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身份初顯
宋有生聲音清淡, 眼睛裏發出淡淡欣喜。
提着燈籠的大家夥安靜了片刻…
後爆發出熱烈的歡呼聲,夥計們提着燈籠就朝宋有生飛撲過去, 一下宋有生被圍的水洩不通。
“宋先生, 你回來了!”
“宋先生,你可回來了!”
夥計們接二連三跟宋有生道賀, 其中一個看上去比較小的男孩更是抱着宋有生不撒手, 心情激動澎湃,結果一不小心就說出自己內心話。
“宋先生,你要是再不回來, 以後白姑娘要是生氣,我們就要扛不住白姑娘的怒火了。”
小屁孩蹭着宋有生, 說完也沒有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
反而周邊安靜下來。
靜————
三秒之後, 小屁孩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呆若母雞。
“白姑娘啊!我說的不是真心話,你向來溫柔大端, 怎麽會跟我們生氣呢?”
白喜兒靜靜站在小屁孩身後, 目光溫柔的仿佛可以沁出一層水來, 手指繞着自己垂下來的發梢。
“哦, 是嗎?”
小屁孩無比認真的點點頭。
“那我這麽溫柔大端怎會罰你,明日我們要給宋先生辦洗塵宴,你不如去把明日要用的柴火全部砍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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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喜兒輕飄飄,小屁孩臉色一下像霜打的茄子,他偷偷擡頭喵一個宋有生,宋有生面帶笑意看着他。
他懂了, 不能跟白姑娘對着幹,白姑娘吃軟不吃硬,他去!
圍在宋有生身邊的人見狀散去。
“卿卿,我們也回去睡吧。”樂無憂這話說的有內涵,路過樂無憂的男人不由多看了幾眼樂無憂。
也回去睡,然後再一起睡?
男人最懂男人那點花花心腸,他們給了個樂無憂你加油你可以的眼神。
白喜兒覺得他們眼神有問題,可是又說不出個理所當然,再看看樂無憂表情,他羞澀的低下頭...
什麽情況?
樂無憂察覺到白喜兒的眼神,擡頭看了一眼白喜兒,後迅速低下頭,滿含羞意。
情況越來越不對了!
“卿卿,我們走吧。”樂無憂雖然害羞,但說出來的話則是帶着着急的味道。
宋有生看着他二人之間的情況,走到白喜兒身邊拍了拍白喜兒肩膀:“你晚上悠着點,別吓壞了小奶狗,他可經不起過分摧殘。”
白喜兒一下睜大了杏眼,像極了懵懂的兔子。
這時樂無憂也走到白喜兒身邊:“宋先生,你莫要帶壞了喜兒。”
喜兒?宋有生眉頭一挑,戲谑眼神落在樂無憂身上。
厲害了,都敢叫喜兒二字!
樂無憂挺直腰板保持原調道:“宋先生,你今夜剛回來,後院已經燒好水,去洗個澡好好睡一覺,等明天的洗塵宴吧。”
樂無憂手一勾就握住白喜兒小手,當白喜兒手被牽住的時候,她心騰的跳了一下,且明顯感覺到腦袋發熱。
他不是個不懂事的孩子,他是個有着七情六欲的男人。
這個認知讓白喜兒心緊繃起來,她低下頭平複心情,至于剛才宋有生跟她說的那段話,她腦袋轉不過來幹脆不想了。
......
“卿卿”
樂無憂蹲在少女身邊,眼眸清明叫着少女,少女陷入某種沉思之中。
“喜兒?”
“啊?”樂無憂又叫了一聲,少女立刻反應過來,随後少女更是反應過來,她是什麽時候進自己房間的!?
樂無憂站起身來,白喜兒坐在椅子上,因此樂無憂一下比白喜兒高出半個身子來,白喜兒仰頭無知的望着樂無憂,樂無憂眼神裏的溫柔蕩漾出來,手放在白喜兒腦袋上揉了揉。
“喜兒乖,在這裏等我。”
說完便轉身離開,白喜兒眼神眨了下,意識清醒過來,當時樂無憂怎麽說的。
嗯,說他房間距離她房間只有一牆之隔,他送她也是順路,然而就送到屋子裏來,再然後,自己對他發起了呆。
為什麽會發呆呢?白喜兒腦海裏浮現出樂無憂的眼睛,一雙清明溫柔交錯纏繞的瞳孔裏只承載她一人身影。
這樣的眼睛怎不讓人看呆了去!
一個大男人長那麽好看的眼睛幹嘛!
白喜兒想着竟然有點氣,心裏那點彌散的說不清的情感也被她沖散去,等樂無憂回來看到的就是小姑娘鼓着腮幫,杏眼瞪圓瞪着他。
“你愛喝的秋梨湯。”樂無憂貼心的遞給白喜兒一杯梨湯,白喜兒手接過,眼神沒有放過樂無憂。
樂無憂摸不出頭腦,只好坐在一旁乖巧的等着白喜兒喝完。
樂無憂眼神逐漸變得癡迷,白喜兒餘光注意到樂無憂眼神變化,心裏美滋滋。
她發現自己一個怪癖,只要樂無憂看着她,她心情就好起來。
這可真是個怪癖,被別人知道還不羞死個人,當下,白喜兒就決定要努力把怪癖藏好。
她咳嗽一聲,清清嗓子,假裝十分正經的模樣:“無憂,我喝完了。”
往常,樂無憂看到白喜兒喝完都會誇贊一下白喜兒,今日...
白喜兒餘光偷瞄樂無憂,只見樂無憂上揚到自己最開心時才會露出的弧度,樂無憂的聲音也是她最喜歡聽的聲音。
“喜兒棒棒噠。”
明明是個快要成年的男人,說這種哄小孩的話卻絲毫沒有違和感。
白喜兒笑容揚起,被當做小孩子哄還真是開心。
冬日的夜色總是帶着幾分涼薄,可他們二人身上流轉出來的氣息将這幾分涼薄沖散的一幹二淨,只剩下暖人心的溫意。
最後二人互道晚安,樂無憂臨走前表情欲言又止,白喜兒準備關門的手一頓,靜靜看着樂無憂。
該說嗎?還是不要說了?
可是他真的蠻想吃荔枝的!
那還是說了吧。
“卿卿,明日為宋先生舉辦洗塵宴,我想你塗我送你的荔枝唇脂。”少年說的認真,眼眸一絲不茍,可左耳耳尖冒着一絲紅。
白喜兒想到那盒被她放起來的唇脂,目光放在少年身上,少年正經刻板,像是在說一件大事。
白喜兒沒理會到少年的點,身子慵懶椅在門口:“既然你想要我塗,那我——”她故意壞心眼的停頓一下,樂無憂的身子緊了一分,“我塗了,有什麽好處?”
“卿卿可以娶我,或者我娶卿卿都行。”少年脫口而出,不帶猶豫,白喜兒眼神裏有了認真。
他說完立刻拍了一下腦海,那模樣像是後悔了,白喜兒心裏有了一絲難受,他這是後悔說娶她了嗎?
“你怎麽了?”白喜兒急迫問出話來,她想要是樂無憂敢說後悔,她以後一定不要嫁給他,而且還要把他打一頓。
遲鈍的姑娘不知道她這種心意來源是情愛的初始。
“我答應過喜兒,等我掙夠了功名有一生戎裝才能迎娶卿卿。”少年一下拉住姑娘的手,認真道,“卿卿你等我,等年冬一過,春天的時候我就報名科舉,一定風風光光迎娶卿卿。”
在這件事上,他從未有過懈怠。
他居然都知道科舉…白喜兒心裏揚起幾分詫異,但嘴角的弧度更好的升起來。
“我要文狀元!”白喜兒又故意為難樂無憂,在她的認知裏,無憂的詩詞歌賦樣樣不行。
樂無憂眼睛裏含着笑:“沒問題,我到時候肯定會是文武狀元。”
白喜兒對樂無憂能獲得武狀元倒沒有什麽疑惑,畢竟他武功那麽好。
突然,白喜兒想到她忘了什麽,無憂武功極佳,這幾日跟着她奔走,表現出的學識不凡,他是不是恢複記憶了...白喜兒幽幽的目光投向樂無憂。
樂無憂福至心靈見好就收:“卿卿不早了,快睡吧,等着我獲得文狀元來娶你。”
少年邁着歡快的腳步打開隔壁房間門,最後沖着少女揮揮手将門一關。
樂無憂進門就上床靜坐,直到半晌後,隔壁房間爆發一聲大喊,他歡快的笑躺在床上。
她剛才接話接的那麽順,一不小心就把自己嫁出去了!白喜兒!你還有沒有腦子!白喜兒把自己摔到床上蓋上被子。
白喜兒蓋着被子不到一會,一張精致的小尖臉從被子底下露出來,但是如果真的嫁給樂無憂好像也不錯,樂無憂他好好哦,一顆心跳的飛快。
哎呀,你在想什麽,快睡覺快睡覺!少女翻來覆去強迫自己睡覺。
午夜後半三刻,少女終于進入夢鄉,隔壁房間一點響聲都沒有發出,但屋子的主人穿着一身黑衣身輕如燕躍出大門。
輕功行至,轉眼間少年落在一片竹林中,手放在嘴邊吹起獨特的哨聲。
哨聲響了四五下,有三個同樣裝扮的黑衣人紛沓從不同方向趕來,他們腳尖微碰樹枝,落在樂無憂身後不曾發出一點聲響。
三人同時跪在地上一齊道:“主人。”恭敬敬仰。
樂無憂從衣袖裏拿出一封信交到其中一人手上,跪着的三個黑衣人互相看看,似乎想說什麽但皆有默契的誰也不開口,最後只能眼巴巴看着自家主人走了...
“你剛才怎麽不開口?”站在最左邊的黑衣人出聲對着中間黑衣人出聲責問。
中間黑衣人反駁:“你怎麽不說?”
最右邊的黑衣人沉默寡言,出聲的兩個嫌棄對方卻沒有敢叨唠他。
“你說你是當二哥的,這個時候就該你說。”最左邊的黑衣人跟中間黑衣人說,中間黑衣人反駁回去:“阿弟不該為阿哥分擔嗎?”
兩人鬥了一會嘴就吵了起來,最後還是最右邊的黑衣人瞪了他們兩個一眼,他倆瞬間安靜。
嗯,他們大哥沒有開口說,跟他們這些做阿弟的可沒有關系。
“下次見到主子再說呗。”沉默寡言的大哥出聲,兩個阿弟瞬間安心,出事了大哥扛!
月光掃過三人容貌,三人出奇的一模一樣。
可是三人嘆氣,又不知道下次見到主子是什麽時候,不過能多遲就多遲吧,他們不想見。
翌日,白喜兒艱難睜開眼睛,揉了揉臉,渾濁的意識暈眩開來,她得起床,不然無憂又要在門口站上好久。
二七進來照顧她梳洗打扮,白喜兒手停在那盒被她放起來又重新拿出來的荔枝唇脂上,眼神中透露出別樣的神思。
這時,樂無憂的聲音響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