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深藏不露
“你……你簡直不要臉啊！”沈一心簡直沒辦法擡頭了，臉頰上火燒一樣地熱辣。
屈再穎愛極了她這粉嫩的模樣，不禁調笑道：“還有更不要臉的，娘子可想試試？”
“你……你太不要臉了！我才不要理你！哼……”沈一心嬌嗔着，掉頭就跑了。
她也會害羞，哈哈……
目送沈一心比落荒而逃還精彩的背影，屈再穎的心情特別好，無比暢快。不過，眼角瞥見如遠走過來，他很快收起嘴角的輕快，眨眼間便如平常，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
他一轉身，向如遠問道：“聘禮準備的怎麽樣了？媒婆呢？”
“東西已經立刻送到門口了。媒婆也一并在待命。”
“那就都送進來吧。”屈再穎笑笑道，看見管家在回廊處候着，他信步而去。現在他要先去正式拜見他那未來的岳丈大人。
管家沖他一鞠躬，恭敬道：“姑爺，老爺要跟您談談這婚事的細節。”
“那就請管家先生前面帶路吧。”
管家本來要帶路的，想了想，決定還是多說一句，“姑爺，二小姐是小人從小看到大的，她只管我叫伯伯。”
“是，管家伯伯。”屈再穎也十分入鄉随俗。
管家這才滿意轉去，回廊依着院子而建，前廳到書房，第一個出口便是了。管家只将人帶到書房門口，“姑爺，您與老爺談事小人不便打擾，不過小人随時都在外頭，請随時吩咐。”說完便恭敬退下。
書房大門敞開，進門右手邊，沈赫帆端坐書案之後，一堡之主威風赫赫。
屈再穎也彬彬有禮，一進門便一揖到地，“小婿拜見岳丈大人。”
“一家人不必多禮，起來吧。”沈赫帆指了離屈再穎不遠處的梨花木大椅，“賢婿請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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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岳丈大人。”屈再穎又一颔首，這個才叫面面俱到，“管家說道，岳丈大人有話想與小婿說？還請岳丈大人明示。”
先發制人。
“也沒什麽，就是想跟你說說這個婚事……”沈赫帆十分慎重的模樣，與之前那個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賢婿你也知道，我就一對兒女，一一是我唯一的女兒，一一她娘生了她就過世了，從小到大我也沒能好好陪她，她這性子就随自己，沖動、任性，大大咧咧，做事情還有點不計較後果……”
他到底是想說什麽呢？這前奏也有點太長了吧？
“你可想好了，這樣的她，你确确實實要娶她回家，這一生一世都對她好？”終于把這話說出口了，可把他給累的！沈赫帆默默松口氣，目不轉睛地看着屈再穎。
一生一世，聽上去确實是挺久的。而且還是個沖動、任性、大大咧咧、做事不計較後果的姑娘……
屈再穎想了想，緩緩道：“我不敢保證我能對她好一生一世，但是至少目前來說，我能照顧好她。”
“你連一生一世都沒想好，就要娶她？這算不算不負責任的表現？”沈赫帆很直接地問道。
這可光乎着他女兒一生一世的幸福，不能不問清楚、說清楚。雖然一一她是調皮搗蛋了一點，也頗讓人頭疼了一點，可是，她再怎麽樣都是他的掌上明珠，從小到大打不舍得打，重話都不舍得說一句，要真嫁出去了，那就是別人的媳婦了，以後……
不謹慎一點，以後再後悔就來不及了！
“想要娶她，就一定要保證一生一世麽？如今我娶了她，能給她最好的，給她安穩的生活，不用保證她也可以很好的過完這一生。”屈再穎淡然道。
沈赫帆深深覺得他這是在偷換概念，“你連想也沒想過給她一生一世，那你愛她麽？還是，你都要娶她了，連這個也沒想過？”
愛……屈再穎為之一愣。這個，他當真從未想過。最後，屈再穎難得老老實實地點了頭，“确實，我沒想過。可是，愛不愛的，真有那麽重要麽？”
“你……”沈赫帆氣結，差點就一口老血噴出去了，“年輕人，你這樣說的意思是，你不愛我家一一，你只是覺得你要娶她？你拿什麽說服我你能照顧好她，你又憑什麽叫我相信你能一直照顧着她，不讓她受委屈？”
“就眼下來說，我只覺得很喜歡她，以我的條件，我能給她最好的，我從沒打算三妻四妾，也不會去外面沾花惹草，更不會讓她委屈。如此還不夠麽？”
他……他真的是死性不改啊。這年輕人分明就是個死鴨子嘴硬。
沈赫帆險些又是一口老血，不過還好，他忍住了，他要深呼吸，才能忍住拍案而起的沖動，看似冷靜地道：“年輕人，你所謂的喜歡，還有你所謂的不會委屈她，我看着都非常模糊，你覺得我能就這麽把女兒嫁給你麽？”
“岳丈大人，小婿覺得，并無不妥。”屈再穎半點不松口，卻理所當然。
沈赫帆真覺得自己已經老了，跟現在的年輕人沒辦法溝通了。嘆氣……這個年輕人就是死鴨子嘴硬。
“對了，你叫什麽名字來着？”無奈之下，他只得換話題了。
“屈再穎。”某男主淡然回道。原來岳丈大人之前是根本沒有在聽他說話？
哦，屈再穎……等一下，他剛剛說什麽？沈赫帆臉色驟然這麽一變，不确定地看着他這個未來女婿，“屈……屈再穎？”
這是開玩笑的吧，他一直以為這個名字只是傳說呀。就算是他，人家所謂的一代武林宗師，在江湖上也算是有名望的一個人了，從前他也只敢覺得這名字是傳說。
“是，屈再穎。岳丈大人，有什麽問題麽？”某位屈公子淡然的很。
堂堂沈家堡沈大堡主，也許是該認識他的……不，應該說，是認識這個名頭。
“不、沒什麽，只是覺得這大名如雷貫耳。”沈赫帆不愧是堂堂沈大堡主，就是淡定，他特別淡定地回應着這個大有來頭的未來女婿，“為什麽……你會看上我家一一？”
這才是他最關心的，這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物，怎麽就看上他家大大咧咧根本神經粗條的一一丫頭了？
“一定要說麽？”屈再穎不答反問。即便沈赫帆是沈一心的父親，有些事情，也不方便直接明說，尤其是沈一心做的那許多“光輝事跡”。
“那我家丫頭不知道你的身份吧？”沈赫帆不着痕跡地轉移話題。
屈再穎搖搖頭。
不知道，不知道也好。只是她遲早會知道的。沈赫帆于是語重心長地嘆道，“也罷，我這女兒她……我就這麽一個女兒，賢婿，她可就拜托給你了。”
屈再穎也十分會說話，“這一點岳丈大人請放心，小婿一定不會委屈了娘子的。”
如果不是他夠淡定的話，他就想問：是不是可以叫賢婿？還是要換一個稱呼？不過既然他家女婿都沒什麽意見，那就這麽叫着吧。
“對了，岳丈大人，提親的媒婆和一應聘禮都已經送過來了，待會兒岳丈大人是否過去看看？也商量一下這婚事該怎麽辦？”
他好像聽出來一點弦外之音了？沈赫帆忍不住頓了頓，“賢婿的意思是……”
“小婿的意思是，婚事在這裏辦就好了，岳丈大人邀請娘子這邊的親朋好友，回頭我帶娘子回金陵，再去宴請那邊的親友。”屈再穎一句話，把所有事情都交待的很明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