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此心難回（修）
天才蒙蒙亮，皇上就派了近衛送旭雅、慕容爾風和羅秀三人出城。
出了城門，慕容爾風回身望着那巍峨的城門，心中卻是一片冰涼，就讓慕容爾風随風逝去吧！
“爾風，爾風??????”羅秀不耐煩地叫道。
“羅秀又忘了，這世上已經沒有慕容爾風了，不是嗎？”慕容爾風回頭微笑地看着她。
他們心知肚明，若不是爾風私下允諾了什麽，皇帝是不會這麽輕易的放任他們離開的。不過，既然爾風不想說起此事，他們自然也不會為難她。
羅秀想了想鄭重其事地望着旭雅道，“二師弟，我可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啊？”
“羅秀，你可以直接叫我旭雅，但是不要叫我二師弟。”旭雅臉色不是很好。每次想到要叫一個比自己小三歲的姑娘師姐，他就怄的不得了。而且二師弟總是讓人有種不好的聯想啊。
慕容爾風見此忍不住笑了，無論從入門先後還是年齡大小，她都做定了小師妹。所以，對于這個問題她一向樂得閃在一邊坐山觀虎鬥。
“你可終于笑了！”羅秀調侃道，“自從你那天醒來之後，一直苦着一張臉，真是讓人看了就不爽。”
“羅秀謝謝你，謝謝你陪我走這一趟！”慕容爾風認真地說，不待羅秀回答，手上馬鞭一甩，禦風而去，“唔~我可好久沒溜溜馬了！要不我們試試誰能先到下個鎮甸如何？”
“哇！你耍賴，我們的馬可追不上驚風啊！”旭雅心急地追上了慕容爾風。
“歪~你們沒事跑這快做什麽！”羅秀一陣哀嚎，為什麽自己會交上這兩個損友啊！
沒日沒夜陪他們趕路回京已經夠慘了，人家說為朋友兩肋插刀嘛！累死累活的趕趕路算什麽？還差一點就被皇帝老兒滅了口，幸虧旭雅是四皇子，皇帝總算還不是六親不認的。至于，她到底想問旭雅什麽問題此刻已經不再重要了，來日方長嘛！
出了京城回落羽城經過的第一個鎮甸就是無幻城。因為皇帝陛下為了顯示京城欣欣向榮的景象，京城禁賭。京城中那些個賭徒就把聚賭的地點改在了京城附近的城鎮。
無幻城有兩多：賭坊多，妓院多。那些賭徒在賭坊裏贏了錢就喜歡在妓院風流快活一番；要是輸了錢，那就只能連滾帶爬的回家了。
因為，無幻城的賭坊多，妓院多，無幻城的治安自然也大不如京城。但是無幻城的夜晚倒是很熱鬧，晚上也沒有宵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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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秀，本來你第一次到京城應該好好逛逛的。尤其，應該去看看你姐姐。當初，你為了我的傷沒有參加你姐姐的婚禮。現在又因為我到了京城也不能去看看你姐姐。”
“以後總是會有機會的。”羅秀拿起碗筷大快大剁。所有的事情都已經塵埃落定，她終于可以放開懷抱好好吃一頓了。
“我有些累了，想要早些回房休息！你們要是想出去玩，就去吧！”慕容爾風吹着熱湯，随口道。
“出去逛街？”羅秀有些心動。她自七歲起去落英洲習武，對于逛街這種事真是很好奇的。
“可是留你一個人在客棧不是很好吧？”旭雅有些猶豫。
“有什麽好擔心的！”慕容爾風笑道，“你不是将太醫開的補藥讓小二拿去煎了？你也知道我吃了藥會想睡覺。你們出去玩記得帶些好玩的好吃的回來啊！等回了落英洲可就沒得玩了。”
“那好吧！”旭雅确定慕容爾風會乖乖的留在客棧也就放心了。
吃過了晚飯，旭雅和羅秀就相攜出去逛逛夜市了。旭雅畢竟是個自重身份的四皇子，羅秀又是個少女，兩人倒是沒有驚世駭俗地想要去賭坊和妓院逛逛。無幻城的夜市同樣也是很吸引人的。
街上有賣面條馄饨等小吃的，也有賣捏泥人等小玩意的，倒是熱鬧的很。這兩人都是鮮少上街，逛了一圈把那些沒吃過的東西都吃了一遍，吃的肚子圓鼓鼓的。又買些沒見過的新奇玩意，玩得有些流連忘返了。
慕容爾風回到自己的房間，看了一會兒書。剛覺得有些困倦，就聽到小兒敲門送來了熬好的藥汁。
“姑娘的藥已經熬好了，趁熱喝吧。小的先告退了！”小二說着帶上房門退了出去。
慕容爾風喝了藥，起身才坐到床上，還沒來得及脫去外衣，竟然就睡了過去。旭雅和羅秀一直玩到街上的游客漸漸散去，才意興闌珊的準備回客棧。
“也不知道爾風睡了沒，我剛才賣了一份水晶糕子給她。小的時候，我們特別喜歡溜到街上去吃了。”
“她吃了藥總是要小睡一會兒的，不過她一向淺眠。等一會讓她吃了宵夜再睡好了！”旭雅應道。
“嗯~”兩人相視而笑，帶着街上買的小玩意兒和水晶糕子回到了他們住的客棧。
因為慕容爾風的身子不好，旭雅和羅秀為了照顧她，特意将她的房間安排在了兩人的中間。可是他們在門口敲了半天的門卻都沒有得到回應。
“難道是睡熟了？”羅秀驚訝道。
“不應該啊！就算是睡熟了，爾風的警覺性也該聽得見我們敲門啊！”旭雅與羅秀對視了一眼，連忙盤看房門沖了進去。
可是進了房間，不要說慕容爾風了，就連她随身的包裹也不見了。
“爾風，爾風走了？”羅秀驚訝道。
“可是她會去哪裏呢？”旭雅不明白，“現在城門緊閉，她又不能出城！”
羅秀轉身跑到了櫃臺前，一掌拍在櫃臺上差點沒把櫃子震塌了：“掌櫃可曾看到我師妹出門？”
那昏昏欲睡的掌櫃被她吓了一跳：“哦~你是說與你們一同來住店的那位姑娘吧？你們出門後，她就拎着包裹牽着自己的馬走了。”
“那你知道她去哪裏了？”
“這個我怎麽知道！”掌櫃說着，又縮回到了櫃臺後。
羅秀剛要上街去找，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又折了回來：“你确定我師妹是自己走的？”
“這個自然！”掌櫃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口水。
羅秀雖然疑惑，可是卻也尋不出什麽破綻。但是想到城門緊閉，慕容爾風是出不了城的。
再者，他們實在想不到慕容爾風有什麽理由要避開他們。他們不是說好了要回落英洲的不是嗎？除非，爾風後悔了，後悔答應皇帝的事情了。
思及此，旭雅臉色頓變，心中緊張萬分。爾風勢單力薄怎麽會是父皇的對手呢？要是??????要是爾風和父皇沖突起來，那個吃虧的人定會是爾風的。
旭雅越想越不放心，和羅秀約好從不同的方向尋找，天亮之前在客棧回合。
慕容爾風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一個完全陌生的房間裏。房間裏的布置很花哨，桌子上燃放中濃郁的熏香讓人聞之欲嘔。
慕容爾風巡視全身，發現自己還穿着白天的衣服。她掙紮着坐起身，卻覺得全身乏力，才明白自己是中了暗招。
從小父親就教導她出門在外，要萬分小心。他們這一路上還算是比較謹慎的。只是——慕容爾風想了想——是那碗藥！
濃郁的藥味掩蓋去了蒙汗藥的味道，加上她心不在焉，難免會着了別人的道。
過了一會兒，一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半老徐娘帶着兩個打手模樣的大漢走了進來。
“你是什麽人？”慕容爾風擡起頭，一雙丹鳳眼微微上揚，冷靜地看着她。
“呵呵~她問我是誰呢？”半老徐娘用手中的絲絹半掩着嘴巴笑道。臉上的肌肉一顫動，就有粉狀的東西掉下來。
“她就是咱們倚翠樓的媽媽。”其中一個大漢淫穢的笑道。每次院子來了新的姑娘，那些不聽話的老鸨就會交給他們調教。他們自然是趁機占些便宜了。
慕容爾風見了不覺失笑。她從小就不喜像其他女孩子一樣塗脂抹粉，自然也不明白為什麽女人都喜歡在自己臉上塗抹這麽厚厚一層的粉。
“沈老三總算是辦了件漂亮的事，找了個這麽标致的貨色。”這老鸨大半輩子在青樓打滾。慕容爾風雖然不施粉黛，可老鸨是個見多識廣的婆子，自是一眼就看出了慕容爾風容顏不俗。
“倚翠樓是做什麽的？”慕容爾風自小習武，耳力自然也不一般。雖然聽到了外面那些淫/穢，暧昧的聲音。可是她畢竟是個不解人事的少女，自然不明白自己所處什麽地方。
聞言，那老鸨和兩名大漢笑得前俯後仰，只覺得聽了個天大的笑話。
“倚翠樓就是妓/院喽！”老鸨一邊笑一邊回道，“有了你這樣的姑娘，咱們倚翠樓恐怕門檻都要被人踏平了。”
“妓院？”慕容爾風心下一驚，妓/院她到是知道的。她從小出入軍營，經常聽那些老兵說起妓/院。小的時候，她只是覺得那些人說起妓/院，臉上的笑容特別詭異，還總是遮遮掩掩地不讓她聽。
她心中好奇，便去問父親。父親臉紅耳赤的告訴她，妓/院不是個好地方。好女孩不應該去那裏，好人家的公子也不該去那裏。父親還告訴她妓/院是個藏污納垢的地方，出入妓/院的都不是什麽好貨色。
稍稍長大了一點，她才懵懵懂懂地知道妓/院大概是個什麽地方。她知道妓/院是供男人尋歡作樂的地方，而女人是用來伺候男人的。
“你為什麽把我捉來？”
“自然是讓你伺候那些有錢人家的少爺公子啦！”老鸨就像評鑒貨物一樣上下打量着慕容爾風，“你會彈琴嗎？”
慕容爾風下意識的點點頭。幼時，母親總是拉着她們姐妹學習琴棋書畫和女紅。除了書外，大概也就是琴能夠讓她安安靜靜地坐上一個時辰以上。
老鸨滿意地點點頭，又道：“吟詩作對呢？”
慕容爾風搖了搖頭，她除了兵書對什麽詩詞歌賦是一無所知。
“算了算了，這也是沒法子的事情！”老鸨想了想道，“你好好休息吧！老七，去把翠紅找來給我好好教教這丫頭，近早讓她接客，把我倚翠樓招牌撐起來。”
“媽媽，不讓我們幫忙調/教/調/教？”那個被稱為老七的大漢垂涎地望着老鸨道。
“行了行了！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老鸨白了他一眼，“平常那些個貨色也就算了！這丫頭你們誰也不能動。老娘還指望将她的初/夜拍個好價錢呢！”
“你就不怕被人掀了屋頂嗎？”慕容爾風不冷不熱地插話道。
老鸨心中太高興，一時沒有注意到慕容爾風話中有話：“老娘還巴不得客人們高興的掀房頂呢！”
“你給我下了什麽藥，我全身一點力氣也沒有。”慕容爾風不動聲色地問。
“不過是軟筋散，就算是武林高手中了此藥，也仍人擺布。”老鸨得意的回答道。
同時倒有些另眼相看了，這姑娘倒是奇怪，竟然沒有像其他人一樣苦惱。像這種女孩子要麽就是家裏保護的太好，不知俗世，要麽就是——
不想了不想了，若真是有來頭的千金小姐，又怎麽會單獨留在客棧呢！老鸨笑着壓下了心底的念頭。
“送我來的那個人沒告訴你我身子骨不好嗎？”
“你說什麽？”
“我從小身子不好，稍一費神就會暈眩。你給我下的藥是想讓我一睡不醒嗎？”
“啊呸！老娘可是希望你長命百歲，青春常駐為我倚翠樓招財進寶的。”老鸨狐疑地看着慕容爾風，“你真的身體不好？”
“劫我來的人，就是把你說的那個什麽軟筋散下在我的藥碗裏的。你說我身子好不好？”為了增強說辭的可靠性，慕容爾風還故意咳了幾聲。
“這個沈老三可真會辦事，一個病秧子還下什麽軟筋散。”老鸨拍拍衣服道，“那你早些休息，晚些早讓翠紅過來吧！”
老鸨說着領着兩名大漢一扭一扭地走了出去，邊走還邊叮囑道：“下次就不要下藥了！一個病秧子，你們還有什麽擔心的。”
“媽媽放心，我們記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