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回家站臺(2)
許轶正在打游戲,冷不丁被這麽一問,差點被BOSS暴擊:“問這個幹嘛?愛上我了?”
“愛你就免了,我只想八卦一下。你都知道我的小秘密了,我也要知道你的。”
“男人的事情,女人少操心。”許轶專心致志打游戲,不願分神。
劉琪轉了轉眼珠,換了個問法:“你不會沒追到手吧?”
許轶手一抖,握着劍的小人倒地不起。
“問問問,這下好了,看吧,我死了!”許轶委屈地把手機伸到劉琪面前。
“死了不正好?我們很久不見了,聊聊天呗。我一個大活人在這裏,你竟然在看手機,無視我的存在是不是?”
許轶把手機往化妝桌上一扔:“我哪敢啊?來吧,這位大爺想聊點什麽?聊幾塊錢的?”
“就聊五分鐘吧……”長風低下頭笑了笑。
“你追到手沒有。”長風笑了笑問道。
許轶哼笑:“笑話!我顏值高,身材好,還有我追不到的人嗎?”
劉琪說:“說你不要臉都是擡舉你了——沒追到就沒追到,說出來我會給你保密的。”
許轶毫不示弱:“要臉有什麽用?能追到喜歡的人嗎?你再這麽要面子,蘇潛姐姐就投入別人的懷抱了。”
劉琪冷笑:“你打岔的功力倒挺強的,嚴肅點!我在八卦你呢!”
許轶說:“想追到自己喜歡的人,切記不能要臉,也不能玻璃心,要抱着不抱美人歸不罷休的堅定決心,這樣才能成功,懂嗎?”
“哎呦,那我得記下來,一樣兒都不能學。”劉琪故意損他。
Advertisement
“為什麽?”
“因為你沒追到你自己喜歡的人啊。”
“誰說我沒追到?我只是……需要時間。”許轶終于在劉琪的狂轟亂炸下說出了實話。
“哼,那不就說明你剛才的那些理論都沒有實踐的意義嗎?”
“你等着,我一定會把他帶到你面前,讓你好好看一看我們是怎麽秀恩愛的!”許轶經不起激,一激準掉進陷阱裏。
“那我就拭目以待喽。”劉琪露出得逞的笑容。
許轶畫完妝,對着鏡子,滿意地看着帥氣的自己,自言自語道:“還是這麽帥,真沒辦法。”
劉琪已經等得不耐煩了,打了個長長的呵欠,站起來,向許轶伸出手:“走吧。”
許轶把手機塞進上衣口袋,伸出胳膊。
劉琪冷笑一聲,伸手摟住他的腰。她個子高,腿又長,跟許轶站在一起,視覺上竟然不相上下,加上她沒穿長裙,反而穿着闊腿褲,帥氣的半短發,更顯攻氣十足。
“你摟我的腰幹什麽,快放開。”許轶皺眉頭,“你的前女友要是看到了,更不會跟你複合了。”
“就是讓她看到,怎麽樣?”劉琪白他一眼,“據說她以前還挺喜歡你的呢!”
“你說,如果我們在一起了,她會直接磕CP,還是拿刀來砍我?”許轶突發奇想地問。
“八成會拿刀砍你,顏粉通常不可靠。”劉琪篤定地說。
“顏……粉?”
“我曾經問過她,‘你喜歡許轶什麽?’她說,‘臉長得不錯’,就再也沒有下文了,這充分說明了,你的優點只有這張臉。”
“難道在你們眼裏,我除了臉真的再沒有優點了嗎?”許轶憂傷地問。
“差不多吧。”
“好吧。”許轶嘆息一聲,在劉琪面前,他簡直沒人權,“反正帥也算是一項天賦技能了。”
“只有你這麽想吧,小奶油。”劉琪故意氣他。
“大家都這麽想好吧?現在是個看臉的時代。”許轶無語地看着她。
“你說媒體會怎麽報道我們?”劉琪抛棄了上一個問題,轉向下一個新問題。
“放心,他們不敢亂說話,有我在。”許轶回答道。
“沒所謂,反正我也不在乎。跟你傳緋聞也是個不錯的選擇,正好宣傳一下我的新劇,順便殺殺我的同性戀緋聞。”劉琪狡黠一笑。
許轶無語:“……你把我當免費小喇叭嗎?”
劉琪仰着臉一笑:“不行嗎?”
“沒問題,以前我需要你的時候,你都在我身邊,”許轶最近在追求陸星遙,連帶着好話都說得順溜無比,“你需要我的時候,我當然也要報恩。”
劉琪滿意地點頭:“算你識相,這周六跟我回家吃飯。”
許轶往後一躲:“不是吧,大小姐,你媽又逼你相親了?”
劉琪白他一眼:“錯!這回是我爸。”
“你讓我去你家吃飯有什麽用?我又裝不了你男朋友,你爸不是早就知道你不喜歡我嗎?”許轶問。
“我是讓你陪我爸下幾盤棋,好讓他們忘了給我相親的事!”劉琪瞪着他,憤憤地說,“茫茫人海,遇不到喜歡的人是我的錯嗎?真不明白他們是不是閑得發慌了,天天逼近自己的親生女兒嫁給不喜歡的人。”
“就是啊,你給你爸那個臭棋技,還得我讓他多少回?”向來天不怕地不怕,從來只會給別人搗亂的許轶也有頭疼的時候。
“一句話,到底幫不幫?”
“幫,幫!從小到大,我哪次沒幫?”許轶無奈地把她的手從自己的腰上移到手上,“不過,說好了,你可不要真的愛上我了。”
劉琪氣笑了:“切,許轶同志你是不是太自戀了?就算你去泰國變個性,我也不一定能看上你,更別說現在了。”
許轶誇張地松了一口氣:“那就好,我現在可是有心上人的人了。”
劉琪斜他一眼:“你這個花花公子,還配有心上人?”
許轶拍了拍她的頭:“當然,不但有心上人,還能天天見面,還要親親抱抱舉高高……”
“行了行了,你別說了……”劉琪煩躁地揮手,“你從小到大一直都走狗屎運,到現在都沒停過,上天太不公平了。”
“嘿嘿,嫉妒啊?”
“何止嫉妒——”劉琪拖長聲音,“再炫耀我弄死你,信不信?”
兩人走過後臺長長的走廊,轉到前臺,無數閃光燈對着他們,他們默契地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閉上嘴,端起了專業的笑容,走向前臺……
許轶第二天是在酒店的床上醒來的,但他死也不記得自己是怎麽爬到床上來的,只記得那天晚上,被灌得暈頭轉向,他發現他來參加晚宴還有一個目的,就是替他哥擋酒。雖然這種晚宴一般都喝紅酒和香槟,但少數會喝白酒,反正大家都在一個地方吃飯,喝什麽不太限制。關鍵是要會喝,還要喝出精氣神兒……不管怎麽樣,這一晚,許轶糊裏糊塗地坐在吧臺前面,跟幾個不喜歡的女人裝作很熟的樣子一起喝酒,酒還沒有喝一半呢,人差不多都不玩了。他終于感到深山老林裏安閑自在。
許轶躺了又躺,時間直逼最晚退房時間。他連從床上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他只感覺自己快散架了,昨天忙得暈天暗地,又是出席活動,又是酒會,又是陪笑,又是陪酒,這一通好造。導致他第二天醒來,連眼睛都是腫的。他又睡了一會兒,趕緊跳起來,把衣服穿好,不想在二哥的酒店裏再多待一分鐘,眼屎都沒洗,就匆匆穿着涼拖大背心,帶上口罩就走了。
回到家裏,洗了個澡,躺在床上,竟然有點睡不着。許轶翻出手機,給陸星遙發了一條信息:小星星,今天的拍攝怎麽樣了?但手指快要按到“發送”鍵,又瞥了一眼時間,才早上8點多,估摸着還沒開工呢。這句話問得太一般,删掉重寫。
又想了想,寫道:小星星,想我沒有?
他自己看得都直皺眉頭,這種開場白,明擺着就想要泡他,陸星遙肯定不會回複。
于是又删掉重寫。反反複複删除了好幾次,最後想出來了一個中庸、脫俗、不油膩的問候語:小星星,早上好啊!
許轶嘆息一聲,自從喜歡上了陸星遙,自己是越來越卑微,越來越謹小慎微,連發個信息都要删删改改,如履薄冰。
許轶突然發現,自己回來的兩天,陸星遙竟然一條信息也沒有給自己發,好像已經忘記他的存在了。想到這裏,許轶生氣地把手機一扔,自暴自棄地躺在床上,思考着自己怎麽能喜歡上這種無情的家夥。
許轶十六歲那年,看到一部藝術片《D大調》,熒幕上那個清新的男孩子,眼裏似乎裝着一個飛揚的夏天。這部片子在夏天的海邊拍攝,當時二十一歲的陸星遙還像個少年,穿着白襯衫,在海邊笑得神采飛揚。那一瞬間,許轶就毫無防備地陷入命運給他設下的大大的陷阱裏。現在,他在這個坑裏待了六年了,越發地無怨無悔。他真的很喜歡在自己青蔥歲月中遇上的那個男孩。因為他,他愛上了表演,愛上了藝術,順便結束了自己的校霸生涯,開始好好學習,天天向上,那時候,他唯一的目标,就是見到陸星遙,跟他一起拍戲,誰知道竟然一見鐘情,難以自拔了。
但許轶的坦蕩與真誠,确實無人能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