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完結撒花
柳倚春作為大夫, 自然跟着一起離開了不染城。現今玄機閣更新換代, 追殺他與舸笛的人都已經不在, 按道理來說,等到下一次暗花榜更新, 他們就不再擁有住在不染城的資格了。
回到玄機閣之後,首先迎接的舸笛的就是舸泰周的痛哭流涕。沒了舸笛的照拂,這段時間他在玄機閣過得慘不忍睹, 日常就是被雲叔各種呵斥與嫌棄。就等着舸笛回來他就滾回自己的明月山來着。
結果舸笛就沖人笑了笑, 壓根就沒準允他回明月山的事兒。
晏師在回來的路上一路颠簸,越發的不穩定了。甚至莫名其妙的開始“低燒”,身體溫度都已經快接近正常人溫度了。
這無論如何也算不得正常,最近幾天, 幾乎是已經不能動了。連趕馬車的事兒都是姜逸北代勞。
回到玄機閣之後, 柳倚春便和玄機閣中的專用大夫混作了一團,尋舸笛身上毒的解法去了。舸笛毒發的已經越來越頻繁, 甚至在回來的馬車上也發作了一次。
至于姜逸北和舸笛只是稍作休整, 便帶着晏師回了那個“桃源”。這次兩人沒走洗鉛池, 因為那條路實在是不太好走,而是選了他們出來的那條路,也就是夜臺崖。
晏師差不多已經開始難以行走,他的整個衰敗過程迅速而又不可思議。雖然孔遙的折扇确實對他造成了一定損傷, 但是客觀來說, 也不應當會嚴重到這種地步才對。
姜逸北只能背着晏師回去, 算來他當初出來的時候是晏師背他, 現在他背晏師進去。
舸笛和姜逸北順着登天梯進到墓葬裏面,舸笛在經過先輩墓葬的時候,給先輩點了幾柱香。
姜逸北原本是對鬼神之說沒什麽敬畏的,但是突然想起來現在他和舸笛是兩口子了。
本着某種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由頭,也将晏師安置在旁邊,跟着就拜了拜。拜的時候心頭突然一動,于是虔誠地向玄機閣的列代英靈許了個願,讓他們護着舸笛一些。
可見鬼神之說,根本就沒有什麽特別确定的信與不信的界限的。當人遇到點什麽自己無能為力的事兒的時候,終歸還是想找個寄托。
兩人拜過英靈,便順着舊路往回走。因為以前走過一次,再加上舸笛在機巧一道上記憶力驚人,一路順暢地就回了那個所謂的桃源。
雖說離開此處也約有半年,但這裏面卻似乎沒怎麽變過。只不過原本開着的花兒謝了,現在都是一樹一樹的翠綠。
這次兩人來帶了行頭,也就不如上次那般狼狽。姜逸北借着飛鈎先将晏師送了上去,然後再回來接舸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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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兩個人都站在閣樓的走道之上的時候,卻發現原本放在走道上的晏師不見了。
姜逸北心有所感,往屋子裏看去,就見晏師趴在床頭給床上的骷髅掖被角。它原本已經行走不能,也不知道是怎麽過去的。
姜逸北對舸笛道,“我怎麽覺得這個人偶也有些意識。”
舸笛不答。
從機巧師的角度來說,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他幾次修複晏師的時候就已經明白,這就是個機巧術撐起來的人偶,只不過巧奪天工,才仿佛生人。
但晏師偶爾的反應,卻又讓舸笛覺得他大概也是很思念自己的愛人的。
舸笛擡步走進屋子裏,對着床上的骸骨行了一禮,道,“後生将他送回來了,多謝先輩慷慨。”
床上的人與床前的人都給不了什麽反應,仿佛再次回到這裏。晏師便不記得舸笛了,只知道床上的舸白。
舸笛行完禮,正待出門,卻聽見姜逸北道,“等等。”
舸笛一怔,“怎麽了?”
姜逸北看着床邊的晏師,道,“他好像不大對。”
舸笛:“哪裏不對。”
姜逸北:“你叫他試試?”
舸笛:“…………”
不好吧,人都已經還給先輩了。
姜逸北:“他好像死了。”
舸笛無奈,“他本就……”
原本想說“本就死了”,突然想起先輩還在這兒呢,貿然開口不大尊重,于是把後面的話咽下去了。
姜逸北卻道,“好吧,我是說,他好像不動了。”
雖說這個表達方法也不大準确,但舸笛還是明白過來了,他向前走了幾步,想摸索着試探一下。
姜逸北吓了一大跳,上次在這裏吃過的虧不小,舸笛的手剛剛碰上去,他就已經過來将舸笛一把拽到了身後,提劍橫擋以防不測。
但是晏師沒有任何反應。
靜待了片刻,舸笛再次摸索上去,一番查探之下,并沒有發現什麽大的不妥。
但是晏師就是不動了。
舸笛:…………
舸笛未免有些怆然,他想,自己對不起他們。
姜逸北在旁邊也默默看了片刻,安慰道,“他們原本就已經死了許多年了,只是留下晏師這麽一具皮囊不死不活地守着。現下一起去了,說不準才是個好結局。”
舸笛“嗯”了一聲,道,“我看不見,你幫我個忙吧。”
姜逸北心領神會,“火化同葬?”
過了大半個時辰,姜逸北便将幾人一起帶下了水上閣樓。在下面的草坪上用枯木枝墊起一張厚厚的“床”,鋪上樓閣上那褪色的錦被,将那具骸骨與晏師并肩擺在一起,點燃了。
熊熊烈焰,即使隔了丈來遠,也依舊覺得灼人。這兩個守了那麽多年的屍骨終于得以安寧,化作塵灰,從此不分你我。
姜逸北與舸笛正在傷感之際,突然從烈焰之中射出來數枚毒箭,把兩人吓了一跳。幸虧那毒箭的方向是奔着相反的位置去的,要不肯定是避無可避。
姜逸北難得為不相幹的人傷感一會,這會兒被這箭掃了個幹淨,滿腦子都是“哪兒來的?!”
枯木枝是他搭的,屍骨是他運的,錦被是他鋪的,根本沒見着可以藏箭的地方。
糾結了半晌也沒找到緣由,問了問舸笛,舸笛也沒什麽頭緒。
等到烈焰燃過,斂骨灰的時候方才在裏面發現了一個金色的匣子,匣子上分明寫着“天鑒”二字。
此時舸笛才理清來龍去脈,還記得晏師後背脊柱的位置有一條口子,以黑色的線縫合起來。
想必天鑒匣便是放在這個位置,若是貿然挑開黑線,剛剛的毒.箭就會讓心懷不軌者當場殒命。
姜逸北聽罷不禁感嘆道,“你這老祖宗脾氣可夠怪的,愛人都出借了,還怕別人拿他的匣子。”
姜逸北邊說邊把這匣子拿起來看了看,只見這匣子已經被火焰燎黑了許多部分,但是依舊不影響其精美,花紋繁複精致。
就是沒見到開匣子的地方,連個鑰匙孔都沒有。
得,這機巧術一道他是真摸不到門的。于是又乖乖把這東西給了舸笛。
舸笛一雙纖白的手愣是在匣子上摸了一手的黑灰才摸出來一點門道,他突然擡起頭問姜逸北道,“我給你的那個甲片呢?還在麽?”
甲片??
姜逸北:“當然還在。”
他抓着舸笛的手,讓他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吊墜。
舸笛:“……你,你把它鑽孔挂脖子上了?”
姜逸北“嗯”了一聲,“看我多重視你給的東西。”
舸笛:“…………”
舸笛哭笑不得。
這是天鑒匣的鑰匙之一,天曉得鑽孔了還能不能用。
舸笛:“你先給我。”
姜逸北把甲片從脖子上取了下來,遞給舸笛,舸笛不知道觸摸到匣子哪裏的機關,匣子上方劃開一個拇指大小的位置。
舸笛将甲片放了進去,剛剛和裏面預留的位置一般大小,嚴絲合縫。
然後舸笛在聽到匣子裏出現的齒輪咬合的聲音之後松了一口氣。
姜逸北也一臉懵地發現,原來這個小瞎子給自己的是這麽重要的東西——這,完全看不出來啊,上次還以為這東西是舸笛準備丢掉的呢。
想到這裏,姜逸北從懷裏摸出來一顆不小的珍珠,珍珠瑩潤潔白,一看就是上品。他遞給舸笛,讓舸笛摸一摸,然後問道,“那這個是什麽?”
這是他從那個機巧匣最裏面的那層拿出來了。
第一層是一張紙,第二層是天鑒匣的鑰匙,第三層是半枚刀刃。
第四層就是這個。
成色不錯的珍珠,總不能是用來備着跑路的吧?
舸笛摸到珍珠的時候臉色有些黯然,他道,“這是我娘出嫁時的鳳冠上的珍珠,被楚蹊偷偷摸出來,要我交給柳先生來着。”
只是還沒交出去,她們就都……
姜逸北看了看手上的東西,陷入沉思。
鳳冠珍珠?
這時匣子“咔”的一聲輕響,彈開一絲小縫。舸笛把匣子打開,姜逸北看了一眼,發現匣子分成左右兩層,一層已經空了,另一層放着一本已經烤得焦黑的書,以及一堆已經在高溫下融得看不出原型的東西。
無論這天鑒匣裏面裝的是什麽,終歸已經化作塵埃了。
姜逸北看着那一團焦黑,突然心中一動,身手去撥弄了一下,居然在裏面撥弄出一只拇指粗細的小瓶。
不知道這小瓶是什麽材質,但是在高溫下居然也沒化開。
姜逸北突然忐忑起來,拔開小瓶的塞子,卻見裏面只有一些已經被烤得發黑的藥粉。
姜逸北擡頭看了舸笛一眼,舸笛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問道,“發現什麽了?”
“…………”姜逸北一猶豫,道,“什麽都沒有。”
他小心翼翼地将塞子重新塞回去,然後将小瓶放進了胸口。
之後二人斂了晏師與舸白的骨灰,找了個地勢較高又曬的到陽光位置把他們兩人埋進去了。一起埋進去的還有已經只剩黑灰的天鑒匣。
舸笛想了想還是沒有立碑,只覺得立碑反而累贅。萬一将來哪個後生誤闖此地,有墓碑反而使他們受打擾。
兩人忙過這些,便回了玄機閣。
舸笛叫了舸泰周與雲叔,坦白了自己的現狀,說要把玄機閣交給舸泰周。
舸泰周哭得半個天架山都聽得見,一半是為舸笛,一半是怕雲叔怕的。
姜逸北拿着那個小瓶去找了柳倚春,讓他千萬要幫忙看看這個小瓶裏面的東西。
但是……一瓶已經化作焦黑的粉塵又能有多少作用呢?
姜逸北不太敢讓舸笛抱這個希望。
或許是藥試的太多卻一直沒見成效,姜逸北也有些害怕了。
他甚至開始覺得舸笛現在也挺好的,因為不抱希望,所以也不必經歷希望落空。
姜逸北在玄機閣也依舊是和舸笛一個房間。舸笛果真像之前所說的,帶着姜逸北到處逛了逛,反正他在天架山也不會迷路。
之後又過了約莫七八天的樣子,舸笛再次毒發。折騰了一整宿,第二天早上姜逸北看起來比舸笛還要憔悴。
不知道為什麽,他想起來懷裏那顆鳳冠珍珠,于是摸出來放在舸笛手心裏,道,“要不我娶你吧,或者我嫁你也行。”
舸笛虛弱得很,也提不起和姜逸北耍花槍的精神。試了幾次開口說話,都覺得有些提不上來力氣。
姜逸北就将舸笛抱在懷裏,溫柔道,“如果……你真要走,至少下半輩子我還能自稱你的未亡人。”
…………
舸笛一腔酸澀湧了上來,卻強撐着氣若游絲地笑道,“我去哪兒啊……你別瞎想了……”
說罷尚且覺得不足,想起身安撫這人一下,但是沒力氣,只能道,“你……頭低下來一下……”
姜逸北就低頭下來親他,輕輕的蹭過額頭,鼻尖,嘴唇。
毒發的恢複期越來越長,要到第二日舸笛才能提起精神來。
舸笛去找了柳倚春,他突然就覺得放不下了。日子越近越放不下。
世上那麽好,還有那麽好的人。
我為什麽要走?
柳倚春拿着那瓶子藥粉研究了七八天,依舊是一籌莫展。
說那是一瓶子炭粉都不足為過。
兩個人相對而坐,聊了一會兒。直到姜逸北找過來把人接了回去。
姜逸北接着人想到舊事,問舸笛怎麽舍得把天鑒匣的鑰匙給了自己了。
說起來那鑰匙還被他收了回來,現在挂在他脖子上。
舸笛笑了笑,說鑰匙原本有兩份,一份在自己脖子上,已經用掉了。另一份是因為自己當時去複仇也沒多大信心,恰巧那時在姜逸北手上,心中一動就存在他那兒了。想着若是敗了,也免得兩把鑰匙都落進舸翁亭手裏。
原來還沒覺得什麽,只是時到今日,舸笛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原來那麽早就相信姜逸北了。
姜逸北笑說那可是好,兩把鑰匙,正好一把給你,一把給我。說罷要去撈舸笛脖子上的墨玉葫蘆,撈出來看了一眼,突然驚覺這玉葫蘆在陽光下的色澤似乎是不大對。
玉質裏面好像有什麽東西在流動。
這個葫蘆原本是裝毒液了的,這麽一想非同小可。于是匆匆帶着舸笛回去找柳倚春。
細看之下,都覺得這葫蘆有異。
于是尋了一個幹淨的金碗,将墨玉葫蘆放在其中敲碎了。
果不其然,葫蘆壁居然是中空雙層,而這層空隙裏面容納的液體,自然是蹊跷。
柳倚春将碎玉濾過,留下液體試了試,結果真不出所料,似乎有解毒之效。
姜逸北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就怕自己太過歡喜,然後驟然驚醒發現這是一場夢。
舸笛則是啼笑皆非。那個在家譜上因為“瘋魔”而未能着墨太多的男人,居然是個如此溫柔的人。
說善也善,說惡也惡。仿佛在說“藥我留給你們,仁至義盡,能不能找着就全看你們的造化”。
也不知若是擦身而過,地下碰見的話,知道自己離解藥那麽近,會不會欺師滅祖地暴打他一頓。
不過,好像他有晏師護着也打不過。
舸笛飲了解藥。不過因為毒入的深,還是毒發了一次,卻疼痛緩了很多。只是把姜逸北吓得夠嗆,差點要去刨舸白的墳。
只此一次後,就再也沒有毒發過。
二人又在天架山休養了小半年。原本舸泰周就指望着舸笛恢複好了就接過閣主的擔子來着,誰知道在一個天氣晴好的初春早上,這二人留了一封信就下山了。
說是要二人一起浪蕩江湖,不老不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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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君橋:…………
那還說個屁!
滾,再見,再也不見,拜拜了您嘞。
十年的男友,溫柔體貼,結果說滾去結婚就滾去結婚了。
葉君橋覺得愛情什麽的果然都是騙鬼的。
什麽愛情不愛情的,都是謊言!
單身後的日子無聊,葉君橋答應幫親戚養一個崽子。
他決心盡心盡力地拉扯崽子長大。
诶嘿嘿,養崽子真好玩兒。
我家崽子終于長大了。
啊,我家崽子成最年輕的影帝了。
優秀。
我可以功成身退了。
我退……
我退……
我…………
葉君橋:你tm都成年了,還黏着我幹嘛?!!
任遠舟:想以老公的身份陪你到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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