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最終約會
陳美驚異地正視李立軒，心中的恐懼無以複加。
“她給尹泫下了藥。”Sam說道。
“為什麽這麽做？”李立軒開始意識到自己被愚弄了。
“玩玩而已。”陳美從驚恐中恢複了意識，她知道自己逃不脫，幹脆就豁出去了。
李立軒掐住她的脖子，把她生生的掂離了地面。剛才還在拽的陳美此刻眼中滿是哀求。
李立軒松開手，陳美便像一堆泥一樣癱在了地面上，喘着粗氣。
“別讓我再看到她。”李立軒丢下這句話便出了包廂。
這句話的分量，作為懲罰真的是太重了。Sam想要為這個叫陳美的求情，可李立軒毫不理會的離開了酒吧。
獨自一人在街上游蕩，不知不覺走到了和顧小小一起看輪船的地方。那天他們幸福的樣子還在眼前，而現在，一切似乎都錯位了，是他自己親手毀了這一切。
他從口袋裏掏出煙盒，抽出一支煙，又拿出火機。他的手在顫抖，顫抖的打不出火來。他生氣的将火機抛向大海，向着大海大聲叫喊着。用盡了渾身的力氣，李立軒失落的跪在地上。淚水一滴一滴拍打着地面，比海浪拍打海岸的聲音還要沉重。
有些事，後悔是沒用的；有些人，失去了就永遠失去了。
與此同時，那兩個無辜的人正在重症室裏與死神進行着抗争。一直到淩晨四點多鐘，尹泫先于顧小小被推出了急救室，馬炎攔住醫生急切的問：“那個女孩呢。”
“那個女孩的求生欲望很弱，不過我們會盡力的。”醫生推開馬炎，重新進了急救室。
馬炎焦急的邊等便給李立軒打電話，可卻沒人接。馬炎無力地靠着牆。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兄弟是這麽的可惡。
一個小時後，顧小小從同樣一扇門裏被推出來。她緊閉着雙眼，長長的睫毛被淚水浸濕了，那張臉白的沒有一絲血色。馬炎去握她無力垂下的手，那手像冰一樣冷。
突如其來的劇變如同沒有預兆的暴風雨，擾亂了所有人的平靜的心。
顧小小被推出了急救室，馬炎回身問走出來的醫生：“她怎麽了？”
“她有心髒病，先天性的。”
醫生走了，留下還未回過神來的馬炎。原來這個活蹦亂跳的女孩子，掩藏着這麽大的秘密，她是如何保持那無畏的笑容的。
第二天，馬炎扶着尹泫站在顧小小的病床前，看着眼前昏迷不醒的女孩兒，不禁眼睛都濕潤了。來換液體的護士看着這兩個紅着眼的大男人，也感動的哭了。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始作俑者卻想人間蒸發了一樣。馬炎再也坐不住了。他丢下虛弱的尹泫和昏迷的顧小小，離開了醫院。
他先回了住處，李立軒不在；又去了“軒世紀”，在那裏，他看到了正在買醉的李立軒，上去就給了他一拳。
“你這個人渣！”他揪起倒在地上的李立軒，又是一拳。李立軒連手也不還，他面無表情，眼裏滿是血絲，嘴邊泛着青色的胡茬。
看起來，李立軒也不好過，馬炎收起了拳頭，站起來，看着眼前的人，說：“如果你知道錯了，就去醫院吧，小小到現在還沒醒！”
馬炎丢下這句話轉身走了，他剛走出街角，一個人跌跌撞撞的追上了他。馬炎回頭看着自己狼狽不堪的兄弟，回身擁抱住他。而此刻的李立軒在努力強忍着不讓眼淚流下來，可眼淚太多了，怎麽倒也倒不回。
在醫院的辦公室裏，尹泫誠懇的問醫生：“她還有救嗎？”
“從她的心髒狀況看來，她應該動了不止一次的手術。目前僅靠簡單的手術只能短暫的續命！”
“那該怎麽辦？”
“如果能找到合适的心髒，或許她能活久一些。”尹泫沉默了，他為自己的無能為力而自責。
醫生安慰性的說了句：“如果她幸運的話，或許能等到适合她的心髒。”
“謝謝醫生！”尹泫象征性的回了句，“還有，拜托您別把這件事告訴別人。”
醫生思考了一下，回答說：“好！”
尹泫回顧小小的病房，坐在床前，看着顧小小，就這樣定定的不知過了多久，馬炎引着李立軒進了病房。尹泫急忙揮手抹去眼角的淚水，起身站起，對他們笑了笑。
李立軒沉默着。
馬炎開口道：“小小是心——”
“心髒病”只說出個“心”字，尹泫就急忙說：“她沒事，醒過來就好了。”
然後他示意馬炎一起退出了病房。
走遠了，尹泫對馬炎說：“小小的病，我們還是別告訴軒，或許小小最不想告訴的人就是軒！”
馬炎朝自己的兄弟點點頭，表示了解。心裏重重的嘆了口氣，唉，到了現在還能為軒着想的人恐怕就只有尹泫了吧！
人，不該太自負。
“你知道嗎？”尹泫幽幽的聲音突然打破了這黑暗的靜谧。李立軒怔了怔，感覺那聲音空靈的像是幻覺。
隔了一會兒，尹泫才又開口：“如果這次你不來醫院，我會開始追求小小。”
李立軒錯愕，他不敢相信尹泫會當面跟他說這些。
“你配不上她。”尹泫接着說。
李立軒說不出話，一句話也說不出。他知道尹泫說的字字是實。
“每天都提心掉膽的看你的臉色，連做為朋友的我們都累，何況是她呢。”
尹泫回身，在他與李立軒擦肩而過的時候，李立軒開口了：“對不起。”
“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從你嘴裏聽到這三個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