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Chapter 72
晚飯是傅正銘訂的外賣,倒也挺豐盛。
楚钰左手不方便,好在右手還能動,傅正銘照顧他,給他夾菜,甚至喂他兩口。
靜谧的夜晚,倆人偶爾對視,心跳加速,又說不出的溫馨和甜蜜。
一頓飯吃得楚钰臉上可以煎雞蛋,手心甚至出汗了。
吃完後,傅正銘收拾好垃圾。
坐了會,楚钰開了電視,但等傅正銘過來,他又有些想洗澡了,手不能碰水,又不好意思和傅正銘說,注意力都不在電視上。
傅正銘見他往浴室瞥,猜到他心思,自然而然道:“想洗澡嗎,叔叔給你洗。”
說完倆人卻都愣了下。
今天晚上可和以往不一樣了。
傅正銘猶豫了下:“叔叔給你放好水,你用右手洗。”
楚钰瞪他:“我兩只手都受傷了。”
傅正銘聽明白他言下之意,笑了聲:“你不介意,那就我給你洗。”
楚钰輕哼。
但其實在一起了,楚钰更不好意思,如果是以前,還可以心無雜念,當傅正銘照顧他這個受傷的晚輩。但現在,傅正銘給他脫衣服,他已經羞得整個人要冒煙了。
傅正銘面上倒是不顯,盡量目不斜視,小心翼翼幫他脫了上衣,要幫他脫褲子。
楚钰卻紅着臉擡了下手,示意脖子,聲若蚊蠅。
“先把核雕取下來。”
說完他看了眼傅正銘。
傅正銘沒什麽太大反應,幫他取核雕。
核雕是傅正銘的樣子,和晝夜星球裏的那只Q版形象差不多。
楚钰:“你不好奇嗎?”
傅正銘幫他擦身的時候已經看到了,但聞言還是問了句:“叔叔這個形象是不是也有別的含義?”一身風衣。
就像舉着鍋鏟拿着手機搭着毛巾的那三只核雕小人一樣。
楚钰:“這是那天,在S市,因為我哥瞞着我辦手稿展我很生氣,又想起我爸媽正難過呢,你就突然出現了。”還給了他一個擁抱。
傅正銘微怔:“是那天?”他幾乎立馬就想起來了,還記得自己找人時的心焦,看到人孤零零坐在路邊紅着眼眶的心疼,但他說完還是略加思索了兩秒,唇角揚起一個很淺的弧度,帶些意外與喜悅。
楚钰哼了聲,及時打破他幻想:“我只是那天,正式接受了你做我叔叔,當我家長,別的什麽也沒想,誰知道這家長竟對我心懷不軌。”
傅正銘失笑,在他額上輕敲:“洗澡,衣服都脫了也不怕着涼。”
洗澡的時候,傅正銘盡量不多看,也打算速戰速決,但手指一觸到那細膩溫熱的肌膚,再看到楚钰偏過頭咬着唇,還是口幹舌燥。
楚钰鴕鳥一般,抓過一旁的浴袍蓋住了臉。
傅正銘勉強松了口氣,只覺得這不是福利,而是對他的考驗。
“好了。”傅正銘給楚钰洗完,自己身上都汗濕了。扶着楚钰站起來,擦幹,用浴袍裹住他,見他低着頭眼睫輕顫,耳朵紅得能滴血,又忍不住輕笑。實在喜歡得緊,在他額角親了親,将他打橫抱起:“平時不是很會撩撥我嗎,怎麽這會又害羞了?”
楚钰冤枉,被浴室熏得眸光潋滟,瞪得毫無威懾力:“我什麽時候撩撥你了?”
傅正銘只覺得他時時都在撩撥自己,就像現在。
人已經在他懷裏,傅正銘低下頭,吻住那肖想已久的唇。
這個吻終于嘗到了蜜似的甜,楚钰不由自主仰頭,回抱住傅正銘脖頸。
傅正銘在他唇瓣間試探,楚钰紅着耳根,乖覺地微微啓唇。
不知過了多久,楚钰已躺在床上,喘不過氣來,終于躲了躲。
傅正銘要退開,貼着他身體,卻又笑了聲。
楚钰臉紅透,恨毛細血管不争氣,也恨自己年輕氣盛,想屈腿,卻被傅正銘攬了過去。
楚钰跟被燙到了似的抖了下,視線飄忽:“流氓。”
剛在一起就耍流氓。
傅正銘卻很高興似的,在他唇上又碰了碰:“這麽精神。”
楚钰咬牙:“沒你精神,快去洗澡!”
他翻身躲進被子裏,傅正銘眼底難掩笑意,眉目舒展,也不再逗他,去洗澡了。
楚钰緩過勁來才發現自己就躺在自己房間床上。
他還以為他被抱進主卧了。
房門只是虛掩着,可以聽到外面的動靜,大概過了有四五十分鐘,等得楚钰昏昏欲睡,傅正銘才終于洗完出來。呼呼風聲響起,在吹頭發。過了會又安靜下來,腳步聲響起,隔壁房門咔噠輕響,合上。
楚钰:“……”
他摸摸自己頭發,已經快幹了,都沒理由找傅正銘來給他吹。
他打了個哈欠,一路奔波,身上還帶傷,實在沒心情想東想西了,心思安定下來,沒片刻睡了過去。
傅正銘回房間換了睡衣,接了個電話,再過來,楚钰已經睡了。
他坐在床邊,目光溫柔,注視了楚钰一會,才取過紗布和藥,給他換藥。揭開被子,楚钰大咧咧躺着,僅一件浴袍什麽也遮不住。
傅正銘盡量心無雜念目不斜視地給他塗好腿根的藥。
幫楚钰整理好衣服,他收拾好東西要走,卻聽到楚钰呓語:“傅叔叔……”
傅正銘以為楚钰醒了,扭頭一看,小孩只是在夢裏叫他,翻個身,懷裏還抱着小恐龍——這是他在傅正銘這,每晚都抱着睡的小玩意,出去騎行了也不忘帶着。
傅正銘俯身,在他唇角輕吻:“晚安,寶貝。”
傅正銘一早又要去上班。
楚钰被他抱到沙發上,不滿:“你不是回來休假的嗎?”
“這邊也有事,A市是總公司,我是執行總裁和董事長,怎麽可能只負責一個分公司就夠了。”
提到分公司楚钰就要瞪他:“你現在又不用躲我了,還要去歐洲嗎?”
傅正銘捏捏他手,安撫道:“既然已經親自接手了,當然要管到底,不過接下來會放權給秦總去辦,再兩邊跑兩三趟,就可以專心回來陪你。”
楚钰嘴硬:“哦,我又不用你陪。”
傅正銘碰碰他早起睡得紅撲撲的臉頰:“是叔叔想要寶貝陪我。”
楚钰沒忍住,翹起嘴角:“好吧,看在你求我的份上。”
傅正銘和他說正事:“我看到你填報的志願了,選的室內設計專業,怎麽會想到學室內設計?”他之前就想問,只是一直沒找到機會。
楚钰眼底有細碎的光,道:“因為可以設計一個理想的家。”
“每個人的家都不一樣,每個人心裏對家的定義也不一樣,也許我可以幫他們實現理想中的家,我覺得這個專業很有溫度。”
這就是他選室內設計的理由。
不過說完了他又有些不好意思,覺得又天真又矯情。這些話他也只會跟傅正銘說。
傅正銘倒不這麽認為,還覺得這個理由也很有溫度,問他:“那你呢,你對家的定義?”
楚钰不答:“先說你的。”
傅正銘笑道:“叔叔沒有家,以前是住在姥爺家地下室,後來是住在姥爺家。現在,你在哪裏,叔叔的家就在哪裏,你把家裝飾成什麽樣,叔叔的家就是什麽樣。”
楚钰鼻子犯酸,将頭搭在他肩處,抱住他:“我和你一樣。”
爸爸媽媽已經沒了。
姥爺終有一天會老去,也會離開他們,他們才是一體,相伴到老,組成自己的家。
傅正銘道:“等四年後,你可以申請國外研究生,這個專業最好還是要進修。”
楚钰問:“那你呢,在國內等我嗎?”
傅正銘道:“如果姥爺還在,我就在國內等你,如果姥爺不在了,我們就一起離開。”
楚钰:“那國內的事業呢?”
“資産是靈活的,”傅正銘道,“如果以後确定要去國外了,自然可以轉移。”
楚钰笑起來:“我還以為你會說,為了你,這點錢算什麽,去了國外叔叔一樣能東山再起。”
傅正銘莞爾:“那是電視裏的霸道總裁。”
“你是小說裏的霸道總裁。”楚钰掐掐他的臉。
霸道總裁狠狠親了他一口。就很霸道。
、
雖然剛确定關系,就很想黏着,但傅正銘畢竟有正事。
楚钰受傷的事沒告訴姥爺,反正也不重,過幾天就養好了。
傅正銘把林阿姨和劉叔都找了回來,伺候家裏受傷的小少爺,又找來秦劍和徐锴給楚钰解悶。
下午楚钰正靠着沙發看一本心理學書,昏昏欲睡,秦劍、徐锴帶着林曦、姚希、秦蜜蜜過來,一下讓這個兩百多平的房子都變得擁擠起來。
林阿姨把人迎進來,笑眯眯道:“哎呀,這會熱鬧了,小钰看書都看困了。”
秦劍贊嘆:“不愧是學霸啊,放假了受了傷還在看書。”
林曦揍他:“你有臉說,你怎麽信誓旦旦保證照顧好校霸的,就把人照顧成這樣,還有徐锴!”
被三個女生齊齊瞪着,徐锴和秦劍只能舉手投降。
一群人鬧鬧哄哄,你一句我一句,給楚钰解悶。只是來了這麽多人,顯得房子有點小,玩不開,秦劍還歌興大發,有點想把楚钰塞進輪椅裏推去KTV。
“上次你沒去,大家都可遺憾了。”
“就是,你都沒聽到本歌神的天籁之音,這是多大的損失。”
“滾,幸好楚钰沒聽到,不然可能要去醫院洗耳朵。”
“不然我們把他們叫來,班長胡斐他們,還有楚钰好基友戴天明,咱們再去一次KTV?”
所有人都期待地看着楚钰。
楚钰只好給傅正銘去了個電話,說明了下情況。
傅正銘對他腳傷不太放心。
“有他們照顧我啊。”
秦劍連忙應和:“對對對,傅叔,我們會照顧好他的,去了KTV也只是坐着,不會亂動。”
但傅正銘沉吟片刻,給了個建議:“去郊區別墅吧,那邊有影廳有K歌房,還有活動室,我安排車子送你們過去,去那邊比去KTV舒服。”
一頓他又突然叮囑一句:“楚钰要自己走。”
楚钰:“我腳疼,你剛剛不是還擔心我腳傷嗎,不去KTV就要我自己走?”
“家裏給你準備了輪椅和拐杖,林阿姨會貼身照顧你,晚點叔叔就回來了。”
楚钰:“哦。”
三個女生:傅叔叔好貼心哦!
秦劍卻突然跟開了竅似的,捅了下徐锴,抛了個暧昧的眼神:有沒有聞到疑似戀愛的酸臭味?
劉叔開了傅正銘車庫的商務車,座位多,把人都塞了進去。因為還是在家裏,所以就沒再叫其他人了,楚钰只單獨給戴天明發了個消息。
到了別墅門前,幾個同學發出了沒見識的“哇,啊,好大,靠,這也太爽了”等贊嘆的聲音。
楚钰杵着拐杖,自己下了車。
別墅裏傭人們已經列隊歡迎,幫他們拿包,送他們到客廳。
客廳桌上已經備好了瓜果點心。
領頭的管家對楚钰道:“少爺,家庭影廳,歌房和活動室都準備好了,想吃什麽您也可以盡管吩咐廚房。”
其他人都用“哇,居然叫少爺這是在演豪門電視嗎”的眼神望着楚钰。
楚钰渾身不自在:“你別叫我少爺,跟林阿姨一樣叫我楚钰就行,要想吃什麽我會跟你們說,除了送東西就不要打擾我們了,我們自己玩。”
管家應下,離開了。
對上其他人眼神,楚钰頭皮發麻,對秦劍說:“你不是要一展歌喉嗎,那先去歌房唱歌好了。”
秦劍興奮握拳:“Nice!”
其他人:!!!
進了K歌房後,楚钰強烈後悔自己的決定,但是沒辦法,事已至此,只能忍受秦劍魔音貫耳的毒害。
好在還有個林曦,實在忍不了,還可以抓着抱枕追着秦劍打,把人轟下來,搶走他手裏的那只話筒。
、
國內國外事情都不少,傅正銘忙完已經下午六點了,MIK會議開完,傅瑤正式升任總經理,接管MIK。
出了辦公室,傅瑤問傅正銘:“楚钰受傷了……”
手機鈴聲響起來,傅正銘擺了下手,示意她等會。
是楊助理打來的,彙報那個花臂的情況。
荒郊野嶺,沒有人證物證,要證明是花臂故意在楚钰單車上動手腳并不容易,雖然花臂自己私下承認了,但到了警局又矢口否認。
不過傅正銘要治他,自然有的是辦法。
花臂前科累累,随便揪出一件能找到證據就能治他。花臂曾強上一大學生,還失手把人殺害,那大學生的妹妹可以提供一些有力證據,還有人證。
楊助理在電話裏道:“不能死刑,可能有期徒刑十五年,或許能争取無期。”
傅正銘倒沒想讓他死,這種人,死了才是便宜他。
傅正銘慶幸楚钰學過散打,沒有吃大虧,否則傅正銘必定要讓那花臂付出更慘痛的代價。
傅瑤站在傅正銘身邊,察覺他身上的戾氣,有些意外,等他挂了電話,問:“怎麽了哥?”
傅正銘擺了擺手:“楚钰在家裏開party,你要去看他嗎?”
“好啊!”傅瑤意外,“他受了傷還能開party,都有哪些人?”
“他同學,在家裏無聊,就讓他鬧騰一天吧。”
說到這,傅正銘身上的戾氣盡數散去,眼底又有了笑意,即使人不在面前,只是提到,已讓他溫柔軟化。
傅瑤心裏驚嘆。
他哥真是栽得徹徹底底,這樣要能分得開,她以後不如改名叫瑤傅。
、
K歌提前結束,戴天明也終于趕到。
戴天明本來還要補課,但是一聽兄弟回來了,受了傷只能在家開party解悶,忙不疊把補課給翹了,還帶了未來女朋友一起。
過來時,戴天明也發出了前面類似的驚嘆聲,被談倩嫌丢人,抛在了門口。
戴天明一進屋就沖過來,單膝跪在楚钰面前:“我錯了楚钰,嗚嗚嗚嗚。”
楚钰讓開,莫名其妙:“什麽?”
戴天明:“一定是我過元宵節那天咒你才會讓你受傷進醫院的。”
他捧着楚钰手臂,看到那纏繞的紗布,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忏悔:“嗚嗚嗚嗚,我罪孽深重,我罪該萬死,還請校霸殿下饒命啊。”
楚钰:“……”
md戲精。
戴天明對內情不是太了解,仔細問了楚钰。
楚钰言簡意赅:“就是他騷擾我,我打了他,他就在我單車上動手腳,我走的時候沒有仔細檢查,就出事了。”
戴天明義憤填膺:“他奶奶的……”
楚钰道:“我叔把他揍了一頓,都吐血起不來了,還被送去了警局,沒什麽好氣的。”
秦劍适時插嘴:“傅叔如同天神下凡,乘一直升機威風八面,揍人幹脆利落如砍瓜切菜!”
戴天明捧哏:“哦~如此牛逼!”
楚钰:“……”
他叮囑戴天明回去不要到處亂說他受傷的事,尤其不能讓姥爺知道。
戴天明一擺手:“這事你就放心吧,我現在在我姨那邊的補習班補課,住在她那,過幾天又開學了,沒處說。”
說到這他又悲從中來:“嘤嘤嘤,高三實在太苦了,我已經被書山題海淹沒,被逼的四大皆空六根清淨,倩倩就坐在我前面補課,我都提不起興致了。”
“性致?你補課還能想這種事?”秦劍震驚。
戴天明一拳:“我靠,猥瑣,興致,興趣的興!爸爸教你學語文。”
倆人打打鬧鬧,跟猴似的,你給我一降龍十八掌,我給你一追魂奪命劍,人厭狗棄。
談倩:“丢人。”
林曦:“太丢人了!”
兩個姑娘對視一眼,相見恨晚。
等傅正銘帶着傅瑤過來,就被院裏的熱鬧驚了一跳。
當然,這場子主要是秦劍和戴天明撐起來的。
楚钰和徐锴閑散地說話烤串,女生們紮堆聊悄悄話。只有他們倆,在院中切磋武藝,一較高下。
看到傅正銘和傅瑤兩個大人,倆人才皮子一緊,不敢胡鬧了。
傅正銘笑道:“玩得還盡興嗎?”
衆人:“盡興盡興,太盡興了!”
“今天玩得特別開心。”
傅正銘一來,徐锴主動讓出楚钰身邊的位置,坐到了秦劍那桌。
傅瑤也坐了過去,不過一坐下就覺得哪裏不對。
楚钰遞給傅正銘一串烤羊肉串:“你嘗嘗?”
傅正銘皺眉,接過來:“你身上有傷,吃羊肉容易加重傷口感染,誰給你準備的?”
楚钰:“你一回來就教訓我,我讓廚房準備的,他們想吃,我吃一串也不行?就這一串是我烤的,我都還沒吃呢。”
他不會烤串,剛才都是徐锴在幫他烤。他嘴饞想吃一串羊肉,徐锴勸他別吃,他只好自己烤了。
傅正銘不說了,捏捏他後頸。
“糊了。”嘗完點評。
“那你別吃。”
傅正銘卻把羊肉串吃的一幹二淨,拿過一旁的生肉串,看了看顏色聞了下味道:“這是豬肉,叔叔烤給你吃。”
楚钰自然而然地靠着傅正銘。
雖然倆人以前也粘糊,但傅瑤還是感覺有哪裏不對。
她想了想,問:“你們注意到了嗎?還有我在。”
傅正銘和楚钰一起擡眼看她,滿臉“啊,你不說我們都沒發現”。
傅瑤:“……”
會烤串的人不多,但主要是為了好玩,烤糊了也能高高興興吃下去。
徐锴一人伺候了好幾人,因為兼職過,手藝相當不錯,獲得大家一致好評。
傅正銘擔心他們只吃烤肉吃不飽,又吩咐廚房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餐。吃完又讓司機送人,還吩咐都要把人送到家。
衆人意猶未盡,對楚钰這個傅叔叔簡直羨慕、仰慕、欽慕,贊不絕口,戴天明和秦劍更是彩虹屁不要錢似的一頓狂吹,聽得傅正銘莞爾,心情頗好。
把人送走,偌大的別墅終于清靜下來,楚钰貓似的鑽進傅正銘懷裏,仰頭看他。
傅正銘悸動,自然地低頭,吮吻他菱唇。
傅瑤去了個洗手間回來:“……”
然而客廳裏倆人根本沒注意他,吻得越發動情。
門口處一聲輕響,一個小姑娘探進頭來:“楚钰,我耳機忘拿……”
傅瑤連忙重重咳嗽一聲。
傅正銘把楚钰摟進懷裏,看向門口。
秦蜜蜜被傅正銘眼神吓得一抖:“我我我……”
楚钰扯了下傅正銘的手,紅着耳根退到一旁:“你落東西了?”
秦蜜蜜:“耳機,我,我……”
她想說算了,腳卻像被定在了原地,話也說不出口,腦海裏只有楚钰和傅正銘剛才接吻的那一幕。少年柔軟地靠着男人,天鵝頸脆弱修長,被男人一手掌着壓向自己,被親得面若桃李,洩出幾聲低吟。
傅瑤瞥到茶幾腳邊有串耳機,連忙過去撿了,遞給秦蜜蜜:“是你的嗎?”
“是我的。”
“走吧。”
秦蜜蜜忙不疊跑了。
傅瑤抱胸:“你們倆也太大膽了,人才走了多久,被撞見了吧,你們最好祈禱她不會亂說。”
“她應該不會亂說的。”但楚钰其實也不确定。
秦蜜蜜在院子裏站了會,心裏的不可思議和難以置信都消散了些,才上了車。
姚希見她回來後一臉神思恍惚,問她:“怎麽了?”
秦蜜蜜雙眼僵直:“我……”
但她意識到什麽,猛地住了口。
不能說。
雖然這件事确實很匪夷所思,她強烈地想要找個人傾訴,但說出來要是被傳出去就太可怕了。
她閉上嘴,搖了搖頭。
姚希不禁皺眉:“你是不舒服嗎?”
秦蜜蜜這才點了下頭:“是有點,可能烤串沒熟吃壞肚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