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原千也果然遵守自己的諾言, 留下來照顧了太宰治一整晚。
第二天一早,原千也忙完太宰治麻煩的早餐, 正為自己削蘋果放松, 小夥伴們的電話及時撥入。
“弗朗西斯·F”在電話裏喋喋不休, “……昨天的活動就很成功。今天的行程安排的更豐富,快點來——”
“弗朗西斯親。”原千也無奈出聲打斷, “我今天可能去不了聚會現場了。”
“為什麽?”“弗朗西斯·F”詫異問道,“你們學校難道臨時有安排?”
“不是,是太宰生病了。”
“小毛病?那就讓他好好養着,我們來逛街呀。”
病床上太宰治警覺地睜開眼睛,用惴惴不安的可憐眼神挽留原千也。于是原千也沖他安撫地笑笑, 低聲對電話對面的人說道, “他一個人在異國他鄉住院也不是辦法,我留下來陪他。你們今天好好玩, 開心時照片分享我就成。”
對面的電話似乎開了公放,一陣兵荒馬亂後,群內撒嬌精“江戶川亂步”對着話筒發言。
“你确定自己太宰那個家夥不是在裝病騙人?要知道過去三年他可沒少騙你。”
“生氣歸生氣,健康歸健康。”原千也認真的說道, “太宰騙人當然可惡,我收拾他絕對不會手軟。可現在他卧病在床的樣子真的非常可憐,我會作為朋友留下來好好照顧他。”
“我還是覺得帽子叽你被騙了。”“江戶川亂步”哼唧一聲,“見第一面我就知道,那個男人的套路又多又深。你可千萬注意自己的人身安全。”
這都什麽和什麽啊。原千也哭笑不得,“太宰是個病秧子弱雞好嘛, 我一只手就能把他按到。裝病更是不可能,昨晚還是我連夜把他送到醫院的。看到他破破爛爛的樣子,醫生都要下病危通知了。”
電話另一端頓時一片喧嘩,原千也還能聽到“福澤谕吉”憂心忡忡建議大家放一放游玩項目,來醫院探望一下住院的小夥伴。
手機被轉移至“尾崎紅葉”手中,她溫聲說道,“太宰的病情現在好轉了嗎?”
“好轉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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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不住太宰治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可憐樣子,原千也在通話時踱步至病床邊。在她和尾崎紅葉交談時,男人蒼白修長的手指再次悄悄溜到她掌心,若有若無的輕撓。
那股癢癢的感覺令原千也忍無可忍,她一邊伸手掀起被子,單手捂住這個已經恢複精神又開始鬧騰的家夥,一邊沒好氣的對電話另一邊說,“或者說太宰他恢複得簡直好到過頭了,像蟑螂一樣,根本看不出前一天醫院要下病危通知的樣子。”
“……”電話另一端的群內衆人實在很難想象蟑螂太宰究竟是怎麽樣的存活狀态,太宰他不是吐血了嗎,難道這家夥還打算去頭生存?
多年殘留的同伴愛壓倒了太宰試圖拐走帽子叽的憤怒,群內衆人決定更改今天的出游路線,從“網紅旅游路線打卡”變更為“圍觀小強太宰活動”。
然而,見到躺在病床上一臉惬意的太宰後,群內大家僅有的一點擔憂消失的無影無蹤。
呵,住着二甲醫院的單人病房,神氣活現的對團寵指手畫腳,嘴裏還嚼着削成兔子形狀的蘋果,這個男人除了那張小白臉哪裏有一點病危的樣子?!
原千也本來正把探病代表們引進病房,看到“森鷗外”她們目瞪口呆的樣子立刻察覺不對。
她轉過身就發現太宰治正若無其事吃蘋果兔子,于是馬上抛下進屋的小夥伴,伸手沒收蘋果,屈指在他腦門上狠狠敲了一下,“你不要命了嗎混蛋!”
“好痛~”太宰治立刻捂住腦袋,用水汪汪的棕色眼睛求饒,“我想吃千也醬動手做的食物,讓我吃讓我吃嘛~”
“森鷗外”呵呵一笑,“太宰你的人設要崩了。港黑首領太宰治可從來不是撒嬌精。”
太宰治歪頭,表情無辜至極,“人設什麽的不重要,千也醬最重要。只要千也醬肯對我笑一笑,要我做什麽都可以。”
“所以你搶我蘋果兔子是因為這個?”原千也臉色發黑,“昨天怎麽沒吐血吐死你!”
太宰治用他特有的、甜蜜蜜的語氣狡猾說道,“因為我舍不得千也醬呀。只要一想到留下千也醬孤零零一個人面對這個殘酷的世界,我就心如刀絞。即使已經墜入地獄,我這種膽小柔弱的男人也會爬回來和千也醬重逢。”
“你這是什麽惡心兮兮的形容。”原千也皺緊眉頭,用濕巾擦去手上的水果粘液,可卻拂不去剛剛太宰的話語帶來的異樣感。
一直站在一邊的“夏目漱石”激靈靈打了個冷戰: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太宰這家夥是說真的。他真的會像自己說的那樣從生到死纏住原千也不放的!
“夏目漱石”想要開口說些什麽,坐在病床上的太宰治眼神忽然輕輕從她身上掠過,她不由自主抖了抖,剛剛還在嘴邊的話不由自主咽了下去。
太宰治的眼神好可怕QAQ。
“夏目漱石”環視室內一周,發現除她之外所有人都神色如常,剛剛太宰治那個充滿威懾力的眼神只有她準确無誤看到。來探病的幾人依然一無所知,和大佬談笑風生,原千也甚至伸手rua了一把那個男人卷曲的黑發!
“夏目漱石”:也許剛剛是我看錯了?
正在“夏目漱石”以為剛才那眼只是巧合,恐怖是來源自己腦補時,太宰治又用那種淡漠的眼神掃過來。再次接收到大佬的恐吓,只是普通人的“夏目漱石”站坐不安:這個男人究竟想幹什麽,他有什麽企圖?
用力盯着太宰治在衆人面前柔弱無辜的表演,“夏目漱石”苦思不得其解。因為盯着看的時間太長,她還引來同伴們關切的問候。
“尾崎紅葉”,“夏目,你對太宰先生有什麽想說的?”
看着從來沒有展現自己攻擊性的男人笑容突然幽深,“夏目漱石”磕巴一下,勉強說道,“話說太宰這次病的這麽重,病因是什麽,怎麽連蘋果都不能吃了?”
這個被拉來充作話題的疑問大家都很關心,被人提醒自己辛苦一夜的原由,原千也“哼”了一聲,“還不是某個身嬌體弱的大少爺。拖着快要過勞死的身體,他非要吃變态辣,吃完身體又受不了,半夜胃壁破裂被送進醫院搶救。”
“這次多虧千也醬伸手及時,挽救了我的性命。”太宰治羞澀地說,“千也醬的救命之恩,我想以身相許,可以嗎?”
聽到太宰治居然還敢對自己說這種莫名其妙的騷話,原千也簡直氣不打一處來,她伸手捏着青年沒多少肉的臉頰,用力向兩邊扯——“大騙子太宰治,你的信用已經被拉黑。先把你真正的名字告訴所有人再說自己是真心的吧!”
即使臉部變形,太宰治依然用執着的眼神盯着原千也說,“我就叫太宰治啦,千也醬。人家是真心的~需要我把心髒掏出來給你看嗎?”
“誰要看你黑漆漆的心髒,給我好好養病別作妖啊!”原千也握拳敲了一下太宰治頭頂,稍重的力道令青年順勢撲到在床,賴着撒嬌要求補償。
兩人打鬧起來若無旁人,衆人簡直沒眼看。
——尤其是,原千也還穿着昨天散夥時那套中原中也的服飾,病床上的太宰治身上照舊纏着繃帶。
“這簡直就是把雙黑日常搬到現實演繹了嘛。”“泉鏡花”自言自語地說道,“沒有臺本,形象氣質和談吐都像到這種地步也太不正常了。”
“夏目漱石”簡直熱淚盈眶:終于有一個和她一樣的真相帝了!
“中島敦”擔憂地說,“帽子叽可從來不補番劇,兩人的日常這麽奇怪,果然是因為‘太宰治’入魔了吧。雖然動漫裏的太宰很萌沒錯,但現實裏恐怕沒幾個人能忍受這種人”
“千也你真的不要緊嗎?被這種可怕的家夥纏上!”
即使被人說表現異常,太宰治也依舊歪在枕頭上毫不驚慌,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果然,原千也出面代為解釋,“太宰長期加班,身體機能出現極度衰退,受肉體限制,他的精神也出現了病變。角色扮演應該是他逃避現實、保護自己不崩潰的求生本能。現在他遠離工作慢慢調養,想必精神早晚可以恢複正常。”
這是哪裏來的狗屁不通理論?“夏目漱石”睜大眼睛。
“森鷗外”:“這種生病理論完全是胡說八道。”
太宰治慢吞吞地說,“獸醫就請不要對人類的精神狀态做評判了。”他淡漠地擡眼,棕色瞳仁裏黑漆漆的情緒逼得所有人不禁後退。
最終誰也沒有勸得動兩人,在衆人眼中,太宰治中毒已深,二次元人設已經化入骨髓不可分割,原千也心軟人善,被高智商高情商的入魔青年稍作哀求就跳進深坑,答應照顧這人到他痊愈為止。
走出醫院時,“夏目漱石”恍恍惚惚地問身邊小夥伴,“你們覺得,太宰這病還能好麽?”
“我覺得好不了。”“泉鏡花”認真的說,“看太宰凝視千也的眼神,他這輩子只會病的越來越嚴重。”她一語雙關。
“入戲太深的人太可悲,有朝一日他夢醒,帽子叽怎麽辦?”“中島敦”憂心忡忡。
“弗朗西斯·F”回憶起太宰治其人,和自己遇到過的心髒大佬作對比後斬釘截鐵地說,“太宰的表現都是套路,大家不過杞人憂天。如果這是夢,那個男人才不想醒呢!”
“噫,套路?”大家都十分有求知欲。
“弗朗西斯·F”抱胸冷笑,“入戲瘋魔的人可不會叫錯名字。自從和帽子叽見面,太宰那家夥從始至終喊得都是‘千也’。他可沒搞錯自己想要的人是誰。”
“那家夥是在借機裝瘋賣傻!也就千也那個心腸軟乎乎的小傻子會相信那套狗屁不通的理論。”
坐聽大佬發言的其餘衆人默默慚愧:雖然不相信那套理論,但他們也沒看出太宰裝瘋賣傻。
“弗朗西斯·F”咬牙切齒,“可惜太宰占了先手,我沒辦法把他和帽子叽分開。看着吧,不出三天那個心機男就能住進帽子叽家裏去。可惡!”
“夏目漱石”既欣慰又憂愁,“既然太宰這個狗皮膏藥無法被擺脫,我們能為帽子叽做些什麽?”
“弗朗西斯·F”硬邦邦地說,“時刻關注他們的日常,一旦太宰那個混入女生群體的狗男人有不良異動就派保镖來打斷他的腿!”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評論區抽到可怕,翻一倍的留言數是個什麽鬼?一條留言變十條是什麽操作!
我還是閉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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