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隊隊長

第35章 A-07-36（15）

可一般男人應該怎樣呢？她想了好一會兒，恍然發現自己身邊居然沒有可以用來參考的案例。

真是見了鬼了！

她看着白良，好笑道：“小良，你該不是在以我為标準選女孩兒呢吧！”王平真的覺得這是一件很搞笑的事情。一般的正常男人都不會以我這種當參考的好嗎？她想起身邊出現過的那些，曾經說過以她為參考的那幾個男生，一對兒，一對兒，還是一對兒！她頓時覺得物以類聚這話，說的太對了！

拜托，你們能不能不要這麽搞笑！

“對呀，我不是說過很多次了嗎，我喜歡你！”事到如今，她還在問什麽選女孩的标準，這不是明擺着的嘛！白良受了委屈，可這事他習慣了，撇撇嘴，并不跟王平計較。

面對白良一臉純良的說喜歡，王平有些玩不下去了，喜歡她？誰相信啊，有你這麽喜歡人的嗎？她瞪着張嘴說胡話的人，又瞟了一眼別過頭看別處的李文凱，兩個不可理喻的混賬東西！

她臉上的笑都變得有些僵硬了：“不能吧，我這樣的不合适。”

“我知道，我都知道啊！咱們不是讨論過這個問題了。”白良點頭表示明白：“所以我找你這樣的！标準！”

王平突然就明白他在說什麽了，出差前那次碰頭，他們确實讨論過兩人的立場問題。

她心中一哂，她挺想說，如果是她喜歡了，才不會理睬這些立場、限制之類的。

可是她什麽都沒有說。

想到喜歡這種情感，她的腦海裏出現了另一個人的身影，原來已經過去這麽多年了……祝好。

“這樣啊？”李文凱突然擡起頭，跟着白良的話道：“那我以後也找隊長這樣的！”

白良呵呵了一聲，不屑道：“你又偷我的！”

“同步，同步，”李文凱哈哈一笑，在白良的肩膀上大力一拍，拍得白良直咧嘴，趕緊又揉揉，讨好道：“好搭檔都是這樣的，亦步亦趨，甚至不用說話，就能知道對方在想什麽。”

李文凱的話換來王平的側目，好搭檔一生一世吧，叫你跟着湊熱鬧！我這樣的還能遍地都是，随你們挑選了？

切！

她不滿道：“只此一家，別無分店，我這樣的，你們是找不到了，不用浪費有限的生命在無盡的絕望裏了。”

兩人卻一起點頭，同時回避了這個話題：“反正關于假裝是戀人這件事，就是不用特意去做什麽準備工作，更不必浪費時間特意去學習，只要按平常一樣的一件事，這個結論很好。”

看着兩個人一副就該如此的模樣，王平突然就有一種自己其實本來就是炮灰的不爽感，這是個什麽鬼情況。她心底的好勝因子突然就燃燒了起來。

她站了起來，俯視着眼前的人，她像是一顆遙不可及的星，倨傲的看着兩個依然樂呵呵的人，嘲道：“你們喜歡我什麽？還記的梁西林嗎？還記得我對他做過什麽嗎？小良沒看到，總是聽到了吧？凱哥，你不是比他們都看得清楚嗎？難道說，你們都喜歡這樣？”

忽然而至的、曾經被刻意遺忘的回憶充斥着兩個人的腦海，李文凱頓時一臉踩到屎的倒黴樣，換個人……那畫面簡直無法直視。

白良更是在剛被提起的時候就關了耳朵，把自己圈起來，一副拒絕思考的模樣，那晚的一切都太沖擊人了！

兩人乖巧聽話的臣服模樣看得王平一陣神清氣爽，快樂指數直線上飚：“很好，記清楚這一刻的感覺，這輩子都別忘。”

“隊長，你強……不，你那什麽他了？！”白良鼓起勇氣，問出了他一直想問的問題。

“白癡啊，那種程度，連侵犯都算不上，我不過就是摸了他幾下。”

“！不，過，就，是！”白良靠回沙發上，有些有氣無力的不明所以，什麽叫不過就是摸了幾下！哪有人摸幾下就那樣的！呸，他在跟隊長說什麽！

“我怎麽可能當着你們的面犯罪，給自己留下這樣的把柄？”

“！”這句話又讓人一顫！

李文凱看王平的眼神變得莫測了，這句話的意思是……如果沒有他們這些人，而劇情發展有需要，她就會真的做些更多的什麽？！像是這樣那樣什麽的，是這個意思吧？！這個女人……她是在說，她介意的是留下把柄，而不是犯罪！呵，還真是一個意外的狠角色。

兩人失控的轉換臉，像是玄幻片裏卷着各種雲朵的天空，變化多端卻一清二楚。

這麽明顯的不敢相信，多少讓王平真的不滿了：“如果有必要，做到最後又算什麽！難道你們連這點兒覺悟都沒有？”

這嚴肅的一問讓思緒飄飛的兩個男人瞬間都回神了，并且沉默了。

覺悟……嗎？

這就是差距嗎？李文凱突然想到在那一個半月中，被她完結的那些案子，她是怎麽做到的？一定要完結的覺悟嗎？無論如何都要完結的覺悟嗎？他一直以為已經很接近了，快要趕上她了，可現實就是這麽殘酷，一個不經意，他就會發現，自己其實還差的遠呢。

即便是工作中，也随時保持的清醒，防備着被身邊人留下把柄嗎？是什麽讓她防備至此？白良看向王平的眼光帶上了不忍和心疼。直到這一刻，他才深深的意識到，隊長是懷着怎樣的心情去工作的。

她打從一開始就是認真的，認真扮演好八處五隊隊長的角色，認真的接手這個位置，認真的做這份工作，從骨子裏。

“抱歉，我太苛刻了。”先開口的依然是王平。

人和人的追求是不一樣的，她又一次提醒自己。不同的人，認真執着的程度也大相徑庭。所以她認為無所謂的事情，在別人看來，可能是比生命更加重要的事情。就像現在這樣，她不過是撫摸了一個男人，他們卻覺得世界被颠覆了。

“隊長，你別道歉。”聽到王平道歉，白良更自責了：“我只是一想到，你受過的傷，心裏就難受。”

“行走江湖，哪兒能沒一點兒疤，凱哥身上的傷，不會比我少，這沒什麽。”王平明白他的意思，心裏稍微舒坦了些。她和白良發小的情分，不是說說而已的。

白良總是能一葉知秋，從一點點的話語，就知道到她無法言喻的過往，所以兩人也相對親近一些，可是，這和喜歡那種感情，沒有任何關系。白良喜歡她，她知道，但是，她也知道，不是那種喜歡。

“可我是男人，男人帶傷是榮譽！女人帶傷，是男人的恥辱。”

“你性別歧視嗎？手下敗将！”

面對冷眼質問的王平，李文凱龇着牙卻不敢咧嘴，現在的他無論說什麽都是自取其辱，因為她可以立刻給他很多和榮譽無關的傷疤。

“你們都知道，我們的工作所面對的危險來自哪裏，也應該知道抱着半吊子的心态只會害人害己。”王平嘆一口氣，話說到這個地步，繼續交流已經沒有意義了。

她又看一眼白良，似乎有什麽想說，卻因為尚未決定怎麽開口合适而欲言又止。

在知道王方對他有所企圖後，她多次提及男人被侵犯的事，來提醒他。可是他在知道她真的會對梁西林做什麽的時候，也只是心疼她。這個傻瓜！他只是被王方視奸就會驚慌恐懼，憑着現在這點連基本都算不上的覺悟，他要如何承擔可能發生的一切危險？

王平沒有想到，這個男朋友的設定，成了她的難以抉擇，而歸根結底的原因卻是性教育缺失所造成的無法填補的空白。

這簡直可笑。

王平在思考，卻總是看向白良，這讓李文凱和白良都覺得詫異，她在思考和白良有關的事情嗎？為什麽不直接說呢？能讓她難以開口的事情，是很棘手的事情嗎？被頻頻看向的人開始不安了。

如果有人幫忙呢？王平側目看向李文凱，他幫他呢？可是……這樣真的合适嗎？

李文凱見王平正用遲疑不定的眼神，盯着自己，似乎想要得到幫助，這讓他覺得更加不可思議了。

這麽棘手嗎？

“隊長？你在想什麽？說出來，我們一起想？”李文凱試探着問道：“如果有我可以做的，一定要告訴我。”

白良也擔心的看着她，眼睛表情都在說同樣一句話。

“昨晚……”

“你說讓今天再回來，所以我們十二點回來的，還是吵到你了嗎？”白良擠了個笑在臉上，莫名覺得心虛，指着不遠處的袋子道：“也給你買了冬裝，看到了嗎？怎麽，不合适嗎？”

“不，很好，沒有問題。”王平着重看了一眼白良。

後者低下眼角，避開了她的目光。

李文凱看着一站一坐的兩個人，直覺她在逼他，他卻在避她，可是為什麽呢？他完全搞不懂這兩個人，而這種被隔絕在外的感覺，也讓他不痛快，很不痛快，卻無能為力。那是只有那兩個人的世界，他進不去。

“……”她終于拿定了主意：“換衣服，你們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