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章
120.
“爹。”
“哎!”
“爹?”
“哎!”
“爹!”
……
奶聲奶氣的小娃兒站在俊朗挺拔的男人腿上, 香軟的小身子偎在男人胸口, 一口一口的喊着爹, 直喊的男人眉目含笑,一顆母愛泛濫的心, 軟的一塌糊塗, 沒有絲毫的不耐, 摟着小娃兒滿是寵愛的一嘴一嘴的應着。
這畫面怎麽看着就那麽礙眼呢。
酒子任蹭在旁邊, 粗糙的大手, 控制不住的捏捏小家夥的腿,捏捏小家夥的胳膊,美的不知道怎麽辦好。
“去去,一邊坐着去。”一副有子萬事足的趙承安安逸的靠坐在椅子上,懷裏是胖墩墩的一團。
聽着兒子仰着小嫩臉,小奶聲一口一個的叫着爹, 趙承安一口一口的應着,一顆老父親的心都要化了,臉上慈愛的笑容擋都擋不住。
可能是趙小妹經常提起, 雖然隔了許久未見, 小寧邦在趙承安懷裏也一點沒有認生。窩在趙承安的懷裏高興的很,一疊聲的爹爹,父子倆親親熱熱的樣子讓人一陣眼羨。
酒子任搓着手, “給我抱抱,給我抱抱。讓我抱一下啊。”
“小寧邦,我是幹爹, 叫幹爹。”酒子任湊上來,從懷裏掏出一個小木盒子,打開拿出裏面被紅綢布包着的一雙足銀的镯子,獻寶似的在小寧邦元錢晃悠。
“小寧邦乖,叫幹爹,幹爹給你帶銀酌镯。”酒子任說着,把銀镯子往趙承安懷裏一塞,就急急的朝小寧邦伸手,“來來來,我抱着,你給寧邦帶上。”
“什麽幹爹,”趙承安突然想起當初在鄲城的閑聊,人都支棱之來,“寧邦,喊大爺。”
小寧邦懵了一下,見趙承安重複了兩遍才糯糯的長嘴,“大啊。”
酒子任怎麽可能樂意,一下拍在趙承安肩上,“嘿!怎麽教孩子呢,寧邦別聽你爹瞎說,喊幹爹,我是幹爹。”
“來,好兒子,讓幹爹抱抱昂。”
小寧邦好似也不認生,也或許聽懂了酒子任的話,一雙眼滴溜溜的瞅着面生的酒子任,小臉上都是茫然的困惑。看看抱着自己的趙承安,再看看酒子任,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然後一扭身,撅着屁股,朝另一邊的江城伸出了手。
“啊。啊啊。”小家夥一手推着趙承安的肩,一手撲扇着朝江城那邊扒拉,嘴裏還急乎乎的啊啊着。
誰都沒防備會有這麽一幕,就連當人家親爹的趙承安,都愣住了,摟着兒子,都沒反應過來呢,娃就被抱走了。
一旁正因為趙承安歸家而高興的趙小妹更是直接噗嗤一聲樂了。
“這小崽子像誰?”趙承安忿忿的嘀咕了一句,有這麽對自己親爹的麽。
“像你。”
比起他這個當親爹的,酒子任才更心塞呢,他斜了趙承安一眼,“一模一樣。”
這話說的多好笑啊。
“廢話,我兒子不像我,像你能行麽?”他自己嫌棄歸嫌棄,卻還是覺自家娃最最最好了。
趙承安站在旁邊,撮着牙花子,輕輕捏了下他扒着江城的胖手,“臭小子,早晚在美色上栽跟頭。”
話是這麽說,到底是自己的兒砸,趙承安将酒子任買來的銀镯子帶在小家夥的手上。
“爹。”小家夥稀罕的看看手晚上多出來的亮閃閃的镯子,猶豫了一下,擡手就往嘴送。
也不知道是他不習慣,還是孩子太小,镯子分量太足,寧邦擡了兩次之後,都沒能塞進嘴裏,不舒服的耷拉着着胳膊甩了甩。
“爹,不不。”小寧邦一張臉皺巴着,眉頭緊鎖,嫩呼呼的小臉,嚴肅的不行。
趙承安更樂了,引着話頭,逗着他說話,“寧邦怎麽?镯镯帶上不舒服麽?”
“不。”
“那怎麽辦呢,寧邦不想帶镯镯麽。”
“不要!”
被逼到絕境,煩的不行的趙寧邦,小臉一虎,小奶聲脆生生的一句不要,可把趙承安樂壞了。
“哦,不要镯镯,那我們小寧邦想要什麽啊。”
這一句話可把小寧邦難住了,才一歲多點大的人,剛學會沒多少話,這會兒吭吭哧哧的說不出來,啊啊了好幾下。
趙承安也不讓他們幫忙,耐着性子又重複問了幾遍。
“踏馬!”就在他們都以為問不出來的時候,趙寧邦突然精神了,眼睛一亮冒出來一句。
“大馬!”
“要!”
也不知道是聽誰在他身邊念叨過,趙寧邦有限的腦子裏不知道哪記住了這麽一個詞。這會兒一臉敞亮的問他爹要着大馬。
真的是...
心都要被萌化了。
旁邊的酒子任終于忍不住,大手掐着寧邦的小身子,兩下将人搶到了自己的懷裏。
意外的,與他糙漢子的外形不同,酒子任抱孩子的姿勢看起來還挺标準,搶過了孩子,他走了兩步,掐着小家夥,往自己的脖子上這麽一坐。
“走,幹爹帶你騎大馬!”
小寧邦是頭一回被人這麽擺弄,起初愣了一下,等叉着腿坐在酒子任肩上,就被強行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啊啊啊,爹啊...”兩只小手緊緊的抓住了酒子任的頭發,臉上笑成了一朵花,露出還沒長齊的嫩牙,啊啊的一陣興奮的尖叫。
這一聲變了調子的爹,叫的酒子任更興奮了,也甭管是不是沖他叫的,在他手上叫的,就是叫他的。至于趙承安說的什麽大爺之類的,他才不認呢。
他反正就是爹!是小家夥的大爹爹!誰說都不好使。
酒子任孩子氣兒上來,扛着寧邦去看大馬了,趙小妹去廚房幫忙準備午飯,廳裏只剩下了江城和趙承安。
趙承安噙着笑給江城倒了杯水,“看來子任對當幹爹很執着啊,你的努力啊,可不能輸給子任。”
他翹着二郎腿,心中滿滿當當的都是幸福的感覺。自家兄弟喜歡自家小子,這是再好不過的事兒了,趙承安絲毫不覺得這有什麽,再說了,大不了就都當幹爹呗。
幹爹嘛,多點怕什麽,又不是親爹。
趙承安理所當然的将當初已經認給人家的幹爹,說翹就要翹了,完全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樣子。
全然忘記了當時自己是怎麽說的。
江城也是詫異了,不敢相信趙承安這才多久未見,這都已經成長的如此不要臉了。
他耐着性子在桌上敲了敲,“子任做幹爹也沒什麽不好。”
“子任性格爽朗豪氣,做事勇猛果決,講義氣重感情,人緣也好,當孩子的幹爹确實是個好任選。”江城娓娓道來,話裏甚至還有點勸慰說好話的意味。
“嗯?”趙承安愣了一下,“那你不想當了?你就舍得我們寧邦喊別人當爹?”
江城笑的更和緩了,“你這個親爹都舍得,我一個伯伯有什麽舍不得的。”
他說着就把自己從幹爹撸成了伯伯,态度到是幹脆的很,趙承安直覺這裏頭絕對有貓膩,這江城肯定在後面等着他。
果然...
江城喝了口水,潤了潤嘴:“等寧邦長大了,正好跟着子任學武,到時候別的不說,到時候舉凡打獵殺豬的絕對不在話下,少不得也是一員一往無前的戰前猛将!”
“就是性子像子任,也好。”
......
這話說的,趙承安畫面感都出來了,他一想到自家如今白白胖胖嫩嫩呼呼的小家夥,将來長大了,一身的古銅色兒,雙手扛起千斤頂...光着膀子抗豬褪毛...
他哀怨的瞪了一眼江城,彼此都了解對方那點子花花腸子,卻一點沒轍的默默的磨了磨牙。
“阿城啊。”趙承安語重心長的開口,“咱們是拜了天地的靶子,我兒子就是你兒子,別說幹爹了,将來寧邦不還得叫你一聲師父麽,又是爹又是師父的,你還能不管咋的。”
那不一定,幹兒子又不是親的。
江城臉上明晃晃的帶出這麽個意思,偏還蓄着笑點了點頭,“自然。”
“自然什麽自然。”趙承安翻了個白眼,“行了啊,當人家爹的,小心眼計較的樣子。”
江城本來也就是和他鬧鬧,見他這麽說,臉上的笑就更真切了,他掃了掃下擺,“我去看看我幹兒子。”
趙承安沒動,看着他離開,面上的笑容就沒有落過。
只是還未等江城的身影踏出房門,那邊的酒子任就風風火火的抱着孩子,跑了過來。
“我去,趙承安!”酒子任嚷嚷着風一般的刮進堂屋,不由分說的将孩子往他懷裏一塞。
“你兒子尿我一身!”
酒子任皺着沒,一張臉苦着,上衣從肩膀往下濕噠噠的暈了一片,脖子上頭也是亮晶晶。
“嗚哇——”
還不等趙承安說話,被塞進親爹懷裏的趙寧邦先一步委屈的哭了,手腳并用的伸手去夠自己親爹的肩膀,一拱一拱的哭嚎,傷心的厲害。
趙承安臉上帶着落不下的笑,一面溫聲哄着,一面不忘了糗一旁的酒子任。
“嚎什麽,看把我家寶貝兒吓得。”
“不就是尿了麽,換身衣服洗洗就行了,童子尿還敗火呢。”
“當人家幹爹的,讓兒子尿一尿咋了。”
“你這話說的,你這個當親爹的被尿過麽。”酒子任也就是那一會兒懵了,這會反應過來,趕緊頂了回來。
“說的多可笑,怎麽可能沒有。”
“想當初...”
當年在趙家村旁邊的東魯村有個習俗,誰家生了孩子,要煮紅雞蛋給周圍的親戚鄰居們沾沾喜氣,還有那想生兒子的人家,專門上門求雞蛋。
那時候趙承安跟着趙大娘去東魯村的一個表嬸家裏送東西,那表嬸兒剛生了小兒子,家裏便按習俗用童子尿和水煮雞蛋。趙承安也被熱情的表叔客氣熱情的塞了一個。
趙承安自是知道這雞蛋怎麽煮的,便推脫自己最近嗓子疼,吃不了幹的。
他滿以為自己能就此逃過一劫,誰知道熱情的表叔扭頭端來一碗加了紅糖的褐紅的水。
“表叔跟我說:既然吃不了幹的,就喝點湯,沾沾喜氣吧。”
這事兒趙承安誰也沒說過,就是趙大娘也不知道,對于趙承安從那以後再也不肯去表叔家,怎麽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
這會兒趙承安想起來,嘴一禿嚕,就拿來給酒子任當教材。
“那你喝了??”酒子任聽得直懷疑人生,一般人家都是用紅紙包了雞蛋煮,還真不知道有地方是用童子尿煮的。
趙承安淡笑不語,擺明了不肯說,被問急了也只是鳳眼一斜,“你猜呢?”
猜到後來,他們不由紛紛講起了小時候的趣事。
難得的清閑時光,又有這麽個寶貝兒在,三個人吃了午飯,甚至不耐煩出門,徑自陪着孩子在屋裏玩鬧順便聊聊天。
只是這樣,就覺得這時光真好。
有兄弟在側,有家人在旁,有家可安,有人可伴,日光和煦,歲月靜谧。
真是讓人不忍合眼的好日子。
作者有話要說: 關于童子尿煮雞蛋這個在網上看過類似的段子。我老家是用紅糖水煮雞蛋,不過聽老一輩兒的人說,也會有一些偏方什麽的,童子尿敗火之類的說法。
待考證(建議你們就不要嘗試了。)
今天下班晚,碼的也慢,中間還沒忍住給一個讀者激情回複了一下。更新完了,很抱歉。
我會将回複單獨貼到本章的評論,如果有疑惑可以回複,我統一回答。
依然歡迎大家提意見,但是謝絕攻擊。
感謝在2019-12-03 23:28:19~2019-12-05 00:52:5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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