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Chapter 26
“意外嗎?”李琉思整個人都陷在柔軟的沙發裏,兩條大長腿交疊在一起,像是一只血統高貴的波斯貓,慵懶而優雅。
“如果是你的話,不意外。”莫雲軒搖搖頭回答,“你的性格這麽做很正常。憑你的力量想要讓小姨歸族幾乎是不可能的,白家不可能幫你。”
“老實說,不虧。你借不了白家的勢,正面對上蕭恨只有死路一條,還不如徐徐圖之。”莫雲軒冷靜道,聲音是全然的理性,沒有一點點聽到自家表哥即将被人“包養”半年的驚訝。李琉思托着下巴,突然覺得表弟跟杜清觞竟然有點相像,平時是一個形象,一旦涉及到某個方面就像換了個人,從氣勢到行為完全不同:“我說,你在姬辰面前也是這樣嗎?”
莫雲軒語氣一下子就軟下來,無奈地看着自家突然轉移話題的表哥:“當然不是,我在他面前就只是莫雲軒而已。”言下之意就是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他從來不會讓姬辰知道,更不用說他看到姬辰就沒了脾氣,姬辰被他寵的愈發驕縱,簡直要騎到他頭上去。
李琉思聞言輕笑一聲,看了看時間站起身來收拾東西準備出門。莫雲軒挑挑眉,帶着點調侃意味:“喲,去哪啊?要不要帶小弟一個?”
李琉思回頭對他抛了個媚眼:“去履行老子的男友任務,小弟弟,要不要一起來啊?第一次3p包你溫柔上天哦?”
莫雲軒在李琉思放肆的大笑聲中頭也不回地做了個“快滾”的手勢。
快要過年了,校園裏冷冷清清的。學校早就在一個星期前放假了,大批的學生陸陸續續地回家了,現在零零散散看到的也是背着行李快步走在路上的人,平時熱鬧的地方半天看不到一個鬼影。
姬辰雙手插兜,漫無目的地走在林蔭大道上。四季常青的古木參天蔽日,風吹過落下一片片邊緣枯黃的綠葉。室友們都已經回去了,最晚回去的老大也在前天坐上了開往海南的火車,離開的時候還說要帶一箱鱿魚幹壓死他們。
莫雲軒早就回去了,他是京城本地人。當他得知姬辰寒假不回去時還(不)很(懷)貼(好)心(意)地邀請過姬辰去他家玩,姬辰看着他食髓知味的臉就知道那是蜘蛛的巢穴,進去了就起不來,于是義正言辭地拒絕了他。
“不,少年。我們要努力實現四個現代化,創建文明和諧新社會。”
“………………………………你只是怕疼。”
“……瞎說什麽大實話。”
姬辰想到這裏無意識地彎了彎嘴角,想起那時莫雲軒一臉沮喪又不敢妄動的表情就覺得好笑,明明一米八五的大個子,垂下頭竟然像是家養大型犬。他不自覺地掏出手機,回過神竟然已經撥通了莫雲軒的電話。
那邊接的很快,有種一直守在電話旁邊就等着它響起的錯覺。
“阿辰。”莫雲軒的聲音像是四月的風,低低的傳來,溫柔了整個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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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表弟那邊的濃情蜜意,表哥這邊只能用冰天雪地來形容。
一張餐桌,昏黃的燭光,精致的美食,窗外是絕美的夜色。巧妙地隔間最大程度地保護了顧客的隐私,催情動聽的小提琴聲如絲絨纏繞在人們的身上。
“繼無聊的電影之後,又是套路的西餐……”李琉思無語地望着杜清觞,有些郁悶,“你把我當小女孩哄呢?”接下來是不是還要帶他去買個包什麽的?李琉思想想就是一身的雞皮疙瘩。
杜清觞打量了他一眼,默不作聲地站起來往外走。走了幾步發現人沒跟上來,就回頭疑惑地盯着李琉思,後者只能硬着頭皮跟着走,坐上機車風馳電掣地一路狂飙到一條挺有名的小吃街。
李琉思看着杜清觞大大咧咧停在一家大排檔門口的重型機車,心中充滿了不可捉摸的黑人問號——要知道半個小時前他們還在市中心的旋轉餐廳裏吃燭光晚餐,半個小時後大排檔裏鮮香的麻辣燙氣息就滿滿撲鼻而來……
這樣的人生還可不可以更玄幻?
……顯然是可以的。
杜清觞安然坐在姨媽紅的塑料凳上,把端上來的麻辣燙分開,将一次性筷子放在手中搓掉毛刺,擱在不辣的那一份上遞給李琉思。李琉思默然地接過乘的滿滿的塑料碗,衣袖蹭過桌面上一塊黃澄澄的油漬。
李琉思:“…………………”
他後悔了,為什麽閑着蛋疼要跟杜清觞擡杠?放着好好的西餐不吃來大排檔,不僅給對方省錢還給自己找罪受,這件羽絨服可是純白色的!賊顯眼!
于是極度不爽的李師太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開啓了一秒三噴模式:“為什麽不放辣?我要吃辣。你這個人真的不行,年紀輕輕沒有眼力見,請人吃飯都不會看眼色的。”
杜清觞一聲不吭地全部收下,但手中動作沒有絲毫悔改,甚至還把辣椒瓶放到了隔壁桌,這才慢悠悠地解釋道:“老師,吃辣的話你受不住的,還是忍幾天吧,以後請你吃變态辣雞翅好嗎?”
“……你他媽在說什麽騷話?”李琉思一頭黑線,大排檔裏人來人往也不好大聲質問,只能想做賊一樣小聲道,“你腦子裏成天都在想些什麽……”
“那老師想做什麽?”杜清觞溫和卻不容置喙地打斷他,表情還是清清淡淡的,李琉思卻無端感受到了壓迫,那種被壓制的感覺讓他不爽的眯起眼睛,而落在有心人眼裏則格外魅惑。杜清觞看着他的臉,眸色不禁更加暗沉,身子也往前傾,盯着某人狹長的眼線道:“談情嗎?先談感情,牽手,接吻,最後做`愛?”
李琉思沉默了。
他知道自己又被這個總把利爪藏在肉墊裏的猛獸給繞進去了。談感情?他自然不屑也不想,出賣身體?他又不是鴨店的mb。答應這個荒唐的合約,更多的其實是權衡利弊的結果,被糾纏,或者被糾纏但有了時限,兩者相較取其輕罷了。不可否認,他一開始的确想過敷衍行事,半年一過,誰管你真心假意?
可是杜清觞顯然是帶了腦子來的。
思及此,李琉思感到一陣悲涼的荒謬,兩人身上都綁着情侶的名號,可是誰也沒有投入真心,在這場“戀愛”裏鬥智鬥勇争鋒相對,保持着絕對的清醒和理智,為自己的利益斤斤計較……
李琉思冷笑一聲,抽了根煙出來點上,自顧自地吞雲吐霧起來。煙霧在寒夜中升騰,蓋住了他側面的輪廓,讓人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聲音從煙霧後傳出來,顯得格外沙啞低沉。
“不吃了,我怕待會被你頂的吐出來。”
杜清觞筷子頓了一下,似有似無地嗯了一聲,吃的頭也沒擡。
這算四進宮?
李琉思洗完澡躺在床上,看着周遭熟悉不過的擺設,苦中作樂地感嘆命運就像一本三流小說,走在街上都是當頭一盆狗血,腥臭撲鼻。
杜清觞在他之後洗,事實上他想錯了,李琉思在這事上落落大方得很,從容不迫地洗澡,很上道地裹着浴巾出來,看的杜清觞一股邪火直往腦門上竄,大步朝浴室走去,幾分鐘後就出來了。
杜清觞一壓上去就發現了不對。
“……你自己擴`張了?”杜清觞摸到了一手滑膩,克制不住地往更裏面伸去,柔軟滾燙的觸感讓他沉迷。
李琉思輕笑一聲,笑得危險又催`情,主動伸手摟住他,這個動作像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又像戰争開始前的號角,星星之火終于燎原。
……
意亂情迷的時候,兩人俱是放浪形骸到了極點,杜清觞迷亂的朝李琉思靠過去想要吻他,卻被李琉思兩指點在了嘴唇上,力度不大,但顯然沒辦法再吻下來。杜清觞眼中的狂熱漸漸褪去,看清了李琉思臉上的表情。
潮紅的臉頰,充滿情`欲的身體,唯有一雙眼睛冷冷地注視着他,仿佛靈魂脫離到了半空中,俯視着肉`體的沉淪。那雙眼睛如同冷凍了千年的寒冰,剔透又深邃,帶着亘古不變的固執。
杜清觞微微低下頭,幾秒後狠狠咬在了李琉思的喉結上,力道之兇讓李琉思克制不住地悶哼了一聲,随後就是愈發大力地動作。李琉思順從地任他擺布着,心裏暗自嘲笑自己真是年紀大了有老花眼。
……不然怎麽會覺得杜清觞那一刻像是要哭出來一樣呢?
這場戰争以滿地的套子作為結尾。
冬天的黎明總是姍姍來遲,因此一切結束時天空還是漆黑如墨,路面上霓虹閃耀,看不見一顆星星。杜清觞叼着煙輕手輕腳地下床,這個套間是頂樓,有着貫穿天花板的落地窗,他伸手搭在鋼化玻璃上,入眼就是燈紅酒綠,這個城市太繁華了,不管多晚總有人揮灑時間去潇灑去掩飾自己的落寞。
曾經的他也是一樣。
只是越掩飾就越疲憊,到了最後只想一人獨自待着,沒人看見就不會太累。
杜清觞赤着腳悄無聲息地走在地板上,像是絲毫感覺不到腳下冰涼的地板,他在床頭站定,看着李琉思沉沉的睡顏一動不動,誰也不知道他站了多久。好半天他才伏下身,卻在即将親到李琉思的那一刻停了下來。他神色複雜地用大拇指摩挲着他的嘴唇,指腹柔軟的觸感讓他心旌搖曳,仿佛有一只奶貓在他心裏奶聲奶氣地跑來跑去最後安然睡着。
他最後還是沒有吻下去。
只是撩起李琉思的額發,緩緩的吻在他額頭上,卻像蜻蜓點水般一觸即分。
抱歉,用這種手段将你留在我身邊。
不求你的原諒,卻希望有一天你不會再拒絕我。
作者有話要說:
師太已經自暴自棄了,蕭恨的出面讓他徹底打消了抵抗的想法。同時他不能求助白家,白家有人幫他就有人害他,搞到最後還不知道哪個更糟。莫雲軒能動用的勢力有限,畢竟莫家還是他老爸做主,光憑他的能力也不足以跟一族之長對抗。
于是蕭恨自己也有點不好意思(不他純粹是不爽杜清觞的借勢),定下半年之約,這樣李琉思好歹還有個盼頭......和他母親的願望可以實現。這樣李琉思只能捏着鼻子認了。
杜清觞的感情很複雜,他很顯然是喜歡李琉思的,但是開頭太糟糕也留不下,只能通過強硬的方式将人綁在身邊,還不能太弱勢不然就會被牽着鼻子走,敷衍敷衍就半年了......
說白了主CP的關鍵詞是吸引與追逐,副CP就是征服與守護。(隐藏CP我們先不談好吧,笑cry)
以及下一篇不出意外是lol電競文,周日的比賽真的看哭了,we和rng最終止步四強。我本來打算寫黑`幫文或者校園文的,但是真的忍不了了,人設已經想好了,《史詩》完結的時候開,背景就是S7,平行世界裏的鳥巢總決賽,我一定要寫一個完美的S7,熱血着,沖動着,只為一句legends never die就可以永遠年輕,永遠巅峰無所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