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成為時雪墨副官的段若箐很是認真的工作了一番,為時雪墨忙前忙後的做着各種事情, 有段若箐幫忙, 時雪墨難得覺得順心許多, 心裏不禁生出段若箐要是一直這麽讓她省心就好了的想法。
直到這天結束, 段若箐都老老實實地工作, 時雪墨和她一起收拾收拾回宿舍的時候,時雪墨才恍然想起, 段若箐今天都沒有作妖,她竟然有點不适應。
時雪墨瞅瞅段若箐, 覺得她和之前相比也沒什麽變化, 怎麽人就轉性了呢?
段若箐正在整理資料,意識到時雪墨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擡起頭來,“墨墨,怎麽了, 還有什麽事情嗎?”
“沒有。”時雪墨暫且将疑問按捺在心中,不去詢問段若箐。興許她是忘了要搗亂, 她多嘴提起這件事, 讓她想起來就不好了。
“哦哦。”段若箐看上去真的很乖,她把資料整理好交到時雪墨的手上, 還問,“大致就是這樣了,你看看還有什麽問題。”
時雪墨快速浏覽一遍,沒有看出有什麽大問題。段若箐又從她手中接過資料, 相當自覺的抱着資料跟在時雪墨身後。
她們兩人回到宿舍,段若箐看着宿舍的床發了一會兒呆,時雪墨笑了一下,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問,“你怎麽了,傻了嗎?”
“我下班了!”段若箐頓時振奮起來,一掃剛才十分乖巧的狀态,釋放天性,重新變成小魔王,把剛剛還拿在手中的資料扔到天上,“我今天跟着墨墨上班,我都傻了!”
時雪墨默然不語,她突然不想說話了呢,她指着段若箐的鼻子,一字一頓的說,“把地上的資料給我撿起來放回抽屜裏。”
“不要。”段若箐果斷回答,“我已經下班了,墨墨你少指使我!”
時雪墨頭頂冒出許多問號,“這東西不是你亂丢的嗎?我讓你把你自己亂丢的東西撿起來,我還有錯了嗎?”
“家裏亂一點又怎麽了,最重要的是舒服,只要住着舒服了,亂一點也不礙事!”段若箐說着自己的歪理,振振有詞,“再者,今天收拾了明天還會亂。”
時雪墨覺得自己作為一個靠譜的成年人不能和小孩子計較,所以只是瞥了她一眼,沒有說什麽,默默的蹲下來把地上的紙撿起來。
段若箐見時雪墨蹲在地上撿東西,也不說她的歪理了,也蹲下和時雪墨一起撿東西,她們兩個動作很快,将資料收好放在抽屜裏。
時雪墨看了一眼手表說,“到飯點了。”
被cue到段若箐充耳不聞,一個人趴在沙發上滾來滾去不肯起來,發懶,“我今天已經工作一天了,我不想做家務了。”
時雪墨嘆了一口氣,站在段若箐面前準備拉她起來,但段若箐賴在沙發上就是不肯起來,時雪墨拽也沒用,根本拽不起來,她只能說,“我不是拽不起來,我是輸給了重力。”
“墨墨,你是在嗦我胖嗎?!”段若箐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時雪墨,要是時雪墨敢說她胖,她就開始鬧了。
“沒有!”時雪墨立刻說。
段若箐看了時雪墨一會兒,又開始在沙發上打滾,“我也開始工作了啊,現在家裏是雙職工了,我也開始掙錢了,你要開始尊重我!”
時雪墨往沙發上擠了個角,問她,“雙職工又怎麽了,我覺得有很多雙職工吧,他們不也是這麽過的嗎?”
段若箐被時雪墨擋住,滾不動了,她索性爬到時雪墨膝蓋上趴着,舒服的眯起了眼睛,就差像只慵懶的貓一樣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了,“當然不一樣了。我以前不去上班待在家裏,收拾收拾,做做家務,等你回家,日子輕松又悠閑。現在我要和你一起工作,那麽辛苦,回來之後你可以躺在沙發上歇着,我卻要洗衣做飯收拾家裏。這不公平,你也應該和我一起分擔家務!”
時雪墨聽着聽着,伸出食指點了點段若箐的額頭,“少說渾話了,之前在營地的時候,你也不是待在家裏的啊,我前腳剛走,你就滿世界亂竄了,你跑到外面殺怪與異獸厮殺不比跟在我身邊當個副官更累?”
段若箐見謊言被時雪墨戳破,也不覺得不好意思,相反“咯咯”的笑了起來,那樣子像是在說,我就是耍賴了又怎麽樣?
時雪墨眼中帶上了些許寵溺,“好吧,今天就由我來給你做晚飯吧。”
“好啊好啊。”自己不用動手,有人給自己做飯。段若箐當然舉雙手贊同,特別開心的歡送時雪墨去廚房做飯。
時雪墨起身去了廚房,段若箐在沙發上哼着小曲玩着手機,看上去心情不錯。
沒過多會兒,外面傳來了敲門聲。
段若箐先是瞥了一下廚房,想讓時雪墨出去開門,但想了想她這樣做,時雪墨可能會提刀出來砍她,她就縮了縮脖子,穿上拖鞋,邊走邊說,“墨墨我去開門了!”
時雪墨正拿着菜刀和食材pk,聽到段若箐的話,抽空擡了個頭,說,“嗯嗯,好的。”然後又繼續和那些食材死磕起來了,比起段若箐做飯時的随心所欲天馬行空,時雪墨比較傾向于學院派,有些一絲不茍的精細。不是說這樣不好,只是會消耗比較多的心力,僅此而已。
段若箐不知道來的人是誰,打開門,臉上露出驚喜的表情,側過身,讓站在門口的人進來,說,“小芸芸,你怎麽過來了啊?墨墨正在做飯,等做好了,我讓她給你送一份。”段若箐嘴上是真的客氣,已經把時雪墨和跑腿劃等號了。
“咚!”廚房裏發出一聲菜刀和案板重重切合的聲音,聽得段若箐心頭一跳,覺得自己的死兆星正在慢慢爬上星空,她趕緊改口,“送還是有點麻煩,正好小芸芸留下來,我們可以一起吃。”
說完,段若箐豎着耳朵,覺得廚房那邊沒什麽奇怪的動靜了,這才放下心來,心裏松了一口氣。
“啊。”小芸露出受寵若驚的表情,“這怎麽好,我還是去廚房打個下手吧。”
“沒事的,你來了就是客人,我們怎麽好意思讓客人動手呢。”段若箐推着小芸,到了餐廳拉開一張椅子讓她坐下。
小芸坐下後有些手足無措坐立不安。
“你先在這裏坐着,我去看看墨墨做飯做的怎麽樣了。”段若箐丢下小芸到了廚房視察時雪墨工作,像模像樣的點點頭。
時雪墨左手戴着手套,右手舉着菜刀,轉身,“你來幹什麽?”
“我感覺這個牆後面可以貼一個橫幅。”段若箐說。
時雪墨皺着眉頭問,“貼什麽?”
她真的以為段若箐是想給廚房增加一點裝飾,卻不想段若箐說,“當然是【熱烈歡迎段若箐莅臨現場指導工作】了!”
時雪墨:“……”
時雪墨默默的轉過身,不搭理這個給她來搗亂的人了。
“诶,墨墨你為什麽不理睬我了?”段若箐硬湊到時雪墨身邊,看着案板上的食材,“墨墨刀工好好啊。”
她伸手捏起一片蘿蔔片,贊嘆,“薄如蟬翼。”
時雪墨聽着她的誇獎,心裏有點開心,但她還是沉下臉來說,“你剛才玩手機洗手了嗎?沒洗手就摸待會兒要吃的菜?”
“不幹不淨吃了沒病!”段若箐說着張嘴把這片“被污染”的蘿蔔片塞到嘴裏,吧唧吧唧吃掉了,銷毀了證據。
時雪墨只能默默無言。
“好了,晚飯我馬上做好,不用來催了。”時雪墨把段若箐送到門口,下了逐客令。
段若箐在門口徘徊了一會兒,靈機一動,“墨墨你做飯了嗎?我可以淘米煮飯!”
“我早已經定時了。”時雪墨的聲音從廚房裏傳來。
“哦。”段若箐沒給自己找到點活兒做,又回到餐桌邊坐下,對小芸說,“墨墨那邊快好了,你就在這裏安心等待吧。”
小芸在這裏自己一個人坐着,早就覺得有些難捱了,見段若箐從廚房回來了,吞吞吐吐的說,“那個,我想去廚房看看。”
“去吧去吧。”段若箐不以為意的擺擺手。
小芸有點小心翼翼的走進廚房。
“小芸你怎麽來了?”時雪墨正在廚房裏大顯神威,做着飯。
“我來看看你。”
小芸的聲音很小,時雪墨手上做飯的聲音也很大,她差點沒聽到小芸說了些什麽,好在她聽力過人,敏銳地捕捉到了小芸說話的聲音。
“哦哦。”
時雪墨此時正好将飯菜出鍋,再叫段若箐過來也來不及了,只能麻煩離她最近的小芸,她正不知該如何開口的時候,小芸已經自覺地拿出了好幾雙碗筷,說,“我幫你把它們端過去吧。”
時雪墨見旁邊沒有什麽抹布,小芸拿碗筷還好說,如果端菜一定燙手,她對着菜碟指了一下,盤底流轉着一股涼意,将盤子的溫度變得适宜不會燙手,她才點點頭,“麻煩你了。”
小芸為時雪墨的細心紅了一下臉,低頭有些慌不擇路了,拿起菜和碗筷,準備跑到餐廳。但時雪墨再一次叫住了她,“一次不要拿這麽多,小心摔倒。”
留在餐廳的段若箐聞着味兒過來了,一張嘴就是很不講理的指責,“墨墨菜做好了你怎麽不給我端過去呢?”
時雪墨和善的眼神。
段若箐縮了縮脖子,麻溜的端起盛了香噴噴炒菜的往餐廳那邊走,邊走邊說,“墨墨,我先幫你端過去了,你快點過來和我們一起吃啊!”
段若箐走了,時雪墨語氣柔和了很多,“你拿碗筷,我還要再炒幾個菜,很快就過去。”
小芸腦袋暈乎乎的端着碗筷出去了,但是等她出去了,她的心就冷靜下來了,時雪墨和段若箐關系真好呢,有點點羨慕了。
“墨墨怎麽還不出來啊。”段若箐下巴放在桌子上,百無聊賴的趴着看着香噴噴冒熱氣的飯菜,數着上面的肉肉,想着開飯的時候,她該怎麽夾走她想吃的肉肉。
時雪墨臉若冰霜的從廚房裏出來,手上端着好幾盤菜,小芸看到她手裏東西很多,趕緊起身去幫她拿,時雪墨微微搖頭拒絕了小芸的好意,自己把菜放到桌上,敲敲桌子,讓段若箐擡頭看她。
“你要是真的想我出來,比起在這裏趴着,不如進去幫幫我。”時雪墨說。
段若箐無聊的打了個呵欠,“我去幫忙了啊,是你不要我幫忙的。”
“……”時雪墨想起來确實是她拒絕了段若箐的幫助,但是她坐下來之後,智商開始占領高地,她拍桌子,“我為什麽會做飯,難道不是你犯懶的原因嗎?!”
段若箐小聲的說,“墨墨都是善變的,剛才抱我的時候可不是這麽說的,翻臉真快啊。”
時雪墨:???
段若箐眼疾手快,一雙筷子從盤中夾起一塊炒的有些卷曲的肉,卻不想半空中橫插進來一雙筷子,她擡眼看去,看到時雪墨還是一副正襟危坐的樣子,手中的筷子卻是在用力向下壓,對奪走這塊肉肉勢在必得,兩雙筷子在空中打起架來,只是一邊是咬牙切齒,一邊是風輕雲淡,高下立判。
小芸端着碗坐在中間,左右為難,不知道該不該吃飯,拿着筷子的手也頓在空中。
最終還是時雪墨技高一籌,把肉夾走了。
段若箐加了好幾口菜全塞在嘴裏,腮幫子鼓鼓的,仿佛她正咀嚼的是時雪墨一般,這樣才解氣,她一開始還抱着洩憤的心,但是嚼了嚼,她的心就被美味的飯菜勾走了,展顏喜上眉梢,氣消了。
時雪墨笑呵呵的看着她,問,“好吃嗎?”
段若箐本想點頭的,但她想到這飯是時雪墨做的,她要是點頭,豈不是在誇她嗎?她才不要誇這個剛才搶她肉肉的人,于是她搖搖頭,說,“一點都不好吃。”
“那你現在在吃什麽?”時雪墨也不生氣,含笑問。
“只是為了不浪費糧食。”段若箐振振有詞的又為自己添了一筷子菜,吃的像是個小倉吱。
時雪墨看了一會兒她,轉頭看到小芸,擡筷給她夾了幾筷子,“多吃點。”
“嗯嗯。”小芸點點頭,悶頭吃飯。
段若箐不開心了,把自己的碗放在時雪墨桌前。
時雪墨轉過頭,看到自己前面擺着兩個碗,問,“你這是幹什麽?不吃了嗎?”
“我也要夾菜菜。”段若箐說。
“自己有手有腳的。”時雪墨嘴上說着,但還是給段若箐夾了幾筷子,把碗推過去,“這樣行了吧。”
段若箐表情勉勉強強,小氣的計較着,“墨墨你敷衍我。”然後又生怕時雪墨把碗收走,埋頭把菜都夾起來吃了。
時雪墨收回視線,對小芸說,“別在意若箐,她就這個樣子。”
小芸默默地點頭,眼中有羨慕的光彩。
吃完飯後,時雪墨讓段若箐洗碗。
“我洗碗,墨墨你幹什麽啊!”段若箐不樂意。
“我送小芸回去啊。”時雪墨起身,到衣帽間,換上自己的外套,小芸像只安靜的小白兔跟在她身後。
段若箐坐在座位上像是有些不開心的樣子,她說,“你們等我一下。”
她端着碗到廚房,稀裏嘩啦了幾分鐘,從裏面走出來,給自己披上一件衣服,說,“我也要去,小白白可以看家。”
時雪墨打開門,她不太認同段若箐說的話,“我感覺小白白更想和你一起走。”
“那不好嗎,我送小芸芸回去,你留在家裏看家。”段若箐随意一揮手,把時雪墨劃成留守兒童。
時雪墨瞥了她一眼,無視了她的提議,“你最後一個出來的,記得關門關燈。”
段若箐又蹬着鞋,回去關燈,等她從房子裏出來,發現時雪墨和小芸早就不見蹤影了,跺腳,“墨墨欠下了3.5個億,帶着小芸芸跑了!”
她這一跺腳,大黑狗從院子裏竄過來,吐着舌頭,親昵的蹭過來。
段若箐爬上去,夾緊,坐在大黑狗身上,命令,“小白白,走,咱們去找墨墨!”
大黑狗在轉地轉了一圈,并沒有跑出院子。
“诶。”坐在大黑狗身上的段若箐疑惑,“小白白,墨墨在院子裏嗎?”
時雪墨從儲物間裏出來,手裏拎着一盒子東西,看來是要給小芸,讓她帶回去的禮品,眼睛眯起看着坐在大黑狗身上的段若箐,“你怎麽到小白白身上了?”
段若箐也沒提她剛才以為她跑了事情,從大黑狗身上像滑滑梯一樣滑溜下來,落在地上,跑到時雪墨跟前。
時雪墨伸出手指戳了她一下,“你肯定以為我跑了吧。”
“才沒有呢,墨墨你怎麽會這麽想我啊。”段若箐站在原地晃悠,說着瞎話,證明自己的清白,“我還沒出來,墨墨肯定不會走啊!”
“不是那麽想的,這麽近的路,你為什麽要騎上小白白?”時雪墨戳破段若箐的謊言。
段若箐:“……”
她們兩個将小芸送回去,時雪墨送上晶核肉幹大禮包,讓她一定要多吃,這樣才能早日恢複。
小芸心情似乎很好,和她們揮揮手,關上門,這個時候她的心情也很好,時雪墨和段若箐之間的感情确實很讓她羨慕,但她也不需要硬是插足進去,況且她們兩個對她也很好,她現在已經很幸福了。
接下來就是養好身體,這樣她嶄新的生活就可以開始了。
小芸這樣想着,回到卧室,卻在房間裏看到了一位陌生的女子,她的相貌可以稱得上一句天人之姿,比她見過的任何一位女子還要好看,仿佛是從天上下凡的仙女。
但是小芸的心中生出的只有警惕,這不是因為小芸不為美色所迷惑,而是這位陌生女子的身上有着一股很濃厚的科研人員氣息,像是經年進行着研究的科學家。
這讓小芸想到了自己被抓起來當小白鼠的經歷,無怪乎她很快恢複了精神,心神不被陌生女子震懾。
“呀,很警醒嘛。”随着陌生女子開口,她身上那股科學家的氣質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某種真實的本質從她身後延展開,這個房間的顏色失去了,“你不是不幸,只是剛好出現在了這裏而已。”
……
白念收回了手,望向段若箐所在的方向,她的身後,小芸正躺在床上。
她慢慢的收回視線,又看向床上的小芸,若有所思,“快到時間了呢,最近一直為了她們兩個的事情忙的焦頭爛額。”
她不在乎段若箐有沒有察覺到真相,知道真相又怎麽樣,或者說正是因為段若箐本尊知道真相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嗯……”白念捏着下巴,思考,“或許還要算上一些時雪墨的奇思妙想,因為她的緣故,我也感覺最近很有趣啦。”
“不過兩位主人公,不抓緊時間把該做的事情都做了,日後就沒機會,只剩下遺憾的時間了。”白念眼睛半眯,神色間說不出的慵懶,“但沒辦法,誰叫我是主神的,送佛送到西,給你們兩個準備了一些小驚喜。”
……
距帝都遠不及三百裏處,群山環繞,雲遮霧繞。
“只要把這個放上去,我們此行的任務就算完成了。”男人神情凝重,手中拿着一塊符石,額頭上沁出一層細汗,想來是之前的步驟讓他緊張又耗費心力。
男人的友人勸慰他,“這不是沒有出事嗎,我們人手雖然少了很多,但也算精簡。”
“嗯嗯。”男人緊皺的眉頭終于舒展開,蹲下,但是在他準備安放符石的時候,他的動作一僵,渾身顫抖着,擡頭向天空看去。
只見山間的霧氣此時竟飛快的散去,首先露出來的是一輪黃橙橙的圓月,但是人們所熟悉的銀白月牙高高挂在蒼穹,并沒有出現兩個月亮的可能,那并不是什麽月亮。
這個黃月從上至下出現了一道巨大的菱形黑縫,向外散發出一股怪異吸引人心的妖光。
男人的牙齒上下打架,“它、它、醒過來了!”他顧不得許多,連滾帶爬,在地上企圖通過激活符文阻止怪物的蘇醒。
但這一切已經太遲了,一滴從怪物口中滴落的涎水,落在地上,與地面接觸之後,向四處濺射,“噗嗤噗嗤”的冒着白煙。
深處涎水濺射中心的小隊們連慘叫悲鳴都沒有發出來,一瞬間被腐蝕掉了,在這個世界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只有男人心中無比恐懼和絕望的在想,它竟是如此強大的存在,為何五年之後,時雪墨那麽輕易的就将它挑落陣前?
地面小人的叽叽喳喳對怪物來說毫無興趣,它只是在似睡非睡半夢半醒間睜開了一只眼睛,從口中滴落的一滴口水就泯滅了數十人的性命,但是人類對它來說與蝼蟻何其相似,比不上空氣中的微塵,怪物覺得并沒有什麽趣味,它的眼睛又開始眯起來,進入那沉淪的夢境中。
随着它的繼續沉睡,山間的霧氣再次回攏。
人雖然死了,但是他們遺留下來的東西仍在發揮着效力,将将讓昏昏欲睡的怪物再次刺激醒來,它不爽的甩甩頭,身上的皮毛,似乎是皮毛的東西見風就長,長到一定程度之後,從它身上分化出來,一金一銀,它們從怪物的身上脫離,落到地上便是兩只狼。
它們站在地上,沖着那輪彎月長長嚎叫,在它們的嚎叫聲中,山間的霧氣,因怪物沉睡向外溢散的霧氣形成一個個千奇百怪的異獸墜落地面,聽從這兩頭狼的命令,恭敬的跪俯。
這兩只狼張開血盆大口,開開合合,“謹遵父親的命令,清剿周圍任何阻撓它好夢的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 開始日六六,嘆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