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真相大白的第二天
“咳咳咳……”陸星遙瞬間嗆着了,那些米粒如同石子一樣,嗆進他的氣管裏,咳了半天,把臉都咳紅了,還感覺有米粒卡在氣管裏,異常難受。
許轶趕緊幫他拍背順氣:“多大人了,吃飯還能嗆着。”
陸星遙邊咳邊說:“你還敢說……難道不是因為你嗎?咳咳……”
許轶笑了:“看來你也知道這句話殺傷力有多大?你昨天同意的時候,我差點把舌頭咬着,興奮得一夜沒睡着覺,你看看我的眼底,都黑成什麽樣兒了?”
陸星遙咳了半天,終于緩過來一口氣,眯起眼睛盯着許轶:“我怎麽可能答應這種事……你是不是趁我醉了搞小動作了?”
許轶委屈地說:“在你眼裏,我就是這種趁人之危的小人?我發誓,昨天我只是看你醉得太厲害,帶你回來休息而已。我的想法很單純,絕對沒有非份之想。我只是開玩笑地問你要不要跟我睡,沒想到你答應了……”
陸星遙被他的一臉無辜氣得差點吐血:“我喝醉了你還這麽問?不是趁人之危是什麽?”
許轶說:“我只想試一試,頂多只算投機份子。要是趁人之危,應該把你辦了才對。再說,你的表現也不像喝醉了。眼神很清澈,說話格外利索,我怎麽分辨你是真醉還是裝醉?”
陸星遙被許轶這張嘴說得無力反駁,只好說:“好吧,算我一時失誤。但是再怎麽看,我也不是能答應這種事的人。”
許轶嘿嘿一笑:“小星星,你是不是對你的悶騷有什麽誤解?你的原話可更勁爆哦!”
陸星遙臉色一變。
“我問你,要不要跟我睡一年?”許轶學着他昨晚的樣子,表演起來,“你想了想,說‘沒套,不行’。我都震驚了,那一刻,覺得你好可愛啊……”
陸星遙聽完這話,整個人像遭了雷劈。
許轶使勁憋着笑,觀察他的表情,試探地問道:“星遙,你是不是都想起來了?”
陸星遙經他一提醒,無數片段從記憶深處鑽出來,他隐隐記得自己好像對誰說過這種話,他以為是在夢中,誰知道……這,竟,然,是,真,的!!!!!!
陸星遙夢游般地看了看許轶,不敢相信這種話能從自己嘴裏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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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轶則從他的表情裏得到了确鑿的答案,一臉壞笑:“怎麽樣?我沒騙你吧?”
确實沒騙,可還不如騙了呢!陸星遙欲哭無淚,默默地低下頭,自己說錯話被人抓住把柄,要麽躺平任蹂躏,要麽死不承認。陸星遙在火光電石之間,就已經做出了抉擇。
“當我沒說過吧,好吧?”陸星遙一臉淡定地賴賬。
許轶搖搖頭:“不行不行,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馬難追。”
陸星遙說:“我又不是光明磊落的君子,信守承諾跟我無緣。”
“你!你無情,你無理取鬧。”許轶一急,把瓊瑤劇的臺詞都說出來了。
“許書桓,難道不是你無情,你無理取鬧在先嗎?”看到許轶吃癟,陸星遙笑得格外燦爛。
“依萍,你難道不愛我了嗎?”許轶半跪着,抓着陸星遙的手,傷心地問。
“嗯,從來沒愛過。乖,快快平身到一邊哭吧。”陸星遙推了一把許轶的腦袋。
許轶不屈不撓地撲上來,緊緊抱住陸星遙說:“你休想賴賬,我有100種方法讓你成為我的人。”
陸星遙說:“……小少爺,你是不是清宮劇演多了?深情禁欲男主人設真的不适合你。”
許轶:“……除了不禁欲,我哪裏不深情了?”
陸星遙老神在在地說:“對于女主角來說,不禁欲就是不深情。”
許轶說:“錯錯錯,在清宮愛情戲裏,禁欲系男主當然不能禁欲,要不然他怎麽跟女主暗送秋波?禁欲系男主的禁欲技能是給除了女主以外的女人用的,而對于女主,他應該恨不得時刻刻撲倒她,時時秀恩愛,事事秀恩愛,親親抱抱舉高高,這樣才對觀衆的味口。”
陸星遙:“哼,知道的還挺多。”
許轶得意一笑:“當然,有沒有覺得我就是這種人設啊?”
陸星遙斜他一眼:“不像。”
許轶問:“哪裏不像?”
陸星遙說:“不愛女主。”
許轶一愣,随即笑了:“你在我心裏就是女主角啊。我對誰都禁欲,只有看見你的時候,才願意寬衣解帶……”
陸星遙聽他越來越離譜,用筷子使勁地敲他腦袋:“滾一邊去!你才是女主呢!”
“那也行。”許轶非但不滾,還不要臉地把陸星遙的手放在臉上來回摩挲:“星遙哥,我以後就是你的人了,要多多關照,輕拿輕放哦!”
陸星遙滿身起了雞皮疙瘩:“你別這麽說話,我過敏。”
許轶換了一個man-up的表情:“小美人,大爺我看上你了,乖乖從了吧!”
陸星遙:“……”
兩人沒正形地鬧了半個早晨,陸星遙發現自己只要一碰到許轶,總能被他帶跑偏,并且在跑偏的路上一路狂奔,然後直直地栽進溝裏。雖然他嘴上賴賬,但心裏清楚得很,許轶既然是賣給他面子,那陪睡肯定是少不了了。
而且無論陸星遙怎麽賴,這件事最終還是成了許轶的把柄。他開車送陸星遙回公司的路上,還求知若渴地問陸星遙:“星遙,你當時的回答為什麽這麽奇怪呢?為什麽非得強調套子?”
陸星遙咬牙切齒:“好好開車!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許轶說:“我好奇嘛!其實我很健康,也沒有亂搞過男男關系,我現在只有你一個人……”
陸星遙給他一記眼刀:“所以呢,你想說什麽?”
“我想說,其實不戴也沒問題……”
“絕對不行!”陸星遙斬釘截鐵地否認,反應大得吓了許轶一大跳。
“好好,戴!今天就去買。”許轶趕緊改口。
陸星遙按了按太陽穴,他太恨自己這張嘴了,為什麽又跟這個流氓讨論這種事?!!!
回到公司,迎面撞上傅裕華。傅老板上上下下打量陸星遙一番,笑得別有深意:“不錯嘛!能全須全尾地回來。一夜風流,滋味如何啊?”
陸星遙一屁股坐在老板辦公室的沙發上,抱着手臂:“賣兒求榮,滋味如何?”
傅裕華說:“我真是太冤枉了吶!我什麽時候賣過你?你自己去參加酒宴的好不好?”
陸星遙一拍桌子:“昨天許轶把我拉走了,你怎麽也不知道攔一下?!還偷偷溜走了!”
傅裕華說:“你太不講道理了吧?我攔你幹什麽?攔你們的投資?不讓你們拍電影?”
陸星遙不說話了,他知道自己現在跟傅裕華撒氣很沒道理。昨天那個酒局,許轶會進來談投資,明顯就是因為他。如果沒有他,許轶或許根本不可能注意到這部電影,也就不會投資了,說到底,醉翁之意不在酒。他知道,但也只能揣着明白裝糊塗。
傅裕華語氣緩了緩:“你不喜歡他就跟他直說,換一種交易方式也未嘗不可,感情這玩意兒,說到底是沒法兒拿來抵債的。”
陸星遙揉了揉眉心:“不是感情,我這是要賣身還債的節奏了。”
傅裕華竟然松了一口氣:“那還好,還好。”
陸星遙皺起眉頭,責備地看他一眼:“什麽叫還好?有什麽還好?”
傅裕華說:“總比你賣心好。”
陸星遙心想,這小王八蛋精明得很呢,誰知道他想要什麽。
傅裕華見陸星遙不說話,想進一步八卦:“我靠,我猜中了?他想你愛上他?”
陸星遙立即否認:“怎麽可能?”
傅裕華點上一支煙:“其實兩個男人玩玩也沒什麽,只要不動真感情,都無傷大雅。圈子裏這種事多了去了,大家分手之後還是朋友。再說,男人跟男人也不會弄出孩子來,不挺好的嗎?星遙啊,這個光怪陸離的圈子什麽事都可能發生,但最重要的一點,是要好好保護自己,不要讓自己出事,這是原則,也是底限,明白嗎?”
陸星遙心裏咯噔一下,心不在焉地點點頭。他望着傅裕華那張老謀深算的臉,總覺得他話裏有話。難道他已經知道自己深藏二十幾年的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