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這是晚安吻
葉君橋的身體素質原本就一般,這幾年有任遠舟監督着可能還收斂點, 以前那都是熬最晚的夜, 抽最貴的煙, 做最靓的仔。從來不知道養生兩個字長幾只眼睛幾個鼻子。就仗着四舍五入還是個年輕人, 所以身體底子經得住耗。
這兩年雖說被任遠舟養回來不少,但是底子依舊相當一般。而且這個“一般”還“一般”得不顯山不露水, 平時乍一看都能覺得這人身體倍兒棒。
不過這回這麽一來,同樣是淋雨,任遠舟噴嚏都沒打,葉君橋病貓一只。這就足夠看出身體素質差異了。
其實當天回家洗了個熱水澡,葉君橋就有點鼻塞,任遠舟給人沖了沖劑, 葉君橋晾着晾着就給晾忘了, 愣是沒喝。
結果第二天早上的時候, 任遠舟醒過來就發現自己懷裏抱了個火爐。
葉君橋在發燒, 也不是特別燙, 只是兩個人抱了一晚上,現在睡衣都快被汗給黏糊在一起了。
任遠舟吓了一大跳,他昨夜睡的沉, 壓根不知道這人什麽時候開始燒的。
重感冒是毋庸置疑了, 這人症狀這麽明顯,都用不着上體溫計了。任遠舟迅速從床上起來,換衣洗漱,把人叫醒, 要帶人去醫院。
感冒這事兒說輕不輕說重不重的,輕松的打兩天噴嚏就算完,重的就不好說了,人難受不說,還怕燒出個好歹來。
葉君橋醒過來就覺得身上發沉,腦子裏也漿糊似的,開口就是聲音嘶啞,一句話沒說完先咳嗽了兩聲,整個人跟只躺在床上的病貓似的。
任遠舟這時候都已經弄的差不多了,直接繞到葉君橋那邊的床頭,摸了摸葉君橋額頭的溫度,眉頭都快鎖死了。
葉君橋軟趴趴地伸出手來,把任遠舟放在自己額頭上的爪子扒拉開,“手冰涼,別放我額頭上。”
任遠舟:…………
任遠舟無奈,“那是你額頭燙。”
任遠舟的手才是正常體溫。
任遠舟把人從被子裏挖出來,給人穿衣,“先去看醫生,你這樣得去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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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君橋正準備反駁一下,結果一開口差點沒把肺給咳出來,聽得任遠舟都心慌,就差揪着人問“你這半年是不是又偷抽煙了?!”
任遠舟給人把睡衣扣子解了兩顆,随着大片皮膚露出來,突然又手停頓了下來。
他近乎是糾結地猶豫了兩秒,然後轉身在衣櫃裏翻出來一件輕薄的長款風衣來,直接把葉君橋一包。衣服也不用換了,直接就可以抱着下樓了。
葉君橋:“…………”
葉君橋:“這位哥哥,你知道…咳咳,你知道外面今兒多少度嗎?”
任遠舟:“我知道你體溫快超過39℃了。”
“我都不慌,你慌什麽?”葉君橋聲音嘶啞,腦內昏沉,尚且有閑心消遣人,“發燒而已,又不是你媳婦兒難産。”
任遠舟:“……你倒是懷一個我看看。”
葉君橋:…………
…………嗯??
葉君橋:“好好說話。”
任遠舟已經準備抱人下樓了,結果被葉君橋給擋住了。理由也很簡單,第一,他覺得自己沒殘,用不着被抱來抱去,太丢面子——前幾天被抱他沒反抗那是因為他睡着了。第二,他不想去看病。感冒這種事嘛,吃點藥在家裏養着自己就好了。興師動衆的,不至于。
葉君橋躺在床上,指揮着任遠舟去醫藥箱翻翻有什麽感冒藥,随便拿兩顆過來就好。
他反正是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麽樣子,一張臉因為高燒而映着紅色,眼睛都快被燒紅了。
任遠舟直接把人往懷裏一攬,抱起來就走。
病貓一只,由不得他做主。
葉君橋掙紮了好幾下愣是沒掙紮開,得虧出門和坐電梯的時候沒遇上鄰居。最後葉君橋只能被人塞進了車裏,看着任遠舟坐在駕駛座上。
任遠舟去年已經取得了駕照,倒是不用擔心無證駕駛的事情了。
葉君橋窩在副駕駛座,眼看着大局已定,這是一定要奔醫院去了,無力回天。于是各種心裏不舒坦,不舒坦得方方面面,就覺得這孩子要造反。
反了天了他!
這念頭還沒想完,就開始伸手抽了一張抽紙擤鼻涕。
完了又坐在位置上咳嗽,然後才開始興師問罪,問罪的套路一路從“不需要去醫院,睡一覺就好”扯到了“都怪你昨天非要撺掇着去釣魚”。
從“不想去醫院”這個基本點出發,遷怒得方方面面。就是實在成了病貓,聲音嘶啞嗓子痛,怒也沒怒出什麽殺傷力。
任遠舟在駕駛座轉頭暼了人一眼,摸着自己的一顆真心道,“你這樣,我是真想把你裝起來走哪兒帶哪兒。”
葉君橋:???
因果關系在哪兒?
任遠舟卻想的是,老是這麽諱疾忌醫,身邊沒個人他肯定就這麽拖着了。怎麽讓人放心的下。
到了診所,葉君橋堅決抵制了任遠舟的抱抱,非要自己下車往診所裏走,結果燒得手軟腳軟,于是任遠舟在旁邊幫人扶着。
不過葉君橋在六七月穿了一身風衣,裏面搭配着輕薄睡衣,再加上兩人模樣出衆,還是惹來不少目光了。
每多一個人側目,葉君橋都要在心裏把自家崽子埋汰一遍。
進了診所也沒別的,給挂了兩瓶水,開了幾盒藥。沒了。
挂水的功夫,任遠舟出去了一會兒,給人買了盒口香糖回來。
怎麽說呢,反正比當初葉君橋買的棒棒糖強多了,至少吃起來不會顯得那麽……有童心。
挂完了水回家,葉君橋燒已經退了不少,就是依舊沒多大精神,而且吃了藥犯瞌睡。他直接回床上窩着睡了一下午,到了晚上的時候才被任遠舟叫起來喝粥。
粥就是普通白粥,就是熬得很香。葉君橋沒胃口也湊合着吃了點。
葉君橋額頭上還貼着退熱貼,團在被子裏睡了一下午,所以出汗有點嚴重,額發有些濡濕的感覺。
早前被強行抓進診所的事已經被他忘光了,這時候含着粥勺開始感嘆“還是我們家崽子好”。
任遠舟看了人一眼,不鹹不淡地道,“不要我給別人挪位置了?”
“小氣勁兒,”葉君橋舀了一勺子白粥,笑道,“是不是從昨天就記在心裏啦,一直記到現在?”
任遠舟沒作聲。現在葉君橋的毛順了,一副要給自己遞棗子吃的模樣,他看出來了。
葉君橋果然開始往回圓了,“又不耽誤,你的位置和他的位置又不一樣,有什麽好挪的?”
任遠舟揚了一下眉毛。
葉君橋:“要是有沖突,我肯定舍他留你,好不好?”
這幾乎是赤|裸裸地讨好了,葉君橋正瞧着任遠舟。
大概是因為生病,他的眼睛濕漉漉的,但是裏面像是有一把揉碎了的星光,點點閃爍的都是笑意。
任遠舟:“不好。”
葉君橋:“…………”
任遠舟突然傾身,一只手幫忙捏住葉君橋手裏的碗,并且帶着這碗離開葉君橋的胸前位置。
湊過去,就在葉君橋的臉上親了一口。
不輕不重,幾乎沒什麽聲音。
葉君橋就看着這人欺身上來,然後偏涼而柔軟的唇貼在了自己臉上。
葉君橋:…………
葉君橋腦子裏一瞬間宕機了。
都忘記手上還拿着拿着粥碗,幸虧任遠舟早有防備,沒讓粥碗翻在被子上。
任遠舟只碰了這一下,然後就退開了,神色如常,就跟剛剛什麽事兒都沒發生過一樣。
只是順手接過了葉君橋手上的粥碗。
葉君橋:………………
任遠舟看着葉君橋傻愣愣的,沒忍住笑開。本就是一張俊俏的臉,現在笑起來越發的動人了。
任遠舟就帶着這麽個動人的笑,不大走心地胡扯,“晚安吻。”
葉君橋:?!?!
任遠舟端着碗起身,笑意藏都藏不住。
壓根不是親到了喜歡的人的那種開心歡喜,那笑就是成功逗弄完葉君橋的得意與戲谑。
作者有話要說:我也有文谶的潛質了,昨兒剛剛說完小橋要感冒,今天我就光榮的感冒了,還好不嚴重。
最近早中晚溫差挺大的,小天使們注意加減衣服吖
*罒▽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