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獅郎）論三無如何理解愛

第58章 守護（三）

“別說這種奇怪的話！”深足皺起眉頭，“靜，別以為我不會對你生氣！”

“你怎麽會不對我生氣！你最近一直在對我發脾氣！但是…！”靜看向有彌：“有彌繼承了你的眸色和琥珀的發色，而且，她身上的靈子是由虛的靈子和死神的靈子組成！旅次在很早就嘗試分析有彌的靈子，她的确，是虛和死神的孩子！”

“那不一定…”

“深足大人！你為什麽總不會相信我們？”

“……”他呆愣幾秒，靜的臉上淚痕縱橫交錯，他沒見過靜哭成這樣的樣子，他沉默了，他相信。如果有彌是他和琥珀的孩子，那麽很多事情也得到了解釋。

“你不論如何也不要繼續下去了，好嗎？旅次也是這樣希望的。”

靜垂下頭來，聲音已經小了下來，并沒有剛才和深足擡杠的氣勢：“琥珀的最後，是自己選擇留在屍魂界的吧？所以，不要傷害琥珀最珍惜的家園了，而且有彌也在屍魂界吧？有彌無論如何也選擇留在屍魂界，所以，深足大人，不要，不可以…不可以繼續下去了，沒有人希望你這樣做。”

日番谷冬獅郎皺眉，眼前的這個少女應該是深足的同伴，她貌似有把自己的外形改變的能力，她剛才使用的…是有彌母親的摸樣？然後她現在，是在勸說深足放棄這次的計劃…他把視線放在深足的背影上，他的背影貌似在聽了靜說話之後，變得沒有方才的孤高了，有着一種落寞的感覺。

“靜，如果我不繼續下去的話…我的仇恨怎麽辦呢？我為了琥珀的心願停下來，但是最後，我可以怎樣呢？靜，這樣并不公平，最後不是只剩下我了嗎？”他的聲音不高，沒有平日抓弄隊長他們那種處處逼人的氣勢，他一遍又一遍地發問着。

“深足大人，你為琥珀報仇的話，罪名只會被加在琥珀的身上而已…，不一定只有報仇才能表達你心中的感情吧？深足大人為什麽就不願意看看你眼前擁有的東西嗎？你有旅次，也有我。還是說，你眼中琥珀才是最重要的，就連你眼前的事物，包括有彌，都…我難道真的只是琥珀的替身嗎…？深足大人的眼中完全不重視我和旅次的想法嗎？”

…………

于是，氣氛有着好幾秒的寂寥。

深足跌坐在地上，然後把自己的面具摘下來，仰頭呼了一口氣，然後，順道看了一眼在靜懷裏昏睡的有彌，而後，他不帶有任何表情，淡淡地說：“就按你和旅次的說話去做吧。”

靜花了幾秒去了解這句話的意思。

然後她恩惠地笑了起來，呆了呆，過去擁住深足。

…………

………

後來，深足站起身來，他離開了那個工廠，使用了奇怪的術式，把外面和死神戰鬥着的軍隊的動作停下來。他在空中撕裂了一道巨大的裂縫，把那些軍隊全部都吸了進去。

末了，他站在地上，一動不動。

朽木白哉是最先反應過來，然後把他抓住的。

……如此，事情便告一段落。

仿佛做了好長的一場噩夢，和那些軍隊戰鬥的死神全部都累癱在地上，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個輕易被制服的敵方首領，以及敵方首領的其餘兩個手下。

四周如同沼氣一般的靈子也被深足最後的招式吸走，除了戰鬥後場景裏遺落的狼藉，和大家身上的傷痕與疲憊，一切就像是沒發生過一般。

深足最後的處置應該交由屍魂界審訊，朽木白哉把深足使用特別道具牢牢地綁起來，然後送回浦原商店，小隊中的雛森，一角，躬親，吉良等人和朽木白哉把深足和部下們先行帶回屍魂界，并且把一部分日番谷小隊的人留下來養傷。

十番隊的日番谷隊長，松本副隊長和有彌會在現世多留兩天作善後工作，最後會随大家回到屍魂界，不過實際上做善後工作的只有日番谷隊長，松本和有彌因為受了傷，一直在休息，尤其以有彌的傷勢最為嚴重，自從戰鬥那次昏了過來之後，就一直昏迷着。

但是所有人都沒有生命危險，真的應了松本所希望的：‘要大家也一同平安無事地回到屍魂界’。

…………

……

事件結束後的第一天晚上，原定第二天中午就回回到屍魂界的時候，有彌在床鋪上醒過來，縱然身上殘留着疼痛，但是因為浦原為她好好地治療過，她并沒有大礙。

她從床鋪上坐起身來，有些頭昏腦漲的感覺，手腳稍微有些虛浮，可能是戰鬥那天過度使用了靈力。她垂眸呆呆地凝視着床鋪，直到小雨端着藥進入她的房間。

“淺井小姐！你醒過來了！我這就去叫店長！”小雨把更換的藥放下後，馬上跑去了找浦原。浦原本來就只是窩在客廳悠哉悠哉地吃柑子，聽到小雨的叫喚，馬上就來了。

“喔——！淺井小姐，看來你康複得很不錯！”浦原進房間後，見到有彌的臉色已經紅潤了一些，便安了心：“身體的康複進度很不錯！只是因為你戰鬥的時候消耗靈力太多了，你必須安靜待着一會兒，才能自由走動！當然，身上的傷口我們只是大致幫你治療好了，跑步什麽的還是不可以哦！”

有彌乖巧地點了點頭。

“有事情可以叫我，現在去讓鐵齋幫你做些吃的！”

…………

有彌看着再次變得空蕩蕩的房間，總是感覺心頭也一同變得有些空虛。她沒有忘記這次在現世發生的事情，她知道，她躺在這裏就代表事情結束了。

但是……

“有彌，我進來了。”

驀地，半開的門外傳來隊長的聲音，貌似很久沒聽到隊長的聲音了，也很久沒有做正常的對話，遽然聽到隊長的聲音，就像是令她心跳漏了一拍，把她剛才的思路中斷了。

他把門拉開了一點，側過身進入了房間後，又放手把門關上。他坐在有彌的床鋪旁邊，張口第一句便是問候她的身體狀況：“你身體無大礙吧？”

有彌看向隊長，搖了搖頭。

隊長的臉色貌似有些沉重，像是不經意地皺着眉頭，從有彌的角度看過去，他的側臉被一頭雪發覆蓋，有一層淡淡的陰霾。她沒有開口，只是像是平日那樣，靜默地看着隊長。

……她還是，不懂得表達她對隊長的擔心。這時候，是不是應該說些什麽呢？很想，很想問隊長為什麽看起來這麽不開心，但是，她不懂得怎樣做。

她應該有話…要和隊長說的吧。

像是躊躇了一會，有彌用她稍微有些沙啞的聲音開口：“隊長，身體…還好嗎？”

日番谷冬獅郎頓了頓，搖頭：“我沒事。”

空氣中有着幾秒的寂寥，有彌還有話想說，她想接着說下去，所以樣子看起來有些着急，她很希望表達更多的東西，但是卻不知道應該怎樣說出口，最後，她說了她認為最重要的一樣：“謝謝隊長，來救我。”

隊長聽到她的道謝，總感覺有些刺耳，可能是有彌昏迷了而什麽都不知道吧？不知道自己對她做了什麽，不知道屍魂界打算對她做什麽…說是謝謝，其實到底到最後也是她自己逃出來，還救了她一命，到最後，自己明明什麽都沒做到。

他正想開口，卻留意到有彌的雙手攥緊了被鋪，她的眼神貌似帶着某種害怕和恐懼，他把本來想說的話吞了回去，有些關切地問她：“怎麽了？身體那裏不舒服嗎？”

有彌把頭垂得更低，聲音小如蚊蚋：“對不起，連累隊長。”

“連累…我？”

有彌點了點頭，她說：“如果我出錯了，會影響隊長，你可能會不可以再做隊長，和受到懲罰…所以，我被深足抓住，還讓隊長來救我，對不起。”她像是做錯事的孩子，把頭垂得很低，她說：“隊長，不管我也沒關系，我怎麽樣也好，我只希望，隊長安然無恙…”

“有彌！”他下意識喝止了她說的話，他見到有彌被他吓了一跳，身體顫了顫，他過去伸手抱住有彌，他告訴她：“忘了屍魂界的那些話。”

“你是很好的孩子，你完全沒做錯事。”他抱住有彌，縱然動作有些生硬，他還是抱緊了有彌：“如果因為我而令你受傷，那才是最令我不能安然無恙的。那和隊長的職位完全無關，真的，我并不在意隊長這個位置，更不害怕受到懲罰，我最擔心的，是你有沒有事。”

有彌感覺到從隊長的掌心傳遞過來的暖意，竟然感覺鼻頭一酸，有種溫熱的液體從她眼眶內湧出來。

她想說對不起，但是，張口卻變成了‘謝謝，隊長’

她明明應該是對隊長說抱歉的，但是，她對于隊長這樣對她好，有種很開心的感覺，她更想說謝謝。這個時候說謝謝總感覺顯得任性，但是，她還是不由自主地說了謝謝。

日番谷冬獅郎聽到她道謝，才感覺松了一口氣。他害怕聽到她道歉，他害怕她覺得自己的存在對他來說需要抱歉，他害怕有彌這種無所謂與犧牲的精神，他害怕有彌這麽不重視自己。

“今後，我會好好保護你的。”隊長說，這是他的承諾。

“謝謝，隊長。”有彌垂眸回答。

很開心…真的很開心，被別人重視的感覺。所以，她不知不覺就任性起來了，應該…應該沒所謂的吧？

………………

…………

作者有話要說：  【主線劇情，END】

第四卷 靜靈庭那些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