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二等的鬥獸場也簽生死狀, 畢竟拳腳無眼, 有時候打到興頭處, 的确會控制不住力度打死人。
不過第二等的鬥獸場到底是比不過第一等鬥獸場的強硬規矩,死人的情況比較少。
不過戰況也很激烈。
他們先是從一個大門進去,大門雕刻得挺有異星球風情, 黑色和紅色交錯, 模糊了星艦材料的冰冷。
原本他們需要入場卡,不過波爾有內部渠道,帶着兩人進去。
大門後面是一條長廊,長廊盡頭是一座電梯。
兩人一獾走進電梯, 波爾按下負二層的數字。電梯啓動,向下運行。
波爾說:“負一層是第三等, 負二層是第二等,負三層就是第一等。電梯只能到負二層, 如果你想到負三層, 得先到負二層把個人資料填完整。審核過後, 他們會帶你們走特殊通道到負三層。”
楚猙評價:“謹慎。”
波爾:“不謹慎不行。地下鬥獸場畢竟違法, 不鬧出人命,大家就睜只眼閉只眼。死鬥就不一樣了,發現一個,端一個, 沒得商量。”
死鬥就是第一等的鬥獸,鬥獸臺上只能活下一個。
因此稱為死鬥。
獾哥聞言,轉了轉腦袋, 說道:“狂歡馬戲團成立十幾二十年,死鬥也有十幾二十年了嗎?”
波爾:“其實也就十年左右。之前是團長不給開死鬥,後來副團長和團員都要求開。團長沒辦法,就随他們了。”
“為什麽?”
波爾:“哪個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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獾哥:“為什麽不給開?為什麽要開?”
他這話,既問的是團長,也問副團長和團員。
“團長不給開死鬥,是因為太殘忍。副團長和團員要求開死鬥,是因為這玩意兒,利益太大。”
“那為什麽團長後來願意開死鬥了?”
波爾揮揮手,有些敷衍:“哎呀,所有人都這麽要求了。團長也沒辦法啊。”
楚猙朝着波爾頭頂上變成心虛的綠色觸角揮了揮,比出要砍斷的架勢。
“就這服務态度,信不信砍斷你的觸角?”
波爾:“……”
尼瑪強盜啊!
楚猙冷笑:“我要真是強盜,還會給你錢?”
早就把他腿腳打斷了。
波爾驚恐:“你會讀心術?”
媽的智障!
他是從不拿鏡子照自己那張什麽事兒都擺出來的臉嗎?
獾哥龇着牙:“別瞎逼逼!不準轉移話題,快點說。不然獾哥吃了你。”
波爾臉色頓時變得難看,他還記得獾哥啃掉毒蛇腦袋的那一幕。
太驚悚了。
“不是……你們不是來看鬥獸的嗎?知道馬戲團內部情況是個什麽意思啊?”
波爾有些警惕的看着他們。
雖然他貪財還貪生怕死,但他是個忠心耿耿的好人。
楚猙冷漠的瞅了他一眼,吐出倆字:“退錢。”
波爾不屑的笑了笑,搖搖頭,說道:“其實主要是星際上一些亡命之徒為了賺錢,于是主動來到馬戲團簽下生死狀。然後進行死鬥。團長雖然不同意開死鬥,但是同意讓這些亡命之徒互相殘殺。”
忠心是什麽?比得上錢嗎?
波爾在心裏告訴自己,其實不是他貪錢,而是看眼前一人一獾,慈眉善目——
明顯就是好人啊!
為了錢,眼前這個波爾星球人選擇了眼瞎。
此時,電梯門開了。
兩人一獾走出來,電梯外是一個偌大的大廳。
大廳共有三條走廊,而在左側則有一個全息前臺。那兒有幾個人正排隊辦理手續,有一個人辦理完手續後就朝着其中一條走廊而去。
大廳挺安靜,出乎他們原本應該是嘈雜吵鬧的想象畫面。
波爾說道:“他們正在辦理入住手續,一般來鬥獸區都會滞留兩三天,大多滞留五天。所以鬥獸區會專門安排房間入住——晚上才是鬥獸時間,會有人通知你們。現在去辦理手續吧。”
聞言,楚猙和獾哥齊齊看向波爾。
“……”
沉默良久,波爾認命:“我去辦。”
有錢的都是大爺。
辦完之後,波爾拿着兩串數據過來。将其中一串數據輸入楚猙的全息終端,到房間號用這串數據和房間門口的全息終端接駁起來就好。
楚猙挑眉:“只有兩串數據?”
波爾:“我一間,你倆一間……你們不是情侶嗎?”
楚猙沉默了一下,然後笑得很明媚。撩了一下長長的大波浪卷:“是啊。”
低頭朝着有些懵的小奶獾叫了一聲:“老公。”
獾哥渾身一僵,然後差點跳起來:“不不不不不不、不要臉!”
尾巴甩得比螺旋槳還快了。
波爾:卧槽!沒想到居然逆CP!
“還、還沒結婚呢。你真是不要臉,雖然獾哥寵你,但是你不能恃寵而驕……好吧,等一下給你踩肚皮。”
“那可不可以要親親?”
“不、不行!”
頓了頓,小奶獾又小小聲的說:“只親兩下。”
楚猙笑容燦爛,響亮的回答:“好。”
獾哥抱着尾巴,默默的把臉埋進尾巴裏。
心裏想着,雌性的楚猙真是太愛黏着他了。一點都離不開他。
真是的,獾哥其實一點都不喜歡這樣呢。
獾哥只是勉強接受。因為要是獾哥不答應的話,楚雌性一定會哭的。
女裝楚大佬笑彎了眉眼,牙齒亮閃閃,像極了某種狡猾的動物。
女裝真有用!
波爾眼神複雜,沒想到居然是這樣錯綜複雜的關系。
首星的有錢人,果真是肮髒混亂啊。
房間其實是單人房,帶個衛生間。好在小奶獾不占床位。
楚猙率先進入衛生間看了一下,發現設施挺齊全。
快速沖澡的洗塵機和泡澡用的浴缸,看房客選擇。
洗塵機名字是挺粗糙,但好用。人一進去,按下按鍵就自動脫衣服,沖洗身上的灰塵和細菌,再之後自動穿衣服。
原理是物質分子分解和重組。
前後所花費的時間大概十秒鐘左右,對于現代化年輕人來說,十分方便。
随着時代發展,洗澡和吃飯其實是一件很耗費時間的事情,于是就有了營養劑和洗塵機的出現。
好在有人嫌浪費時間,有人更不舍得丢棄傳統,因此浴缸泡澡和廚藝并沒有被抛棄掉。
楚猙就是年輕人中的異類,飯可以不吃,但是泡澡一定要。
而且過程還十分龜毛。
“小寶貝,我們可以一起泡澡了。”
獾哥又是一陣炸毛,結結巴巴大罵楚猙不要臉。
“親親都給了,再說以前也不是沒有一起洗過澡呀。”
楚猙把臉湊上去:“快親我。”
簡直是激動。
以前都是他主動親,現在是獾哥主動。
這感覺就是特別不一樣。
獾哥扭捏了一陣,然後‘吧嗒’、‘吧嗒’兩口親上去。
楚猙就笑逐顏開,然後得寸進尺的要一起洗澡。
獾哥在楚猙脫衣服的時候背對着他,不好意思看。
楚猙把精油倒進浴缸裏,弄完一切後就伸手把小寶貝抱進去。
一人一獾泡在熱水裏,獾哥背貼着身後人的腹部,比之熱水還要滾燙。
“水溫還可以吧?會不會燙?”
獾哥想把濕噠噠的尾巴擡起來擋住滾燙的臉,圓溜溜的眼睛裏濕潤一片。身體裏有股火熱的騷動,通往四肢百骸,直竄到腦門。
水霧氤氲,意識模糊了一瞬。
下一刻,獾哥就發現自己的視野變得廣闊了不少。
擡手,五指修長如白玉。
獾哥愣了一下,低頭,水面上倒映着青年漂亮無害的容貌。
恢複人形态了?
獾哥轉身想跟楚猙分享這個好消息,然後就看見楚蛇精病捂着鼻子和嘴巴。有幾滴血順着指縫流出來,滴進水裏。
目光溜到楚蛇精病的頭頂,短發。撇開目光,外面挂着那頂波浪卷大長發。
額頭青筋爆出,獾哥捏着拳頭死死壓抑自己。
楚猙:“小寶貝,你先自己洗吧。”
看見青年形态的小寶貝,有反應了。
楚猙難得感到心虛,也不敢再親近。更何況只是看個裸體,鼻血就流出來,簡直是丢臉。
獾哥目光陰沉的瞪着楚猙離開,後者完全沒發覺他的變化。
講真,要是楚猙慢走一步,獾哥能跳上去跟他撕。
半晌後,獾哥大咧咧跨出浴室,光裸着身體站在楚猙面前。
“楚蛇精病,我衣服呢?”
楚蛇精病背過身,美獾青年形态殺傷力太強。
蛇精病和霸總模式都無法抵抗。
随手指了指床單:“先圍上。”
獾哥不太情願的圍上去。
“圍上了嗎?”
“嗯。”
楚猙轉過身來,看了一眼獾哥,鼻血噴湧而出。
沃日尼瑪!
妖孽啊!
楚猙趕緊上前把床單拆開将獾哥全身都包裹得嚴嚴實實,之前獾哥只包裹下半身,上半身裸着,刺激賊大。
鼻血滴在雪白的床單上,獾哥擡頭看,和楚猙對上眼。
楚猙下意識笑。
獾哥沉默一秒,來不及思考,拳頭就先飛出去了。
楚猙猝不及防被揍了一拳:“你打我幹嘛?”
特別委屈。
獾哥心虛的咳了咳,很快就變得理直氣壯:“打你還要理由?”
楚猙愣了下,看了看獾哥,不敢置信:“你變心了?”
晴天霹靂。
楚霸總腦袋裏一下就閃過很多經典劇情,小奶獾的時候對他愛得深沉,黏他黏得要死,兩人甜甜蜜蜜相親相愛。
可幸福的時光總是短暫的。
當小奶獾恢複成青年形态就失去了這段記憶,甚至對他拳打腳踢。
一場虐戀情深就此展開。
楚白花差點被自己的想象虐得肝腸寸斷,撲上去抱住青年獾哥,禁锢住他四肢就往他屁股上打。
一邊打一邊咬牙:“你敢忘了我?你敢去找別的小妖精?”
獾哥:“……”
沃日尼瑪啊!
獾哥掙脫開陷入可怕自我想象的楚白花,憤怒的和他對打起來。
楚猙也不甘示弱,他現在已經夠可憐了。
小寶貝還要刺激他。
不就是打架嗎?
打啊。誰怕誰?
……所以說孽戀情深這玩意兒壓根就不可能會出現在蛇精病的人生歷程中。
打了差不多半個小時的架,兩人就停歇了。
主要還是獾哥只維持了半個小時的青年形态,很快就變成了小奶獾。
小奶獾不敢置信的瞪着自己的爪子:“為什麽獾哥又變成獾了?”
楚猙在旁邊哼哼唧唧,就是不說話。
獾哥:“你瞎逼逼什麽?有話直說,有屁快放。”
楚猙開始酸言酸語:“之前還對人家親親抱抱,現在就嫌棄。你是不是移情別戀了?”
獾哥用看傻逼的眼神兒瞥楚猙。
差點沒把楚蛇精病刺激得犯病了。
現在楚蛇精病就很委屈,特別委屈。
原本獾哥這态度也就是變得跟前幾天一樣,可由奢入儉難。嘗過了小寶貝主動的美味滋味,再回頭面對冷漠的小寶貝,落差太大,難以接受。
“咱一直待在一起,你上哪兒移情別戀的?”
楚猙百思不得其解。
他都嚴防緊守了,還能讓人鑽了空子。
奶獾不理睬他,四肢攤開像團水似的,癱在床上。
明明剛才變成人了,怎麽一下又變回奶獾了?
完全不受控制啊。
半晌後,波爾來敲門:“鬥獸快開始了,你們準備一下。我們可以走了。”
楚猙一邊穿衣服帶假發,一邊還在認真思考。
弄完一切後,回身心酸的想要抱起小寶貝。
然後就看見小奶獾羞澀的抱着大尾巴,爪子上放着一顆糖果:“送、送給你。”
女裝大佬楚猙:“……”
嚴防緊守……萬萬沒想到卻忽略了最關鍵的小妖精。
——女裝的自己。
雖然知道小寶貝有性別歧視,但也沒想到會這麽嚴重!
好歹是一個人啊!
只不過是長短發、女裝男裝之間的區別而已!
要不要這麽區別對待?!
到底兩者相差有多大才能讓小寶貝态度截然不同?明明硬件都一樣,該有的有,沒有的也沒有啊。
心愛的小寶貝太膚淺,楚蛇精病感到很煩惱。
楚猙抱着小奶獾,心情沉重的打開門,看到站在門口的波爾。
眼神停留在波爾的光頭上幾分鐘後,甩了一下長頭發。
“我決定留長發。”
波爾:“??”
楚猙又看了眼波爾的光頭,下定決心一般重重的點了下頭。
反正以小寶貝的膚淺,長頭發的話,但凡是需要光着身體的活兒,就能敷衍過去了。
波爾:“……”
我可去你的吧!
光頭怎麽了?我光頭我驕傲!
你這種人絕對會被報複的,跟你講!
楚猙:“怎麽了?”
波爾微笑:“沒。”
“那還不走?”
真正的鬥獸場在走廊的盡頭,大廳內共有三條走廊,走廊兩邊各是房間。而走廊盡頭卻都彙聚在一塊兒,一扇大門。
門口有兩個巡邏機器人守着,說是巡邏機器人,其實只是檢查一下有沒有帶違禁藥品或是槍械進去而已。
波爾說:“獸是不能服用違禁藥品的,被發現後會直接驅逐。馬戲團對這一點要求非常嚴格。獸在進場的時候會檢查仔細,但有客人跟獸合作,客人将違禁品帶進去然後交給獸。所以所有人進來的時候都要檢查。”
“另外一點就是槍械,因為來的都會賭錢。要是輸得太多可能會因為憤怒而失去理智,将勝利的一方射殺。曾經有發生過類似的事情,為了保護獸,團裏就有了這些規矩。”
獾哥說道:“你們真奇怪。明明上臺互鬥是拼性命,拿獸的命賺錢。可是又制定那麽多規矩保護他們。”
波爾陰陽怪氣:“都是為了活下去。你們這些首星來的貴族當然不會懂。”
聞言,獾哥也只是淡淡的掃了眼波爾,沒有反駁。
大草原上的殺機随處可見,沒有松懈的時候。任何猛獸都是自己的對手,也是捕殺自己的天敵。同時,獾哥也是捕殺他們的天敵。
适者生存,沒有人比獾哥更明白。
楚猙嘴角微勾,沉迷吸獾。
同樣沒有搭理波爾陰陽怪氣的那句話。
亡命徒嘛,誰沒當過呢。
見他們都無動于衷的樣子,波爾撇撇嘴,不再說什麽。
反正都是冤大頭,可以宰就是了。
一打開鬥獸場的大門,撲面而來的熱浪立刻将他們熏出一層薄汗。洶湧的吶喊聲和喝彩聲,将血液裏的好鬥因子全都激活,興奮一下就蔓延了所有人。
獾哥的眼神在一瞬間變黑變沉,自動進入狩獵狀态。
他聳了聳小鼻子,聞到空氣中最濃烈的味道不是汗水味,而是血腥味。
濃烈的、層層疊疊的血腥味,日積月累,味道早就滲透進鬥獸場的邊邊角角。
波爾大聲喊道:“你們跟着我,別走丢。這裏是鬥獸場的大廳,人太多了。我們可以進去個人包間,那裏不會擁擠,視野也很好。”
波爾的速度很快,像條魚一樣鑽進人群裏。
他這本事還是練了十幾年才有的,一般帶進來的客人十有八九會跟丢。
所以他總會在之前就先把錢收走,然後偷偷溜走,等着宰下一頭肥羊。
跑到樓梯口,波爾停下來。
他沒有聽到回應,于是回頭,對上身後似笑非笑的楚猙。
波爾臉上過于開懷的笑一下就僵硬住了,像個小醜。
楚猙:“從這兒上去?”
波爾立刻就變得謹小慎微:“是、是這兒。”
沒有跟丢,說明武力值高。
不能糊弄。
楚猙舉步踏上去:“繼續說。”
波爾跟在他身後,說道:“鬥獸場比較尊重規矩,很多以前的老規矩都留下來。比方說,進到裏面來,現代化科技就不能用。所以沒有全息播放,只能肉眼看。”
因此,有個人包間和大廳的區別。
大廳裏人群擁擠,更為靠近鬥獸場,卻不一定都看得清全場。個人包間雖然視野好,到底離得遠,那種血腥殘酷就減弱了幾分。
“畢竟是鬥獸場,要的就是原始刺激。弄個全息直播,雖然全方位看得一清二楚,逼近真實,可是那股味兒就沒了。”
就像個婊子,明明要浪蕩。你卻非要她裝貴婦。
那還是個婊子嗎?
楚猙捂着小寶貝耳朵,眼神冷淡的看着波爾。
波爾讪讪:“我就是用一下修辭手法,貴族不都喜歡這樣嘛。”
“那你大概還活在星戰時代的舞臺劇裏。”
哪怕是星戰時代的貴族都不會這麽說話,大概只有舞臺劇人物的對話是這樣。
波爾不再說話。
個人包間是半開放式的,他們可以将整個鬥獸場盡攬眼底。下面的人擡頭也能看到包間,不過會因為角度問題,只能看到一角。
獾哥從楚猙的懷裏掙脫出來,跳到桌子上看下面的情況。
底下有個圓形的鬥獸場,四周用新型金屬材料圈起來,像一個籠子。
籠子有兩個兩米高的門,連接內部通道。獸就是從兩個門的通道走出來,一進去,門就關上。
此時有兩只獸走上鬥獸場,底下的人狂熱的歡呼,攀着金屬杆子瘋狂的搖晃。
還沒打起來,氣氛就先狂熱。
下面的兩只獸,一只是狂獸,金剛形态。另一只是軟體生物,上半身形似人形,下半身是無數軟膩的觸角。
金剛形态的狂獸是半獸态化,全身上下被奇怪的紋路覆蓋,像是恐鱷紋路。
人們一見到他就瘋狂的大喊:“戴諾!戴諾!”
波爾也情緒激動:“你們太幸運了!居然在第二等鬥獸場看到戴諾!”
獾哥詢問:“他是誰?”
波爾:“狂歡馬戲團鬥獸區的常駐君王,外號恐鱷。你見過泰坦星球的恐鱷嗎?”
獾哥沉默。
恐鱷嗎?吃過。
“巨大、恐怖,咬合力驚人。”
作者有話要說: 面對男裝楚猙←_←獾哥
面對女裝楚猙(—ε—)獾哥
楚大佬:膚淺!
獾哥……一條膚淺的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