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也不知是鞋底太滑,還是助理心急,韓祺眼睜睜看着對方往前滑倒,臉正正撲在滿地的玻璃渣上,而她根本來不及起身去拉住對方。
慘叫聲驚動了所有人,大家手忙腳亂将助理扶起來,玻璃渣劃破了她的臉,助理血流滿面,有些玻璃渣都刺入肉裏,還有一塊嵌在眉角上邊,極為可怖。
有些女生忍不住驚叫出聲,不忍目睹。
“天啊!”
“快快快!叫救護車!”
“來不及了,我們開車送過去,趕緊的!”
衆人也不等韓祺發話,七手八腳就把人扶出去,導演趕緊把自己的司機叫過來,讓他們去醫院。
“韓姐你沒事吧?”
“韓姐要不你先回保姆車上休息一下,這裏我們來清理!”
“天啊太吓人了,怎麽就會突然滑倒?”
“今天第二宗了,真是邪門!”
“不知道劇組會不會停工……”
紛紛亂亂的聲音在韓祺耳邊響起,她一句也沒聽進去。
生活助理在自己眼前出事,還摔得那麽慘,任誰都會魂不守舍,大家也沒在意。
同一天又接連出了兩次事故,劇組人心惶惶,眼看主演們多半也什麽表演狀态了,導演只好下令休息半天,明天再繼續拍攝。
回到酒店,韓祺坐在床邊,給經紀人打了個電話,讓她去醫院探望受傷助理,再派個新的過來,原來那個一看就知道傷勢不輕,肯定要做手術,短期內是無法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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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劇組一天之內發生這麽多事情,經紀人表示很驚訝,安慰了她半天。
韓祺不需要這些毫無作用的安慰,她問經紀人:“你有沒有認識什麽靠譜的師傅,幫人看這些東西的,我覺得我……劇組裏頭可能需要驅邪了!”
經紀人道:“我們公司那個藝人,叫劉菲的,你應該認識,聽說她平時也跟幾個大師來往,但我不建議找她,她要是張口跟狗仔說點有的沒的,到時候平添麻煩,而且也不知道她認識的那些,是不是江湖騙子……”
韓祺不耐煩聽下去,打斷她道:“沒有就算了!”
經紀人似乎也知道她心情煩躁,還輕聲細語勸了幾句,又道:“你要不要問問洪先生?”
韓祺一怔。
經紀人:“洪先生跟政經界往來多,人脈也廣,肯定也認識這方面的大師,要不你問問他。”
韓祺皺眉道:“我不想問他。”
經紀人沉默片刻:“祺祺,你跟我說實話,他是不是還不知道你懷孕的事?”
韓祺:“……他知道。”
經紀人:“那——”
韓祺捏着電話的手微微用力,過了片刻,才用很不甘願的語調道:“他讓我先生下來再說。”
經紀人啊了一聲,略有怒意:“他這是什麽意思,難不成只想要孩子嗎,還是不想給你一個名分?!”
韓祺頓了一下:“你覺得我應該怎麽打算?”
經紀人遲疑:“祺祺,我說了你別不愛聽,洪先生既然這麽說了,你也應該有個心理準備,如果不能公開關系,那要是孩子的事情曝光,就是醜聞,而不是喜事了。”
韓祺沒有說話,但經紀人知道,韓祺其實心裏什麽都明白,她只是一時不願接受事實。
經紀人嘆了口氣:“你好好想想吧!”
韓祺卻忽然道:“孩子不能打!”
經紀人:“……為什麽?”
韓祺咬了咬唇,終于吐露實情:“三年前我去泰國,認識了一位大師,當時,當時我剛跟鐘煥那渣男分手,你知道的,那時候我已經懷了孕,但我誰也沒告訴,包括你,可那位大師一眼就看出來,非但如此,他還告訴我,那個孩子會給我帶來大麻煩,我不信,回去之後就堕胎了,結果堕胎之後,事業很快就變得不順,幾部已經簽了意向合同的電影,對方也無緣無故毀約,當時咱們倆都焦頭爛額,你應該也記得。”
“我不想就這麽從一線淪落為二線,更不想被鐘煥這個渣男看扁,以為我沒了他就不行,所以我又去了泰國,找到那位大師。大師跟我說,因為我堕掉的那個胎兒,其實是個魔胎,所以他一直跟着我,阻擋我的氣運,如果我不來找他,運氣就會一直不好,直到沒命。”
經紀人聽了這些話的感覺,像是從娛樂圈恩怨情仇,一下子跳到恐怖懸疑片,但已經發生的事情,她也無力阻止韓祺,只能問:“然後呢?”
韓祺:“然後大師就幫我作了法,把那個孩子壓制住,變成我的保護符,說是可以保佑我以後事業順利。而且他還告訴我,今年我會遇到一個男人,那個男人,就是我的真命天子,我會懷上他的孩子,那個孩子是個福胎,有諸天神佛的保佑,會給我帶來大富大貴。”
經紀人目瞪口呆:“你相信他的話?”
韓祺反問:“為什麽不?自打上次他幫我作過法之後,我的事業的确有了很大的轉折,原本你也清楚,我已經開始走下坡路了,男星四十出頭還能迎來第二春,很多女星三十出頭就會被取代,但這三年來,我的事業順風順水,非但沒有頹勢,反倒節節走高,連洪先生都說,自從我懷孕之後,他的事業又更上一層樓,說我旺他,這不正好證明了大師說得沒錯嗎?”
經紀人壓低聲音:“可你最近是怎麽回事,還有上次飛機上……”
韓祺道:“大師說過,我現在懷的那個福胎,是毗濕奴轉世,能給我帶來無窮的福氣,但因為如此,周圍肯定也有很多心懷叵測的邪物觊觎,連原來被大師壓制了的魔胎,也可能受到福胎的誘惑,再次魔化成為邪物,果然又被大師說中了……我懷疑最近出的這些事情,可能就是那些邪物,想對我肚子裏的孩子下手!”
經紀人沉默良久,小心道:“祺祺,我不是懷疑你的說法,但你現在打算怎麽辦?真把孩子生下來?如果生下來之後,洪先生不肯認,你要怎麽辦?讓他背着父不詳的名聲?你剛才也說了,女星的事業生涯很短,難不成你想冒着失去事業的危險?就因為三年前那個大師的一句話?”
“我不知道,我剛打電話給大師的助理,他說大師在閉關,根本見不到,我現在心裏很亂……”韓祺終于再也忍不住,抽泣起來,“我怕飛機上,還有劇組裏發生的那些事情,就像大師說的,是沖着我肚子裏的孩子來的,又怕洪先生是在騙我,還怕、怕這次是助理,下次就是我了!”
經紀人也算見多識廣,經驗豐富,這些年沒少遇見過奇葩事,可也是頭一回碰見韓祺這種情況,她想罵韓祺怎麽腦子不清醒,被一個外國大師牽着走,但事情已經發生了,罵也沒有用,只能努力想辦法解決。
“韓祺,你聽我說,你別胡思亂想,這些事情很可能只是巧合,不是什麽妖魔鬼怪,現在你先好好把戲拍完,我去找找這方面比較靠譜的師傅,你試着跟洪先生也溝通一下,如果洪先生願意結婚,那再好不過。我們又可以趁着新戲宣布喜事,對你的宣傳也有幫助。”
韓祺低落道:“洪先生不會答應的,我已經旁敲側擊過三四次了,他那麽聰明,不可能沒聽懂,他說,等我把孩子生下來,會給我一個驚喜,我不敢把大師的話告訴他,他那麽多疑,肯定會去調查,這樣三年前堕胎的事情也就藏不住了!”
經紀人拿她沒辦法,事已至此,兩人都在一條船上,只得安撫她道:“你先不要想太多,這兩天我問問可靠的朋友,你安心把戲拍好,劇組裏現在肯定人心浮動,你助理出事,那些狗仔肯定也知道了,別再給人把柄了。”
挂了電話,韓祺依舊心神不寧,劇組給她和男主角訂的房間是總統套房,原本是她跟生活助理一起住,助理現在還在醫院做手術,這裏就只剩下她一個人,就算把燈全開了,也還是覺得空曠瘆人。
她翻來翻去睡不着,餘光一晃,好像看見一只小手從背後繞過來,搭在她的肚子上,吓得她尖叫一聲,直接從床上彈起來。
兩米大床的另一邊全是潔白被子,自然沒有什麽小手。
韓祺心頭狂跳,驚悸未定,仔仔細細将四周環境都觀察一遍,正慢慢緩下心情,忽然又看見一只手從床邊冒出來,朝她的腳抓過來,韓祺趕緊往後一縮,連滾帶爬驚恐下床,也顧不上穿鞋子,一口氣跑到門邊。
媽媽……
你為什麽不要我……
韓祺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但聲音越來越清晰,越來越大,而且是從浴室裏傳出來的。
她戰戰兢兢,伸出一根手指,推開虛掩的浴室門。
紅。
滿眼的鮮紅色。
血從盥洗臺溢出,把整個臺面弄得血紅一片,正一滴滴往下流。
盥洗臺裏躺着一個肉團,水龍頭半開,水從裏面緩緩流出,稀釋了血,又讓紅色越來越多。
韓祺驚呆了,忙不疊要往後退,冷不防腳下一滑,人跌坐在地。
媽媽,你為什麽不要我?
幽怨而稚嫩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多日來累積的壓力和猜疑讓韓祺忍不住崩潰大哭。
“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
肉團已經成形了,小小的手,小小的腳,從盥洗臺裏爬出來,掉到地上,啪的一下,血水濺上韓祺的衣服。
“不關我的事,你別纏着我!要不是鐘煥,要不是那個渣男不肯公開我們的關系,我又怎麽會打掉你!都是他的錯,你為什麽不去找他!”
韓祺淚流滿面:“你以為我願意打胎嗎,哪個女人願意堕掉自己的孩子!可我要是把你生下來,我的事業就完了!你好好去重新投胎不行嗎,為什麽非要賴在我這裏!”
肉團還沒有皮膚,可是已經有了五官,小小的腦袋上,看似嘴巴的器官一張一合,卻完全不像普通嬰兒那樣讨喜可愛,反而分外驚悚。
是你把我的魂魄鎖在玉牌裏,讓我走不了的……
她聽見肉團這樣說道。
“是你先來纏着我的!我被你纏得沒辦法,才讓大師把你鎮住!”
媽媽,是你聽了別人的話,想要我幫你守財轉運……
韓祺顫聲道:“寶貝,你聽我說,我不要什麽轉運了,我回頭就找大師把你送走好不好,你想要什麽玩具,我以後都給你燒,還、還給你立碑,給你買個風水寶地,每年一定給你燒很多很多紙錢!”
我不要錢……
“那你要怎樣才滿意,我什麽都給不了你,你死都死了,為什麽還不放過我!”韓祺尖聲嚷起來。
肉團一點點朝她爬過來。
你肚子裏是不是還有個小弟弟……
我不走……
為什麽他可以留下,我不可以……
韓祺睜大眼睛,整個人幾乎貼上牆壁。
“你別過來!他跟你不一樣,他是福胎,他能讓媽媽大富大貴的,只有媽媽過得好了,以後才能給你更多的東西,你很懂事,你很乖,能理解媽媽的,對不對!”
媽媽,我要殺了他……
不能讓他留下來……
“別過來,別過來!”
韓祺淚流滿面,身體抖如篩糠,嘴巴一張一合,想要大聲呼救,卻怎麽也發不出聲音。
惠夷光洗完澡出來,聽見有人敲門,她從貓眼看出去,外頭卻空無一人。
換作別人,可能就以為是惡作劇,但惠夷光皺了皺眉頭,還是開門探頭出去看了一眼。
一只蒼蠅都沒有。
就在這時,後頸傳來一股涼意。
像是被人趴在肩膀上,輕輕吹了一口氣。
惠夷光心頭一涼,渾身僵住,慢慢回過頭。
沒有人。
手上一輕,前一秒還在手上戴得好好的玉镯子忽然斷裂,摔在地上變成好幾截。
頭頂有滴水的聲音,一滴液體落在她的肩膀。
惠夷光扭頭,血在浴袍上緩緩暈開。
她猛地擡首一看!
什麽也沒有。
肩膀上也沒有什麽血滴,剛才的一切似乎是她的幻覺。
除了手镯的确碎成幾塊。
惠夷光忽然想起一件事。
他們幾個主演分布在不同的樓層,韓祺跟男一號,理所當然訂了總統豪華套房,她跟男二女三他們,則在下一層的豪華套房。
而她的房號,跟韓祺的房號是一樣的,區別只在于樓層不同。
也就是說,她上面的那間房,應該就是韓祺的房間。
她面色發白,咬着手指想了半天,終于下定決心,拿起電話。
此時的冬至,正帶着劉清波和張充參觀辦事處。
其實也沒什麽好參觀的,主要是劉清波和張充被辦事處的破舊驚呆了,需要時間去适應。
張充誇張道:“跟這裏比起來,羊城辦事處簡直就是別墅!以前我還覺得那地方在墓園附近太晦氣,現在一比,那邊簡直是風水寶地!”
劉清波也毫不留情地吐槽:“你們鷺城不是經濟發達嗎,怎麽辦事處卻這麽破舊,該不會錢都被你的前任給貪污了吧?”
冬至無奈攤手:“他就是想貪,也沒錢可貪,主要是我們這邊業務能力比較一般,上頭每年撥款有限,就只能在這麽個地方了。其實我打算把這裏賣了,租個鋪面,前頭做生意,後頭當辦公室,隐蔽性強,又方便。聽說以前各地辦事處,大多是設在飯館裏,後來不知道為什麽倒閉了,我覺得這倒是個不錯的思路。”
張充很感興趣:“那你準備賣什麽?”
冬至笑道:“現在不是滿大街的奶茶店嗎,我們也弄個好了,簡單操作,又不至于弄得烏煙瘴氣,以後我們的下午茶算是可以自給自足了。”
張充是個很能來事的,當即就道:“有茶沒點心不行,再來個雞蛋仔好了,我喜歡肉松味的。”
冬至估摸着電餅铛也不貴,點點頭道:“那就再加個原味和抹茶味的好了,到時候你看看別家店怎麽定價格的,給我們店裏也弄一份價格單吧。”
張充爽快道:“包在我身上好了,鋪面你選好沒?”
冬至道:“差不多了,在市區裏,不過得等上頭答複,木朵說這次我們立了功,請上頭撥點經費,再借我們點款項,把鋪面先買下來不難,等這處老房子賣出去了,再把款項還回去就好。”
劉清波聽他們聊着聊着就說起開店做生意的事,忍無可忍道:“你們還記得我們是做什麽工作的嗎!”
冬至無辜道:“辦事處跟總局和分局不同,本來就要大隐隐于市啊,你們那邊的辦事處在哪裏?”
劉清波:“……沐足店裏。”
冬至和張充噗的笑出聲,劉清波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他們那個沐足店不是真正的沐足店,只是挂了個沐足的招牌,店面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關着,以便掩人耳目,不過這也算別出心裁了,每次其它辦事處的人聽說他們潤州辦事處,都會露出心照不宣的謎之微笑。
劉清波每天在沐足店進進出出,已經從一開始內心崩潰,到現在麻木不仁了。
冬至道:“你們初來乍到,還沒地方住吧,可以在這裏将就一晚,也可以到我租的房子将就幾晚,不過我那裏只有兩個房間,三個人就太擠了,只能再住一個。你們誰要留在這裏,誰去我那邊?”
劉清波和張充對視一眼,不約而同:“我去你那裏!”
冬至:“石頭剪刀布?”
劉清波不屑:“堂堂修行者,不如打一架!”
他們還在較勁,冬至手機響起,拿起來一看,是個陌生電話。
他第一反應是詐騙電話,但轉念一想,說不定是賀嘉,最終還是接起來。
“你好。”
“您好,冬先生,我是惠夷光,您還記得我嗎?”
熟悉柔和的女聲,一下子将他拉回醫院天臺的那個晚上。
冬至微微失神片刻。
“記得。”
他怎麽會忘記?
對惠夷光,他至今有個巨大的問號,在心底反複詢問自己,一次又一次地提醒自己引以為鑒,在以後的每一件事情上都要加倍小心謹慎,因為作為力量淩駕于普通人的修行者,他們的每一個決定,都可能影響別人的人生。
“惠小姐,好久不見。我很好奇,你怎麽會主動打電話給我?”
“冬先生,很抱歉,如果可以的話,我一定不會麻煩你,不過現在我遇到了一點麻煩,半夏好像在西北,趕不過來,她說你在鷺城,所以,我很冒昧,只能來打擾你了。”
“有什麽事嗎?”冬至問道。
惠夷光知道自己對她一直無法釋疑,沒什麽事肯定不會主動打電話過來,所以他有預感,這次的事情可能小不了。
劉清波和張充聽不到電話那頭在說什麽,只能從冬至的表情來揣測發生了什麽事。
十幾分鐘後,冬至結束通話,籲了口氣。
“惠夷光你記得吧?”
劉清波點點頭:“怎麽?她又被鬼上身了?”
冬至一樂,要是惠夷光知道劉清波這麽說她,估計能氣死。
“不是她,是他們劇組,她在鷺城拍戲,劇組出了點事,好像是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她去找遲半夏,遲半夏不是分到西北去了麽,鞭長莫及,她就只好來找咱們了,說是想請咱們去看看,有償的。”
特管局不允許他們接私活賺錢,很多修行者就是不想受這種束縛,才不肯加入特管局。先前冬至他們還沒正式入職,所以可以以私人身份向惠夷光收取報酬,現在卻不行了,不過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錢雖然不能用在自己身上,但只要把數額公開,向上面打報告,然後用在辦事處的建設上,也算是充公了。
劉清波皺眉:“我怎麽感覺每次跟那女人有關的,就沒什麽好事。”
冬至聳肩:“英雄所見略同,不過她出手夠大方,我估計這次分局就算撥款,數額也不會很大,要是加上惠夷光給的酬勞,我們的辦事處環境就能得到更大的改善,這麽一想,是不是就更有動力了?”
劉清波打小就是個不缺錢的公子哥兒,萬萬沒想到自己加入特管局之後,反倒要為五鬥米折腰。
“什麽時候過去?”
“我們約了明天一早,她說先帶我們去劇組看看,然後再帶我們去酒店房間。”
劉清波面色古怪:“去酒店房間幹嘛?”
冬至:“她說她懷疑問題可能出來劇組裏某個人身上,而在她樓上住的就是韓祺。”
劉清波:“這名字怎麽這麽熟?”
兩個人都是不追星的,張充卻眼睛一亮。
“韓祺?影後韓祺?我是他的粉絲耶!帶上我,我也要去!”
就因為你這樣,才更不能帶你去。
冬至抽了抽嘴角:“你負責留守辦事處,或者去警方那邊幫忙跟進山本一案的進度。”
張充可憐兮兮:“咱們也算老熟人了吧,你忍心這麽對我嗎?”
冬至一本正經:“你也知道山本還沒死,我怕他會卷土重來,辦事處得有像你這麽經驗豐富能力超群的人坐鎮我才放心,上頭有什麽指示,木朵那邊有什麽情況,你随時通知我們。”
張充被他哄得眉開眼笑,當即就改了初衷。
“那好吧,你們去吧,我幫你們看着這裏。”
還真好哄,劉清波又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