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
分開。艾琳心想,如果她愛一個人,那麽無論如何,她都不會離開他。
至于羅傑和他的母親,艾琳認為她應該等一等。她什麽也不做,對方便低到塵埃裏了。而真正有資格報複的,其實是艾琳的父親,威廉姆。
于是乎,此時的艾琳順理成章地再次忽視了羅傑,她默默收回了視線,照着既定的道路離去。
羅傑望着艾琳的背影,一時感到渾身冰涼,他艱難的站起來,抓住自己的書包,一步一步向着醫療翼走去。
他肮髒的鬥篷裏,還有一顆黃色的水晶珠,那枚曾經只要緊握就能發出閃電的神奇珠子,此時也已經失去了魔力,再也不會回應它的主人了。
等艾琳和羅傑都走了以後,重新恢複了寂靜的走廊裏,一副老舊的铠甲嘎吱嘎吱轉動起來,
“呼,憋死我了!”
沃普爾小姐和格蘭芬多的強生一起從铠甲後面的小洞裏出來,他們不巧探索了同一條密道,又不巧看到了受傷的羅傑和“冷漠”的艾琳。
強生向前走兩步,看着地上殘餘的疥瘡藥劑,不由打個冷戰。
“嘶,普林斯也太狠了吧!”
沃普爾本來不想和他說話,這時候卻轉過頭來,反駁道,
“不是艾琳做的,她根本不屑這麽做!”
強生說,“這不是很明顯,大家都說羅傑的母親氣死了。。。。。。”
一只書包狠狠砸向了強生的鼻子,強生猛地退兩步,後背砸在了粗燥又堅硬的牆壁上。
“我說,如果你沒有腦子,那就記得把嘴閉嚴。”書包的主人惡狠狠地看着強生,然後用一副鄙視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了強生一眼。“漬漬,不愧是正義的格蘭芬多,你爸爸如果找個女人氣死了你媽,你一定會和那女人的孩子相親相愛,對不對?”
“喂!”強生想辯駁,可是沃普爾轉身走了,他忍不住沖着她的背影揮揮拳頭,誰料沃普爾竟然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一樣回過頭來,“啊,我忘了說,正義的格蘭芬多,你一定不會從背後對一個柔弱的女孩子出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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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普爾俏皮地眨了眨眼,留給強生一個假笑,然後真的不再回頭,就此離開了。
強生看着她纖細的背影,忍不住低咒一聲,“哦,柔弱的女孩子!”
遠去的艾琳和羅傑都不知道有人恰好旁觀了他們短暫的相遇。這時候艾琳已經懷揣着艾瑪坐在了魁地奇的觀衆席上。她伸手将兩片小魚幹喂在艾瑪嘴裏,又說,
“好了,最後兩片,這裏風太大,麥克米蘭助教說你吃多了會拉肚子。”
艾瑪感到有兩條粗壯的黑線從她的額頭上劃下。她眨眨眼,心想,還是等恢複人形以後在計較她在阿德裏安眼裏的形象問題吧。
這時候場地裏的比爾終于升空了。
他參加的是擊球手的競選,他的塊頭不夠大,動作卻靈活,他斜撲向一個黑色的游走球,又一棒将它抽象對手,力道大的讓觀衆們都倒吸一口冷氣。
比爾的對手也不一般,這位同年級的博爾塊頭是比爾的兩倍,他險險避過沖着他鼻子飛來的鬼飛球,又将球打向了追求手沃林頓的方向,沃林頓正撲向一個鬼飛球,他的動作因為躲避游走球而一頓,反而失去了目标。
觀衆席上傳來叫好的聲音。沃林頓也不懊惱,直直向着得到鬼飛球的錢伯斯飛去。 錢伯斯投球了!這球被守門員斯基特攔下了!然後球又回到了沃林頓手裏。錢伯斯飛撲過來,恰被一個游走球擊中了掃帚尾巴。
沃林頓投球,得分!
掌聲雷動!
成功用游走球阻止了錢伯斯的比爾在低空盤旋,他猛地飛到未婚妻艾琳面前,從懷裏掏出一朵壓得有些扁的玫瑰來。
艾琳的臉紅撲撲的,她一雙黑亮的眼睛像星空一樣閃亮。
“沒有鼓勵?”比爾問,
艾琳霍然起身,她摟住比爾的脖子,在他的臉頰上輕吻了一下。
尖叫聲,掌聲,喝彩聲,一時間觀衆席又熱鬧起來。
只有艾瑪艱難的爬上座位,剛剛艾琳突然站起來,讓正在她柔軟大腿上仰望天空的艾瑪險些摔下去。還好還好,艾瑪及時咬住了艾琳的長袍,用力一晃,又回到了座椅上,她先是為自己靈活的身手點了贊,再看向比爾,比爾已經飛走了,走前還不忘沖這邊揮灑一個飛吻。
“哦,我很抱歉,艾瑪!”艾琳一臉愧疚地對着自己的好友龜說道,
艾瑪眨眨眼,說,“好吧,我原諒你了,戀愛中的人都有見色忘義的特權,不過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艾琳連連點頭,黑瞳中終于閃過欣喜,艾瑪低嘆一口氣,‘哎,我果然是一只寬容大度的好烏龜啊!’
果不其然,比爾通過他的出色表現加入了斯萊特林魁地奇球隊,他的對手博爾成了他的隊友,衆人在公共休息室裏擺酒慶祝。難得喝的一臉粉紅的比爾,拉着艾琳跳了好幾只舞,讓場邊的姑娘們忍不住失望。
艾瑪嚼着香滑勁道的醉蝦,感到生活中充滿了喜悅。
夜色裏,羅傑終于離開了醫療翼,他靠在公共休息室外的牆邊聽着裏面熱鬧的舞會,只覺得自己格格不入。許久,那邊的熱鬧還沒有停下來,羅傑嘆了一口氣,他離開了休息室,向同一層一間廢棄的教室走去。
羅傑打開書包,用魔杖施了一個熒光閃閃,開始慢慢閱讀一本《魔法藥劑與藥水》。
夜色深深,舊教室的窗外是凄凄冷冷的黑湖。湖光映着一點熒光,讓人越發覺得冷。
不知過了多久,羅傑忍不住打了個噴嚏,他看看時間,終于熄滅了熒光,慢慢向公共休息室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 小羅傑:如果不曾期待,便不會失望
小艾琳:知道你過得不好,我就能心安理得的無視你了
比爾:入選魁地奇球隊,這是意料之中的事
艾瑪:哪怕是寵物,電燈泡總會倒黴,比如差點兒摔下椅子的我
阿德裏安:麽麽噠,你還有我。
☆、幫助
“所以你覺得詛咒裏也存在能量守恒定律嗎?”艾瑪擡頭問阿德裏安,
阿德裏安點點頭,說道,“這是自然的,凡是想要得到,就必須要付出,詛咒也是同樣的,越是可怕的詛咒,所需要的魔力和代價就越是巨大。”
“代價?”艾瑪若有所思的問,
“嗯,是的,除了魔力以外,有些東西也可以支付一次詛咒的所需。比如,即使是普通人,臨死前的詛咒有時候也很有力量,刻骨銘心的恨、愛情、甚至是魔力,都有可能促成一次詛咒。”
阿德裏安一邊說,一邊從書架上抽出一本筆記來,他打開翻了兩頁,将筆記擺在艾瑪的面前,
“對于巫師來說,有一種詛咒最是禁忌,那就是詛咒一個巫師喪失魔力。這樣的詛咒有時候比殺人還要殘忍。而施加詛咒的人,往往也需要付出全身的魔力作為代價。”
艾瑪忍不住打了個冷戰,她反複想一想,又覺得十分不可思議,
“即使殺人,也不會付出全身魔力作為代價。而且一個人如果心智堅定,那麽即使是失去了魔力,也不一定就不能在普通人的世界裏活得快樂。由此看來這個詛咒的效果其實并不那麽好。付出和回報其實并不等價,那這個詛咒還有存在的必要嗎?”
阿德裏安笑了,他說,“至少它警告了巫師們,不能随意剝奪他人的魔力吧。”
艾瑪點點頭。她用小爪子翻到了筆記的下一頁,正看到一株素描畫成的玫瑰花,玫瑰下面居然還有簽名,E.P.
艾瑪擡頭就問,“這是什麽?”
阿德裏安看了畫和簽名,愣了一下才想起來這是誰的筆跡。他把艾瑪放在手心裏說,“我有沒有和你說過,我來到巫師界以後,還有幾個好朋友?”
艾瑪看着阿德裏安有些嚴肅的神色,眨眨眼說,“沒有。你有好多事情都沒有告訴過我呢。”
阿德裏安微微一笑,說道,“嗯,好吧,那我從現在開始講給你聽?”
艾瑪看着他的笑容,心裏也湧上一股子暖意,于是乎,她乖巧地點了點頭。
“嗯,麥克尼蘭家住在赫爾加村。很多郝奇帕奇家族都住在那裏,比如史密斯家,他們家傳言裏就是郝奇帕奇的傳人。”
艾瑪心裏忽然想到了一年級時的奎克教授,以及他意外去世的姑婆,到最後,魔法部居然認定了是史密斯夫人的家養小精靈謀殺了它的主人。艾瑪當時就想到了伏地魔是如何獲得郝奇帕奇的金杯的,也曾為此一身冷汗。可她現在卻只是猶豫了一下,沒有打斷阿德裏安的話。
“我小的時候,和鄰居家的小巫師關系都不錯,其中有一戶姓普蘭,他們家的長子多吉和我同歲,他一直喜歡普瑞姆派尼爾夫人的獨女,那個姑娘也叫艾瑪。”
艾瑪心頭一顫,她的小眉毛微微皺起來,又被阿德裏安用手指撫平。
“別多想,我知道她不是你,雖然因為這個名字的關系,對她有所關照,但你應該能明白,他們比我小太多了。”
艾瑪默不作聲,她自己和比爾、艾琳做朋友的時候,就沒有阿德裏安這種他們都比我小的感覺。
“多吉很喜歡普瑞姆派尼爾家的艾瑪,他追了她很長時間,普瑞姆派尼爾卻一直不喜歡他,還曾經把我當,咳,擋箭牌。”
艾瑪挑挑眉毛,也不說話,只看着阿德裏安。阿德裏安對她讨好地一笑,又說,
“大約兩三年吧,等我們都畢業了,多吉忽然去了埃及,普瑞姆派尼爾追着他走了,兩個人終于在一起了。”
艾瑪沉默了一會兒,她想了想,還是問了,
“那你呢?有沒有感到很難過?”
阿德裏安聽到她別扭的聲音,忍不住輕笑說,
“怎麽會?其實就連多吉也知道我是個擋箭牌,這個筆記本就是被普瑞姆派尼爾拒絕的禮物,多吉轉手将它送給了我。不過夾在這樣兩個別扭的人中間,有時候還真是挺煩的。”
艾瑪這時才一笑,說,
“所以,這朵花是多吉畫給那個艾瑪的?”
阿德裏安點點頭,“是的,時間太久了,我把它忘記了。”
艾瑪嘟嘟嘴,說,
“好吧,我就勉為其難接受你的解釋了。”
阿德裏安笑着貼過來,用嘴唇碰碰艾瑪有些冰冷的小臉,讓小烏龜忍不住又把頭縮回了殼裏。
他輕嘆一口氣,又說,“艾瑪,今年聖誕我要去一趟澳大利亞,等回來以後,我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好不好?”
艾瑪慢慢伸出頭來,對着阿德裏安輕輕地點一點頭。一人一龜相視一笑,心裏都又甜又暖。
這時候比爾剛剛上完了變形課,他回到斯拉特林公共休息室,正看到男生級長維克多坐在壁爐旁讀一張報紙。維克多看到比爾走進來,便起身迎上來。
“包瑞吉,你好!”
“維克多學長,你好!請問有什麽事嗎?”
維克多笑着說,“是有一件喜事。”說着,他遞給比爾一張邀請函。
比爾當着他的面打開,墨綠色的字跡,正是邀請比爾加入斯萊特林的社團——沃爾普及斯騎士社團。這個社團在斯萊特林流傳很久了,學生們從三年級開始被邀請加入,從中可以學到很多霍格沃茲不會直接教導的東西,比如,黑魔法。
比爾的眼睛一下子亮了,他一點兒不掩飾自己的興奮,馬上對維克多說,“多謝您了,那麽,我會準時參加活動的。”
維克多對比爾的反應很滿意,他笑着點點頭說,“不用謝,事實上,我和其他的成員們,都很期待包瑞吉的加入,這一屆的沃爾普及斯騎士着實令人側目。”
比爾微笑着接下了維克多委婉的恭維,有馬爾福,有包瑞吉,此外芭布玲和泰克羅斯恐怕也沒有疑問,确實是人數衆多且出色的一年。
這時候阿布拉克薩斯也帶着高爾和克拉布回到了休息室,維克多學長同樣将一封邀請信給了阿布拉克薩斯三人。
阿布拉克薩斯自然點頭應允。高爾和克拉布也遮掩不住地興奮。
衆人在公共休息室裏閑聊了一會兒,直到阿布拉克薩斯要回房間寫信,維克多學長也要去上天文課,休息室裏這才空下來。
比爾一個人坐在壁爐旁,看看時間,還有半小時艾琳就要下課了,他們約好了要一起去圖書館。他側過頭來看看窗外,一群漂亮的彩球魚正優哉游哉地游過去。這他忽然想到了讓艾琳給他準備的生日禮物,一套魚形的彩色魔藥瓶。
比爾嘴角銜着笑,拿起維克多學長落在壁爐上的報紙,随意翻看起來。
“百慕大三角游記。”
“普瑞姆派尼爾夫人美容魔藥店出了新産品。”
“脫凡成衣店和風雅成衣店共同舉行的萬聖節服裝特制活動。”
“聖芒戈也解不了的毒——老韋克養蛇記”
比爾的目光在最後一條上停了一下,他一目十行一掃而過,原來是韋克養的魔法蛇不小心咬了到他家做客的萬斯,結果聖芒戈竟然無法解開蛇毒。記者用大篇章描述了韋克的慘狀,又在文章末尾特意提了斯卡曼對禁止為實驗目的飼養魔法生物的提案,還認為以實驗為目的培養魔法生物是造成巫師界很多重大傷亡事故的重要原因。
比爾心裏嗤笑一聲,為了實驗目的飼養魔法生物,同時也是很多新型魔藥甚至是毒//藥誕生的方式,如果真的加以禁止,恐怕魔藥大師協會的人都會反對吧。所以最好得結果就是對他們進行規範。
這時候,一個男聲打斷了比爾的閱讀。
“對,對不起!”
比爾猛地擡起頭來,正看到羅傑紅着臉站在自己面前。
“你有什麽事?”比爾問,無論他對羅傑和他母親艾麗娅的觀感如何,他此時都沒有失禮。
“我,我的霹靂珠落在這裏了。”羅傑小聲說,他顯得尴尬極了,面紅耳赤,手腳都在發抖。
比爾有些詫異羅傑的“膽小”,他問,
“霹靂珠?”
“是,是黃色的小水晶珠。”羅傑這才想到要解釋,“我想我大概是落在了座位上。”
比爾眨眨眼,他拿出魔杖。羅傑臉色慘白的退了兩步。比爾一時失笑,這是以為他會對他出手?
比爾一揮魔杖,同時念道,“霹靂珠飛來。”
壁爐的柴火堆裏,一顆黃色的小珠子忽然飛到了比爾手裏,小珠子沾滿了爐灰,這讓比爾忍不住皺了一下眉頭。他又施加了一個“清理一新”。
“謝,謝謝!”羅傑的臉色又紅了,他向前走兩步,想從比爾這裏接過小珠子,可是不知想到了什麽,又踟蹰着不敢上前。
比爾心裏一聲嗤笑,他從來沒有把羅傑太放在心上,如果不是他那個常人無法理解的母親,如果不是普林斯家的事情,恐怕比爾會無視他們到底。
現如今,比爾從羅傑的眼裏看到了畏懼,他忽然覺得很好笑,他想問問他對于他母親經常挂在嘴邊的,關于比爾活不過十八歲的預言到底怎麽看,可是看着羅傑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樣子,比爾居然一時間失去了興致。他無趣地将小珠子放在了茶幾上,自顧自地又開始看報紙。
羅傑等了一會兒,發現比爾不再看他,才小心翼翼拿了霹靂珠,他對比爾深深鞠一躬,小聲說了一句“謝謝”,這才逃也似地回到了寝室。
又過了不久,艾琳終于匆匆來到了公共休息室。比爾在她進門的瞬間就放下了報紙。他起身迎向面色紅潤的未婚妻,兩人相視一笑。
作者有話要說: ^3^
☆、助教與教授
艾琳和比爾在圖書館享受了一下午溫暖的陽光,等天色漸漸暗淡,他們一起向餐廳走去。與此同時,阿德裏安的辦公室裏來了一位小客人。
“報告!梅根*卡斯瓦拉德,為了他的課後勞動服務!”
艾瑪和阿德裏安相視一眼,看看時間,堪堪六點半,這個時候孩子們不去吃晚飯,反而來這裏參加課後勞動服務,也是奇了。
“請進!”無論如何,阿德裏安不得不把事情弄清楚。
“麥克米蘭教授,晚上好!”
這錯誤的稱呼讓艾瑪皺了皺眉頭,阿德裏安卻不是很在意,他臉上挂着溫和的微笑,看着一個郝奇帕奇一年級的新生慢吞吞走進來。
這是一個身材略胖的小男巫,他的小臉肥嘟嘟的,鼻子有點兒紅,上面零星撒着幾顆雀斑,雀斑上還有幾滴晶瑩的汗珠。小男孩的動作踟蹰,顯得十分緊張。
“晚上好,卡斯瓦拉德。”阿德裏安友好地說,
卡斯瓦拉德努力扯開一個笑,辦公室裏食物的香氣讓他的胃有些抽痛,他深感到自己又犯了另一個錯誤,他似乎打擾到助教用餐了!卡斯瓦拉德結結巴巴地開口,用語調演示了什麽叫泫然欲泣,
“教,教授,德拉庫教授要求我到他的辦公室進行勞動服務,可是,可是我到的時候,他說有別的事情,讓我來這裏。”
艾瑪再次皺眉,原因不是被卡斯瓦拉德打擾到了用餐,而是她發現,當卡斯瓦拉德說“教授”一個詞的時候,周圍似乎冒出了什麽讓她不舒服的東西,很難具體形容這種感覺。
艾瑪眨眨眼,她對阿德裏安施了一個“詛咒識別”,結果是“無詛咒痕跡”,這讓她多少放心了一點兒。于是艾瑪不再理會這個學生,又開始用力咀嚼一條銀針魚魚幹。
倒是阿德裏安點點頭表示了了解,他已經能夠猜想,這個犯錯的小巫師一定被黑魔法防禦教授德拉庫要求進行課後勞動服務,于是一向直腸子的郝奇帕奇就連飯也顧不上吃,急急忙在晚餐時間趕到了辦公室,結果剛好碰上德拉庫教授不巧有事。
事情也正如阿德裏安猜想的這般,卡斯瓦拉德想到自己誤打誤撞,急急忙忙地趕去勞動服務,卻意外地看到黑魔法防禦術的教授和一個只有腦袋從壁爐的火焰裏露出來的人吵架的事情,心裏又是尴尬,又是緊張。
阿德裏安眨眨眼睛,他笑着糾正了卡斯瓦拉德的語病,說道,“是助教,不是教授,卡斯瓦拉德。”
這個糾錯讓小男孩更緊張,他今天已經不止一次受到批評了,他當即面紅耳赤,手腳都不知道應該擺在哪裏。
阿德裏安一頓,好在他早就習慣了和郝奇帕奇們相處,他及時調轉話題,“你吃過晚餐了嗎?”
卡斯瓦拉德腹中一片轟鳴,好吧,用不着回答了。
善良的阿德裏安說道,“來吧,和我一起用一點兒吧。你知道,廚房裏的家養小精靈們總是很樂意替巫師們服務,我給他們提供了一本中國菜譜,于是這就是成果。”
卡斯瓦拉德這才把眼睛放在擺滿了香碰碰食物的餐桌上,又白又圓的小糕點(奶黃包)冒着甜香,透明的白色瓷器中盛滿了熱氣騰騰的濃粥,一疊銀針魚魚幹,一疊翠綠色的灑着白芝麻粒的涼拌海藻絲,還有一只其貌不揚的小烏龜,正瞪着大眼睛傻兮兮地看着自己,嘴裏嚼着什麽。
卡斯瓦拉德憨厚地笑了,他的聲音低得像蚊子叫,“會不會不方便?”
伴随這話是轟隆一聲腹鳴,卡斯瓦拉德覺得他的臉已經冒煙了,但是阿德裏安卻滿不在乎地一揮魔杖,小茶幾上又冒出一副碗筷來。
“來嘗嘗吧,不知道你能不能吃的慣,這時中國的米粥,小精靈們放了菊花一起煮,清熱解毒,哦,就是對眼睛和腸胃都有好處。”
卡斯瓦拉德看着麥克米蘭助教親自幫自己盛了一碗粥,這才忙不疊地接過來,助教把他按進椅子裏,他心裏一陣暖洋洋的,這暖流直往眼睛上湧。卡斯瓦拉德急忙拿起勺子,他一句話不說地喝了一口,嗯,有菊花的香氣,綿軟,卻不夠甜。
“要放點兒糖嗎?”麥克米蘭助教體貼地問,
卡斯瓦拉德紅着臉點點頭,他舀了一勺白糖,猶豫了一下,又加了一種紅色的軟糖絲,攪拌一下,再嘗一口,呼,從胃到全身都暖和了起來。
卡斯瓦拉德這時候想起來,學長們說麥克米蘭助教也是郝奇帕奇畢業的,他的脾氣非常不錯,他這時候想,雖然被罰勞動服務,但能到助教這裏,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小男孩一邊吃,一邊放松下來,他看着麥克米蘭助教親自咬了一勺菊花粥,又親自吹涼,喂給桌子上的那只烏龜。對上他有些驚訝的眼神,助教還溫和地笑了一下,他再次肯定了自己心裏的想法,麥克米蘭助教果然是個好脾氣的人哪。
一頓晚餐後,溫和的麥克米蘭助教問明了卡斯瓦拉德被罰的原因。作業不過關,這對郝奇帕奇來說太正常了,像卡斯瓦拉德這樣的,德拉庫教授最近懲罰了好幾個。
阿德裏安想到越發焦躁的德拉庫教授,眉頭不自覺皺了一皺。不過他很快把思緒收了回來,認真給卡斯瓦拉德講解了作業,又讓他替自己整理高年級的作業。
“分類,按照不同的分數,T (troll) D (dreadful) P(poor) A(eptable) E(exceed exception) O(outstanding)分別放在一起。然後你需要把我剛才講的內容記下來,從新做這篇論文,明白了嗎?”
“好的,助教!”卡斯瓦拉德乖巧地點頭。
他看到麥克米蘭助教開始拿出一本筆記來,他在筆記上寫寫畫畫,那只小烏龜也湊都筆記本的旁邊,不時點一點小腦袋。如果不是他們沒有發出聲音,卡斯瓦拉德幾乎要認為麥克米蘭助教在給這只烏龜講課了。小男巫被自己的想象力娛樂了,他呵呵笑了兩聲,引得艾瑪奇怪的一瞥,然後又認真埋頭學習。
一個小時以後。阿德裏安整理好書桌,他摸摸艾瑪的小腦袋,在心裏誇獎了她的出色表現,這才解放了卡斯瓦拉德,
“可是我還沒有寫完論文!”小男孩一句話憋紅了臉,
阿德裏安笑着說,“沒關系,你明天也有勞動服務,不是嗎?”
卡斯瓦拉德點點頭,這才乖巧地告別,“教授,不,助教,謝謝你,再見!”
“再見,晚安!”阿德裏安笑着點頭道。
門又關上了,艾瑪若有所思,
“想什麽呢?”阿德裏安問,
“阿德師兄,你說伏地魔的詛咒是不是通過語言來應驗的呀?”艾瑪細細回想學生們叫阿德裏安“教授”時,那種不舒服的感覺,又在阿德裏安身上施了一個“中級解咒術”,這才開口道,
阿德裏安側過頭來看她,說,“的确,很有可能,語言可能是一方面,但是霍格沃茲的承認恐怕才是關鍵。”
艾瑪點點頭,說,“我忽然想起來,以前好多人說,霍格沃茲本來是屬于斯萊特林的城堡,所以伏地魔在這裏有特權。”
阿德裏安一愣,“我怎麽不知道?有根據嗎?”明明來的時候把原著通讀了好多遍啊?
艾瑪嘟嘟小嘴,“也許不是原著,是電影?又或者是同人?”
阿德裏安眨眨眼,想着這個世界的節奏已經被打亂了,所以這些事情應該無關緊要了,便不再多慮。
“別擔心了,艾瑪,如果真的出了什麽事,我們大不了出國。”
艾瑪一愣,他們之間還是第一次直接談到如何應對由黑魔王引發的戰争。
“我現在的父母,你知道,他們在南極研究一個海底巫師遺跡已經很多年了,所以我們家在南美洲,澳大利亞,和南非都有房子,哪裏畢竟離英國比較遠。至于包瑞吉,他們的家産也遍布世界各地。只要伏地魔不是太突然的挑起戰争,大家都會平安無事的。”
艾瑪點點頭,阿德裏安的話讓她一陣心安,只不過,
“阿德師兄,你有沒有聽說過特勞裏妮的那個預言?”
阿德裏安一愣,這些年他一直忙着充實知識,完成“任務”,對于巫師界的八卦不是特別了解,
“特勞裏妮現在就有預言了嗎?啊,你說的難道是那個關于比爾的?”阿德裏安這才想起來,當初聽人講到特勞裏妮的“預言”的時候,他還不知道艾瑪穿成了烏龜,并被包瑞吉家收養了。
“對,特勞裏妮預言,比爾活不過十八歲。我心想着,再過幾年,就是伏地魔的勢力興盛的時候,所以有點兒害怕比爾的事情與黑魔王有關。”
阿德裏安聽了眉頭一皺,又說,“可能性不大,畢竟包瑞吉家和馬爾福家關系不錯。”
艾瑪聽了也是心中一松,對啊,這個世界已經不同了,阿布拉克薩斯比原著裏年輕了二十多歲,還和比爾成為了朋友,伏地魔又姓了馬爾福,可見很多事都做不得準,那麽其實不用那樣擔心,不是嗎?
于是她對着阿德裏安傻笑一聲,又說,“你說的對,是我太過擔心了。”
作者有話要說: 卡斯瓦拉德:果然我們郝奇帕奇的學長都很善良!
☆、暴躁的教授
某種程度上講,霍格沃茲确實是遠離成人煩惱的桃花源。
哪怕成年巫師們已經在《預言家周報》上對要不要禁止巫師們為了實驗目的飼養魔法生物這一主題展開了如火如荼的大辯論,而目前辯論的焦點也已經轉移到了貴族巫師有沒有草菅人命這個敏感的話題上,可是小斯卡曼和比爾依然友好地合作,共同探讨着一篇關于如何收集蝾螈唾液的論文。
這種跨學院分組的合作方式是由教導保護神奇生物課的凱特爾伯恩教授提出的,他的舉措讓艾瑪一度懷疑這位教授可能和是她的同鄉。
不過據阿德裏安說,凱特爾伯恩教授這樣教學已經有很多年了,至少他父親當年也是如此,而且這門課上頂多有兩個學院的學生一起合作,所以艾瑪最終還是放下了猜疑。
艾瑪轉念一想,哪怕這位教授真的有什麽來歷,對艾瑪來講,影響其實也不大。她有限的大腦裏從來只裝着周圍親朋好友的平安康泰,而不是更偉大的世界和平,故而就算有其他穿越者存在,她恐怕也只會圍觀,不會去認親。
歸根到底,艾瑪還是個挺自私的娃。又或者說,她一直信奉“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艾瑪自認為穿過來以後沒有獲得什麽大的能力(系統:。。。。。。),否則她也不會屢次遭受綁架和躺槍的厄運(烏鴉:。。。。。。),所以既然力量不大,那麽責任也理所當然的不必很大。
艾瑪打了個哈欠,心想下一節保護神奇生物課就不必來聽了。完全沒必要冒着引起研究達人凱特爾伯恩教授的興趣的風險,來旁聽這樣無聊的課程。
終于,一聲響鈴解救了艾瑪。比爾收拾好了書包,和小斯卡曼打個招呼,準備離開教室。
“比爾!”
剛出了門,便有人在背後叫住了他。比爾回過頭來,看向開口的阿布拉克薩斯。
“阿布。有什麽事嗎?”比爾問,
“今天下午有沃爾普及斯騎士團的活動,到時候我們一起去?”
阿布拉克薩斯決定長話短說,他的這位朋友最近越來越少見了,他把有限的休閑時間都貢獻給了未婚妻,這讓阿布拉克薩斯對訂婚一事越發敬而遠之。
“當然好!我們約在公共休息室?”比爾微笑道,
“正好方便你送艾琳回去,不是嗎?”阿布拉克薩斯笑着點頭,
比爾的臉上閃過一絲紅暈,讓阿布覺得有些胃疼。他心裏冒出一種古怪的沖動來,他并不知道,若幹年後,網絡上的單身狗們都用“點火把”來纾解這種沖動。
“那我就多些你的體貼了,阿布!”比爾笑着說,
阿布拉克薩斯正準備說什麽,他們身後又傳來一聲尖細的呼喚,“馬爾福少爺!”
阿布對着比爾做了個鬼臉,他轉身揚起一個标準的風流的假笑,對着挺胸擡頭踩着小細步沖過來的帕金森小姐微微一鞠躬,“真高興在這裏見到你,卡莉絲!”
帕金森撲着粉的嫩臉一瞬間紅透了,她把一只手交給阿布,允許他在上面烙下一個輕吻。
比爾想着,其實這也是朋友們缺乏時間相聚的原因吧?
不論如何腹诽,比爾都禮貌地和帕金森打了個招呼。帕金森小姐故作嬌羞地向他道了歉,請他務必要原諒自己沒有在第一時間看到比爾。說這話時,她的眼神還不停地往阿布拉克薩斯身上瞟。
作為一位通情達理的紳士,比爾自然大度地對女士情有可原的小小失儀表示了理解,然後他又識時務地告退,把自個兒的好友完整的留給了仰慕他已久的淑女。
比爾眨眨眼,不理會阿布拉克薩斯埋怨的小眼神,步伐優雅地轉身離去了。
他在心裏卻忍不住感慨了一聲。
“真不知道阿布為什麽還能做出一副樂在其中的表情。”
(阿布:我哪裏樂在其中了!!!)
艾瑪嘻嘻笑了,她沒有告訴比爾,他的好友在無數同人文裏被描述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