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隊隊長

第48章 X-10-09（5）

王平的話讓白良好一陣吃驚，這都是些什麽人，面上一套，背後又一套的！

“你不也一樣，如果不是我，誰知道你還是白狼，對吧！”王平一哂，狡黠的眨了一下眼睛，道：“這就是副業，副業就是興趣愛好。”

什麽鬼論調！白良不理她這一茬胡攪蠻纏，白狼不是他的興趣愛好，而是他的主題，生命中的關鍵。這和隊長的情況很不一樣！

“你們是怎麽認識？丁二和大丁？”白良問出了他一直以來的疑惑，這是不期待回答的一問。因為這個問題，王平不一定會回答，也許又會用工作來唐突，可是他已經問出口了，他只能等待結果。

王平果然沉默了。

他明白，這是不能說了，正打算換話題，對方卻開始回答：“丁二和大丁認識，不是我。上一個丁二，也不是我。”

這話讓白良驚訝了，什麽叫上一個丁二，有幾個丁二嗎？

“這麽說吧。有一個丁二，是女生，強悍的女生，跟那幾個人一起長大青梅竹馬什麽的，那個才是梁西林真正在找的丁二。可是她不存在了。”王平看了一眼沉思的白良，補充了一句：“字面上的意思。”

“……”白良一晃，也明白這話的意思，面色沉了下去。

“和大丁交好的丁二，是上一個丁二，因為某些原因，他借用了丁二的名字，那是個男生。”想起那個丁二，王平下意識蹙了一下眉頭，接着說：“如你所知，他是個目不識丁的混混，當時順手救了大丁，所以大丁和丁二關系很鐵。”

“我是第三個丁二。”王平指着自己的鼻子，對白良說：“可惜我手中關于兩個丁二的資料，只有那麽點。幸好好沒有穿幫。”

她看似僥幸的松了一口氣。白良卻讀出了意想不到的深意，他從來沒有問過隊長為什麽會讓他進那個系統，卻在這一刻猛然意識到，隊長其實并不能完全信任那個隊伍，至少現在不能。

所以她正在用自己的力量肅清X組的人員。

發生了什麽事呢？

白良想不明白了，擔憂的看着眼前的人，忐忑道：“你跟我說這些，沒有關系嗎？”

“有！”王平很認真的點頭，道：“當然有關系！如果你變節了，第一個被滅的人，大概就是我了。你想想看，你知道了多少！所以，你可千萬不要變節！”

“我……變節……你在說笑嗎，隊長？”白良失笑，幾乎跳腳，可這件事情不對！隊長不會無緣無故跟他說這些。他擰着眉仔細看那長沒有明顯變化的臉，對上那雙坦蕩的大眼睛時，他恍然悟了：隊長……她缺人手……很缺，所以她一個人做那麽多精神分裂的事情。

可是自己卻……白良自責了，自己卻幫不上她。

王平笑出聲，親昵的蹬了白良一腳，道：“白狼都變節的話，就沒有不變節的人了。”

這是至高無上的稱贊，白良紅了臉，他受之有愧。他不會變節，可是他在她需要他的時候，卻什麽都沒有做，這是他的恥辱。

可他……還能怎麽幫她呢？無法和任何人接觸的白良，想不到好辦法，只能先丢開這一茬，道：“那個大丁，他對象在一小教書？”

“嗯。在職能辦公室，正好合用。”說到這裏，王平得意一笑，順口溜道：“好像前段時間說是提了副處了，真好！方便為我服務。”

“……”白良對這個人直白的利用之心表示無奈，她分明不是這樣的人，為什麽要說這麽樣的話！

“你的朋友只有有用和沒用之分？”

“不要說得我好像很現實很沒良心。”她反駁道：“不過，沒用的人留在身邊幹嗎？浪費生命嗎？”

“……”白良撇了一下嘴，将那句幾乎沖出口的“那我呢”吞回肚子裏，“我這麽沒用，你為什麽仍舊對我這麽好？因為覺得我還有救，有希望嗎？”這話他也問不出口。

只道：“你打算讓誰去？苗姐嗎？”

“必須，她夠細心，合适。我把電話給你，你給她說明一下這個事兒。”王平随口就安排了。

林苗在怎麽都找不到王平的情況下，卻能去西城拐角找大丁幫忙找丁二這件事，王平沒有跟任何人說過，卻不等于說她就把這事揭過去了。

林苗這個女人，不僅細心，而且很聰明，夠膽子私藏證據，也敢揭發懷疑丈夫，她并不是面上看上去那麽容易就臣服的人。

“好。”白良沒有像以前一樣猶豫遲疑，很自然的就答應了，在答應以後才後知後覺的有些後悔，他不安的看向王平。

“你可以的，別想那麽多。”王平沖他安撫一笑，放在白良頭頂的手突然使壞，幾下把他已經長長的頭發刨的亂七八糟，該給小良理發了！她久了一把束成小辮，再長下去就能紮起來了！

看着他無比郁悶的臉，她爬在沙發上大笑。王平一邊笑一邊藏起自己的臉，他還是沒有提起他。

這很不正常，她越發确定，自己的判斷是正确的，他在逃避的，是那個現實，他無法面對的，是他自己，而他在回避的，是他。

而那個他正在梁西林的別墅裏，看梁西林生悶氣，推倒桌上的報紙雜志，又去推屋子裏所有他能推倒的一切。

他思量了一下，不确定現在是動好，還是不動好。

又偷瞄了一眼室內的狼藉，他決定，還是動吧。

近身跟着梁西林了，他才知道，梁西林并不是看上去一陣風就能吹倒的病秧子。可是他除了不是真的病以外，确實是個一陣風就能吹倒的人。是那種在他身邊大喘一口氣，都得擔心把他像七彩泡泡一樣，吹破在空中的人。

他剛轉身，就被人拉住，他被迫跟着那人一起，踮起腳後跟，蹑手蹑腳的移動到走廊裏。那人扶着胸口大喘一口氣，恨道：“疤明，要我說幾次你才記得，不可以進去！後果很嚴重！”

“行了小十，我不進去，”張明趕緊答應他，道：“等他出來，我再去收拾。”

“你也不要收拾，那是傭人的活，你不是傭人，OK？！”張駿嫌棄一嘆，這人怎麽總是教不好，還是那麽憨厚，有股子傻氣兒，卻讓他不由自主的就想幫他！

也對，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就想給這個可憐的退伍兵介紹一份不用風餐露宿的工作了，何況現在，他們成了同事。

“行，我知道了，以後絕對不了！”張明在保證，可張駿完全不相信，因為張明總是前腳說完，後腳就忘得一幹二淨。

“換班了，你先回去吧。我去守着。”張駿不管張明，轉身就往回跑。

走廊裏剩下張明一個人，他開始磨磨唧唧的往集體宿舍走。

雖然他們住的是集體宿舍，條件卻非常好。張明住進來以後，才發現，十保镖裏的前三都不在這裏，半年多了，他從來沒有見過前三個。平常排班，除非梁西林特意指明帶誰，他們都是兩人一班倒。

其中，王方（老四）和林賢（老五）不參與日常倒班，所以他們倆的私人時間會更多一些。小六張潇不太說話，小七方群口吃，小八李家齊也是個悶葫蘆。相比之下，小九王克就是個話唠，也就是那個群主，而小十張駿，就是據說跟蹤過他的那個了。

後來他才知道，其實張駿本身也不愛說話，只是面對他的時候，他似乎總有說不完的話。

張明作為後來者，因為年齡，能力都正好居中，加上他臉頰上那個明顯的疤痕，所以大家統稱他疤明。

梁西林對他的保镖們很好，非常好。不僅有合理舒适的輪班，他們的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還有一人一套一室一廳的住房當宿舍。即便有大廚房，每個人的房間裏還有小廚房。他給予他們充分的自由和私人空間。

然而，所有的這些都只讓李文凱覺得更加可疑，一般人會這樣對待保镖嗎？

隊長的江大生扮演的非常到位，如果不是她特意繞到他面前，他又沒有認出那個人是他的隊長。那之前，他也只是在那晚知道隊長還有一個身份是律師，江大生，法界教科書的關門弟子，既定的衣缽繼承人。

想起那晚，李文凱回避的閉上眼睛，擡起手捂住自己的臉。

隊長一直很自責。

他勸了她很多次那不是她的錯，跟她無關，是他的錯。可是她問原因的時候，他卻說不出口。要怎麽說呢？那天白良下颌的青痕是王方強托白良的下巴弄傷的，可他後頸上那連成片的淤痕，是他情動時沒能控制好力度造成的，他也沒法告訴她，小良是因為被他強吻所以變成了那樣，是他吓到他，傷了他。

所以老天也懲罰他，讓他的小良一看到他就……

失神落魄中，他撞上從宿舍樓往外跑的人，他被掼了一下，朝後摔坐到地上。王克跑了幾步，又折回來，把張明從地上拉起來，咋呼道：“疤明，你沒事吧？受傷了就報休！”

“沒事，小九，你跑什麽？”

“給老六代個班，老板剛剛發火了沒？”

“扔東西了。”張明木木的撓頭，王克見他說不出個所以然，嘆了一起轉身又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