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方學景嘆了口氣, “你當真是為了茅山?”
“自然!”陳悅道:“前輩容禀, 我雖然實力不濟, 但若想憑借這一身本事在外面的世道獲得名利錢財,也只是分分鐘的事情, 若我真的忘了師門訓誡, 我怎會來這種部門, 給人伏低做小, 汲汲營營算計這麽一點名利。”
“難道算計這裏的名利就能重振茅山了嗎?”
“自然!”陳悅梗着脖子道:“只有這裏, 才是彙聚天下奇人異士的地方, 才值得茅山揚名, 只有在這裏出頭, 才能讓各派道友認同茅山的本事,才算是真正的重振茅山!”
方學景不說話了,他明白了陳悅的意思,也無法辯駁,若陳悅真的是為了茅山才做這些事情的,那麽他……也無從責怪。
方學景道:“找個能比試的地方,我們打一場吧!”
“為什麽還要打?!我說的還不清楚嗎?”陳悅驚恐的瞪大眼睛。
“你實力太弱, 我指點你一下。”
陳悅:!!
同門派的前輩要指點自己自己該怎麽做,那必須同意啊!陳悅驚喜不已,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連連對着方學景彎腰, “謝前輩, 謝前輩指點!”
方學景虛扶了一把, 讓陳悅站直,陳悅立刻回頭對着身後的兩人道:“你們跟我一起去,記得到時候看前輩演示,就算是暫時理解不了也沒關系,先記住前輩的教誨。”
“是,師傅。”
“是,前輩。”
茅山剩餘的唯二兩個弟子,都紛紛回答,顯然十分尊敬陳悅。
陳悅将方學景領到了辦公樓的後方,辦公樓後有一片挺大的院子,陳悅道:“我們平時鍛煉比試都在這裏,前輩,您看這裏可好?此刻大家都在前面大廳裏參加宴會,這裏正好沒人,倒方便了我們。”
方學景環視一周,點了點頭,這裏周圍豎起了将近兩米高的鐵牆,可以擋住大部分術法的攻擊,院子裏還擺放了不少練武的設備,還設有高臺,人可以坐在上面打坐修行,頭頂無遮無擋,也不會有燈光幹擾,若在月色下修行,雖然算不得極好的場地,但也是不錯了。
方學景指了指一角的比試場地,道:“那裏吧!”
“是,前輩。”陳悅連忙帶着身後的兩人跟着方學景走過去,等陳悅站到方學景對面行了禮之後,陳悅又道:“請前輩指點。”
“你盡可能用你所有的本事,哪怕是三茅之術也可以。”方學景道。
茅山之所以叫做茅山,是因為茅山一脈威力最強大的術法是三茅之術,下茅請各路鬼怪,中茅請茅山祖輩,上茅則能請神,但是茅山之術也是燃燒人體潛能的一種術法,确切點說就是請鬼神亡者上身,以自身潛力為限,請對方出手相助,若被上身的人身體素質強,法術深厚,那麽他請來的鬼神發揮的力量也就大,反之,即使是你用上茅之術請到了真神降臨,但你本身實力不足,真神也可能敗在對方下茅之術請來的鬼怪身上。
當然,茅山經過一百多代的傳承,早就盡力化解了茅山之術中的傷身之處,即使是上茅請神,只要本身實力強勁,照樣也不會損傷根基,但若是一個實力平庸的人,強行以上茅之術請了真神,那還是會傷到自身,嚴重者可能性命不保。
當然,最可能的是,法力平庸的人,根本就不能成功施展上茅之術,人有多大能力才能做多大事情,所以正常情況下,施展能力所及的茅山之術是傷不了人本身的,正是因此,方學景才讓陳悅用盡所有本事。
“是。”陳悅點點頭,既然前輩讓他用盡全力,而這場比試也不是生死相搏,那麽,他可以試一試他經常使不出來的中茅之術了。陳悅道:“那我要用中茅之術。”
方學景沒有說話,他知道這話不是說給他聽的,因為陳悅即使是以命相搏,也是贏不了他的,根本不用提前告知自己要用的招數,只需用盡全力出手就是,所以陳悅這話是在教導旁邊目不轉睛盯着他們兩個人的茅山弟子。
陳悅捏手決腳踏步罡,閉着眼念念有詞,旁邊兩個弟子則緊緊的盯着陳悅的一舉一動,還分出一絲精神注意方學景的動作,方學景一動不動,過了會兒,反而皺起眉頭,因為,陳悅的中茅之術失敗了,陳悅眉頭微微跳了跳,再次捏手決腳踏步罡。
又過了一會兒,陳悅終于成功,猛地睜開眼瞪着方學景,面無表情,請來的人畢竟是亡者,靈魂早已投胎轉世,所以他是沒有思維的,只是遺留在天地間的一絲本能,陳悅突然出手,朝着方學景沖了過來。
方學景連忙躲開,取出一張符紙,劍指夾着,略略念了句咒語,黃符便無火自燃,黃符燃燒極快,仿佛被快進了一般,呼吸間的功夫便化成灰燼,方學景道:“施法之時誰等你慢慢做法,速度要快!”
這話是他教導旁邊站着的兩人的,因為陳悅此刻正專心控制他請來的人,根本沒有精力分神聽他說教。
方學景狠狠的朝着對方撞了過去,極大的力量将陳悅撞的飛起,摔倒在幾步開外,可陳悅絲毫未覺,一個挺身起來,捏出劍指,這正是茅山的術法之一,足見陳悅确實是成功施展了中茅之術,請到的是茅山的某位先祖。
劍指擺出,一道劍氣便從陳悅指尖發出,一把虛無的劍影出現在陳悅劍指之上。
方學景也捏出劍指,劍影同樣出現在指尖,足見他本身的功力并不比陳悅請來的人差。
兩道劍光相撞,方學景壓着對方的劍影而去,陳悅踉跄後退兩步,方學景另一只手又取出一張黃符,擡手塞進嘴裏抿着,咒語含糊的念出來,而騰出來的手則在捏手決,很快,一股強大的吸力出現,幾乎要把陳悅身上的那股力量吸走,陳悅不得不分出些精神跟這股力量搶奪,劍影破碎的聲音像是玻璃破碎,陳悅劍指處的劍影化作點點光點散去。
陳悅猛地脫力,整個人往後倒去,摔在地上,愣愣的看着方學景。
方學景收了劍指,道:“基本功太差了,你請來的人是茅山公羊子雄,乃是茅山那一代最擅長用劍的人,可是你卻無法發揮出他劍術的百分之一,若你真的能達到熟練使用中茅之術的地步,再把基本功提上去,那麽,也許就能逼得我不得不使用三茅之術了。”
換句話說,方學景從頭到尾,連三茅之術都沒有用,全靠本身實力在打。
陳悅沒有回答,默默的低下頭去,他用了全力,而對方竟連自身本事都沒有用盡,茅山之術用的是潛能,發揮出的實力至少是本身的好幾倍,甚至能到十倍,可是他連方學景本身的力量都沒有打贏,他知道他跟方學景有差距,卻從未親身感受過這種差距,十倍?還是更多!
“你們兩個看懂了嗎?”方學景看向旁邊站着的兩人。
“記……記住了。”兩人幾乎異口同聲的道,看懂實在是不敢說,只能說記住方學景的話,也記住步驟和重點了。
方學景皺起眉頭,“你們三個一起上,陳悅不能再使用三茅之術,你們兩個随意。”方學景并不是怕三個人都使用三茅之術,而是這術法到底對人體有損害,不可連續多次使用,所以才這麽說,并不是他打不贏三人聯手。
一直站在旁邊的兩人聞言紛紛捏手決跺腳,施展下茅之術,而陳悅也強撐着繼續攻擊起來,很快,躺在地上的人變成了三個。
“可有所得?”方學景詢問。
“要……練力氣……嗯,對!要練力氣,還要練基礎,劍術,勤于修煉……”所有的……都得練。
“貴在用心。”方學景補充。
“是。”三個人一時間不知道該感激還是該哭。
戴紹已經站在遠處許久,見三人打了這麽一場之後才回頭看向身後的一個老頭,問道:“陽德道長,你怎麽看?這位方道長的實力如何?”
戴紹自己是軍方的人,根本不懂術法,但是出于一些原因,特殊部門的領導必須是官方的人,他才擔任了這個職位,大到統領大局,小到處理各門各派雞毛蒜皮的小事,他樣樣都得管,而且,他沒法以武力壓服衆人,但戴紹能在這個位置上呆着并坐的如此安穩,總有自己的過人之處,他獲得了很多人的擁戴,陽德道長就是其中之一。
陽德道長道:“郜立不及陳悅,正如貧道不及方道長。”
戴紹點點頭,郜立是茅山弟子,但是卻是三人中最弱的一個,陽德以他和陳悅類比,那麽他明白了,想來陽德雖然不如方學景,也不至于相差到難以望其項背的地步。
陽德道長沉吟片刻,又補了一句,“貧道不及方道長多矣。”似乎還是比郜立與陳悅之間的差距多那麽許多吧……
戴紹:??
他好像有點暈了,到底是差了多少?怎麽今天聽不明白陽德的話了?大家都是現代人,突然拽什麽古文呢?踏踏實實的說差距多少不就行了?!
陽德道長捋着胡須,一派高人風度,淡然自若,不想再談這個問題。
……
陳悅纏上了方學景,甚至打聽到了方學景的家庭住址和學校。
陳悅是個心思很靈活的人,也是個很善于鑽營的人,無論他練出這種本領的根由是什麽,反正陳悅已經是這樣的人了,見人三分笑,自來熟已經成為他生活裏的行事準則。在知道了方學景的年紀身份之後,陳悅是驚訝了一下的,但是他是見識過方學景真本事的人,雖然驚訝稀奇,但他也不會因此就對方學景輕視下來,反而更加尊崇他了,這麽年輕就這麽高的修為,這是怎麽練的啊!必須要好好學一下啊!
于是,在陳悅的故意安排之下,他跟方叔偶遇了,當然偶遇的身份肯定不是茅山道士,這種身份在方叔眼裏那都是騙子,陳悅的身份是數學老師。
作為一個心思靈活千靈百巧的道士,陳悅他是個學霸,名牌大學金融專業畢業,若不是要繼承父業做一個勤勤懇懇,拯救世界的道士,他早就成為金融界的一顆璀璨明星了。
其實陳悅偶爾也會有那麽一丢丢的後悔,甚至會暢想一下自己如果做一個普通人會怎樣,但是這種後悔很快就會被丢到腦後,這就好像是自家傳承着一份極其珍貴的非物質文化遺産,還似乎全世界就你們一家有,如果你不繼承這東西就再也沒了,很多人都會舍不得它失傳,所以選擇放棄自己更擅長的職業去繼承它的,陳悅大約就是這種情況。
此刻陳悅正坐在方叔對面,輕笑着忽悠對方,“你家有兩個孩子啊!那你可是辛苦了,這年頭帶兩個大孩子可不容易。”
“還好還好,我侄子很聽話的。”方好學随口聊着,臉上帶了些自豪。
“那還好,但是聽話的孩子有些時候也太為別人着想,反而會委屈了自己。”陳悅随口道。
方好學微愣,沒有回答。
“說起來,你作為叔叔,肯定會花很多心思在你侄子身上吧?高三的學生了,他成績怎麽樣?選好報考的專業了嗎?”
“他很乖,什麽都自己打算好了,不用我太操心,成績也不錯,只是英語和數學有些弱。”
“哎呀!數學和英語可是很重要的科目,以後大學裏不學語文的有,但是數學和英語卻是必修的啊!遠的不說,學位證就得考英語,而且大學裏挂科最多的就是數學,可不能含糊,你應該給你侄子請了家庭教師補習了吧?”
方好學又是一愣,陳悅連忙道:“不會沒有吧!我說方先生,若是你女兒偏科,你會不為她請老師嗎?到底只是侄子啊……”
“不是的,我……”方好學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确實是沒有想到這一點的,只能皺起眉頭,“我是打算給他請老師的,只是暫時還沒來得及。”
陳悅早就打聽好了方學景的背景,聽說他要靠近方學景的生活,戴紹直接把一摞資料擺在他面前讓他随便看,所以他才能編出如此合适的身份靠過來,見此,陳悅知道他要的機會來了,猶豫着向方好學推薦了自己,既不顯得迫切,又有些理所當然,“方先生我只是提個意思,您要是覺得不合适,我也無所謂的。”
陳悅表現的越不在意,方好學反倒更加放心,“沒有什麽不合适的,只是不知道您……”
陳悅擺出戴紹幫他僞造的教師資格證,“我是數學老師,在xx高中教高三,前段時間病了,所以休假一年,把班裏的學生交給其他老師帶了,現在沒什麽事情。”
“那太合适了。”方好學笑道,一個專門教高三的數學老師,專業十分對口啊!方好學有些不好意思,“您願不願意再多教一個,我還有個女兒,我想請您給兩個孩子補習。”
“當然可以。”陳悅點頭微笑。
成功混進方學景的生活圈子,陳悅很高興,還給方學景發了條消息,告訴方學景自己要成為他的補習老師了。
方學景:……
方學景正在家裏跟方嬸說自己要搬出去的事情,很多時候,方學景并不是軟弱可欺,他只是不在意而已,而當他真的要做什麽事情的時候,他也是能做到的。
比如現在,他知道自己直接跟方叔說要搬出去是肯定不成的,但是通過方嬸卻會很容易,因為方嬸和正雅本就不希望他住在這個家裏,方嬸在象征性的挽留兩次之後,方學景直接甩出,“我房子都已經租好了。”方嬸便徹底不再說什麽了,反而答應方學景替他說服方叔。
方叔回來的時候帶回了補習老師一枚,陳悅微笑着跟屋裏的人打招呼,仿佛只是跟方學景初次相見。
“叔,我要搬走了,我在外面租了房子。”方學景看了陳悅一眼,道,方叔是肯定不會在外人面前強行拒絕他的,他是個好面子的人,此時正是好機會。
陳悅:耶?
方好學瞪大眼睛,“你說什麽?”
方學景又重複了一遍,還說了自己的理由,“我雖然沒有高中畢業,但是已經滿十八了,虛歲已經十九,我早就成年了,可以自己單獨生活,而且我想一個人住。”
“乖寶,你不喜歡住這裏嗎?我說過,這裏是你的家啊!你有家為什麽要單獨出去住?!是不是哪裏不開心了,你跟叔叔說。”方好學叫了方學景的小名,試圖用叔侄間的親情打消方學景的念頭。
“叔叔,我想搬出去。”方學景依舊堅決。
方好學看着有些難過,陳悅已經反映過來拍了拍方好學的肩膀,“不如同意啊?”
“你不懂。”方好學皺起眉頭,轉頭對着陳悅說了一聲,轉向方學景還要說什麽。
陳悅已經道:“我是不知道你家的情況,但是你之前不是說了嗎?學景是個好孩子,很乖很懂事,我也說了,越乖越懂事的人,反而越容易受委屈,學景既然表達了他的意願,你為什麽不能尊重他反而非要委屈他認同你的觀點呢?他不是八歲,不是十二三歲,他是個成年人了,即使是其他孩子,有些獨立一些的,也都搬出去單獨住了,怎麽學景就要一直跟你住在一起呢?就因為他乖他聽話,就該完全聽從你的話,委屈自己嗎?”陳悅将一個教書育人的老師形象扮演到極致,面上還帶着慈愛的微笑。
方好學一顫,看向方學景,“你也這麽想嗎?”
方學景搖搖頭,“叔叔對我很好,但我真的想搬出去住。”
方嬸恰到好處的接話進來,勸方好學同意,表示十九歲的人了,更喜歡自由一些,不受約束的,方好學雖然是叔叔,也要尊重他的想法啊!
陳悅又補了幾句,再加上方學景态度堅決,方好學最終同意了,“好,但是你要是在外面吃苦了……”
“讓他回來。”陳悅笑道。
……
穆柏生是想來接方學景的,但是被方學景拒絕了,因為方叔要親自送方學景到租住的地方,他也要探查一下環境,看是不是安全,居住舒适不舒适。還好穆柏生當時租房子租的着急,也并沒有挑什麽高檔小區,只是普通的三室一廳,方叔送方學景進屋子的時候打量了一圈,還算是滿意的,至少居住條件比他家裏要好一些。
穆柏生不在這裏,他不敢讓方好學知道方學景是和他合租的,只能借口公司有事,根本沒回來。
方好學也發現這屋子有其他人住的痕跡,便問方學景室友是誰,方學景直接回答了,“一個朋友,以前認識的,他公司有事。今天不在家。”他也不想這事再有波折,便隐瞞了穆柏生的身份。
方好學也沒有深究,經過了種種事情,他也明白方學景這麽大的人了,早就有了自己的秘密,很多事情不想跟長輩講的,他以前也是這樣,所以也不強求。
确認沒什麽問題之後,方好學便道:“我給你找了個補習老師,你以後周六日還是要補習的,知道嗎?”
“嗯,我會好好上課的。”至于誰給誰上課,那就不一定了,方學景默默的想着,畢竟陳悅之前就跟他說過要混到他身邊來,請他時時教導什麽的,也正是因此,他才放任陳悅亂來,最終混成了他的補習老師,可是要是上課的話,他覺得會是他給陳悅講課,認真的。
“那就成,我也沒什麽事情,你要照顧好自己,有事情給我打電話,錢不夠了一定要跟我說。”
“我知道,謝謝叔。”方學景道,方好學這才離開,穆柏生收到方學景發的消息之後,才趕緊回家。
一進門穆柏生便道:“沒事了吧?”
“沒事,叔叔走了。”方學景道。
穆柏生強忍住狂喜,裝作淡然的模樣,“那我幫你一起收拾,屋子還沒收拾好吧!”
“都收拾了,叔叔幫忙的。”方學景道。
穆柏生迫不及待的想看方學景的房間,或者說是擺滿了方學景行李的房間,那樣他才會有兩個人真的住在一起的真實感,他現在覺得自己飄忽忽的,有點像是在做夢,穆柏生繼續道:“我幫你把古畫拿進去吧,之前怕你叔叔發現,我先放在我屋子裏了。”
“好。”方學景點點頭,跟着穆柏生一起進了他的房間,取了古畫挂到方學景的卧室裏,古畫歡快的微微擺動着,仿佛被風吹起來的一樣,穆柏生看着方學景的床,心中有些蠢蠢欲動,想要過去坐一坐,他這麽想了,也這麽做了,穆柏生自然的走到方學景的床邊坐下,從最初與方學景擦肩而過便覺得激動幸福,到現在能坐在方學景床上,并和他同居,過二人世界,穆柏生覺得自己簡直運氣好到爆棚,而他此刻也幸福度爆表,真想這麽一直待下去啊!
穆柏生微微動了動,突然覺得似乎有什麽東西在床上,穆柏生起身掀開被褥,看到一個信封。
“什麽?”方學景湊過來看。
穆柏生将東西遞給方學景,方學景拆開了信封,裏面一疊一百的紅票,看着足足有小一萬塊,還附帶方叔寫的紙條,‘祝方學景前程似錦,馬到功成。’
“這是……”方學景喃喃道。
“你叔叔給你的,估計是怕你缺錢吧!”穆柏生微笑,覺得方好學這個人還算不錯,穆柏生還要在說什麽,門外已經有人敲門,穆柏生一驚,怕是方好學回來,連忙鑽進了自己的卧室,藏了起來。
方學景收起了信封過去開門,陳悅正一臉笑意的站在門口,“前輩!我們來祝賀你喬遷之喜!”
陳悅身後還站了兩個縮手縮腳的小弟,郜立和許博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