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神醫出馬
屈再穎很快放下顏如駿的手,像是已經心中有數了,“舅父之前受過極重的內傷,可有高人為之診治,為避免他動武傷了自己,那高人還将舅父全身各*道都封住了,可舅父卻強行運功沖開了*,如今真氣在體內亂竄,情況怕是不好。”
有這麽嚴重麽?他看上去不是好好的?沈一心瞧瞧屈再穎,這話始終沒有問出口,其實她是覺得自己以後說話還是深思熟慮之後再問比較好。
“這傷有多久了?”沈赫帆問道,顯然他心中一直有個疑問未解。雖然顏如駿很氣他沒照顧好小雅,可當年若非有什麽意外,他不可能十幾年都沒找來而等到今日。
可是,沒有人知道這十五年來,顏如駿究竟去了哪裏,做了什麽,何故變成了如今的模樣?
“這傷,該有十年了。”
“那還有五年呢?”沈君離又問。
屈再穎擺擺手,表示不得而知。
沈一心正觀賞着屈再穎的“略懂皮毛”,便被他給趕出門了。她一肚子話要說,一句還沒說出口,屈再穎便拿一句話堵住她的嘴:“我要把舅舅的衣服脫了,你不能看。”
脫了舅舅的衣服,那不就是……沈一心恍然就明白了,于是乖乖的到門外等候去了。想當然爾,就算這個男人是沈一心她親舅舅,屈再穎也不可能會讓她在場的,她是他的妻子,能看的男子,自然就他一個人了。
沒關系,還有管家陪着她,給她端茶倒水的,這倒也無妨。其實,連沈赫帆也被趕出來了。
關上門,房間裏只有屈再穎和沈君離兩個大活人外加一個現在還睡着的顏如駿,“君離,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扶起他。”
沈君離依言将顏如駿扶起,屈再穎不用多說,他也猜到這是要做什麽了。
屈再穎打開随身的針包,這粗細不一的金針便氣場十足了,沈君離扶好了人,他抽針在酒燈上烤過消毒之後,按着*一一紮落,兩刻鐘過去,顏如駿便被紮了一身如刺猬,大功告成——才一半。
不過,完成了這些,屈再穎便開門出去了,沈赫帆見他出來,忙迎上去,“再穎,大哥他如今情況如何?”
“舅父體內四處流竄的真氣已經各自歸位,暫無大礙。但能否好起來,還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一個時辰後我再來拔針,這一個時辰裏,千萬不要移動他分毫。”屈再穎平靜道,看着沈一心那躍躍欲試的樣子,便多說了一句,“一一,你在這兒等着,不許胡鬧。”
胡鬧?她還沒說她想幹什麽呢?他就未蔔先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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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句,屈再穎便道:“我要親自去準備些東西,你好生跟着岳父大人在這裏,不許跟來。”說着,徑自往外走。
“為什麽呀,你又不是去幹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你怎麽還……”沈一心眼巴巴的要追上去。
卻見屈再穎忽然轉回來,看着她,“一一,剛剛才對你說過莫要胡鬧。舅舅的身體有緊,是不?”
沈一心發現對着他這難得正經八百的表情,她連拒絕都說不出來,只得乖乖點頭,然後目送屈再穎離開。
這感覺……真奇怪。嗯,對……是很奇怪沒錯!
而事實上,不止沈一心自己覺得奇怪,所有人都覺得不可思議,沈一心什麽時候對一個人的話這麽……言聽計從了!
沈赫帆在咋舌之餘,扶額輕嘆:他這個爹當的,也未免太失敗了吧?養了十五年的女兒,說句話就對別人言聽計從了,自己說半天她也不理會啊,真傷心,好傷心啊……
“老爺,老奴進去替換大少爺看着舅爺吧。”管家在他特別傷心的時候,偏要在旁邊打破着特別可憐的氣氛。
沈赫帆收起無比哀怨的表情,看了管家一眼,點點頭。
管家去替換了沈君離,他出來時,便看到他爹那一臉郁悶看着自家妹子的神情,順便地問了一句,“爹,一一她是不是又做了什麽天理不容之事了?”
“沈君離,你才做了什麽天理不容的事情呢,我什麽事情都沒幹好不好?你別冤枉我!”沈一心絕不是會甘心被人冤枉的,立馬就要反駁一句。
沈君離聳聳眉,這是自家妹子可以這麽理直氣壯為自己“喊冤”的少數情況啊,反正如果每次她幹了什麽壞事,她狡辯起來那理由絕對是一套一套的!
看來,他是真的冤枉她了。
“那是,再穎對爹做了什麽?”沈君離又做出一個大膽的假設。
随即得了沈一心的一記白眼和沈赫帆的兩記白眼,所以,他是說中了麽?
沈君離淡然地拍了沈赫帆的肩膀,把父子的身份給丢到一邊去,拿出朋友道義來,安慰道:“爹,女大不由爹,女大不中留,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您要想開一些。別難過了……”
難……誰難過了!他只不過是感慨,感傷!養了她十五年還不如一個剛剛遇見才成婚的男人呢!真是……女大不中留啊,留來留去留成仇!
屈再穎回來時,手中多了一罐藥,沈家堡的藥庫房由他自由進出,找他所想要的藥材,熬出他要的東西。
管家真的看了整整一個時辰,看得眼睛都直了,終于等到姑爺進來了,後面還跟着大少爺,可是,大少爺看着那罐藥的那個表情,他忽然覺得,這是不是會吃多了出人命啊?
“管家伯你辛苦了,先出去吧。”沈君離很客氣地道。
管家臨走,還是多看了兩眼那個東西……一團黑乎乎,他活了這大半輩子,見過多少稀奇古怪的東西,還是第一回瞧見這麽可怕的藥,光是這個味道。咳咳!走近了一聞,給他嗆出眼淚來。
門外,沈赫帆硬生生把想往裏面湊的沈一心拉住,多了個管家出來,好歹是多一個人幫忙。
房間裏,屈再穎要沈君離拿來銅盆,把藥汁倒了一大半進盆裏,剩下的一小半則倒在了碗裏,藥汁放在地上,屈再穎将顏如駿身上的金針逐一拔出收回,便将他的雙腳泡在了銅盆裏。
再穎!沈君離差點就叫出來了,可是,屈再穎這劍走偏鋒和出人意料的習慣,實在是……由來已久,一時間不可能改過來的,他看在一一的面子上絕對不去弄死舅舅,所以,他該放心才是。
自那一日之後,連續三天,屈再穎都為顏如駿施針醫治,這三天裏面,顏如駿只醒來兩回,迷迷糊糊的要吃食,給他喝了參湯和米粥等東西之後,他又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不鬧乖巧。
後來沈一心才知道,原來是屈再穎在施針的時候動了手腳,為了避免節外生枝……其實說到底便是怕他一鬧騰起來會多出什麽變故來。這樣,還是不錯的,大家都省心了,對舅舅也好。
她說舅舅怎麽忽然間那麽乖了呢,松口氣,幸好被紮針的人不是她,誰知道屈再穎紮針的時候*準不準啊,萬一紮偏了可怎麽辦啊?啊爹也真是的,家裏又不是沒錢請大夫,幹什麽非要讓屈再穎去折騰舅舅?
要不是後來終于明白了屈再穎的醫術,沈一心真的要以為她爹沈赫帆是故意找借口折騰她那個病着的舅舅的。
三天過去,紮針泡藥的日子結束,所有人都要松口氣了。每次看見姑爺端過去的那一罐黑乎乎的藥,就背後一陣發冷,各種頭皮發麻,生怕用那藥的人是自己,尤其是,大家知道那藥是哪幾味藥之後,更是膽戰心驚,不約而同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