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夢的預示
李立軒一步一步向後退。
人生它若不是謊話，那它就一定是笑話。欺騙我，嘲笑我，然後抛棄我。
“他走了。”
顧小小離開Sam，對他“說”了聲謝謝。
“為什麽不讓他知道。”
“不能看他難過。”
Sam的心抽緊，不是“不想”而是“不能”，這個詞那麽絕對的透露出顧小小的心聲。
“他恨你也沒關系？”
顧小小堅定地搖頭。
“你這麽難過也沒關系嘛？”
顧小小再次搖頭。
“為什麽？”Sam明明知道是為什麽，可他還是要問，就好像是要被行刑的犯人要求被多砍幾刀一樣傻。
“恨我他能很快就忘了我，痛會少一點。”
Sam頹然的看着地面：“那我呢？他也會恨我的！”
顧小小沉默了，她不知道該說什麽，“對不起”這三個字太蒼白，蒼白到連一點用處都沒有。
Sam有點妥協了，他雖然很心痛，卻一點也不想看到顧小小為難的樣子。可他剛要說沒關系的時候，顧小小拉過他的手，在上面寫：只要我離開，什麽事都不會再有。
“離開？你這個樣子要去哪裏。”
“去——海邊！”
“你還生着病呢！”
“那又怎樣呢？”
那又怎樣？那樣我會難過的。留你在身邊我難過，讓你離開也難過。你讓我怎麽辦？我該怎麽辦？
顧小小掙紮着站起來，單薄的身軀如同秋末樹梢懸而未落得樹葉，飄飄搖搖。Sam急忙扶住她，難過的說：“離開我，你怎麽活？”
顧小小笑：不要太小看我。
Sam投降了，顧小小不知道自己的堅強對愛她的人來說是多麽大的傷。
“我離不開你，你別離開好不好。”Sam的語氣裏透着哀求。
“你對我這麽好，我怎麽還你呢！”淚珠又挂在了顧小小的眼角。
Sam輕輕地為顧小小擦掉：“只要不再看到你的眼淚，我做什麽都值得。”
“謝謝”
“就把我當你的——親人好了。”Sam在說“親人”那兩個字的時候，心裏滿是苦澀。
“最親的人！”顧小小補充。
“好！”Sam将顧小小橫抱起來。
“放我下來吧！你會累！”
Sam搖搖頭：“我不累，你這麽輕！對了，你該吃飯了。想吃什麽？”
“随便什麽都好！”
“這麽好養！幫我省啊！”
顧小小笑。
Sam将顧小小抱上車，李立軒遠遠地看着他們的背影，緩緩地緩緩地離開。
很難過，很難過，可等冷靜下來，卻找不出顧小小這麽背叛自己的理由。
在車上坐定後，顧小小拍拍Sam的手臂，引起他的注意，拉過他的手，寫到：我想吃冰激淩！
Sam為難的看着她，皺着眉說：“如果我說不行呢？”
顧小小會心的點點頭，平靜的系上了安全帶。
Sam輕輕握了握顧小小的手，發動了車子。他先将顧小小送回了住處，囑咐她乖乖的，然後又出去了。
顧小小坐在沙發上，等着等着便睡着了。
半小時後，Sam提着大包小包的東西艱難的推開門，看到睡得很甜的顧小小，小心的放輕了腳步。
看看我們的美男調酒師都買了些什麽：一臺榨汁機，滿滿兩袋子水果，有葡萄、橙子、蘋果。還有一提牛奶。一副要長期抗戰的樣子。
什麽樣的男人最有魅力，努力愛女人的男人最有魅力。
Sam在廚房裏擺弄了半天，終于制作出了新鮮的水果牛奶汁。他小心的盛好，端到小小的面前，遲遲不忍叫醒她。自己竟那樣坐在地上，靠着沙發睡着了。
穿着紅色紗裙的女人再次闖入顧小小的夢裏，同樣的場景，同樣聲嘶力竭的叫喊，同樣無助的癱坐在地上哭得喘不過氣來。顧小小流着淚醒來，也把身旁的Sam驚醒了。Sam抱着她，輕拍她的背，溫柔的叫她不要怕。
顧小小感覺這個夢像是一種召喚，有人想用這種召喚告訴她些什麽。她将自己的想法告訴Sam。
“別瞎想了，如果真的是預示，終有一天你會知道的。”
顧小小疑惑的點點頭。
“好了，吃東西吧！”Sam說着将自己辛勞的成果遞給顧小小。
顧小小的大眼睛對着Sam一眨，意思是在問這是什麽。
“嘗嘗！”
顧小小在Sam期待的目光下先喝了一小口，對Sam笑了笑，又一口氣把剩下的喝完了。
“別喝那麽急！免得又吐了。”Sam在一旁擔憂的唠叨。
“好喝！”顧小小“說”。
“你喜歡就好。”
“你自己研制的嗎？”
“嗯！我啊！要把你養得胖胖的。”
“我不要胖胖的！”顧小小嘟着嘴。
兩人說笑一陣後，Sam為顧小小打開電視，兩人坐在沙發上一起看到九點。
然後Sam說：“好了，該睡覺了。”
“好！”
顧小小去房間睡，Sam在沙發上，他們約定，不關門，一有需要就叫他。
深夜，顧小小走出房間，看Sam還在熟睡，才進浴室吐了起來。實際上，Sam并沒有睡，他聽到顧小小在忍着不發出聲音，他聽到顧小小眼淚拍打地面的聲音。可是他沒辦法睜開眼，他不想讓顧小小為了自己的難過而更加難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