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心疼師父
小貓的叫聲黏稠磨人, 好像要緊緊的一下下蹭着你。
終于,守門的小哥忍不住了。
“我逮住那只野貓, 非打死它不可。”小哥兇神惡煞, 氣勢沖沖走入草叢之中。
“喵~喵~”
貓咪的叫聲似乎更遠,小哥繼續往裏面走, 枯樹高枝, 小哥疑惑了,奇怪明明就在附近,怎麽找不到。
“喵~”
又一聲傳來, 小哥擡頭往上看,一只純白色小胖鴿進入到他的視線裏。
一只鴿子發出貓的叫聲!鬼......吧!
在小哥還猶豫不安時, 小胖鴿又發出貓的叫聲, 小哥驚悚的拔腿就往外面跑, 然為時已晚。
一手掌如利刃劈在他的後脖頸,他還沒有看清楚是誰就暈了過去。
樂無憂笑了下, 朝天上招招手, 小胖鴿沖着樂無憂飛去, 落在他的肩膀上。
小白鴿嘆氣, 悲哀,它堂堂姻配系統,鴿子的佼佼者,竟然淪落到學貓叫!
另外一個守門的小哥等了許久,未見同伴歸來,看了一眼屋子, 又看了一眼幹草叢,緊接着他叫了一下同伴的名字,無人回應。
時間過分,周圍安靜的過分,他心裏開始打鼓,貓的叫聲再次傳來。
月圓之夜,貓妖在世!
想起那個遙遠充滿血腥的傳說,他仰頭望着天,圓月闖進他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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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一下軟了下去,後反應一會,站起來跑了。
【我還沒有學貓叫,他怎麽跑了?】小胖白鴿疑惑看着那個跑的飛快的男子。
樂無憂也不解,不過跑了倒是省事了。
【你先飛進去。】
在白喜兒的認知裏,她并不知道樂無憂能跟小胖白鴿說話。
小胖白鴿揮着翅膀,以一種笨拙的姿态飛向了窗戶。
門發出一聲響聲,白喜兒手下動作一停,閉眼假裝在睡覺。
“卿卿,是我。”樂無憂蹲在白喜兒身邊,白喜兒一下睜開眼睛,她身上的繩索已經被割的差不多,樂無憂輕輕一拉,那繩索就斷開了。
樂無憂扶白喜兒起來,白喜兒身子沒由的來的一軟,樂無憂直接背起白喜兒。
“卿卿,我看好路了。”
白喜兒趴在男子寬厚的肩膀上,心裏感到安穩,喉嚨裏發出嗯一聲,樂無憂确保白喜兒趴的舒服,開始背着白喜兒趕路。
夜色清明,耳邊是呼嘯而過的風,風刮在臉上讓人感覺疼,但白喜兒心裏卻很安靜。
男子堅定快速的腳步聽得直讓她心突突跳,她從未遇到一個男子,待她如此之好,那份好有的讓她貪戀的不想放手。
倏地,樂無憂停住腳步,白喜兒也感受到周身氣息攢動。
白喜兒欲動,樂無憂卻扣住白喜兒。
不一會,從四面八方湧來一群黑衣人,黑衣人手持長劍包圍住他們。
白喜兒眉頭一皺,身上的力氣還未恢複,黑衣人不給他們過多反應時間,直接拿着長劍刺向他們。
這次,他們來勢兇猛,出手狠辣,招招致命。
更讓人心驚的,這些人全部都是女子!
樂無憂躲着這些女子,女子目标卻是白喜兒,樂無憂臉色一下狠辣,将白喜兒從肩上擡下來,白喜兒與樂無憂比肩而戰,但在一舉一動中皆是把白喜兒護在身後。
“說,你們是什麽人?”
白喜兒察覺出來,問道,回應她的自然是長劍。
“無憂,打她們下盤。”
女殺手身姿靈活,但白喜兒觀察出來,她們每次落地都有點不穩,若非她這種常年行兵打仗,怕是看不出來。
樂無憂點頭,從一女子手中奪下長劍,刺向她們下方,但終歸只有一人,一人難敵四手,樂無憂在顧暇不及,猛地,一女子砍向樂無憂右臂,樂無憂眉動一下,白喜兒瞳孔放大。
她拿下另外一女子長劍,作為自衛。
“無憂,別貪戰,我們快走。”
樂無憂點頭,一面打一面撤退,可來的女刺客武功并不低,樂無憂想走也走不到。
倏地,有一女子将長刀砍在樂無憂左腿上,身子恍惚一下,差點就跌下去,幸好,白喜兒及時護住樂無憂。
血腥味開始在空中飄散開來,白喜兒呼吸沉重幾分。
【小胖白鴿,你給我出來。】
小胖白鴿揮着翅膀飛出來,白喜兒看着它,它一向只有吃喝睡的眼神裏第一次出現了別的神色,那眼神仿佛在無聲的問她:你真的要這麽做嗎?
白喜兒目光堅定,珍重點了下。
樂無憂不知道白喜兒跟小胖白鴿在打什麽啞謎,但從心裏覺的那不是什麽好事情。
小白鴿得了白喜兒答案後,張開雙翅毅然決然飛向了夜色。
女刺客下意識去殺了那只白鴿,但白鴿身子靈活,跟平日的慵懶笨拙不像一個鴿子。
白色閃着細閃的粉末從天空飄下,也是同一時刻,白喜兒趕緊捂住樂無憂口鼻,也捂住自己口鼻,女刺客一一不甘心的倒下來。
白喜兒眼神示意樂無憂離開,樂無憂身上受了傷,加上不知道後面還有沒有追兵,巫山上的土匪何時會追來,他們只能走着。
樂無憂努力保持神态清醒,他還有人要護,他要她平安,他不能倒下。
刻到骨子裏的信念支撐着他,白喜兒也不敢放松,她眼睛四處掃這,看着附近哪有有地方躲藏。
終于,在金烏掃過第一道光時,白喜兒扶着樂無憂進入一處山洞,山洞擺設奇怪,但白喜兒已然沒有精力去管她,她照顧樂無憂,讓他躺下來。
男子容隐的不發出一絲喘息聲,想竭盡全力表現出他傷的不嚴重,但傷疤已無聲宣告了事實。
白喜兒拿起旁邊在山洞另一端的瓶瓶罐罐,鼻子嗅了一下味道,眼睛閃出一道光來。
“老大,官兵打上來了!”土匪老大還在抱着美嬌娘睡着回籠覺,外面砰砰砰的敲門聲讓他不喜,後意識清醒,立刻穿衣起身。
出門拽住那人衣領:“你、說、什、麽?”
那人瑟瑟發抖:“官兵、官兵...打上來了。”
官兵一向不敢來巫山,老大心裏彎彎繞繞走了許多,頓時問:“昨天抓的那女子呢?”
陰沉的臉讓人心發鼓。
“守門的一個小夥死了,還有一個說有貓妖就跑了。”
沒法管了!
“老大,快跑吧,我們扛不住了。”
一句話剛落地,轟鳴聲從天而降,一批批官兵從四面八方湧來,包圍了整個巫山。
一道道長刀架在土匪脖頸上,被叫住老大的男人還在反抗,有一男子在衆人擁護中走出來,淡定拉出旁邊侍衛的長刀,一下架在他的脖子上,他瞬間不動,周圍人全數被抓起來。
“我問你,昨日你綁的那女子在哪?”
......
姜懷義看着跟前死去的女刺客,臉色越發的深沉,他站在一個樹幹前凝視片刻,蹲下來從幹草上用拇指蹭了一下幹涸的鮮血。
“給我封山,務必找到白姑娘。”
“是!”
蕭沉需要回家告訴他父親,再派些人過來,他剛到這,就聽到姜懷義勢如破竹的聲音,那聲音讓他從心底發汗。
旁邊的黃禦史是士林出身,哪裏見過如此血腥場面,額頭不斷沁出汗。
黃心雙眼睛發暈,險些站不穩,幸好身邊好幾個丫鬟扶住她。
“大人,這白姑娘...”黃禦史說了幾個字,姜懷義淡淡看了他一眼,黃禦史突然說不出話來了。
其實為了一個普通人根本不值得如此大動幹戈,姜懷義是護國候姜家嫡子,未來是怎麽的風光早以想象出來。
這次圍剿巫山,更是姜懷義手下的姜家軍所為。
蕭沉打量這架勢,心中有了幾份明白,這人怕不是喜歡上白喜兒了吧,那師父他......蕭沉沉默了。
師父跟姜懷義根本沒有辦法比啊,要身份沒身份,要錢沒錢,就那臉稍微好點。
“蕭公子,巫山的查看交給你了。”
蕭沉連忙應着,姜懷義帶着侍衛去往了別處。
黃心雙等姜懷義離開,吐出一口濁氣。
為什麽會有刺客,明明她之前安排的不是這樣。
山洞裏,白喜兒是被餓醒的,等她醒了之後,下意識去找樂無憂,發現樂無憂沒有發高燒松了一口氣,她試了試自己力氣,發現恢複的差不多,起身去外面找吃食。
她剛踏出山洞一步,山壁後面傳來一股淩厲之氣,白喜兒手腕一動,但那人先她一步。
“別動!”
一把匕首架在白喜兒脖頸上,白喜兒聽出那是個女聲。
“姑娘,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姑娘手上更加用力,将白喜兒固定的不能動彈。
“好說,你占了我的底盤,用了我的藥,還好說!”
一下白喜兒懂了,她就說嘛,這個山洞什麽都有,齊全的讓她想哭,這些簡直就是救命寶物啊!
“姑娘,我遭人陷害,被土匪綁到山上,是夫君舍生救死救我下山。”白喜兒感覺到脖子上的刀有幾分松動,心思一動,這人莫非......“夫君待我如珍寶,妾自當生死不離,而今夫君為難,妾豈能不管。”說着,白喜兒眼睛掉出流出兩行淚。
這時,樂無憂非常應景的叫着白喜兒:“卿卿~喜兒~”聲音癡迷,眉骨高鎖。
“我來了,我來了!”
白喜兒應着,脖子上的匕首松開,她見狀撥開匕首,半扶起樂無憂,将樂無憂攔在懷裏,小聲溫柔的安慰着他:“我在呢,我在這。”
女子把匕首收起來,樂無憂一感受到白喜兒的氣息,臉色平靜下來,白喜兒輕輕哄着樂無憂,樂無憂很快再次入睡。
這時,白喜兒擡頭去看那女子,女子玲珑小巧,鼻子左邊有一顆小痣,穿的衣裳幹淨利索,應該是個英姿潇灑的女子,但女子眼睛含着一片水霧。
白喜兒望着那女子說不出話來。
女子将匕首收起來,垂下頭,白喜兒等了等,女子爆發出吶喊:“嗚,你們的愛情太感人了!”說着女子就跑到藥瓶子所在的地方,蹲下來挖土,女子吭哧吭哧挖着,臉頰鼓鼓,好像一只藏食物的松鼠。
“給你。”姑娘從土裏又挖除幾瓶藥罐子來,歡喜捧着給白喜兒。
“我最喜歡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你放心,你夫君傷還沒有好之前,先在我這裏住着。”姑娘放下之後,将火生的更旺些,“我在出去給你們找些吃的。”
說罷,姑娘就行動起來,白喜兒想勸那姑娘,但那姑娘雷厲風行。
“姑娘,你叫什麽名字啊?”白喜兒在姑娘快走的時候問出來,“我叫白喜兒,別人都喜歡叫我一聲白姑娘,要是姑娘不介意,以後就叫我喜兒吧。”
那姑娘喊了幾遍喜兒,眼睛笑成一條縫來:“喜兒,真的讓人開心的名字,我叫阿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