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章
26.
因着是過節, 整個軍營難得的裝點了起來,張燈結彩的,看起來熱鬧非凡。
這樣熱鬧的氛圍很是具有帶動性,來往間的每個人臉上都帶着輕快的笑容。
大禹的軍人待遇還算不錯, 因着焰國和東隴的虎視眈眈, 糧草軍需一應都是國之重重, 再加上前幾日都尉們為了慶賀接連的狩獵行動, 也給這個年節,添了不少的食材。
下午整個營地開飯的時候,饒是趙承安,也被如此豐盛的年夜飯驚了一跳, 有酒有肉, 還管飽管夠!
每個營帳,按人頭分分配, 飯是他們自己去廚營領的,搭着長長寬寬的大桌子上,滿滿當當的食物, 一路擡回了營帳。
“這也太豐盛了吧。”丁高咽了口口水,說出了在場所有人的心裏話。
“愣着幹什麽啊!”王玉山放下懷裏的長條凳子, 招呼了一聲,“你們不餓啊。”
“餓!”趙承安可實誠了,一點不覺得這丢人樣兒有什麽,意思意思的接了陳留懷裏的酒壇子蹭到桌邊,還不忘熱絡的張羅, “都別愣着了,快坐。”
一條長板的飯桌子,大家紛紛落座,二十來人圍着坐的滿滿當當,塞滿了整個營房。
酒子任分好了碗筷,坐在趙承安的左邊,江城在趙承安的右邊。
趙承安捏着手裏的筷子,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就等着下筷子了。
“來來來,都先滿上。”酒子任真的一點都沒虧了他的姓氏,坐下便捧着桌上的酒壇,一把拽開了上面的紅封。
“哎哎哎。”趙承安眼看着泥瓷裏的酒都要倒滿了,艾艾叫着去擋酒子任的胳膊,“多了多了。”
“多什麽多。”酒子任穩穩的托着壇子,一口氣給趙承安斟滿,滿的都快溢出來了。
趙承虛扶着碗邊,看着幾乎和碗邊齊平的酒,瞪他,“你倒這樣,我還怎麽端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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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有什麽。”酒子任把酒壇交給了身邊的人,彎腰把頭湊到了趙承安碗邊,吸溜吸溜的嘬了兩口。
“......”
趙承安都被他這一波操作驚呆了,這都可以?
這也行?
只是還不等趙承安說什麽,那邊酒子任已經率先端起了碗,用筷子敲了敲碗邊。
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這是趙承安這時候才發現,酒子任隐隐的,已經似乎已經在他們營帳裏占據了重要地位。
他不是營房裏年紀最大的,也不是最有學問的,可似乎大家都願意和他交好,有事願意找他幫忙,而他和誰也都能相處的很來。
趙承安擡頭從下往上看着他,這或許就是個人魅力?
“咱們今天是年三十兒,咱們都是來自五湖四海的兄弟,能在這裏相遇就是緣分,來來來,為了大家這份兒緣分,咱們大家先走一個。”
酒子任說着一擡碗,率先仰頭咕咚咕咚灌了下去。
“好,幹!”
“幹。”
衆人熱烈的響應,房裏的氣氛因着這簡單的兩句話,開了一個好頭,所有人的興致都被哄了起來。
趙承安也是,看看左右,看看那圍了一圈的戰友,曾經的陌生人,抿唇笑了一下,端起自己的碗大口大口喝了起來。
這裏的酒似乎比他在家時喝的要更烈一些,帶着些微甜意的辣烈味,在舌根蔓開,瞬間溢滿整個口腔,再順着喉頭一路燒到了胃裏,然後發散到全身。
趙承安并不愛喝酒,也不太會喝酒,此時受氣氛的影響,捧着碗大口大口的吞咽着。
即便是如此,趙承安依舊是在場所有人中最慢的那個,萬衆矚目。
終于滿滿的一碗酒見底,趙承安大大的一口将剩下的酒一口仰進嘴裏。這才端着碗,翻倒着亮了亮碗底。
“好!”
一衆人拍着巴掌叫好。
趙承安放下碗,咽下口裏的最後一口酒,用手背抹着漏出的酒,一邊擋着嘴,打了個大大的酒嗝。
滿嘴都是酒精辛辣的滋味,從頭燒到腳,後背隐隐冒起一層燥意,連胃裏都是火辣辣的灼燒感。
他需要吃點東西中和一下着燒着的感覺。
“好小子!”酒子任一巴掌拍在他的肩上,“不錯不錯。來來來,滿上滿上。”
說着又麻利的将趙承安的碗倒了個滿當。
趙承安沒想到酒子任不只是姓酒,竟然是個酒葫蘆。
這飯還沒吃上一口,眼瞅着他就想進行第二輪勸酒。
“先吃菜先吃菜,一會兒菜都涼了。”趙承安在酒子任張嘴之前,先一步握了筷子,略啞着聲音開口道,“先墊墊,我都餓了。”
這時候也再顧不上什麽尊老愛幼了,趙承安眼見着衆人拿起了筷子,便趕緊在自己面前的盆子裏夾了一嘴。
大大的鐵盆,滿滿的牛肉,冒出個小小的山尖,趙承安早就饞了,這會兒第一時間将魔爪伸了過去。
許是都饞了也都餓了,一時間整個桌上碗碟碰撞,竟全是埋頭苦吃的景象。
“好吃好吃,”丁高左手裏捏着個雞腿,吃的滿嘴是油,右手的筷子時不時的還叨幾下,“這夥食,比我在家可還好多了。”
“是吧。”王玉山也是嘴裏都沒停過,這會兒聽到他說話,開了話匣子,“我聽說,咱們的夥食還是新兵待遇。”
“據說那衛北正軍,”王玉山的筷子頭虛虛朝北方指了指,看着所有人都看了過來,這才繼續道,“按人頭,酒管夠,牛肉兩斤,雞一只,其他葷素管飽。”
王玉山咂摸着嘴,一臉的向往,“聽說那正規軍過年的時候,可比咱們熱鬧多了,又是游戲又是節目的,将軍和士兵一起,那個詞叫什麽,與民同慶,對,與民同慶。”
趙承安微紅着臉,聽他的話抿了抿唇,想說與民同慶不是這麽用的,可動了動嘴,又忍住了。
大過年的,圖個樂子,他計較什麽呢。
趙承安笑了笑,又夾了一筷子牛肉。
“喜歡吃?”江城遞過來一個饅頭。
“嗯。”
趙承安确實喜歡吃牛肉,準确的說,他是個标準的肉食動物,只要是肉,他都喜歡,只不過牛肉往常吃的少,這會兒尤其喜愛。
風卷殘雲的吃了一氣之後,房間裏的節奏明顯慢了下來,大家開始說說笑笑,邊聊邊吃,
酒子任憋了半晌,這會兒見縫插針,又開始一個勁兒的撺掇喝酒。
“來來來,為了咱們的第一個年,走一個。”
“為了咱們明天會更好,再走一個。”
“來來來,今天高興,咱們大家喝一個。”
一屋子人喝的熱烈,趙承安的碗更是成了酒子任的一般,每每幹了都馬上被添滿,甚至來不及拒絕。
哐哐哐接連三大碗酒下去,本就臉色微紅的趙承安,臉上更是坨紅了一片,清澈的眼眯起了縫,被酒氣熏染出了幾分水光。
趙承安看看左右,酒子任的臉色絲毫未變,甚至有點越喝越精神的樣子,而...
江城?
趙承安眼瞅着江城将碗裏沒動過的酒,衆目睽睽中手腕一翻,又給酒子任倒回了酒壇裏,偏偏,這麽大的動作,一桌子二十多人,顯然除了他誰都沒有注意!
這都可以?
趙承安睜大了眼看着江城一點沒變的臉色,和那從自己眼皮子底下遞給酒子任的酒壇子。
“你?”太奸詐了叭!
趙承安都要給江城跪了,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呢?兄弟之間都這麽坑人的麽。
酒子任結果江城遞過來的壇子,一點都沒發現其中的貓膩,擡手又給自己斟了個滿。
然後手一移,就朝趙承安的碗邊挪來。
!!!
趙承安渾身的汗毛一立,整個人都清醒了三分,擡手把自己的碗給遮了個嚴實,“你喝吧,我不行了,我喝不了了。”
趙承安可憐巴巴的搖頭,一口一口的拒絕酒子任這明顯就是要灌醉他的陰謀,“再喝我真要醉了。”
“去去去,”酒子任一手牢牢抓着壇身,一手扒拉開趙承安擋着碗的手,“什麽不行了,堂堂九尺男兒怎麽能說不行!”酒子任瞪着一雙虎目,說的那叫一個義正言辭。
“男人的酒壇子,女人的淚珠子,能喝的了酒,才叫爺們兒。”酒子任不由分說的給趙承安又一次倒滿。
“說的好。”旁邊的人給酒子任起哄,“男人怎麽能不會喝酒!”
“就是就是,無酒不成宴,沒肉不成席,男人就得是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狗屁!
“我才八尺,不足九尺。”趙承安翻了個白眼,看向酒子任,“倒是你這個九尺大漢,應該多喝點。”
酒子任一拐子勾住趙承安的脖子,“好兄弟,來來來,大過節的,跟哥哥碰一個。”
要是酒子任還像剛才那樣說些勸人喝酒的串燒詞,他約摸着随口就會拒絕,可是這會兒他反而不想拒絕了,趙承安鼻子裏輕輕哼了一下,接過碗,仰頭猛灌了下去。
他雖然不怎麽愛喝,但也不是真的一點不能喝,所以這一碗幹的依舊十足的利落。
那邊酒子任見趙承安喝了,轉頭隔着趙承安給江城倒了個滿,“兄弟,咱們相逢是緣,能處在一處,更是緣分,哥哥敬你一個。”
江城也沒拒絕,端了酒碗,兩個人隔着趙承安碰了一下碗沿兒,然後一同擡手,喝了下去。
趙承安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
他還以為江城會拒絕,沒想到,江城不僅沒有,且喝起酒來,看着可比他要好上太多。
眼瞅着兩個人一飲而盡,江城臉色不該,酒子任卻是一副意猶未盡,趙承安嘴裏的酒氣越發的發苦,趕緊夾了兩筷子菜,一邊一個。
“吃口菜壓壓酒氣兒,淡淡嘴兒。”
江城沒啥意見,酒子任也順勢吃了兩嘴菜,酒桌上的氣氛越發的熱烈了起來。
有人開始左右來回的敬酒,甚至站起來,朝酒子任奔來。
“酒兄弟,”第一個來的是王玉山,他比酒子任還大幾歲,是屋子裏年歲最大的又是本地人,加之他為人話不多卻也實誠,在營房裏人緣不錯。
此時他端了酒碗,來到了他們這邊,“我虛長你幾歲,托大叫你一聲兄弟,酒兄弟之前沒少幫忙,我敬你一個。”
“山哥說的什麽話,”酒子任端了滿酒的碗起身,“咱們睡一個炕,就是兄弟,哪有誰幫誰多少的。”
“好好好,是我說錯話了。”王玉山咧着嘴大小,“咱們幹一個。”
“幹。”
砰。
酒碗相碰的清脆聲。
趙承安在旁邊仰着臉看,嘴上挂着笑意,又掃了一眼你來我往的酒桌,許是這樣好的氣氛烘托着,他開始覺得其實這樣也挺好的。
王玉山敬了酒子任又挨個敬了他和江城...
似乎是由他打破了平衡,開啓了新局面,酒場子動了起來,不斷的有人端着酒碗來敬酒。
酒子任來者不拒,甚至很快端着碗,抱着酒壇子向外擴充了戰場。
趙承安再一次和人碰碗後,笑着目送對方離開,然後看了眼旁邊,慢悠悠吃着飯的江城,來來回回那麽多人來敬酒,敬他的竟然比敬江城的還多。
這是什麽道理,他應該為自己的好人緣高興麽?
“城哥。”趙承安揚着笑,舔着個臉湊了過來,阻了江城夾菜的動作,“我也敬你一個,謝謝你對我的照顧。”
“......”江城挑了挑眉,看着趙承安坨紅的臉,“你喝了多少?”
“啊?”趙承安酒都倒好了,沒防備江城的話,想了下,“沒多少,七八碗吧。”
江城沒說話,挑着眼睛睨他。
趙承安才不管他這什麽意思呢,把碗推到江城的手邊,笑嘻嘻的看着他,“城哥,咱倆幹了。”
江城皺了皺眉,看了眼碗裏的酒,又瞅了眼趙承安笑盈盈的臉,總算端了起來。
“幹。”趙承安推着碗,主動碰了一下他的。
兩個人幾乎是同時擡手,又同時放下碗,一同亮了亮碗底。
男人的友誼有時候真的就是這麽奇怪,兩個人相視而笑,他心理那點子小男孩的彎彎繞繞咻的便散了。
趙承安眯着眼,笑的一臉的放松和暢快,“再來?”
江城似乎被他感染了一般,也忍不住帶了些松松的笑意,眉眼都軟了下來,“再來。”
趙承安從旁邊開了新的一壇,先給江城滿上,然後是自己。
“這次是為了什麽?”江城睨着他,揶揄的問道。
“那就,為了明天?”趙承安笑的有些明朗,襯着暈紅的臉,比起以往的安靜沉穩的樣子,更透出少年人該有的意氣。
江城臉上的笑意更大了,難得的主動擡起了碗,碰了趙承安的碗邊。
“好,那就為了明天。”
“幹。”
許是打開了那道心理的關卡,趙承安覺得似乎有什麽東西在這個寒冷又溫熱喧嚣的冬夜變得不一樣了。
兩個人誰也沒有刻意去勸,吃吃喝喝你來我往間,趙承安和江城兩人推杯換盞的,偶爾和身邊的人再碰個杯,不知不覺間又是幾碗下肚。
趙承安沒刻意算,只是越喝越放松,嘴上的話也多了起來。
江城看起來臉色到是沒有如何變化,似乎酒量比趙承安要好一些,靜靜的湊着頭,聽着趙承安說着小話。
“我家那邊挨山臨水,真的是個山清水秀的地方,”趙承安紅了一張臉皮,連脖頸處都透着通紅。
看着江城一臉的你相信我,我不會騙你的表情,“我這麽多年,就是冬天都很少抹香膏香脂的。”
“哪裏像這!”趙承安抻了抻自己的臉,往江城眼前湊了湊,“你看我臉。”
“還有我的手。”趙承安又伸出自己磨出繭子又凍的紅腫難銷粗糙了不少的手,“還有我耳朵也凍了。”
江城看不出含義的目光順着他的話看向他的臉,又看了看他的手,沉吟了一會兒,默默的把自己的手舉到了他的面前。
一雙比趙承安的略微細長些的大手,骨節分明,此時卻和趙承安一樣,指骨關節手背處點點紅腫的,看起來憑白破壞了本身的美感。
趙承安噎了一下。
“我腳也凍了。”凍的平日走路又漲又癢還疼,他家比趙承安還要靠南,乍一來到這北大荒之地,也沒少遭罪,只是不像趙承安那樣...他的臉上不顯罷了。
趙承安又噎了噎,瞪大了眼睛看他,“可你臉上都不顯。”
确實比起趙承安臉上的兩坨東風紅,江城看起來依舊是話本子裏細皮嫩肉的才子考生。
可是不顯不代表沒有啊。江城翹着的眉眼看他。
“反正說多都是淚。”趙承安嘟囔了一句,擡起碗就碰,“幹了幹了。”
江城順着他又碰了一個,這一次明顯喝的要慢多了,趙承安甚至中間緩了一歇才幹掉。
“嗝。”放下碗的時候趙承安忍不住重重打了個嗝,他覺得自己有點喝撐了,揉了揉肚子,又打了個酒嗝。
此時已經酒過三巡,那邊出去轉了一圈的酒子任也終于回來了,眼見着兩人竟然背着他對飲了起來,自覺這是被小團體排斥了,黑熊精一樣的巴掌,一邊一個糊在了兩人的肩上。
“好啊!你們竟然背着我單喝,還是不是兄弟了。”
說着,硬生生的插到了兩人中間,“不行不行,喝酒怎麽能少了我!”
趙承安被他打的懵了一下,随後才扶着桌子往旁邊挪了挪屁股,給酒子任讓出了足夠的空間,讓他坐下。
“你,你這是,輪了一圈回來了?”趙承安接了他手裏的碗和已經空了的酒壇子放在旁邊問道。
“嗯呢。我聽他們說,一會兒校場還有烤肉。我帶着這麽重要的消息回來,結果你倆竟然背着我單喝上了。”酒子任指了指他倆,一臉你倆不地道背叛了兄弟的模樣。
趙承安聽的眼睛一亮,一下子就想起那天和方文彥一隊去打獵遲到的野味,“烤肉?什麽時候開始。”
說着竟有點坐不住的架勢。
酒子任看他臉色通紅,眼睛卻還算晶亮有神,想着應該沒喝多,“你急什麽,一會兒的。”
“哦。”趙承安失望了一下,眼瞅着酒子任又開始倒酒,腦子裏暈了一瞬,揉了揉已經鼓出個弧度的肚子,搖晃了一下,撐着桌子從凳子上起身,“你們先喝着,我要去茅房。”
“要我陪你不?”酒子任随口問了一句。
“不用。”趙承安站了一下,他覺得自己這會兒還挺清醒的,并沒有飄忽喝多的感覺,很是利索的拒絕了酒子任,略虛軟着腿,離開了營帳。
出了營帳冰天雪地的寒風一吹,讓趙承安稍有些遲鈍的腦子,一個激靈,驟然清醒了許多。
和營房內喧嚣的火熱相同,被篝火映出橘紅的營房外,來來往往,勾肩搭背的人将往日肅穆的營地,襯托出一種不甚相同的熱鬧。
趙承安心情莫名的有些輕快愉悅。
作者有話要說: 趙·精致·承安:你看看我手,你看我臉,人家精致美少年都被磨糙了。
腎虛看了看自己手裏的大綱,覺得高原紅可以安排一下。
寫文的時候狠崩潰,我說我要寫古代軍營...
然後,然後...
...就每天在我面前放三國演義。
我真的不想代入張飛,真的。
看見張飛的那個臉,我都不想碼字了,靈感全濕!!
把張飛代入成酒哥,我都嫌委屈酒哥好麽?!我要寫的是硬朗帥氣的漢子們啊!!!
委屈可憐弱小無助.jpg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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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柯 20瓶;墨陌墨陌、花開時再會 10瓶;艾楚君 2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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