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帶你去看流星雨
陸星遙因為女裝大佬的角色走紅了,曾經閑雲野鶴的生活被打斷了,近期有好幾個節目要錄制。這一天,他錄完節目正準備回家,剛走出電臺大門,就看到一輛風騷的法拉利停在路邊。他對拉風的跑車不感興趣,只覺得顏色不錯,多瞟了一眼,擡腿就走。
“星遙。”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陸星遙轉過頭,法拉利的車窗降下來,一個戴着墨鏡,輪廓張揚的小青年坐在車裏,沖他打招呼:“親愛的,我來接你下班了。”
陸星遙費勁地辨認一番,半信半疑地叫出名字:“許……轶?”
許轶把墨鏡往下拉了拉:“正是在下。兩天不見,你竟然不認識我了?”
陸星遙無語:“……你是認真的嗎?開法拉利來接我下班?你又想幹什麽?”
“你也太無情了吧?什麽叫‘又’?”許轶推開車門向他走去,他穿了一身機車服,緊緊裹在身上,身材格外漂亮,長腿,寬肩,比例好。陸星遙聽說許轶高中的時候就入選了T臺模特,今天看來此言不虛,美中不足的是,他長得張揚,穿得張揚,還開了一款張揚透頂的車,讓人覺得有點油膩。
“所以你穿機車服來開跑車是要鬧哪樣?”陸星遙一個勁兒地後退,沒話找話。
“你不覺得,像我這麽帥的人,已經到了不用衣服來襯托自己的境界了嗎?”許轶摘下墨鏡,沖他邪魅一笑。許轶的長相張揚而獨特,劍眉星目,端正的五官裏還透着一股秀氣。放在古代,絕對是個當風流大俠的料,可惜,這家夥卻生生把自己的劇本演成了韋小寶。
陸星遙冷哼道:“有本事別穿啊。”
許轶恍然大悟,打了響指:“原來你打的這個主意啊!放心,一會兒就脫給你看。”說完,沖他擠擠眼睛。
陸星遙只好把自己的嘴緊緊地閉起來,暗暗發誓再說話就掌嘴。
傅裕華後腳趕來,見陸星遙跟一個穿着又裝逼又炫酷的男人在說話,趕緊走過去,近處一看發現是許轶,心提得更高了,他笑着問:“許公子今天打扮得這麽帥,準備幹什麽去?”
許轶笑了:“當然是要去約會啦!”說着,拉起陸星遙的手,“走啊。”
陸星遙身子被扯了一下,腳上卻沒動,板着臉問:“去哪兒?”
許轶說:“先上車,去了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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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星遙不想跟流氓坐同一輛車:“我累了,我要回去睡覺。”
許轶說:“先跟我走,去我家睡。”
傅裕華饒有興趣地聽着他們之間的對話,感覺事情的走向越來越不簡單了。
陸星遙還是不願意:“不行,我要回家,我認床。”
許轶見硬勸不動,立馬态度一變,撒嬌說:“走啦!陪陪我嘛!認床這件事太好解決了,你多睡幾次我家的床,不就認得了?”
這個邏輯鬼才……陸星遙白眼翻上了天,面對厚顏無恥的許轶,他時常覺得自己的詞庫不夠豐富,無法用語言表達對他這麽無恥的感受。
傅裕華看了看這兩個打情罵俏的小年輕,聳聳肩,看來今天晚上陸星遙是不需要他送了,他悄悄地溜了。
兩個人争了半天,陸星遙大為光火地發現傅裕華竟然不見了,随後手機一震,來了一條微信,寫着:小心記者,早點回家。
這是把自己丢給許轶了嗎?他的經紀人未免對他也太不上心了吧?陸星遙氣得七竅生煙。
“你看傅大哥都走了,你還是從了我吧,要不然沒法回去了。”許轶軟硬兼施,非要把陸星遙拐到自己車上。
陸星遙深吸一口氣,恨恨地拉開許轶的車門,坐了進去。
許轶歡天喜地地開車上了高速,一路向北,中途停下來一次,買了三明治和可樂,說要帶陸星遙去野餐。
陸星遙看着這黑燈瞎火的世界,不知道這個小青年心裏藏着什麽歪主意。
陸星遙工作一天,實在有些累了,上車不住地打呵欠,也不知道為什麽,每次只要坐上許轶的車就犯困,好像這家夥的車裏有迷香。他沒支撐多久,很快就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等他一覺醒來,感覺熱乎乎的東西在臉上蠕動,像毛毛蟲一樣,一睜開眼睛,許轶那張臉放大地呈現在眼前。
兩個人都吓了一跳。
“你醒得好快,”許轶不情不願地支起身子,“還想偷親幾下呢。”
“你有完沒完了?連睡覺也不放過……”陸星遙打了個呵欠,“小夥子,你是不是太血氣方剛了點兒?去中醫那裏開幾幅藥,去去火氣吧!”
許轶委屈地說:“人家二十啷當歲,正是荷爾蒙旺盛的時候,火氣不旺也難嘛!都怪你啦!老是鬧別扭不給人家,人家很無奈的好不好……”
陸星遙臉一黑:“你能不能正常點?”
許轶一抹臉:“好了,不逗你了,每次一逗你,你就害羞得不得了。今天來這裏,只想跟你浪漫浪漫,聽說有仙琴座流星雨,在山頂看最清楚了。”
陸星遙不領情:“瞎搞。看流星雨有什麽意思?不如回去睡覺。”
許轶被他氣笑了,捏他的臉:“你還真是個大直男啊,如此不解風情。仙琴座幾萬年才有一次大規模的流星雨,我們這些渺小的人類,有幸看到這麽美麗的景象,就心裏偷着樂吧?況且還有我陪着你。你看啊,宇宙是那麽荒涼,地球只是其中一顆孤獨的星球,我們人類更是幾千年孤單地注視着這片星空。浩瀚宇宙,孤獨星球,不覺得浪漫中透着一絲悲涼的詩意嗎?”
陸星遙笑了:“看不出來你還挺文藝,不對啊,我才是演文藝片的,你天天演偶像劇啊。你說,是不是把偶像劇男主的手段全放我身上了?”
許轶也不隐瞞:“說實話,約你出來之前,我都要先寫臺本的——真比演戲還累。”
陸星遙終于有了一點興趣:“真的假的?這麽誇張嗎?”
許轶斜他一眼:“絕對不假。”
陸星遙笑起來:“怕我不喜歡你?”
許轶坦誠地點點頭。
陸星遙看着許轶俊美的臉近在咫尺,那雙星星般的眼睛裏,閃着一種赤誠——雖然在許轶的認知裏,這樣清澈見底的眼神不該出現在許轶這種年輕人眼裏——但陸星遙還是莫名地,在那一瞬間,動了心。他雖然知道人生如戲,全靠演技。許轶又是個演員,演深情男主駕輕就熟,但面對這張過于好看的臉,想要控制自己的心,太難。
“你長得這麽帥,什麽浪漫都不需要我也會動心。”陸星遙輕輕撫着他的臉,實話實說。他事後慢慢地回憶起兩人醉酒後的第一次,他心裏隐隐覺得自己就是被他這張臉蠱惑了,才會鑄成那時的過錯。
“真的?”許轶微微皺眉,目光在他臉上逡巡,似乎在找他真心的證據。
陸星遙突然把許轶往旁邊一推,指着天空說:“你看。”
許轶擡頭,一顆流星劃過天空,天空像輕微地裂開了一道小口,随後,又有幾顆星星劃下黑暗的天空。浩瀚而神秘的夜空,就好像不時展露一下它的神秘姿态,又很快合上了,反而讓它變得更加美妙,引人好奇與探索。
“要是山下沒那麽多燈,星空會更亮。”許轶把手墊在腦袋底下,舒服地仰望星空。山頂的夜風微涼,安撫着因酷熱而疲憊不堪的靈魂,“我以前去過一個小鎮,那裏經常停電。一次,臘月晚上停電了,那時候一停電不知道停多久,我房間又沒有蠟燭,就打着手電下去找小賣部買蠟燭。一出來,小鎮整個黑了,但天空中的星星像水晶一樣墜在天幕上,閃着光,美極了。我詞彙有限,形容不出來那種美,當時我幾乎忘了自己還穿着拖鞋,站在大雪地裏,完全沉醉在那片星空的美麗之中,根本沒覺得冷……”
許轶還沒發表完關于星空與流星的感慨,就感覺臉被一股力量扳着,陸星遙竟然主動捧着他的腦袋,親吻起來。
許轶被他弄糊塗了,這家夥剛才還拒絕得斬釘截鐵,這會兒竟然主動獻身。不過許轶也不是善主,他根本不需要弄清楚理由,他只想在此刻擁有陸星遙。下一秒他就反客為主,壓着陸星遙,把他吻得毫無招架之力。男人的浪漫,大多數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最終目的都是為了博取伴侶的好感,然後OOXX……他相信,同樣身為男人的陸星遙一定懂得。
陸星遙當然懂,男人的浪漫境界,都是“看山不是山”,看流星雨只是個噱頭,想讨點甜頭才是真的。
兩人熱吻了好一會兒,半天才分開,許轶喘着氣,低聲說:“在這幾億年的星空之下,我們什麽也不做,不覺得浪費嗎?”
陸星遙笑了:“你這個流氓……”然後開始扒許轶的衣服。
許轶大感意外:“星遙,你今天這麽主動,我好怕怕……”
陸星遙似笑非笑:“少爺可真不好伺候啊,我不主動,你天天纏着我,我主動了你又怕……”果然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許轶撲上去:“怎麽會?高興還來不及呢!”
陸星遙主動獻身,目的很明顯。許轶投資了他的新電影,理當報恩。這種賣身交易,以前他是非常不屑的,但許轶有點不太一樣。兩人先有了“情誼”,然後才開始的交易,跟那些帶着純目的交易的人不太一樣。而且他也被許轶纏得煩了,男人這東西,很好把控,得不到拼命想要,滿足一次之後,就不會那麽粘人了。
他趴在許轶耳邊,輕輕地說:“你的車上最好有·套……”
許轶被他性·感的模樣迷惑,癡迷地盯着他:“有……”
陸星遙一笑,繼續抱着他啃。雖然這小王八蛋嘴賤讨人嫌,但身材倒是好得很,肌肉自然又流暢,不像常去健身房的那些人,練得疙疙瘩瘩,而是帶着一股少年向青年過渡的清新感,蘊藏着年輕的活力。陸星遙摸着這具漂亮的身體,心裏略感罪惡,好像自己是引誘大好青年堕落的怪蜀黍。
許轶更是不客氣,順着他的背,一路向下:“你今天可沒喝酒,別再拿醉酒當借口。好好看清楚你男人是誰。”
陸星遙被他逗笑了:“小王八蛋……”
許轶把車上的空調關上,把車的頂蓬升上去,在蒼穹與流星之下,在山頂涼爽的風中,開始了熟悉的儀式。
完事之後,他們又在山上耽擱了很久。許轶摟着昏昏欲睡的陸星遙,絮絮叨叨地把腦袋裏有限的土味情話全都說了個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