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嫂子
清晨的陽光從窗外漏進屋,曲霆就穿了條內褲,近乎赤裸着坐在床邊,一身腱子肉在光暈下像被鍍了金,背上還有幾道青青紫紫的印子,一看就是被人抓的。
呃……被他抓的。
想起昨晚的淫糜,沈順清後`穴和腰間的疼痛漸漸清晰,瞬間惱火,想撐着坐起,又手臂一軟地癱回床上。
“醒了?”曲霆聽到動靜回頭,眼角都帶着笑,沈順清覺得那笑容裏有小人得志的味道,像偷吃到魚的貓。
“笑什麽?”糙漢子一個還笑,難看死了。
“沒什麽,看到了沈哥不一樣的一面。”曲霆捂好被子蓋過他的肩膀,又捏着沈順清的胳膊,輕輕揉搓:“我在回味。”
回味你大爺。
“什麽不一樣的一面,你以為你沒有嗎?”他不服氣地戳着曲霆胳膊上緊實的肉:“平日的溫柔都是裝的吧?你其實是個禽獸吧?幹那檔事兒懶得裝了是不是?”
曲霆被戳戳點點,不躲反笑:“就當你是在誇我了,還有哪兒要捏?”
沈順清一拳打在棉花上,再看曲霆一臉笑意,寵溺就差沒直接寫在臉上,轉念一想昨天自己也有爽到,又罵不下去了,心裏還多了幾分扭捏,翻了個身使喚:“腰,捏一捏。”
手掌移到他的腰,沈順清懶洋洋地趴着,視線在曲霆身上打轉:“你怎麽曬得這麽黑?”
小時候明明白得跟瓷娃娃似的。
“海邊曬的。天天在外打架,每天能跑兩公裏。”曲霆輕輕按壓,掌心腰間揉推。
“長這麽壯也是?”沈順清趁機揩油捏了一把肱二頭肌,忒結實。
“長太瘦不能服衆,練出來的,每天被拳擊教練逼着喝蛋白粉。”曲霆笑。
沈順清突然心疼起來:“以前受很多苦?”
Advertisement
“還好吧。”曲霆見沈順清腰間有幾個泛紅的指印,應是他昨天壓着他的腰身時留上去的,想起這人在他身下高`潮疊起,得意極了,俯身在他額頭輕輕吻了下。
沈順清卻沒這心思,還在心疼曲霆的過往:“可憐的孩子,要不給你補補?”
曲霆好笑地看着他,怎麽補?就沈順清那廚藝,怕是又要讓酒店送餐。
沈順清知道說錯話,倒也不臉紅,側身在曲霆嘴角挑`逗般舔了一口:“口水行麽?”
曲霆被他舔得一陣酥麻,受不了這樣隔靴搔癢,直接把人壓在身下,笑得不懷好意:“要不試試?”
沈順清一聽,嘴角翹得老高,反正都做過了,羞恥和矜持早就抛到九霄雲外,親吻什麽的,太小意思了……
一談戀愛就幹柴烈火。
三十多歲的男人也一樣。
不過三十多歲的男人,情`欲上頭也無法自控,兩人吻着吻着就喘息連連,下面豎得老高,沈順清身體有些受不住,只能相互用手打出來了事。
連番縱欲的沈順清覺得自己低估了曲霆的體力,這人一身腱子肉沒白長,讓他高`潮時欲仙`欲死,回過神來都還半死不活的。
溫柔都是裝的,精蟲上腦就暴露了。他氣呼呼地想。
“我給陳燦打電話,就說你病了,讓他幫你請假。”曲霆拿毛巾擦着沈順清身上的白濁:“你再躺會兒,我去做早餐。”
沈順清心安理得地躺着:“你不上班?”
“讓王海去。”曲霆套上散落在地的襯衣,黑底金色大花十分惹眼。沈順清眉頭一皺:“以後別讓王海給你買衣服了,難看。我給你買。”
曲霆穿好衣服,笑着走回床邊,把錢包往沈順清手裏一塞:“聽你的。”
沈順清翻開一看,紅票子厚厚一疊,心裏默念了聲我`操,掏出手機就往購物車裏塞衣服。
曲霆笑了聲,起身去做早餐,一開門就和曲飛撞個面對面。
他毫無感覺地走出去,沈順清卻窘得不行,瞅了眼自己裸露在外的肩膀,不自在地把被子往上拉:“什麽時候回來的?”
曲飛飄進屋,偏着腦袋往廚房望了眼,反問:“我哥昨天睡這兒?”
“嗯。”沈順清再厚臉皮,在小孩面前也不免尴尬,被子捂過脖子,只露出個腦袋。
曲飛沒再吭聲,繞着床飛了圈又盯着他的臉,看得沈順清臉色都變了,恨不得連腦袋都埋進被子裏,一句‘沒事快出去’還沒喊出口,就聽這小鬼輕輕叫了聲——
“嫂子。”
沈順清:……
操。
兩人都請了假,在家裏消磨度日,沈順清對着曲飛還有些不自在,曲霆大大方方繼續問着十四年前的細節。
“問到什麽沒?”沈順清扶着腰。
曲霆攤開采訪本:“還是那些,不過小飛問我,”他指着一行字——
「沈哥以後是我們家嫂子嗎?」
沈順清:……
“你怎麽說的?”
“還能說什麽?”曲霆拿起筆,在後面工工整整接了個是字。
沈順清琢磨着‘嫂子’這稱呼不太好聽,但心裏還是甜,滿意地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找個時間約下景青禾吧,”沈順清說:“你倆約就行,我這記者身份怕他有顧慮,你是杜阿姨的兒子,他若是與你母親認識,也好說話些。”
曲霆點頭,撥了景青禾電話,那邊很快就接了,約定周末見面。
兩人談戀愛後,曲霆索性暫住沈順清家,也很少去工地。工地已經開工,他算是完成任務,只是因為曲飛心願的事暫時留在林城,開工後的事交由分公司負責,曲霆基本屬于閑散狀态。
周末林城下起了大雨,這雨從早上一直下到午後,像是江水倒灌。
“你和景青禾約了吃飯?”沈順清拉開窗簾,忍不住擔心:“要不先問問他方便出來嗎?這麽大的雨,路上怕是會積水。”
曲霆看着窗外,掏出手機。
這時,沈順清的手機突然跳出微信提醒,他遲疑地點開,見是陳燦發來一張照片。
待他看清照片內容,手猛地一抖:“算了,別問了,他肯定沒時間。”
幾乎是同一時間,曲霆收到了景青禾發來的短信——
「曲總抱歉,最近雜事繁忙,改日再約。」
曲霆不解地回頭。
沈順清把手機遞給他,照片點開,一輛黃色的法拉利墜下山崖。
---------------------
午後,沈順清趕到報社,同事議論紛紛,說交警已經确認過身份,車是祁董孫子祁陽的,事發時間是前一天下午三點左右,地段在通往縣城的一條省道上。照片出處不明,像是圍觀群衆拍攝,已經在不少微信群裏流傳。
從照片上看,出事地點在某山道的拐彎處,山崖不是嚴格意義上的懸崖峭壁,而是三四米高的斜坡,坡上樹枝纏繞,法拉利四腳朝天的困在坡底,車身嚴重擠壓變形,消防人員正拆卸車門。
“有記者去現場麽?”沈順清問。
“事故發生在昨天下午,我們都是今天才得到的消息,現場多半已經清理過了。而且……”陳燦回到座位,打開百度地圖:“去不了……”
“這是車禍的位置,位于S312省道,而這裏……”陳燦往地圖上一指:“距離事故點五公裏處,今天淩晨出現了山體滑坡,道路通行受阻。”
沈順清看着窗外瓢潑大雨,這雨從早上就沒停,林城縣區多山,極容易滑坡,他打開市政府網站,果然看到了交通管制的公告。
祁家孫子出車禍的消息一下子傳遍林城,畢竟亮黃色的法拉利太顯眼,整個林城也找不出第二輛,也給正在進行的圍棋賽蒙上一層陰霾。
沈順清抽空去了趟棋社,見比賽照舊,但觀衆們卻心不在焉,小聲地談論着八卦。
“祁家孫子是不是開賽時來過的那個?”
“祁家就麽一個孫子,這要是出了事,祁董受得了?”
臺下七嘴八舌,工作人員上前示意安靜,衆人才收斂了些。
沈順清看了圈,沒看見景青禾,便拉了個熟悉的工作人員打聽,他來過棋社幾次,景青禾都敬如上賓,工作人員也不敢怠慢,簡單地說着出事後祁董在醫院守着孫子,義華集團大大小小的事全堆在景青禾身上,自然是顧不上這邊。
工作人員說得随意,沈順清倒是聽出了名堂——至少祁陽還活着。
“小少爺沒事吧?”沈順清關心道。
員工搖搖頭,嘆了句,誰知道呢。
沈順清與祁陽僅一面之緣,判斷不出這小少爺是個怎樣的人物,但身為林城的富二代,既沒爆出過花邊新聞,也沒聽說有坑爹之舉,又聽說年紀輕輕棋藝極高,沈順清也不免唏噓,只能在心裏祈禱少年沒事。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