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四十四
孫夫子嚴肅看向徐錦芙:“嚴學正方才說的每次考試你都讓她換試卷的事情可是真的。”
孫夫子的面色似冰霜。
徐錦芙知道,孫夫子是最是嚴厲不過的,他對作弊這樣的事情深惡痛絕,孫夫子曾經說過,若是在考試中做了弊,就要自行離開棠梨書院。
徐錦芙感到了深深的恐懼,不,她不能離開棠梨書院,來棠梨書院讀書,便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只有在棠梨書院讀書,才能說明她就是魏國公府最金尊玉貴的小姐。
徐錦芙搖頭:“夫子你不要聽嚴學正胡亂說,她定然是因為和我姐姐打賭輸了要離開棠梨書院,才遷怒到我身上,她不能拿我姐姐怎麽樣,于是在我身上做文章。”
徐錦芙這話,倒像是徐琳琅害了她似的。
徐琳琅站了出來:“錦芙,你休要胡說,明明是你在言語上對嚴學正窮追猛打不放,嚴學正這才要這般說你,你又何必将這事和我扯上關系。”
徐錦芙氣極:“就是因為你,若不是你非要向嚴學正要一千兩銀子或是讓嚴學正離開棠梨書院,她就不會胡亂攀扯我。”
孫夫子開了口:“方才,嚴學正說你的話,也難以查證了,我也不想捕風捉影就大肆調查,至于你是否作弊,日後的成績自可證明。”
徐錦芙愣怔了,孫夫子這話的意思便是,如果她以後的考試還和之前每次考試的成績不相上下,那便說明她沒有讓嚴學正幫忙作弊。
衆少女看向徐琳琅的目光都頗為複雜。
徐錦芙不說話了,她知道此刻申辯的再多都沒有用,衆人都會懷疑她做了弊。
只有在下次的考試中,考取和以前考試一樣的成績,才能證明自己沒有作弊。
若是以後的考試中自己和這一次一樣,考了末名,那答案便昭然若揭,已經無需查證便說明是自己做了弊。
李瓊玉一如既往的端的沉穩。
馮城璧與胡珺兒看徐錦芙的眼光可就變了。
Advertisement
她們之所以和徐錦芙成為閨中密友,看重的就是徐錦芙這魏國公府嫡女的身份。
只有身份相當的人才适合相交。
可是眼下,徐琳琅回來了,徐錦芙就不是魏國府最尊貴的小姐了。
原本以為,徐琳琅不過是一個什麽也不懂的鄉下丫頭,即便是回到了魏國公府,也不會對徐錦芙的地位造成什麽影響。
可是眼下,徐琳琅在棠梨書院的考試中考取了頭名,這便讓人無法再輕視她和忽視她的存在。
在此關頭,徐錦芙不僅考了末名,眼下還被爆出作弊這樣的醜事。
這兩相比較,誰是魏國公最尊貴的小姐便明了了。
胡珺兒突然覺得,自己以後似乎不必那般巴結徐錦芙了,徐錦芙的身份還不如自己呢。
馮城璧也覺得,和徐錦芙這樣的人往來的密切,便會拉低了自己的身份。
不過,眼下也不好直接與徐錦芙撇清關系,也只有漸漸疏遠了。
下學時間,徐錦芙照例與李瓊玉、馮城璧和胡珺兒一同走。
按照往常,四人便是并排前行,李瓊玉與徐錦芙站在中間,馮城璧與胡珺兒站在兩邊。
可是今日,馮城璧和胡珺兒一左一右站在了李瓊玉的兩邊。
徐錦芙根本擠不到中間去。
徐錦芙不情不願地到了馮城璧的一邊,面上裝着跟沒事兒人似的,心裏已經把馮城璧和胡珺兒罵了千百遍。
兩個趨炎附勢的東西,今日她不過丢了過個醜,這兩個人就變了臉色。
平日裏,馮城璧和胡珺兒可是巴結着她呢。
徐錦芙能夠明顯地感覺到馮城璧與胡珺兒有意遠着她。
徐錦芙走到馮城璧身邊,馮城璧有意往李瓊玉的方向靠了靠,和徐錦芙中間拉開一道縫隙。
徐錦芙有些不高興,又走到了胡珺兒的一側,胡珺兒卻也往李瓊玉的方向靠了靠。
徐錦芙心裏的怒火已經要噴湧而出了,卻得硬是逼自己忍下去。
形勢比人強,這些日子,她失去了好多東西,她不能再失去這幾個閨友。
這幾個閨友,也是她身份和地位的象征,若是和胡珺兒馮城璧鬧翻了,便意味着自己已經脫離了大明最頂級的貴女圈子。
她得忍,她得修好和這幾個的關系。
徐錦芙強打起笑臉:“姐妹們,我們一起在外面吃飯吧,我聽聞應天府內最近新開了一家叫做留仙樓的酒樓,裏面的飯菜很是精致,今日由我做東。”
“那便去吧。”胡珺兒率先答應。
平日裏在外面吃飯,都是胡珺兒掏銀子的。
胡珺兒倒是根本不缺銀子,可是胡夫人提點了胡珺兒,若是她天天請朋友們在留仙樓吃飯,難免招搖太過。
胡珺兒這才沒再邀約。
這胡珺兒一不提,便也沒人提了。
胡珺兒有些惱火,自己的這幾個閨友,怎麽說都是大明朝最有身份的貴女,怎麽也不懂了來往之禮,自己請了那麽久,她們怎麽就不回請回請呢。
感情是拿她當冤大頭呢。胡珺兒心內惱火,卻也不好發作,可不能和這幾個鬧翻,自己費了好一番功夫,才與這幾人成為了閨友。
眼下,徐錦芙主動提出了請吃飯,胡珺兒自然是願意的。
馮城璧見徐錦芙要請客去吃飯,态度和緩了不少,當即道:“好啊。”
算了,也沒必要當即就和徐錦芙撇清關系,先等着看看她以後的考試成績吧。
若是以後她還考末名,那一眼看去,這徐錦芙,論身份,不過是府中的嫡次女,也沒得聖上賜名。
論才學,是這棠梨書院的末名。
論錢財,她也并不寬裕。
往日裏姐妹們一同出去,都是徐錦芙在占她們的便宜。
而且,說起來,她那唯一值得一提的刺繡,還是假她人之手呢。
這樣看來,若是以後的考試她再考末名,那就沒什麽和徐錦芙親密的必要了。
不過眼下她既要請客,便讓她請罷。
徐錦芙、李瓊玉、馮城璧和胡珺兒一同來到了留仙樓。
點菜的時候,胡珺兒可一點兒都不客氣,一連點了十道菜。
菜單子到了李瓊玉手裏,李瓊玉又點了兩道。
馮城璧點了兩道。
這三個人,一口氣就點了十四道菜。
徐錦芙看着三人點的菜,心裏暗暗抽痛。
四個人哪裏能吃得了十四道菜,這馮城璧和胡珺兒可是一點兒都不客氣。
徐錦芙便再沒點了。
她手裏的銀子可不寬裕,她的田地鋪子都是由母親管着的,她手裏的活動銀子并不多。
她可經不住像胡珺兒那樣糟蹋錢。
十四道菜上來,胡珺兒對徐錦芙道:“錦芙,你幫我倒個茶吧。”
徐錦芙的心裏升起一股火,往日裏,四人吃飯的時候,丫鬟們在雅間外面侯着,裏面雅間這添茶倒水的活兒,可都是胡珺兒幹的。
胡珺兒想要巴結李瓊玉、徐錦芙和馮城璧三人,端茶倒水這活幹的勤快。
眼下,胡珺兒倒是指揮起徐錦芙來。
徐錦芙想要說讓胡珺兒自己倒水的話,卻終究忍住了。
硬是拿起茶壺,給其他三人添了茶。
徐錦芙給三人添完茶方坐下,就聽馮城璧道:“錦芙,這次考試是怎麽回事啊,你怎麽考了末名。”
馮城璧哪壺不開提哪壺。
胡珺兒也絲毫不客氣地道:“就是呀,不會真像嚴學正說的那樣,每次考試你都讓她幫你調換了試卷吧。”
徐錦芙考了末名,這讓胡珺兒有了一種說不出來舒坦,往日裏,都是她在巴結着其它三人,今日,她也能俯視徐錦芙了。
徐錦芙憋紅了臉:“怎麽可能,那是沒有的事兒,我自然不會做那樣的事情。”
李瓊玉別開了話題:“我們還是吃菜吧,這一大桌子菜,不好好品品,可不是辜負了。”
李瓊玉也是有心為徐錦芙解圍了。
四個少女各懷着心思吃完了這頓飯,各自散去了。
徐錦芙坐在回魏國公府的馬車上,好不痛惜那花出去的銀子。
留仙樓的飯菜都很貴,胡珺兒和馮城璧更是像沒見過世面似的專挑貴的點,這一頓飯下來,花了她的不少私房。
徐錦芙暗想,回去後,她得和母親要些銀子了。
對了,以後也得多和母親要些銀子了,這馮城璧和胡珺兒明顯是因為考試對她生了鄙夷。
她可不得多請這幾個人在留仙樓吃幾頓飯才能和這幾個人修好關系麽。
眼下,可行的法子,也只有花銀子了。
想當初胡珺兒剛來棠梨書院的時候,她與李瓊玉和馮城璧都是瞧不上胡珺兒的。
這胡珺兒,她父親雖然是寵臣,家裏卻沒有爵位,她的身份自然是比不上旁的幾個國公家的小姐。
這棠梨書院的初次考試,她又考了末名,可就算是這樣,胡珺兒硬是死皮賴臉的融到了李瓊玉、徐錦芙和馮城璧三人當中。
胡珺兒之所以能夠融入進來,最關鍵的一點,就是胡珺兒有錢。胡珺兒家不缺銀子,這樣一來,胡珺兒便能隔三差五送她們幾個一些胭脂水粉,名貴首飾。
胡珺兒送的這些東西,價錢可都不菲,沒有哪個少女能抵擋的住這些。
這次數多了,李瓊玉、馮城璧和徐錦芙三人也就接納了胡珺兒。
眼下,徐錦芙也打算用胡珺兒的這個法子留住這幾個閨友。
徐錦芙回了魏國公府,直奔謝氏的麗景苑。
“母親,能否拿給我二百兩銀子?”徐錦芙開了口,可是心裏卻在打鼓。
謝氏一向對徐錦芙的錢財管的緊,很少一下子給徐錦芙五十兩以上的銀子。
謝氏皺了皺眉頭:“你要這麽多銀子做什麽?”
徐錦芙不願意将真實原因說與謝氏,只堅持道:“母親你別問了,你拿二百兩銀子給我罷。”
謝氏也不是好糊弄的,謝夫呷了一口茶,道:“不能一下子給你這麽多銀子,免得慣壞你。”
徐錦芙聽了這話,面上也帶了怒色:“既然母親不願意給我二百兩,那就把我的田地鋪子的地契和田契都給我罷。別的府的小姐都是自己拿着的。”
謝氏聽了徐錦芙的話,勃然大怒,将手中的茶杯往桌子上一摔,怒道:“怎麽,你要将田地和鋪子要過去,是連我都不相信了嗎。”
“徐琳琅大逆不道,做出了自己将田地鋪子要過去的事情,你也要學她嗎。”
“你也不想想,雖然我管着你的田地鋪子,可是我可曾委屈過你。”
“衣裳首飾,哪一樣你比別人差了。”
“而且不單這日常的花用,還有那給夫子送的錢,給繡娘送的錢,這些可都不是小數目。”
“如今,你竟然問我要起田地鋪子來。”
徐錦芙被吓住了,她只是想逼謝氏給她二百兩銀子,不想謝氏的反應卻如此激烈,竟然和她算起帳來。
可徐錦芙轉念一想,不對啊,這些年,縱然自己花用了不少,可是自己田地和鋪子的收入是定然大于花用的,怎麽母親這樣說起來,倒像是,倒像是她給自己貼補了不少呢。
徐錦芙終究是忍下心頭疑惑,辯解道:“母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想問您要二百兩銀子。”
“雖然數目大了些,可是我确實是有急用。”
謝氏斂容正色:“沒有。”
徐錦芙吃了一驚,沒有?怎麽會沒有?
徐錦芙終究還是問了出來:“就算我日常花用了不少,那田地和鋪子的銀子肯定也是有剩餘的吧,還請母親從剩餘的銀子中拿出一些給我。”
謝氏皺了眉頭:“哪有什麽剩餘的銀子,都被你花用了。”
這樣一來,徐錦芙就徹底不相信了,縱然她不知道她的田地和鋪子究竟能收多少銀子,不過肯定不是個小數目。
“母親,怎麽可能一點兒銀子都沒有剩下?”徐錦芙還是把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謝氏面不改色:“剩下的銀子,我都替你給你外祖母和你舅舅敬了孝心了。”
徐錦芙愕然,怎麽能這樣,母親怎麽能知會都不知會一聲,就把銀子拿給外祖母和舅舅了呢。
那可是她的銀子啊。
舅舅一家,真是惹人嫌。
徐錦芙終究是将要銀子的原因告訴了謝氏。并向謝氏說了如果脫離了李瓊玉、馮城璧和胡珺兒這個交際圈會有什麽樣的後果。
謝氏聽了,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的嚴重性。
和李瓊玉等人相交,才能證明徐錦芙才是魏國公府最尊貴的小姐。
如果脫離了李瓊玉、馮城璧和胡珺兒三人的交際圈子,那便代表着徐錦芙的身份根本不配與她們相交。
謝氏恨恨道:“都怪那個徐琳琅,搶了你的身份不說,還因為她,你考試成績的秘密都被洩露出去了。”
“如你所說,眼下沒有更好的法子了,也只能是花些銀子穩住李瓊玉她們幾個,等到下次考試,你回到了以前的成績,證明了你這次考末名只是一個失誤,作弊根本是無稽之談,她們便也不會排斥你了。”
徐錦芙哭着點了點頭。
謝氏吩咐身旁的大丫頭以荷去給徐錦芙拿了一百兩銀子。
謝氏對徐錦芙道:“我先給你一百兩罷,你省着點兒用。”
徐錦芙心裏有點兒不舒坦,這一百兩,也吃不了幾頓飯,何況還要給李瓊玉她們幾個買些稀罕玩意籠絡她們的心,這一百兩,根本經不住花。
徐錦芙正猶豫着,想要問謝氏多要一點,就聽見一陣男聲傳了過來。
“今日下學早,我來瞧瞧姑母。”
徐錦芙回過頭,見表哥謝長嶺走了進來。
徐錦芙最是讨厭謝長嶺,這謝長嶺每次打着看望姑母的名義來魏國公府,都要打打秋風。
說起來,謝氏好多次都直接給了謝長嶺一百兩銀子呢。
怎麽表哥問母親要銀子這麽容易,而她卻這麽困難了。
倒像是表哥是母親生的而她才是外人了。
謝長嶺坐定,開口道:“姑母,我這趟過來,除了來瞧瞧姑母,還有一事要和姑母說說,姑母~”
“錦芙,你先下去~”謝長嶺還沒将要說什麽事情說出來,謝氏就吩咐徐錦芙下去了。
依照謝氏對謝長嶺的了解,謝長嶺接下來要說的,多半是關于銀子的事情。
謝長嶺可是個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主兒,每一次都是為了銀子來的
徐錦芙走出了謝氏的屋裏。
剛走離幾步,又折返了回來。
房間內,謝長嶺對謝氏說:“不瞞姑母,這幾日我的手頭不太寬裕,想讓姑母先接濟接濟我,等我有了銀子,再還給姑母。”
果然,謝長嶺就是來要銀子的。
謝氏慶幸剛才及時的把徐錦芙支走了,若是徐錦芙瞧見自己給侄子錢,可不是要多生是非嗎。
謝氏笑笑:“什麽借不借,你用多少,姑母拿給你便是了。”
謝長嶺道:“三百兩。”
謝氏向謝長嶺讨好地笑笑:“長嶺,你要這麽多銀子有什麽事情啊。”
謝長嶺卻不肯對謝氏說緣由:“姑母可是不方便,若是姑母沒有這麽多銀子,我便去找大姑母借吧。”
謝氏哪裏願意讓謝長嶺去找自己的姐姐借錢,她給侄子花這麽多錢,可不就是想壓姐姐一頭嘛。
侄子去了她的長姐姐了錢,可不得和她的長姐更親近嘛。
所以,說成什麽,這個錢,也得由她來借,不,不是借,而是給才行。
自己給侄子借了三百兩,說出去,多難聽啊,自家人,給了便是。
謝氏忙道:“長嶺,你這是說的什麽話,姑母自然是有的,姑母這就去拿給你,你也別費周折去再去你大姑母那裏了。”
謝氏說完,吩咐以荷去給謝長嶺取了三百兩銀子。
徐錦芙在門外聽着,都快要氣炸了。
她問母親要二百兩銀子,母親卻推三阻四,最終給了一百兩。
表哥問母親要三百兩,母親問都不問緣由,直接給了三百兩。
這不知道的,還當以為表哥是她親生的呢。
謝長嶺拿了銀子,喜笑顏開道:“我就知道姑母最疼我了。”
謝氏聽了這話,心裏很是舒坦,道:“你說的是,你是謝家的獨苗,姑母不疼你疼誰啊。”
謝長嶺喝了一口茶,又問謝氏:“姑母,方才只見着錦芙表妹了,怎麽沒見到琳琅表妹啊。”
謝氏最是不喜聽到徐琳琅的名字,當下皺了皺眉頭,道:“她最是沒規矩的,此時不知道在哪裏野的沒回來呢。”
謝長嶺笑道:“我聽說琳琅表妹在這次棠梨書院的考試中得了頭名,還想着和她讨論讨論學問呢。”
謝長嶺此次前來,除了向謝氏要銀子,便是想要見一見徐琳琅了。
之前謝長嶺就在徐老夫人壽宴上見過徐琳琅,着實被驚豔了一番。
謝氏聽謝長嶺誇起了徐琳琅,心頭不悅,道:“她這一次考取了頭名,不知道是不是用了什麽旁門左道呢,我可是聽說,棠梨書院裏有一個學正,是經常幫人舞弊的。”
“你想想,徐琳琅可不缺銀子,買通學正,給她改改卷子上的答案,可不是一件容易事情。”
謝氏不遺餘力的污蔑着徐琳琅。
謝長嶺關注的點倒不在于徐琳琅考是否用了旁門左道才得了頭名上,而是謝氏說的那句“她可不缺銀子。”
謝長嶺問道:“琳琅表妹不缺銀子嗎?”
謝氏嘆了口氣:“可不是嘛,那徐琳琅,最是掉到錢眼兒裏了,她自己手上原就有五千兩,她還不知足,她來了沒多久後,便硬是要走了好幾處鋪子和田地,這不,她這一要走,我手頭也緊了起來,要不怎麽會拿給你父親的錢比之前的少呢。”
謝長嶺若有所思:“哦,原是這般。”
謝氏又絮絮叨叨的說起來:“那丫頭花銀子大手大腳,不行,我得想法子把她的田地鋪子要過來,不然養成了這揮霍無度的習慣,以後誰還敢娶她。”
謝長嶺笑笑:“姑母說的對,姑娘家,應以勤儉持家,總是亂花用銀子,确是夫家之禍。”
縱然徐錦芙厭惡謝長嶺,也被謝長嶺這番話惡心到了。
徐錦芙站在謝氏門外偷聽良久,驀地計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