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 (9)
見許慕,拉過許慕吻了他一下:
“今天阿深和李媛阿姨出去玩了,想帶你出去吃飯。”
許慕開心的不行,馬上就把此時此刻還躺在床地上的程光啓給抛到腦後了,剛剛從衣櫃裏翻了衣服出來,秦科就從後面抱住他,想在屋裏來一下再出去,許慕肯定是想的,但一想起床底下還有程光啓這個倒黴催的,擡手擋了秦科一下:
“我肚子餓,想先吃東西。”
秦科這下是真的覺得許慕最近藏着事情了,他用懷疑的目光盯着許慕的眼睛看了許久,看他一臉的自信淡定,沒多說什麽,遵從許慕的決定。
從屋子裏出來之後,許慕坐在副駕駛位置上,趕忙給程光啓發了短信:
【對不住了,老弟,本想來請你吃飯的,我金主來了,下次有緣再見。】
程光啓倒也明事理,剛剛他就躲在床底下,聽到兩個人之間暧昧的對話,聽得臉都紅了,趕緊發信息給許慕:
【理解理解,許總你好好玩,我先飛回去了,久了大家懷疑。】
許慕把程光啓的短信給删除了才安心,還挺感謝這個随叫随到的助理的,畢竟自從他從國外回來,程光啓就一直擔任他的助理,人精一個,他對他一直保守自己蹤跡這件事情,還是很感激的。
“你今天很忙嗎,短信一直響。”
許慕聽秦科這樣說,忙把手機收好:“和大師傅說說話,他要走了,得交待一些事情。”他看許慕一直保持着一個嚴肅的态度,伸手擡了擡他的下巴:
“幹嘛,沒吃到想吃的,所以不開心?”
“我看到你還是活蹦亂跳的就很開心了。”秦科自然不會說出自己心理的猜忌,只問了一些許慕生活上的事情。
這還是有史以來,兩個人第一次在外面吃飯,秦科點了小包間,裏面就他們兩個,許慕自然是很随意的靠着秦科坐下:
“喂,你這幾天想我沒有?”
“當然想。”秦科巴不得許慕早點回去,不僅僅是擔心他在外面沒人照顧,剛剛不過是許慕有點反常,他心裏就開始莫名其妙的惦記着,許慕是不是出軌了,不喜歡自己了,簡直就是幻想狂。
許慕把臉湊過去,讓他給點實際行動,秦科看着他油乎乎的嘴巴,親了他的臉頰,給他夾了很多好吃的:
“晚上餓了你自己去樓下吃點東西,別餓着自己。”
“知道知道。”
許慕敷衍了事,夾了肉塞到他嘴裏:“□□都操那麽久了,別把我當小孩子了。”
秦科擡手拍了拍了他一下:“文明點。”
許慕嘻嘻一笑,安靜的喝湯,順便擡眼偷偷的看了一眼秦科,假的,都是假的,這人到了床上就喜歡他說髒話了。
——
晚飯吃了一個多小時,從店裏出來的時候已經晚上七點,秦深晚上要回去,無法在他這裏留宿,許慕有點舍不得,就讓秦科把車開慢一點,坐在車上和秦科聊天,說的是最近店裏的事情,秦科提起王越的時候,許慕又有了無數想吐槽的地方:
“我第一次遇到心眼比針尖還小的人,連女人都不如,不過還好,我不主動挑事,他也不會主動的挑釁,他還知道收斂。”
許慕在店裏也待了很長時間了,同事關系之間倒也漸漸融洽,就是那個和他競争的王越,喜歡暗地裏和他對着幹。許慕肚量沒他那麽小,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他從不把仇恨放在心上,何必跟一只狗生氣?
許慕趴在玻璃窗上,看着從眼前掠過的風景,說起最近發生的事情,他心裏有開心,自然也有失落,也不知道他和秦科分開住的日子要多久,他晃眼看到面前晃過的荒草叢,幹脆讓許慕改了道:
“我想去那邊看看。”
秦科打了一把方向盤,穩穩當當的停在小路上,他以為許慕要看夜景,結果許慕心裏并不是這麽想的,解開安全帶之後就迫不及待的問秦科:“你帶套沒有?”
秦科想起剛剛許慕不讓他在房間裏,現在又想在車上解決,不怎麽樂意,許慕馬上就明白他的意思了:
“哎喲呵,你哪裏學來的傲嬌,你信不信我在你面前打飛機。”
許慕說完就要在前面脫褲子,秦科馬上把汽車的大燈關了:“你臉皮怎麽那麽厚?”
“不厚能追上你,能睡了你?”
許慕說完,自己先打開車門,去了後排等秦科投懷送抱,然後秦科思考了兩秒之後,果斷進來,和他坐到一起,兩個人就是幹柴烈火,一有這種思想馬上就有感覺了,彼此對對方的身體都是熟悉的,很快就進入狀态……
車裏密閉的空間和一直緊張的心态,讓今晚的氣氛變得比平常更刺激,許慕趴在玻璃窗上,看着窗外華燈初上的城市,星星點點的高樓大廈,宛若繁星點點,美不勝收,他擡手在起了霧氣的玻璃窗上寫下裏了秦科的名字,還沒寫完就被秦科的動作給打斷了,他不不敢叫,只好小聲的喘息着,最後在玻璃窗上按了個手掌印:
“我怎麽感覺你最近比以前更猛了?”
秦科俯身吻了吻他的耳朵,聲音有些顫:“你說我們多久沒做了?”他說完,刻意舔了舔許慕的耳朵,許慕剛張開嘴想叫,就被他捂住:“小點聲。”
他們就在回城的馬路邊,再走一截都是高速公路,許慕支支吾吾的表示反抗:
“□□還不讓叫,你怎麽那麽霸道!”
秦科聽到許慕這樣說,捂的更緊了,興致一下就被提起來了,一邊加快動作,一邊湊到他耳邊:
“這裏要是隔音室,我肯定把你操哭你信不信?”
許慕嘴裏支支吾吾的,已經說不清楚話了,只是覺得身後的那人越加亢奮,他自己都快不行了……
完事以後,許慕整個人都趴在車後座上,完全不想動了,存了太久了的欲望,秦科一次就能把他全部榨幹。他趴在車上,問給自己清理的秦科:
“怎麽樣,車上的感覺是不是和床上不一樣,又爽又刺激?”
秦科冷冰冰的回複:“不爽。”
許慕呵了一聲:“你是不是被我傳染了,有什麽好傲嬌的。”
秦科終于忍不住問:“什麽叫傲嬌?”
許慕轉過聲去,朝秦科勾了勾手指,秦科剛剛把臉湊過去,許慕就在他臉上啵唧的親了一口:
“我就不告訴你!”
秦科:“……”
——
因為和秦科見了一面,還出去約會吃飯了,本來心裏還挺高興的,可是晚上一到,他看着空落落的床,空蕩蕩的屋子,心裏又開始莫名其妙的想念秦科了。
其實他一刻都不想和他分開,并不是因為擔心無法照顧自己,而是心裏挂着一個愛着的人,會覺得沒有他在身邊,心上就像是少了一塊肉,會覺得不安全,也會覺得難過。
許慕心裏有事情,睡眠就不好,第二天幹脆起了個大早,早早就去了店裏,負責開門的趙靖還沒來,他在門口等了一會兒,沒見到趙靖,倒是見到了昨天還和秦科提起來的王越。
許慕雖然不怎麽待見王越,但心裏還是記着秦科的話,主動打了招呼,王越只對着他點了點頭,拿了鑰匙開門,問許慕:
“老板沒有給你鑰匙嗎?”
從許慕到店裏工作開始,有鑰匙的就只有大師傅二師父和趙靖,給學徒工趙靖只是因為他住得近,他以前去的晚,從不知道王越也有,王越看許慕有些疑惑,勾着唇角笑了笑:
“你連鑰匙都沒有,可能老板只是和你開玩笑要給你升職。”
許慕朝王越擡了擡下巴,并沒有生氣:“別以為全世界都像你的心眼一樣小。”
他和王越這條狗明話暗話都說夠了,早就不如剛開始那樣會生氣,會在乎了。不就是一把鑰匙,有又怎樣,沒有又能怎樣?
可誰知道,今天發生的這件事情,才是他們兩個人恩怨的開端。中午吃完午飯之後,店老板突然提到了鑰匙的事情,問王越的鑰匙在不在,王越點了點頭,店老板就直接發話:
“你把鑰匙交給許慕吧,許慕有時候在店裏畫圖呆的晚,方便一些。”
王越愣了很久,看了看店老板又看了看許慕,只好不情願的把鑰匙交給他,早上他用來炫耀的鑰匙,現在早就不屬于他了,許慕各方面都比較優秀的問題暫且不談,就他前不久給店裏拉來的汽車俱樂部也絕對是大功臣,眼看大師傅馬上就要辭職了,店老板這麽做的用意,大家心知肚明,這位新來的許慕,不僅僅有知識儲備,還具備拉生意的頭腦,這點就足夠成為門面擔當了。
工作崗位這個圈子,本來就是個小小的社會,大部分都願意随波逐流,這下看王越的勢頭下降了,個個都開始和許慕套近乎,趁着中午大家不在的空蕩,大師傅還拉着許慕說了一些話,許慕轉正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店老板早就在心裏有了決策,大師傅和許慕說完,還不忘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挺會拉生意的,什麽時候不想在這裏,我那裏也歡迎你,我準備出去單幹了。”
大師傅早就想出去單幹了,如今錢也湊齊了,就差自己開店當老板,許慕這麽會拉生意,不拉白不拉。但他知道目前許慕是不會走的,升職空間在這裏,工資提成和他帶來的客源都在這裏。
許慕沒想到店老板那麽看重自己,本想着晚上就把這件喜事告訴秦科,可晚上許慕加了班,回了家累得不行,躺床上就睡着了,直接把這件事情忘記了。
王越知道自己沒了鑰匙,在店老板這邊也就沒了升職的盼頭,索性破罐子破摔,對許慕再也沒有和氣的和好臉色,第二天許慕去上班的時候,就嘲諷許慕:
“我們店裏就是有人喜歡賣弄學識,裝逼!”
許慕自然知道王越是在罵自己,轉過身去,優越感十足:
“我肚子裏大把的知識,有裝逼的本事。”他說完,丢了本繪本到王越面前,“你丫那麽厲害,你畫啊。”
兩個競争對手在店裏早就是人衆皆知的合不來,現在許慕有想打架的勢頭,有人馬上過來勸架:
“才華和手藝都很重要,有什麽好争的。”
來勸架是店裏的二師傅,這人是老板的親戚,很老實,平日裏和大家混的熟,誰好誰不好都看的很清楚,王越心眼小肚量小也是正常的,但這家夥才二十一歲,年輕氣盛,沒什麽好和他計較的。
若不是有二師父在,許慕都想撸起袖子和王越在店裏打一架,他脾氣不好,早就忍不了了。
今晚許慕還是留在店裏加班的命,反正他接的所有爆改車都會研究電路圖,一來這是他的興致,二來也是對自己的工作負責。現在自己一個人住在外面,早回晚回都一樣,幹脆就借着店裏的工作臺畫圖。
若不是秦科的電話的把他打斷,他大概還要在忙一會兒,他鎖了門,和電話裏的秦科說了些話便往自己住的招待所走,結果還沒到家,秦科那邊又打電話過來了:
“我總覺得心裏不舒坦,冬天天黑的那麽暗,我來接你。”
“去你的。”許慕有時候有點嫌棄秦科萬事都要擔心的性格:“我是大姑娘嗎,你還怕有人強-奸我不成?”
許慕幾句話就挂了電話,讓秦科別亂想。他就住在配件城附近的城中村裏,從村口進去就是房子與房子之間的縫隙,冬天天黑的很快,還有些陰冷,許慕裹緊了身上的棉衣,剛剛從巷子裏進去,就聽到身後傳來密密麻麻的腳步聲,他剛轉過身去,就看到有兩個人握着刀朝自己砍來。
去你媽的王越。
許慕并未把自己搬家的事情和別人說,也不知道王越是怎麽知道他住在哪裏的,兩個人手上都帶了刀子,個個都是一副要殺人的氣勢,許慕掉頭就跑,無奈兩個人大概是練過的,追上許慕,就在他的肩膀上砍了一刀,許慕疼的龇牙咧嘴,趴在地上看了兩個人一眼,他們都帶了口罩,看不清模樣,但這裏面沒有王越,一看就知道是找外面的爛人來陰他的,許慕抓起幾塊磚頭丢過去,爬起來就朝着明亮的地方跑,兩個人殺紅了眼,跟在後面,對着許慕的側腰來了一刀,許慕只覺得腰上一股撕裂的疼痛感,手摸上去全是血,這兩個爛人,簡直刀刀都是要許慕命的氣勢……
47、1.30晉|江獨家發表 ...
秦科今晚總是心神不寧, 連煮飯的時候都有些走神。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是一想起許慕, 心裏就隐隐閃過不好的預感。
這種糟糕透了的感覺一直持續到要睡覺之前,他給秦深檢查完家庭作業,給她講解數學題, 秦深似乎也有些心不在焉, 等到秦科簡介完了, 臨睡時, 她才和秦科說:
“爸, 沒有許慕叔叔在家, 我感覺你都不怎麽開心了。”
秦科在秦深眼裏,俨然是傳統中嚴肅如山的好父親形象,爸爸是她的驕傲, 是她敬畏的, 如山一般的男人,可有時候她也會有些遺憾,會覺得這樣嚴肅的父親, 讓生活少了很多的樂趣。可是自從許慕出現了,她才漸漸發現爸爸身上慢慢改變着的地方, 他會開玩笑, 偶爾心情好了, 還要做很多好吃的,一家三口度過一個愉快的周末。
爸爸因為喜歡許慕叔叔,在漸漸改變着, 變得不那麽嚴肅死板,也變得更加親切。
她一直在想,自己到底為什麽要那麽讨厭,那麽惡心許慕。
她想了很久,卻始終找不到答案。
後來她想,大概是因為在這個社會上,同性戀本來就是不被大家認可的存在,世界接受不了異類的存在,接受不了小數群體的生存。它早已被冠上了惡心和讨厭的代名詞,所以她的第一個反應也是這樣,随波逐流,說了很多傷人的話,也打擾了爸爸和許慕的幸福。
她想起他和竹馬陸月明說的那些話,她問:
“陸月明,你讨厭許慕叔叔和我爸爸嗎?”
陸月明說:“我現在還無法理解,但我不會讨厭,也不會去打擾。”
可以不理解,但一定不要去打擾。
陸月明比他大不了幾歲,也算是個小孩子,他或許無法像大人那樣客觀全面理智的去考慮這個問題,但本心卻告訴他,打擾了別人的幸福,大概就是罪孽深重。
秦科聽到秦深那麽問她,擡手摸了一把她的頭發:“其實我原本就應該是這樣的性格,是你許慕叔叔改變了我。”他對這位還算乖巧聽話的女兒,一直以來耐心十足,哪怕是她去接回離家出走的秦深那天,也盡量耐心的開導她,安慰她,無論站在哪一個的角度,他都是一名好父親。
“我很慶幸能遇到你們兩個,我生命裏再也沒有什麽是比你們還重要的了。”秦科知道秦深的心是柔軟的,她此時一定覺得自己站在雲端上,她不知道該不該踏進去,不知道那是不是對的。
秦科看她還在糾結,并未說什麽,叮囑她不要亂想,繼續寫作業,自己則是下樓去倒水,秦深站在樓上,看着秦科在樓下倒水的身影,看着看着,她才發現自己有點心疼和難受。
其實,讓許慕叔叔回家也沒什麽不好的。
家裏會很熱鬧,爸爸也會開心,她也許也會慢慢接受許慕叔叔的存在。
——
可是這些話,秦深并未來得及和秦科說,就在她回屋寫作業沒有多久,在樓下倒水的秦科因為打碎了玻璃杯,第一次在心裏害怕又擔心許慕。他沒有多想就給許慕打了電話,确定了他下班沒有,那邊自然還是一如既往的不耐煩,不喜歡他啰嗦他的生活,很快就挂了電話。
秦科打掃完玻璃渣,在廚房給秦深削水果,剛剛拿起了刀子,他的手機就響起了起來,他看了一眼,以為是許慕打電話來報平安,接通了才聽到許慕在那邊,用虛弱的語氣和他說:
“秦科,我可能,再也見不到你了…我也許要死了……”
“許慕,許慕你在哪兒。”
秦科握着電話,馬上拿了車鑰匙,心裏那種不好的感覺,瞬間席卷全身,他如果早知道會這樣,就應該去接他的,他開車的手都是抖的,一直聽着許慕在那邊斷斷續續的說話,但大多都是在說遺憾的話,秦科握着電話,吼他:
“你再說這種話我就打死你,你等我,我馬上過來,你不要挂電話!”
秦科不知道許慕發生了什麽,只是讓他不準挂電話,保持清醒。他從未這樣的緊張過,也從未這樣的絕望過,那一瞬間,腦海裏冒出來的全是關于認識這個人的一切,他們一起生活的點點滴滴,他對他說過的話,哪怕是因為他的小性子争吵的畫面,他全部都記得,這些回憶,清晰深刻的刻在他的心上,他一輩子都不可能忘記的。
可是車開到半路的時候,一直在說話的許慕,突然就沒了聲音,他的手機滴了一聲,便沒了任何聲響:
“許慕……許慕……”
秦科繼續打過去,打了無數個,那邊卻一直顯示在關機,無人接聽。
秦科要急瘋了,把車開的飛快,心裏想的全是關于許慕最後和他說的那些喪氣話,他一定是發生了什麽危險,不知道嚴不嚴重,是死是活。
死亡。
這是秦科腦海裏第一次冒出這個詞。
如果許慕不在這個世界了怎麽辦?
他一定不會原諒他的,更不會原諒同意許慕搬出許家的自己,他心急如焚,像是有什麽東西在心上一刀一刀的絞着,他都記不得自己打了多少個電話,直到他開車到城中村的大馬路邊的時候,他挺穩了車,才發現自己全身上下都是汗。
他往前方看了一眼,村口的大馬路邊圍了好多居民,好像發生了什麽事情,大家都在一旁圍觀,秦科打開車門從人群裏擠進去,赫然看到許慕躺在地上,手上還握着手機,他已經失去了意識,身下的地面上全是血。
秦科崩潰的喊了他幾聲,見他沒有反應,又看看圍在周圍看熱鬧的群衆,心涼的對着面前看熱鬧的群衆哄到:
“為什麽不送他去醫院,為什麽不打電話。”
大家都被剛剛從巷子口跑出來,滿身是血的許慕吓到了,那時候還有人看到,有人兩個拿着刀的男人跟在許慕身後,後來大抵是覺得人多眼雜,兩個給帶着帽子和口罩的男人就跑了。
眼看這個小夥子滿是是血的倒在地上,誰也不敢上前去看。以為是社會閑散人員在打架,現在看到秦科這麽崩潰的吶喊和質問,誰也沒有說話,後來,還是一個看熱鬧的女人怯生生的說道:
“先生,我剛剛打了110和120。”
秦科沒在繼續看她,抱起地上滿身是血的許慕放到車後座,用安全帶束好,開車往附近最近的醫院趕去。
許慕一直都是昏迷的,這時候感覺到有震動的,睜開眼睛看了一眼,發現自己在車上,開口喊秦科的名字,秦科放緩了車速,聽到他說話了,馬上回應他:
“是我,你怎麽樣了,你別睡着了,馬上就到醫院。”
“我感覺我要死了。”
“你不會死,你死了我去地獄也要把你抓回來。”
許慕皺着眉,撕裂的傷口讓他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他聽到秦科那麽說,只應了一聲,又沒了聲音。
他用最快的速度趕到醫院,車門都沒關,抱着滿是是血的許慕就往醫院走,負責值夜班的醫生看許慕全身是血,連忙把他送到急救室,讓秦科在外面等。
秦科哪裏呆得住,來來回回的往小窗口看了好久,等了一會兒,許慕又被護士給推出來了,他急匆匆的跟在醫生後面:
“不救了嗎,怎麽能不救了?”
那醫生大抵是被秦科問的話驚呆了,轉過身拍了拍秦科的肩膀:
“沒事沒事,他就是怕疼,看起來嚴重而已,不用進急救室,是手臂上的動脈被傷了,血一直在流,腰上的也是皮外傷,沒傷到腎髒上。”
許慕全身上下中了三刀,其中腰上和手臂上的傷口比較嚴重,因為剛好割到手臂上的動脈,血流不止,看起來很恐怖。
秦科随着醫生走到夜間急診科,他不敢放松,一直在外面等,直到半個多小時以後,護士把許慕從裏面推出來,這才覺得心裏落下了一塊大石頭,那種劫後餘生的感覺,終于讓他極度緊張的情緒得到了舒緩,擡手摸了一把自己額頭上的汗,這才覺得自己有點站不住,就跟在護士身後,扶着推車上的把手,許慕已經醒了,只是意識還不是很清楚,看到秦科的手放在扶手上,這時候特別想擡手拉他,可是他想起現在身邊還有那麽多醫生,秦老師不喜歡他在外面那麽粘他,只好把伸出去的手默默的縮回去,喊他:
“秦科。”
秦科看他還知道自己叫什麽名字,那一瞬間,只覺得眼睛都是酸澀的,真的害怕,萬一他有個三長兩短,他最不能原諒的就是自己。
如果你不存在這個世界了,我怎麽辦,我的人生要怎麽辦?
——
因為有人報了警的原因,警察在淩晨四點的時候找來了醫院,找許慕做了筆錄,問許慕的有沒有仇家,許慕自然就把平日裏和自己競争激烈的王越提了出來,但因為兩個人戴了帽子和口罩,從身形上看,王越并沒有參與其中,除非有直接的證據,不然很難讓王越開口承認□□。
秦科就留在醫院裏照顧許慕,他一整夜都沒有回去,早上天不亮就去給他買早餐,許慕擔心一個人在家的秦深,讓秦科回去,秦科沒有答應,只是守在床邊,安靜的看他躺在床上喝粥,比起昨晚剛剛醒來那一會兒,他現在笑起來都能給人一種活力滿滿的感覺,恢複的很快,許慕看他還在盯着自己,擡了擡下巴:
“我人都活了,你還怕我死了不成。”
秦科說的很認真:“你要是死了,我就把王越殺了報仇。”
這根本就不是一個文化人該說出來的話,許慕看了看病房門口,還有點害怕有人聽到秦科說這種不符合他身份的話,他說:
“你笨蛋啊,你坐牢了你女兒就是孤兒了。”
“我會把所有錢的都給阿深,送她出國,再好好的計劃怎麽把那只廢物殺了,我自己去陪你。”他湊到病床邊,看着許慕的眼睛,說的無比認真,“我昨晚想過了,沒有你的人生,一定會很蒼白。”
許慕讓他的世界一點一點的絢爛了起來,這個人早已融進了他的生命裏,如果這人不在了,他一定會相思成疾,那樣也活不了多久。總有一個人,愛你如生命,大概,許慕基于秦科來說,便是這樣的存在。
許慕知道,他并不是為了哄他開心才那麽說的,他對他的愛,就是這樣偏執又炙熱,他眼眶都紅了,忽然想起昨晚以為自己要死了,在電話裏和他說的那些話,說想起以前他教自己數學的樣子,想起說好的過年要自駕游,他馬上就要死了,這些都只能成為遺憾。
他現在想想,覺得那時候的自己還真的挺搞笑的,和遇事冷靜的秦老師比起來,他到底差了他一大截。他越想越覺得自己不能平白無故挨了那麽幾刀,便和秦科說:
“要是王越那小子死不承認□□,我好了也得親自去揍他一頓,此仇不報非君子,不就是個月薪三千的破職位,三十萬都沒有他那麽偏激,坐井青蛙見不了大市面。”
許慕本來就不是會甘願被人欺負的性子,秦科聽到他那麽說,并為反對,又想起十八歲的許慕也是這樣一幅模樣,不明白為什麽會有些欣慰,他好了才會說這樣的話,活蹦亂跳,要是有一天他突然變了個人,才是最讓他擔心的。
秦科臨走的時候,許慕又拉住他說了交代了一些事情:
“你不要把這件事情和小深深說,如果她因此內疚而想讓我回去,那他心裏還是對我存着一個疙瘩的,你給她時間好好考慮,畢竟是你教出來的女兒,我相信她終有一天會心甘情願的接受我。”
許慕知道,那種因為內疚而對一個人産生同情的心裏,那不是在心裏接受他,那是基于內疚的基礎上,倘若這一次秦深能接受他回去,那他就希望,這個回去的期限是一輩子。
一輩子都是一家三口,她能有由衷的祝福和接受他這個小爸爸的存在,承認他的身份。
他明白,每個人的青春裏都會有迷茫和無措,也許這時候你不知道這樣是不是對的,但至少,要自我決定一件以後不會輕易後悔的事情,就好像那時候,十八歲的許慕第一次那樣固執的決定,他要喜歡秦科要追秦科,要和他在一起一輩子。
48、1.30晉|江獨家發表 ...
那之後, 許慕一連在醫院裏呆了好幾天,秦科也把家教補課的事情停了下來, 專心的在醫院裏照顧許慕。
警局調查那邊也給了許慕回複,他們找到了王越,王越自然是如許慕猜測的那樣, 死不承認□□, 不僅如此, 他還直接拉出了自己的堂姐給自己作證, 表示那晚上都在堂姐家裏, 不過是為了工作上的小事, 不可能幹□□這種事情。
許慕和秦科早已預料到這個結果,只好服從警方的調查結果,不過有一點出乎了許慕的預料, 就在許慕出事情的當天, 王越那小子就直接打電話給老板辭職了。
許慕只把他的這一行為當成是心虛辭職,既然你死不承認,那等你爺爺我出院了, 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為了這件事情,許慕刻意抽了個秦科沒在時間, 給助理程光啓打了個電話, 鈴聲響了很久程光啓才接通, 那邊似乎很忙,程光啓躲在小角落問許慕:
“祖宗,怎麽了?”
“我差點被人殺了, 你說我怎麽了?”
程光啓微微一愣,馬上問許慕:“哎喲,卧槽,誰吃了豹子膽敢動你?誰特麽活膩了,你等着,我今天……”
許慕打斷喋喋不休的程光啓,直接開門見山:“我給你那人的信息,你找人把他往死裏打,不過不要打死啊,就打的他跪地求饒就行了。”
“你家金主那麽厲害啊,連是誰都查出來了?”
許慕聽到程光啓那麽說,心裏還挺得意的,沒多做解釋,程光啓這也算是誇獎了一番秦老師,他只說讓程光啓拍個視頻發給自己,好解他心頭之恨,他才懶得自己動手,費時費力,就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揍他一頓,看他以後還敢不敢暗地裏針對他。
就在許慕出院那天,他的手機上就收到了程光啓發給他的視頻,本以為離開店就萬事大吉的王越被程光啓請來的混混堵在倉庫裏蒙着眼睛教育了一番,直打的鼻青臉腫,嘴裏吃了一大口灰,問他:
“你知不知道你得罪誰了?”
別看那王越平日裏像個女人那樣的心眼小,關鍵的時候還嘴硬,吐了一口吐沫:
“許慕我□□媽,別以為蒙着我的眼睛,老子就不知道你也在,你有本事當男人,你就把我解開,老老實實的和我幹一架。”
其中一個一腳踩在王越的臉上:
“你他媽拿刀子捅別人的時候,怎麽不這麽說?我們家老大不是你好欺負的。”
許慕刻意交待過了,不能要王越的命,也就是吓唬吓唬他,兩個人手上就拿了棍子,朝王越背上屁股上來了幾棍,又踩着他的手:
“和你爺爺道歉,不然就在這裏玩死你!”
“我呸……”
王越還沒說完,又是兩個人的一陣拳打腳踢,許慕就躺在病床上,看的心裏美滋滋的,讓王越知道自己找人揍他的也沒事,畢竟像他一樣的死不承認,許慕還是做得到的。
秦科本來是來接許慕出院的,還沒到門口就聽到許慕在病房裏笑,他起初以為是前幾天來探望過的同事又來了,正想着要不要請人家吃飯,就看許慕帶着耳機,看着手機裏的視頻笑的前仰後合。
直到他看到秦科進來了,這才馬上把視頻關了,問秦科:
“你來那麽早?”
“你還想躺這裏?”
秦科走過去看了一眼他的手機,問道:“看什麽,笑那麽開心?”
許慕把手機收好,搖了搖頭,覺得這種視頻還是不要被秦科看到的好,秦科起了疑心,盯着許慕看,直看的許慕心裏發虛,老實把手機交出去,拿了耳機塞到他耳朵裏,和他一起坐在床上看。
看別人如何被打這種事情,秦科本來就很抵觸,但這次不一樣,涉及到自己喜歡的人被別人捅了,這種視頻當然看的很舒坦,許慕坐在床上拳打腳踢,滿臉得意:
“我得讓他知道誰是他爺爺,看他下次還敢不敢動我,動我一次我打他一次,再有下次就打斷他的腿。”
秦科看完了,這才擡手搭在許慕的肩膀上,問道:
“同志,你從哪裏找來的這些社會人員,你是不是有事情瞞着我?”
許慕心裏嘎嘣的一聲,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