地再把滿放在枕上,又順着胳膊順延到了手掌心,那裏的溫度竟比任何地方都要滾燙,滿修長的手指軟軟地曲着,醜奴一邊幫他擦拭飽滿的指尖,一邊看着滿的表情,他緊抿雙唇,雙眸也痛苦地閉着,身上這會兒依舊灼熱的緊。
替滿擦完了上半身,醜奴小心翼翼地給滿蓋好了被子,又掀起蓋在下身的一角,從未有人觸碰的雙腿被熱毛巾稍稍覆上,就猛地一顫。
滿渾身難耐地扭了扭,似是不習慣這陌生的觸感,醜奴給滿擦拭着大腿外側之時,卻發現滿的胯間性器竟是略微擡起,他佯裝沒有看見,面色如常地做自己該做的事,徑直給滿擦了身體後,給他蓋上被子,就準備離開房間。
他突然又想起什麽,轉過身走到床前,伸出他的手輕輕放在滿的額上,感知他身體的溫度。
用熱毛巾擦了一遍身體後,滿的體溫明顯沒有剛才那麽灼人,而全身發軟的滿潛意識裏猶如躺在一片雲端上,是誰如此溫柔地待他,一定是娘親吧,只有娘親才會這麽溫柔的撫摸他的臉頰,他下意識就擡起手捉住那個在他額上的手:
“娘……我好想你……”
醜奴呆愣地被滿捉住手,下一刻他就看見滿的眼角劃過一行清淚沒入耳根。
他再想抽手的時候卻發現已經遲了,他從未見過滿少爺如此舉動,滿兩只手都緊緊擁着啞奴的胳膊,懷抱于自己的胸前,如翠玉凝脂的肌膚貼着自己的胳膊,本來就在發燒的滿,呵出的氣息更是灼熱地噴在他的胳膊上,一雙薄唇幾乎是要貼上來,啞奴只好側坐在床邊,任由滿抱着自己的胳膊。
難耐不适的滿夾緊了雙腿,上身的胸膛也貼着醜奴的胳膊輕輕摩挲,啞奴怎麽抽也抽不開,他也害怕自己若是太大力氣掙開,會傷到滿。
就在他分神一刻,滿一下把他拽進了床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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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看見面前的滿緊緊地倚靠在自己的身上,醜奴全身僵硬不敢動半分半毫,這床對于身材高大健壯的醜奴來說實在有些伸不開腿,他只是微微側身懸在床沿邊上,這下滿又整個人都蜷縮進他的懷中,他另一只手不知放在何處才好,只能閉上眼睛如石像側躺在滿的身側,而今夜的滿倒是舒适極了,他許久都沒有躺在一個溫暖安全的懷抱中入睡了。
“醜奴,昨夜多謝你。”
“滿少爺生病,醜奴做的事情都是應該的。”
滿一早醒來時,床邊無一人,他全身赤裸地蓋着被子,身上全是汗,發了汗人也舒服多了,他昏迷之際能感受到是醜奴堅厚有力的臂彎似攏非攏着他的肩,而自己是全然躲進了醜奴的懷裏,就這麽不着寸縷地和一個男人抱了一晚。
想起自己從未暴露過的窘迫,坐在床上回憶昨晚朦胧的細節,滿的臉下意識就紅了。
“你今年貴庚?”
“醜奴二十有一……”
沒想到醜奴竟比自己還要小上四歲,滿的臉霎時又紅了些,他看不見醜奴的臉,但卻能感覺他是一個穩重真誠的人,像是想起來什麽似的,滿又慢慢地向醜奴所在的位置走了幾步:“你做的飯很好吃。”
“滿少爺喜歡就好。”
本能地對醜奴敞開了些心扉,可是滿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态,立馬轉過臉不再對着醜奴的方向,用被子遮蓋住裸露在空氣中的皮膚,醜奴站在不遠處卻能看見大少爺的耳根透着鮮豔欲滴的紅,他微微一撇嘴,竟是展露出一個從未見過的笑容。
“你……你出去吧。”
“是,滿少爺。”
二少爺來了,還在廚房做着飯的醜奴準備放下菜刀跪下之時,二少爺卻捂住了他的嘴,動作極為迅猛地遞給醜奴一個藥包,醜奴不明所以地看着二少爺,沒想到二少爺突然轉頭看向從屋裏走出來的大少爺,臉上挂着和善親切的笑容:“大哥,爹讓我來看看你,近來可有什麽吃穿用度需要增添的,盡管和我這個弟弟說。”
“還有這,醜奴伺候你可舒坦?”
“多謝二弟關心,一切都很好。”
看見滿一副不冷不淡的模樣,二少爺朝着醜奴瞪了一眼,仿佛是在說:都這麽久了,怎麽還沒能取得這瞎子的信任?
醜奴匆忙低下頭,看着手中的一方小藥包,實在不太明白二少爺的意思,沒想到大少爺就這麽徑直忽略了二少爺,打完了招呼就往後院菜園子去了,仿佛是刻意給二少爺和醜奴空間來交流,二少爺也不惱,見滿走遠,立刻走到仍舊跪在地上的醜奴身旁,壓低了嗓音說道:
“将這服藥劑每日放入大少爺的膳食中,不可大劑量投入,大少爺精明得很,我看你也不是個不懂事的,事成之後,自然有你的好處。”
“……”
“愣着想什麽?知道了麽。”
“……知道了。”
“行了,此事你務必要做的不留手腳,等藥劑用完,我自然會來給你下次的劑量。”
二少爺又匆匆地走了,醜奴手中握着藥,一片慌亂,他竟不知接下來該做些什麽了,這到底是什麽藥,如果大少爺吃了會怎麽樣,若是他放了大少爺會不會察覺,他到底要不要聽二少爺的話……
“醜奴,我有些餓了,飯做好了沒。”
“嗯……嗯……馬上,馬上就好。”
醜奴慌亂地把藥塞入衣服口袋中,他擡頭又看見了大少爺站在庭院中央,仰頭朝着陽光,皮膚白皙得恍若透明,仰頭的側臉簡直比畫像上的人還要精致,雙眼緊閉地享受着陽光的洗禮,嘴角竟是帶着他無從察覺的笑容。
看着這樣的大少爺,醜奴的心狠狠地一揪,加快了手中菜刀切菜的頻率。
“醜奴,你本名叫什麽?”
“大少爺,醜奴的名字,你不必……”
“我想知道。”
那雙暗淡的眸子竟是篤定地望着他,仿佛他能看清一切,甚至能穿透肉身直視靈魂,被這樣的眉眼盯着,醜奴竟是有些不自然地轉移視線,伸出手撓了撓頭,他幾乎記不得自己的名字,曾經被鞭笞被踐踏的記憶浮上心頭,全家上下八十口人被奸人所害,父親、母親在他面前被殺,兜兜轉轉他才撿回一條命。
想到這些的醜奴有幾分哽咽,但是他低啞粗犷的嗓音遮掩住了這不自然的喉音——
“戟,醜奴本名,戟。”
“真是個好名字。”
“謝大少爺。”
“我乏了,把這些碗筷收下去吧。”
“是,大少爺。”
藥他還是沒下,他根本下不了手,他猶豫過、懷疑過,甚至有一次他把藥倒入湯中,大少爺卻突然來到他的面前,佯裝聞了一下廚房裏的飯菜,還對着他笑了笑,一邊問他什麽時候吃飯。
他把湯一滴不剩地倒掉了,又重新拿碗裝了湯,才把飯菜端到桌上。
他看着大少爺的這張臉,就狠不下心下手,畢竟朝夕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