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二十七
徐琳琅又開口為蘇嬷嬷求情:“父親,雖然蘇嬷嬷犯了錯誤,但是還請父親不要将蘇嬷嬷逐了出去。”
“這樣偷盜主子東西的下人,留着也是禍害,你還為她求情作什麽。”徐達自然不會輕易改了主意。
“父親不知道,蘇嬷嬷雖然犯了糊塗,偷盜了女兒的首飾,但是蘇嬷嬷也幫了女兒不少,我也應該賞罰分明,。”徐琳琅繼續求情道。
謝氏惡狠狠的瞅了蘇嬷嬷一眼,徐琳琅都開口說了,蘇嬷嬷幫了她不少,可見這個蘇嬷嬷,确實吃裏扒外,想必除了偷盜,平日裏旁的事情确實也是為徐琳琅用了心。
謝氏怎能留蘇嬷嬷,本來将蘇嬷嬷安插在徐琳琅身邊,為的就是磋磨徐琳琅,蘇嬷嬷倒好,也就是偷些徐琳琅的東西,旁的規矩見識,倒真教了徐琳琅不少,這才讓那鄉下丫頭沒在人前出醜。
謝氏咽得不下這口氣,恨不得親自動手處置了蘇嬷嬷。
“琳琅你還是個孩子,奴才犯了這樣的錯,是留不得的。”謝氏只希望快點兒将蘇嬷嬷打發到莊子上,到時候再給蘇嬷嬷下一劑啞藥,保管蘇嬷嬷不會多說半個字。
“父親、母親,你們有所不知,芷清苑的丫頭下人都不聽我的話,我差使不動,只有蘇嬷嬷吩咐了,她們才能辦些事情,若是将蘇嬷嬷打發了,不知道日後我的芷清苑得亂成什麽樣子,所以,還請父親母親念在蘇嬷嬷打理芷清苑打理的好的份上,再給蘇嬷嬷一個機會。”徐琳琅已然帶了哭腔。
蘇嬷嬷大驚失色,什麽叫她差使不動下面人,只有自己能差使的了,乍一聽,是要留着蘇嬷嬷差使下人,實際上,卻透露着蘇嬷嬷在芷清苑比徐琳琅還威風,這……這……
“什麽?”徐達果然震怒,“芷清苑的下人竟然不聽你的管教,竟然要聽一個嬷嬷差使。”
徐達氣極,氣徐琳琅立不起來,氣蘇嬷嬷蓋主,氣芷清苑的下人竟然只聽蘇嬷嬷的話而不把徐琳琅放在眼裏。
“所以請父親不要處置蘇嬷嬷,若是處置了蘇嬷嬷,女兒真不知道該拿芷清苑的下人怎麽辦了,只有蘇嬷嬷在,女兒才能安心幾分。”徐琳琅火上澆油。
“你個傻丫頭,定然是這個婆子使了什麽手段,芷清苑的下人才只聽她的話,你倒好,竟然還要憑着她管理下人,你瞧瞧你,有了小姐的樣子嗎?”徐達已下了決心要幫徐琳琅清理門戶。
“來人,将芷清苑的下人帶過來,我要一一問問她們,誰才是芷清苑的珠子。”徐達下了令。
徐達身旁的貼身侍衛姜寧湊了過來:“将軍請慢,把她們帶過來問話,想必也問不出什麽來,不如這般……”
徐達聽完姜寧的話,頻頻點頭:“好,就照你說的辦,你吩咐下去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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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清苑內,丫頭們正懶懶散散的唠着閑磕,阿筠和秋檀讓她們小姐打洗澡水,都被她們推脫了。
有一個道:“蘇嬷嬷才是管事媽媽,你們兩個憑什麽使喚我們,我們不幹。”
阿筠了秋檀從三等丫鬟升為了徐琳琅的一等丫鬟,旁的丫鬟早就看不下去了,平日裏很是排擠二人。
阿筠和秋檀也拿她們沒辦法,平日裏,這芷清苑的活計,确實都是蘇嬷嬷安排的,現在蘇嬷嬷不在,這些丫頭便躲起了懶,可是等到小姐回來,定然是要沐浴的啊,秋檀和阿筠使喚不動旁的丫鬟,只能親自去打了水。
一衆丫鬟見沒人給秋檀和阿筠臉,她們只能自己打水的樣子,好不暢快。
“蘇嬷嬷讓芷清苑所有下人到正堂領賞,蘇嬷嬷說了,讓你們都穿碧色的衣裳過去,也好齊整些。”一個侍衛來芷清苑門口通傳。
衆丫頭聽了,都歡呼雀躍,齊齊換成了碧色衣裳。
芷清苑的丫頭們每一季都有四身衣裳,一身鵝黃色,一身碧色,一身粉色,一身墨藍色。
平日裏為了齊整,都是按蘇嬷嬷的吩咐選一個一樣顏色的衣裳穿的。這些日子,丫頭們身上穿的是粉色的,聽侍衛說蘇嬷嬷讓換成碧色的,丫頭們皆忙不疊的換成了碧色的,一通換衣裳,也折騰了不少時間。
阿筠和秋檀也換成了碧色衣裳。
一衆丫頭列成兩隊,正欲前去,又見一個侍衛跑過來,沒頭沒腦的來了一句:“大小姐讓你們穿粉色的衫子去呢,你們怎麽穿的碧色。”
丫頭們很是茫然,正在這時,最開始過來傳話的那個侍衛又過來了:“你們怎麽還不動身,将軍她們等着着急呢。”
有丫頭大着膽子問道:“方才又來了位傳話的大哥,說小姐讓我們穿粉色的過去,我們到底該穿~”
“大小姐讓穿粉色?蘇嬷嬷告訴我的可是讓穿碧色,你們自己掂量吧,不過你們利索點兒,別讓将軍久等。”說罷,這侍衛又跑的沒影兒了。
過來傳話讓丫頭們穿粉色的侍衛見另一個侍衛跑了,道一句:“你們快點兒,将軍要等不及了”也一溜煙兒的跑了。将這該穿綠色還是粉色的難題留給了丫頭們。
阿筠了秋檀并不猶豫,又回屋換成了粉色。
不過別的丫頭心裏卻有了考量:蘇嬷嬷讓穿碧色,小姐讓穿粉色,若是穿碧色去了,按照小姐的性子,必然不會怪罪,可若是穿粉色去了,蘇嬷嬷見沒聽她的話,日後必然要給她穿小鞋。
再者了,也能借着這機會向蘇嬷嬷表表衷心,這以後的日子也能過得松快些。
兩害想較取其輕,除了秋檀和阿筠,別的丫鬟,都不約而同的做出了選擇,當然是要聽蘇嬷嬷的。
這些丫頭依舊排做兩列,也不等阿筠和秋檀,急急朝正堂走去。
可別因為去晚了,錯過了賞賜。至于阿筠和秋檀,她們兩個得不着才好呢。
堂內,徐達對蘇嬷嬷說:“方才,我讓人去芷清苑傳話,說你讓丫頭們穿着碧色的衣裳過來領賞,大小姐讓丫頭們穿粉色的衣裳過來領賞。”
“若是丫頭們都穿了粉色的衣裳過來,那便省了板子。”
“若是丫鬟們穿了碧色的過來,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蘇嬷嬷的心砰砰的跳,幾乎提到了嗓子眼兒。那些丫頭們會穿什麽顏色的衣裳過來呢。
若是穿了粉色,說明丫鬟們聽的是徐琳琅的吩咐。
可若是穿了碧色,那便說明,丫鬟們只聽她的話卻不聽徐琳琅的,仆大壓主的罪名,可就坐實了。
蘇嬷嬷的心底深出濃濃的恐懼,她覺得,丫鬟會穿碧色的衣裳。
平日裏,徐琳琅給丫頭們下了什麽指示,蘇嬷嬷常常故意駁回,另給丫鬟們下指示,以此告訴丫鬟們要聽她的話。
徐琳琅也不會多說什麽,後來都是照着蘇嬷嬷的意思辦了。
丫鬟們這一次,自然也會聽蘇嬷嬷的,穿碧色的過來,不過,蘇嬷嬷猶抱着一絲希望,說不準,說不準那些丫頭裏,也有有腦子的,知道要來 見将軍,會照傳話裏徐琳琅的說法穿成粉色也說不準的,蘇嬷嬷死死盯着院夢口,祈禱着丫頭們是穿着粉色的衣裳來的。
徐達、謝氏和徐琳琅也都朝着門口望去。
遠遠的,兩列綠色的身影出現在了衆人的視野中。
蘇嬷嬷面如死灰,最後一絲希望破滅。
丫頭們穿着碧色的衣裳,列着整齊的隊伍,走進了正堂。
“給将軍請安,給夫人請安,給小姐請安。”丫鬟們衆口一聲。
“怕是你們還忘了給蘇嬷嬷請安吧。”徐達沉着一張臉,怒道。
丫鬟都有些摸不着頭腦。
“這些丫鬟當差當的好,是該賞賞了。”徐達不怒反笑,“來人,拖出去各打三十板子。蘇嬷嬷也拖出去,打五十板子。”
丫頭們一頭霧水,還不知道是什麽情況,但也意識到了馬上便要挨打,紛紛求饒。
早以等候在一旁的侍衛們依令行事,将那八個丫鬟和蘇嬷嬷拉出去,霹靂啪啦上了板子。
阿筠和秋檀換了粉色衫子,急急向正堂走去,還沒進門,就聽見正堂門外鬼哭狼嚎一片,二人懷着忐忑走進院裏,正堂內,一衆穿着碧色衣裳的丫鬟正在挨打。
徐琳琅早就猜到了阿筠和秋檀會穿粉色。
徐達見進來了兩個穿粉色衣裳的,神色松緩了些,對徐琳琅道:“我還道整個芷清苑的丫鬟都對蘇嬷嬷惟命是從不把你放在眼裏呢,不想還有兩個好的。”
“平日裏,女兒只能使喚的動阿筠和秋檀,旁的人女兒是使喚不動的,只能靠蘇嬷嬷管理她們。”徐琳琅道。
“你這孩子,蘇嬷嬷仆大壓主,她定然是使了些手段,才讓芷清苑的丫鬟只聽她的不聽你的,你倒好,為着這個,竟然還想讓蘇嬷嬷幫你管丫鬟,我看,管着管着,她便成了芷清苑的主子了,到時候還有你這個大小姐什麽事兒。”徐達對于徐琳琅,是滿腔滿腹的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阿筠和秋檀心內疑惑那些丫頭怎麽剛進來便挨了打,不過也壓着心內疑惑過去請安。
徐達見二人身上的粉色衣裳,道:“還算有兩個衷心的。”
屋外的蘇嬷嬷并着一衆穿着碧色衣裳的丫頭挨完了打,徐達踱步出庭院,道:“你們知道我為什麽打你們嗎?”
挨打的丫鬟們已然猜出了挨打的緣故,卻都不敢開口了。
“傳話的人明明說,大小姐讓你們穿粉色的衣裳過來,你們為何穿了綠色的,可是未曾将大小姐放在眼裏。”徐達的目色森寒。
“蘇嬷嬷,我竟然不知道,這蘇嬷嬷原來是你說了算,你好大的狗膽。”
徐達的目光掃過衆人,道:“将這些刁奴發配在莊子上幹活去吧,這府裏是留不得她們了,還有喬莺兒,也一并發配了去。”
喬莺兒慌了神,她還想嫁到大戶人家做妾呢,被發配在莊子上,只能随便配個農戶,幹繁重的活計,穿最廉價的衣裳,想到這樣的生活,喬莺兒不寒而栗:“将軍,是蘇嬷嬷偷的那些首飾,我根本不知道這些首飾是偷來的,若是知道是偷來的,借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會戴出來啊,求将軍饒過我,不要送我去莊子。”
喬莺兒想将自己指摘出來,連娘都不叫了,直叫成了蘇嬷嬷。
喬莺兒方才并未挨打,東西是蘇嬷嬷偷的,而喬莺兒也不似那些穿碧色衣裳的丫頭一般不将徐琳琅放在眼裏,所以,在喬莺兒看來,她沒什麽錯,還有留下來的可能。
魏國公府高門大戶,來往的都是權貴,只要留下來,就有飛上枝頭的機會。
若是被送去了莊子,她能去勾搭誰呢。
照理來說,喬莺兒也确實罪不至此。
徐達虎着一張臉:“百善孝為先,你娘如今挨了板子,想必是連床都下不了,你不想着跟去照顧你娘,竟然只想着擺脫幹系,想來也是一個不忠不孝之人,這樣的人,斷不能留在府中。”
的确,蘇嬷嬷此刻正趴在挨板子的長凳上,已然昏死了過去,喬莺兒沒有挨打,此時不想着關心自己母親的傷勢,竟然只想着留在魏國公府,也确是不孝,辜負了蘇嬷嬷一心想多為她攢些首飾讓她攀附上貴人的“心意”
那些穿了碧色衣裳的丫頭,原本還想求饒,說自己是被蘇嬷嬷所迫,見徐達對喬莺兒的态度,便不敢再開口求情了。
想到未來的日子,一衆丫頭只覺得一片黑暗。
這些丫頭都是同一批丫頭裏面頗為機靈的,因此才能被指派來做徐琳琅的一等丫頭和二等丫頭,比起別的丫頭,自然是有更好的前程。
如今因為蘇嬷嬷,竟然混的連秋檀和阿筠那兩個小丫頭都不如,去了莊子上,哪裏還能吃到府裏這麽精致的吃食,哪裏還能有一季四身衣裳,況且,幹的都是最繁重的農活,風吹日曬,想必沒過多久,就要變成農婦模樣了,和國公府的生活簡直天差地別。
都怪蘇嬷嬷。
衆人的心裏都怨上了蘇嬷嬷,都心裏暗想,到了莊子上,蘇嬷嬷別再想着能有以前那般頤指氣使地如同主子一般的好日子過了。
莊子上,一間大通鋪的房間,通鋪上躺着幾個人。
五個人都挨了打,根本起不了身,一個一個幹着嘴皮,連下炕倒水的力氣都沒有。
蘇嬷嬷躺在炕上,推了推旁邊的秋蘭:“碧荷,快去給我倒碗水來。”
往日在府裏,碧荷伺候蘇嬷嬷伺候的最殷勤,最得蘇嬷嬷歡心。
碧荷也挨了板子,身上也疼,聽到蘇嬷嬷讓她倒水,裝作沒聽見一般,繼續躺在床上不動。
“碧荷,你這個死丫頭,沒聽見我讓你給我倒杯水嗎?”蘇嬷嬷大怒,就算是來了莊子,她也是這裏面最有身份的,丫頭們已然該聽她的才對。
“蘇嬷嬷,你還當這是在府裏呢,衆人把你當主子似的供着,要不是你仆大壓主,我們能來了莊子上嗎,如今,你竟然還想壓着我,做夢去吧。” 碧荷翻了個身,背對着蘇嬷嬷。
“蘇嬷嬷,我們還疼的起不來倒水呢,要不,你下去給我們倒倒水,也不辜負我們往日伺候你。”紫鵑也出了聲。
“你們幾個小賤蹄子,往日見我風光,一個一個狗似的跟上來,如今見我落了難,便不把我放在眼裏,我告訴你們……”
正在這個時候,有人推門走了進來,正是以前的二等丫鬟采蘭,采蘭的身體壯實,在挨了板子的這些人裏,也就采蘭能站起身來走走了,采蘭本是在另一個房間內的。
“姐妹們,我想着你們動不了身,我來給你們倒水喝。” 采蘭想在這個新環境裏迅速得到衆人的擁護,便出來關心別的丫鬟。
“采蘭丫頭,快先将水給我,我要渴死了。”蘇嬷嬷急忙朝采蘭喊道。
采蘭走到桌子前,拿起桌上的粗瓷茶壺倒了一茶碗的水,端着走到蘇嬷嬷身前。
蘇嬷嬷忙伸了手:“給我,給我,渴死我了。”
采蘭卻并不将水遞過來,而上将胳膊再往裏伸,手一翻轉,倒了一碗水在蘇嬷嬷的被褥上。
“你,你,你這賤皮子,是不想要命了~”蘇嬷嬷又像在國公府的時候罵起了 。
漸漸的,蘇嬷嬷不敢再罵了,通鋪上的其餘四個姑娘都強撐着身子,惡狠狠的朝她看過來,那目光,像是要将獵物撕碎的餓狼。
往日裏她們對着蘇嬷嬷卑躬屈膝、奴顏媚骨的樣子蕩然無存,有的只是憤怒,仇恨,厭惡~
此刻,蘇嬷嬷更加深刻的意識到了她以後過的将是什麽樣的日子。
蘇嬷嬷想到了謝氏,夫人一定會派人來救她的,夫人一定還會派人接她回國公府,她是錦芙的奶娘,是謝氏最得力的左膀右臂,夫人不可能放棄她的。
到時候,一定要将這些欺辱她的小賤蹄子磋磨死。
麗景苑內。
以荷伺候在謝氏身邊,謝氏一肚子的不順氣:“蘇嬷嬷那個老貨,實在是太蠢了,壞了我的大事。”
以荷在一旁給謝氏扇着扇子:“夫人,蘇嬷嬷雖然沒将事情辦好,到底也是錦芙的奶娘,以前也是出過好些個好主意的,要不過些日子,我們還是将她接回來~”
“接回來做什麽,找個人,讓她神不知鬼不覺的死在莊子上,免得她亂說話。”謝氏的眼中閃過一抹陰霾。
在謝氏眼中,蘇嬷嬷早已經背叛了她。蘇嬷嬷教徐琳琅那些禮數,告訴徐琳琅那些夫人小姐的消息,這就是背叛。
蘇嬷嬷明明說,要将徐琳琅磋磨的更加上不了臺面,卻幫了她那麽多,讓徐琳琅來了國公府後無一處錯處,這樣的奴才,留她有何用。
徐老夫人壽宴結束,應天府的各府又有了新的話題。
“徐家二小姐素日以刺繡稱著名,不想卻是別人繡的。”
“魏國公夫人為了給徐錦芙博個才名也是費盡心機,不過啊,假的終究是假的,遲早便會顯現出來。”
“真想不到,錦芙的刺繡居然是別人繡的,這也太……”
夜幕降臨,搖曳的燭光裏,各家夫人小姐都議論起了徐錦芙。倒是偶也有人誇贊幾句徐琳琅生的貌美,儀态又大方,刺繡也不似傳言般不堪,相反還頗為出挑,數一數二。
不過,大部分人家還是自動忽略過了議論徐琳琅,一向被瞧不起的人今日表現倒是頗為出彩,夫人小姐們心裏多少有些不舒服,既然不舒服,便避開了這個話題。
比起誇贊別人來,還是談論別人的醜事有趣兒,所以,夫人小姐們都更願意議論徐錦芙。
汀蘭內,徐錦芙哭哭啼啼,連晚飯都不願意用了。
徐錦芙抽抽噎噎的哭着,幾乎上不來氣兒。
徐錦芙因為刺繡丢了醜,雖然沒有人明說出徐錦芙的刺繡是別人代繡的,不過事實已近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着了,只不過大家不便當面揭穿罷了。
謝氏倒是并沒有因為刺繡責備徐錦芙,畢竟刺繡的才名,從頭到尾,都是謝氏籌劃出來的。
“你也別哭了,人們縱然是議論這件事情,議論一陣,終究也會過去。”謝氏冷靜下來,勸起了眼睛已經腫成桃子的徐錦芙。
“無論是是否有才名,是否出衆,你父親位居六位國公之首,你是魏國公府金尊玉貴的嫡小姐,除了公主,沒有誰的身份能越過你去,到你議親的時候,依舊有多少人争着搶着想娶你。”謝氏沉着道。
“我才不是最尊貴的,那個徐琳琅才是嫡長女。”徐錦芙哭着埋怨。“而且她今日裏根本沒什麽錯處,我都聽了有幾家夫人誇她了。”
“她不過是只阿貓阿狗,魏國公府賞她口飯吃不過了,根本不必在意她,她以後,撲騰不出什麽浪花來的。”謝氏篤定的說。
縱然沒了蘇嬷嬷這個左膀右臂,縱然謝氏在芷清苑的人都已經被清理出去,謝氏依然有強大的自信,能夠将徐琳琅掌握在股掌之間。
一個主母想要磋磨女兒,多的是機會,多的是法子,衣食住行,樣樣都能拿捏為難她。
況且,眼下徐琳琅去棠梨書院讀書的事情馬上就要被提上日程了。
縱然是生的漂亮,縱然是在刺繡上有些雕蟲小技,不過終究是個不學無數的鄉下丫頭罷了。
她徐琳琅,各奔不配到棠梨書院讀書。
徐達屋內。
“夫君,我想着琳琅來應天府也有一段時日了,老夫人的壽宴也辦完了,是該張羅着,讓琳琅去書院,了。”未等徐達提起,謝氏便主動找徐達商量起了這件事情。
“夫人費心了,是該打算起來了,琳琅整日裏游手好閑,無所事事也不是辦法。”徐達道。
“那我便給雲鼎文會的夫子打聲招呼,讓他們備着,讓琳琅去學堂罷。”謝氏說道。
謝氏所說的雲鼎書院,是應天府的侯爺伯爺家的嫡長女讀書的地方,雖然也頗負盛名,不過遠遠不及棠梨書院。
徐達有些疑惑:“哦?為何不去棠梨書院,棠梨書院才是做好的女子書院吧?”
“正是因為棠梨書院是最好的書院,琳琅才去不得。”謝夫人停頓了片刻,端起茶杯,撇去上面浮茶,又道:“這一則,琳琅之前在濠州,也沒正經讀過幾天書。”
“這二則,棠梨書院的學生,一個賽一個的有才氣,琳琅若是去了,棠梨書院每月一考試,琳琅的成績比不上她們,難免會更加厭倦讀書。”
“再者,琳琅若是去了,總是考末名,國公爺的臉上也不好看啊。”
謝氏逐條說來,頭頭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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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容易找了男神當男朋友,她們卑微到塵埃裏,願意為愛情付出一切,
男神卻對她們嫌嫌棄棄,挑挑揀揀。
蘇晚成了她們。
有一天,渣男們發現,百依百順的廢柴女友變了。
你做你的男神,我做我的小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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