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貴客臨門
沈君離無奈嘆息。
她何止是添亂,簡直是……搗亂。屈再穎的武功,就算綁起雙手這些人加起來也傷不了他一根汗毛。
可是他這妹子上去,那就是個未知數了。
年勁柏問沈君離道:“這姑娘,當真是你家妹子麽?”充滿了質疑的味道。
沈君離眼角隐隐抽搐,卻又不得不回道:“是,世叔,她的的确确是舍妹無疑。”
年勁柏又看了沈一心一眼,着實是不信沈赫帆會教出這麽一個女兒的。
沈君離就當是沒看見這世叔的表情,繼續當旁觀者。
那邊。
屈再穎已經扶了沈一心站起來,她那句“這是我的男人,誰也不許動!”讓他受用無窮。
沈一心還是沮喪,骨碌骨碌爬起來,擡頭就看見趁機殺上來的小人,一氣之下,一腳就朝人家小小弟的位置踹去。
也是那個人活該倒黴,當即疼的把手裏的劍一丢,哇哇大叫。輕的能疼個大半個時辰吧?別忘記下手……不是,下腳重了的話,那後果可是相當嚴重的。
沈君離扶額,這不是他妹子,絕不是……
一場由沈一心引發的“血案”,最後還是由沈一心結束,她一刀“砍”出來的麻煩,結果一腳就給“踢”回去了。
屈再穎甚至會暗暗想,她是不是根本就不需要他操心?這麽一想,胸口還微微發怔。
上次砸了茶館,有那些江湖人賠,這回砸了茶館,雖然他們也有錯,大部分卻是因為沈一心惹出來的禍,故而屈再穎掏了一個金元寶給了許伯。
許伯在去沈家堡報信的路上便遇見了來尋人的屈再穎和沈君離,剛才裏面一直噼裏啪啦的在砸,他只敢躲在門口,等砸完了再現身,還是那句老話,茶館重要,可小命才最要緊。
Advertisement
屈再穎給許伯金元寶,他還萬般不敢接受,推脫說上次那些人賠的錢還有大半,夠用的了,屈再穎這人卻是,出手的錢便沒有往回收的道理,嘴角噙着那笑意,沖許伯微微一笑,許伯竟然連拒絕都不好意思了,只好收起來。
看着第二次被砸的茶館,沈一心心裏只有一個念頭:下回再也不能來了,要不然許伯家的茶館遲早會拆掉。
不對,萬一她以後想吃觀音酥看怎麽辦?
當然,這個*沒人給她,她已經被帶回家了。
年勁柏被一并請進了沈家堡,大廳奉茶,沈君離事先叫人先行回來通知,于是沈赫帆早就等着了,親自到門口迎接。
“賢弟,好久不見,別來無恙?”沈赫帆親切地和年勁柏手拉手。
“這些年都還好,大哥呢?”
“好,自然是好的,賢弟裏面請。”從他飛揚的眉梢便不難看出來,此時此刻沈赫帆看見故人是有多高興。
剩下的其他人,就這麽光榮的被忽視了。
沈一心嘟着嘴,“阿爹,我可是你女兒耶,剛剛還差點給人欺負了你居然問都不問就陪你兄弟了!簡直是見弟忘女,我鄙視你……”
“一一,年世叔可是在你出生之後第三個抱你的人。”沈君離在她旁邊輕聲提示道。
屈再穎眉頭輕挑着看着沈君離,他卻是點頭。這表示确有其事了。
“怎麽可能,沈君離你騙我的吧?”沈一心把眼睛瞪得老大。
沈君離聳聳肩,自顧往裏走。門口的侍衛們整整齊齊恭恭敬敬地喚了一聲“大少爺”。
沈一心追上去,侍衛們又整整齊齊地喊一聲:“二小姐。”
屈再穎反而被丢下了,他并不急着追進去,他還在等人,等如遠。
果不其然,沈一心才消失在門後,如遠便到了,在屈再穎身邊,附耳輕聲道:“公子,這些江湖人都是為了太平鎮上唯一一座山來的,有人在江湖上傳播消息,說那山上埋有寶藏,而沈家堡便是寶藏的所有者。”
屈再穎面色冷淡,只問了一句:“是什麽人?”
“逍遙樓。”
原來是司空遠,他自己活膩了,也想讓所有人陪他一起無聊麽?
屈再穎輕扯薄唇,卻是帶着單薄的嘲諷。
大廳。
屈再穎最後一個到,如遠跟着進來。
首座和副座上是沈赫帆與年勁柏,沈君離也坐着,沈一心則站在一邊,不知道是什麽原因。
屈再穎進來,向座上的人行了禮,沈赫帆看了他一眼點了頭,便兀自跟年勁柏聊着。
沈君離低聲道:“一一自己說漏嘴了。”
這幾個字,屈再穎便明白了是怎麽回事了。沈家堡的二小姐,搶了世叔的傳家寶刀去“胡作非為”,別人不提也就罷了,她自己偏偏愛找罵,那有什麽辦法呢?
沈一心哀怨地看了沈君離,完了拿眼角偷偷瞥了屈再穎的臉色,好像……他沒生氣?
屈再穎索性上前一步,道:“岳父大人,一一她……”
他這才開口,沈赫帆便轉過來,“賢婿,你不用替她求情,都是這些年我把她慣壞了。”
屈再穎也就不做聲了。
沈赫帆眼角餘光掃到沈一心,這教訓就下來了,“你就是瞎胡鬧!這刀子豈是能拿着随便玩的?萬一傷了人傷了自己怎麽辦?何況這是你世叔的傳家之寶。你啊,真是越發的沒有規矩了。”
年勁柏只看着,他不是喜歡說場面話的人,這件事沈一心也确實有錯,他便靜靜看着。
這端的是恨鐵不成鋼啊。
在心裏再嘆一句,沈赫帆才想起來,這女兒昨天就已經嫁出去了,那這事情就不該由他來操心了,想了想,他對着屈再穎一聲輕喚,“賢婿啊。”
“小婿在。”屈再穎恭敬應道。
“昨天你和一一已經完婚,她這性子我是管不了了,便交給你來管束,如何?”
“小婿遵命。”
三言兩語,沈赫帆就把*煩打發了,他心裏正歡天喜地。
“岳父大人,那小婿便帶着一一先下去了。”屈再穎索性帶着沈一心走了。
沈赫帆還巴不得呢,終于有人替他管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魔頭了,老天爺,他的心髒終于比較安全了,說不定還能多活好幾年。
沈君離随後也随便找了個借口退下。
大廳裏就剩下管家陪着,年勁柏也不避諱,等他們幾個都走遠了,才問沈赫帆道:“那個年輕人,便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狂醫書生屈再穎?”
看着,和江湖傳言似乎有些出入。
“如果他沒有用假身份,那的确是的。”沈赫帆道,看着結義弟弟笑的頗為無奈。
“那侄女是怎麽和他……這些年兄長你都是在這太平鎮,甚至連我那裏也沒去過一步,和他怎麽扯上的關系?”年勁柏果然直白,“侄女吊兒郎當孩子氣未脫,如何會與這麽複雜的人物結親?”
沈赫帆自然明白他想說的是“狂醫”怎麽會看上他女兒,雖然是不怎麽好聽,可的确是,說一一是吊兒郎當都是客氣的,分明是缺心眼,他不是至今也沒想通屈再穎為什麽會想起來娶他這個女兒嘛。
自然的,沈赫帆只能笑笑,“這完完全全是一一自己找的親事,我只是同意她出嫁罷了。”
年勁柏再問,他便回答不上來了。
這年頭誰家兒女的婚事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最匪夷所思的是,狂醫書生據說不止醫術在江湖上只有一個人敢敵,更是家財萬貫,若不是年勁柏深知義兄性子,還當他這些年的隐居全是幌子了。
說到屈再穎,說到“狂醫書生”,大概江湖人都會将之奉為神一般,遙不可及。
于是乎,他娶了一個江湖上名不見經傳的女子,她甚至還沒長開呢,跟江湖上那幾個成名的美人,都沒得比,屈再穎為何放着那麽多愛慕者不要,非要她?
這個問題,讓江湖武林糾結了許久啊。最後的*……嗯,是後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