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
“你怎麽……這麽厲害……”
莫輕揚萬想不到，葉紫憋了半天，居然憋出這樣一句話來。
莫輕揚趕緊輕咳了聲壓下笑意，“好久不曾練劍，不知葉小兄弟可有興致陪我過幾招？”
只見葉紫眸光噌亮，一下便從地上蹦起來，“好呀好呀！”
西恙國男女皆有習武風氣，國中女子偏愛長鞭，男子偏愛刀法，劍術卻不流行。葉紫本人愛劍成癡，奈何國中鮮有劍術高手。他天賦不高，又覓不到名師，是以在武功上一直未有成就。
今日見莫輕揚使劍，草草數招，看似随意，卻又暗含玄機，葉紫簡直驚為天人。又聽莫輕揚還有繼續切磋之意，當下大喜過望，接了莫輕揚遞過來的劍便往外走。
王府裏有專門練武的校場，兩人亦不多言，擺開架勢便開始過招。
對于莫輕揚而言，葉紫作為對手實力懸殊太大，不過他在門中閑時便常跟底下的小師弟切磋，順便指點一下他們的武功。
別看葉紫瘦瘦小小，武功基礎卻十分紮實。方才匆匆過招，莫輕揚便看出了葉紫之所以劍術平平的原因皆在沒有法門，若得點撥，武功必定大有進步。
莫輕揚這麽想着，好為人師的性子又跑了出來。
葉紫也知莫輕揚重傷方愈，較量之時也不敢用內勁，只就招式和巧勁與莫輕揚纏鬥。
葉紫的心細再次刷新了莫輕揚對他的認知，當下更加欣賞眼前的少年，較量過程有意點撥，比鬥中每每有指引之意。
兩人一個願教一個肯學，不覺在校場上鬥至午後，直至二人都有餓意，才停了下來。
“五弟，你肚子餓不餓？”葉紫猶自興奮着，親密地喚莫輕揚。
莫輕揚自覺半日的好心情，都被這聲“五弟”給毀了。
“葉小弟，”莫輕揚嚴肅地看他，“你可不可以莫叫我五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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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朝雲和林慕風也就罷了，兩人年紀該長他一兩歲，可這葉紫不過十八九歲年紀，一口一個五弟喚他，真是怎麽聽怎麽別扭。
“這個時候錯過飯點了，我們直接去廚房吃吧。”葉紫收回劍，直接無視他的要求。
莫輕揚微覺氣悶，但也未說什麽，随葉紫往廚房走。
葉紫的心思很好猜。他不肯改口，不過是像孩子保護自己珍視的東西一般，保護他在他面前“四夫君”的名號。
葉紫帶着莫輕揚來到廚房，也不拘謹，徑自在竈旁一張矮桌旁坐下，吩咐廚房的廚工拿吃的過來。
灰衣廚工爽朗地笑着，三兩下便将午飯的剩菜都搬了上來。
王府用度龐大，便是剩飯菜也不遜于大戶人家的正餐。
葉紫是真餓了，招呼了聲莫輕揚，便自己先吃了起來。
莫輕揚見他總一副富家公子哥的樣子，真沒想到他竟如此随和不拘小節。
他一坐下，廚工便給他斟了杯酒，“五爺慢用。”
莫輕揚一見有酒，頓時覺得心情爽朗。
“好酒！”莫輕揚飲盡杯中酒，立刻給自己續了一杯。
正埋首吃飯的葉紫掃了他一眼，“你傷還沒好，最好少喝一點。否則壞了傷口，二哥要找我算賬的。”
“葉小弟哪裏話！我自己的身體我清楚得很。”莫輕揚喝得高興，自不聽勸，見葉紫滴酒不沾，忙拿了個杯子過來，替他斟滿，“葉小弟別光吃菜，陪兄弟喝一杯。”
葉紫專心吃飯不為所動，“我未成年，不能喝酒。”
莫輕揚微訝，他一直覺得葉紫年紀小，卻不料竟未成年，“不知小兄弟年庚幾何？”
葉紫擡了擡眼，“上月剛過十九。”
“十九？”莫輕揚有些驚訝，“男兒十九不算小了。中原男子十八便算成年了。”
“西恙女子十六成年，男子二十成年。”葉紫見他驚訝，幹脆給他普及點常識。
正想說些其它，就聽莫輕揚不解地問他，“你既未成年，如何……成親了呢？”
葉紫頓時氣堵，重重摔下碗，狠狠瞪他。
莫輕揚自知失言，忙拿起筷子，專心吃菜。
葉紫瞪他一會，也漸漸消了火氣，拿起碗繼續用餐。
正在吃着，門外傳來一陣嘈雜聲，原來在廚房招呼他們的廚工聽聲跑了出去。
“柴火堆在院子裏就行了。別讓他們進來，兩位爺在裏頭用飯呢。”
莫輕揚從門口瞥見一隊穿土黃色衣裳的男人，正陸陸續續地往王府廚房的後院搬柴火。
隊伍的那頭，是王府後門。
“葉小弟，”莫輕揚狀似不經意地開口，“門外那些都是什麽人？”
“都是些下奴。”經過今日的交流，葉紫發現莫輕揚常識缺乏得太厲害，于是未等他再問便向他解釋，“西恙國中家境貧寒又無才無貌的男子，可以把自己賣給勞力商販。這些商販主要接一些髒活累活，諸如搬運貨物倒夜香，洗茅房之類。”
莫輕揚轉了轉腦筋，“也就是說，他們并不是王府裏的人。”
葉紫哼了聲，不屑地回了聲，“他們不配。”
莫輕揚再不搭話，默默吃飯。
吃飽後也不待葉紫吃完便起身告辭，“我有些乏了，先回去休息會。”
葉紫想他身體還虛弱，也未在意，與莫輕揚道過別後便讓他自己回去了。
吃過飯葉紫又将今天與莫輕揚交手的招式在腦海裏重演了一遍。到精彩處忍不住将腰間的劍解下來，一邊比劃一邊往自己的房間走。
有一招連消帶打尤其精妙。葉紫比劃了好幾遍都沒辦法将它做得如莫輕揚般行雲流水。
待回了房間，葉紫腦子裏還是剛才的招式。在連續試了十幾遍依舊不得要領後，葉紫幹脆提了劍就往莫輕揚住的清輝園走。
莫輕揚已經被允許在王府自由走動，葉紫要進清輝園也無任何禁忌。
不過他進門的時候，清輝園的侍衛還是攔下了他，“四爺，您這是？”
葉紫無故被攔，自是不悅，“我來找莫輕揚，不行嗎？”
侍衛面露疑惑，“五爺不是跟您在一起嗎？”
葉紫猛的一震，突然想起莫輕揚告辭時言語間分明不自然。
“糟糕！”葉紫叫了聲糟，立刻往廚房跑。
門口的侍衛見他如此，急忙跟上葉紫。
到得廚房，搬運柴火的下奴已經被帶走了。
葉紫帶着侍衛在廚房尋了一陣，很快在柴堆後被人打暈的下奴，身上蓋着莫輕揚的青衣。
衆人一見此景，都止不住沉下了臉。
“情況緊急！”葉紫丢開手中衣物，出聲下令，“立刻調動府中人馬，一定要盡快把莫輕揚帶回王府！”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