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都說烈女怕纏郎,其實換在秦夏這裏也是鐵律,秦鋒跟條精力旺盛要糖吃的小狼狗樣的,每天電話裏都央求他早回來,說的本就決心不穩的秦夏動搖的厲害,挂了電話就開始琢磨怎麽合理瞞過秦怡早點回A市。
在他潛意識裏,那間簡陋的出租屋更像是他的家,他跟秦鋒的家,遮風擋雨暖意融融。
七月三十一號,秦夏跟秦怡撒了個謊,說學校導師來電話,項目提前啓動了,背上行李上了回A市的火車。
秦怡看着兒子義無反顧甚至有點迫不及待的背影,若有所思的在窗口站了很久。
火車到A市的時候,天色剛剛擦了黑。
秦鋒心跳的歡實,看着那個朝思暮想的身影出來接站口,步伐輕快的向自己走來,那些在心底積攢的劇烈情感翻滾着,幾乎像是核彈爆發般強烈。
“夏寶,我簡直要想死你了。”把人死死抱在懷裏,強烈的思念出了口才發現帶了點委屈,像是一種有恃無恐的撒嬌:“你再不回來我就殺去你家裏搶人了。”
“哎哎,大庭廣衆的,注意影響。”秦夏心裏也是澎湃的情不自禁,可是他做不出來跟着秦鋒一塊兒瘋。在熙熙攘攘火車站就抱成一團還久久不放,這太招人眼,放肆又沉淪:“先回家。”
“哎。”秦鋒脆生生應了一聲,接過雙肩包自己扛着,目光黏在秦夏身上都不帶看路的:“走,打車回去。”
“看來秦老板這個暑假沒少賺錢,財大氣粗的出門就打車。”秦夏打趣他。那種充盈心胸的情緒不能直抒胸臆,非得說點什麽才能轉移消化掉。
“別提了,”秦鋒親密的搭着他的肩膀,哥倆好的倒也沒人注意:“夏源那個黑心肝的,一頓飯就敲掉竹杠三百多塊,心疼死我了。”
“吃這麽多?”秦夏其實不在意,此刻他滿眼滿心的都是這個高壯的,讓他驕傲又心喜的少年:“我看看,嗯,好像又長了二兩肉。”
秦鋒連忙守財奴樣的表忠心:“夏寶你放心,這個月分紅有一千五,去掉三百五,剩下一千一百五十我都放你抽屜裏了,一分不少。咱還是賺的。”
輪到秦夏心疼他了:“你賺錢倒是花啊,那你這個月怎麽過的?吃喝開銷不花錢?”
秦鋒得意的眨眼睛:“夏源每天上午快十點到辦公室,我碼準了時間,坐車跟他前後腳到,喏,他讓辦公室小張給他買早飯,總不好意思不帶我買一份吧?你不在家我也不急着回,天天在公司跟夏源死磕,中飯晚飯,嘿嘿,真算起來,指不定誰更賺呢。一頓換一個月,值了。”
秦夏笑的直不起腰:“小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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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說說笑笑的打了出租車回家,進了門連包都來不及放下,房門一關,秦鋒就反身抵着少年壓在了門上,唇齒重重覆上去,沒有章法發癫般的親上去,一解相思之苦。
房間沒開燈,窗外已是萬家燈火。
秦夏雙手穿過秦鋒的腋下,反扣着肩膀,死死的回抱着他。想念,不是只有秦鋒單方面。
放縱着自己的思念蔓延,仿佛醇厚的酒開了瓶塞,擠滿了屋子的每一處空間。
俊秀的少年微微擡着頭,舌尖挑逗的劃過莽撞家夥的齒列,清晰的感覺到緊密相貼身體的猝然哆嗦。
“夏寶……”膠着的吻令人窒息,秦鋒癡迷的吮吸着,間或含混不清的呢喃:“夏寶我愛你……”
本就熊熊燃着的火焰猛然又竄上了一個新高度,燙的兩個人都難受又舍不得放開。
“我也……愛你……鋒……”秦夏從來不知道自己這麽大膽,大膽到義無反顧:“我想着……你想我……在家根本待不住……滿腦子都是你……”
秦鋒激動的不行,秦夏一向含蓄,很少這麽直接的表達,眼下真是要了他的命。
腦子燒成了漿糊,這一刻,本能幾乎壓倒性的占據了上風。
汗濕的身體抵着,鼻腔間湧進的不像是空氣,更像是烈火,烈火般的青春,烈火般的愛情。
窗外的蟬鳴傳進耳膜,夾雜了細碎的金屬物件撞擊的脆響,是皮帶扣頭發出的動靜。
烈火烹油,秦鋒無意的哼:“要死了……”
五分褲無聲的滑落下去,戀人的放肆讓秦夏忍不住的呻-吟,神志都昏了:“小鋒,做吧,忍不住……”
空氣中的氧氣都變成了酒,熏人欲醉。
“夏寶,我的夏寶……”秦鋒稍稍分開黏着的唇齒,拼了命的壓着。就那麽眨巴着純良的黑眼睛,雙手捧着對方的腦袋,小雞啄米樣的,一下下親着,他的額頭,眼皮,鼻梁,臉蛋,耳垂,嘴唇,癡迷眷戀無比鄭重,哪怕鄭重到可笑:“我不,夏寶,我不能這樣随便……這麽重要的大事兒,我要放在明天,你過生日。夏寶我愛你,我會好好準備,不讓你受傷。”
劇烈的心跳幾乎聽的一清二楚,秦夏紅着臉伸手擦了擦濡濕的唇角,哆嗦着打軟的雙腿微微勾唇:“你……準備了什麽?說來聽聽。”
兩人這會兒誰都不比誰好到哪兒去,說着話打着岔,一點點壓下那些熊熊燎頂的邪火。
“嗯,”秦鋒難得有點腼腆害羞,伸手抓了抓腦袋,老實的交代:“我跟源哥要了一瓶進口的那啥,潤滑用的……還有套套。他的存貨我卷了一半過來,你放心,都是最好的東西,絕對對身體不會有一點傷害。源哥有關系,說是加定的一批已經從美國發貨了,估計二十多天到A市。”
秦夏覺得自己一張臉熱的快要燒着了,伸腳想要踢他才發現滑落在腳踝那裏的五分褲絆着 呢,色情又滑稽。
兩人面面相觑,最終憋不住,抵着額頭一起哈哈大笑出聲,又窘又甜蜜,像是兩只犄角相依的小牛,親昵共存,相依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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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一號是秦夏的農歷生日,二號是陽歷生日。
兩人膩歪了半宿,唠唠叨叨的說着話,誰也不嫌煩,誰都不肯睡,直到後半夜快兩點才先後睡着。
秦鋒醒來的時候,迷迷糊糊一睜眼就看到身邊的夏寶坐在那裏,念念有詞的不知道說着什麽。
睡意濃厚的大個子伸手去摟他,口齒不清:“說什麽呢,再睡一會兒。”
“我幫你數蚊子包呢。”秦夏笑,聲音神清氣爽:“昨晚忘了點蚊香,你又不肯挂蚊帳,就這麽穿條內褲睡覺,沒被蚊子擡走也算是個奇跡了。”
“哦,數清了?幾個?”秦鋒睡眼惺忪的笑,清晨明亮的光線下,微微青澀的性感要人命。
“九個。”秦夏伸手鬧他:“後背還沒數呢,你翻過來給我看看。我幫你擦點風油精。”
“不要。”秦鋒耍賴:“你幫我舔舔,夏寶你的口水治百病。”
兩人又胡鬧了一會兒,起床洗漱後簡單吃了點東西,拿着錢包就出了門。
夏日的天亮的早,還不到八點,日頭已經隐約有灼人的勢頭了。
秦夏無意的翻了翻秦鋒的皮夾子,看着那張照片搖頭失笑:“你不嫌傻啊?一看就倆土老帽,站在天-安-門前笑的眼睛都看不見了。”
“不嫌。”秦鋒搶過皮夾子,很珍惜的樣子:“一輩子都不換,就放錢包裏天天看。就像你挂着我做的鑰匙扣一樣。除非,”大個子很幼稚的四處看看,低了頭放輕聲音:“咱倆另拍結婚照可以替換。”
秦夏呸了他一口:“秦鋒我發現你現在智商堪憂,快跌破水平線了。”
“戀愛中的人不都是傻子嗎?”秦鋒那樣子就像是獲得了至高無上的表揚,洋洋自得:“遇到你,我沒智商。夏寶,”秦鋒舔了舔嘴唇,害羞卻認真,像是對着太陽起誓,少年側面俊朗硬挺的輪廓在金燦燦的陽光下神祇一般:“你是我的命,是我秦鋒這輩子唯一死都不會放手的那一個。”
秦夏莫名就有點心驚肉跳,也顧不得別人目光了,伸手去捂他的嘴:“童言無忌呸呸,我過生日,不許說不吉利的話!”
秦鋒笑笑:“好,不說。”頓了頓又讨好的補了句:“反正你要知道,我愛你,愛的比你能想到的還要多得多。”他誇張的憑空劃了個超大的圓圈:“這麽多,比這還多。”
秦夏鼻子有點酸,收回手低低的聲音:“我知道了。”
“感動吧?”高大的少年見不得戀人微紅的眼圈,搜腸刮肚的轉移輕松的話題:“那啥,對了!夏寶,咱倆既然好上了,我就跟你坦白件事兒,不過你得先保證不揍我。”
“你說,我盡量。”秦夏吸吸鼻子,一本正經配合他。
秦鋒就手舞足蹈的把在東林時候偷看秦夏洗澡的事情說了一遍,成功的逗笑了自己的夏寶,心滿意足的換來了不疼不癢的兩記拳頭和白眼,賤的心甘情願,比吃冰西瓜還過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