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三回…… (6)
可能是他的!你現在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地就開了他,以後怕是不好跟你爸交代。”
單興悅拂開老爺子的手:“您不是帶他來道歉的?”
老爺子:“……”
老爺子反應很快,“道歉是要道歉,但你這邊怎麽說?你看看你,還把他肋骨都打斷了!”
單興悅冷然道:“他撈了我幾百萬貨款,竟然還缺醫藥費?”
年輕人:“血口噴人!!”
“我們錄下來了,你這是造謠。”
“就是,宇哥人最仗義,怎麽會吃自家人的回扣。”
太吵了……單興悅的臉色越來越差,他受過傷的那只眼睛有點難受,忍着沒去揉。
安保經理發信息問他:“要抓走嗎?”
單興悅低頭回信息:“晾着吧。”
戚平一來的時候,正巧看到不認識的一群人圍住單興悅。
電梯門打開的聲音,夾雜在這群人扯皮一樣的對話裏顯得微不足道。
只有正對着電梯的單興悅,第一時間注意到他。
戚平一覺得,可能是因為那道傷口,單興悅的表情顯得很壓抑。
“我警告你們。”單興悅收回實現,低聲道:“再胡說八道,我就把你們都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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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威風啊!”老爺子攔住單興悅,咳嗽兩聲,拿出紙巾包濃痰,說:“你先答應我,把小宇那個、官複原職。”
單興悅的眉頭越皺越緊,“不可能。”
“你現在是代理董事,一句話的事,怎麽不可能?”老人家瞪圓了眼睛,“難道你真的要看他下跪才罷休?”
老人家的音量突然變小,“他也沒有做對不起家裏的事,是那些收貨的人不講信用。這、這貨款沒了,也不能怪他!”
秘書推着戚平一慢慢走過來,在經過這群人的時候,秘書改變站位,隐隐地護住戚平一。
“我可是聽說,你孫子到處講那個公司是他的……原來,不要臉也可以遺傳。”戚平一開腔了,他穿着休閑西服,氣度雍容,看上去就像一個世故的掌權者。
“你……”單興悅的眉頭越皺越緊。
——你什麽你,要是敢說你不該來,等會兒讓你好看。
在戚平一的眼神威逼下,單興悅保持沉默。
“卧槽!”員工終于忍不住站起來,拿着手機對着戚平一一頓拍。安保團隊進屋轉一圈,沒收很多手機,把照片和錄像都删掉,再關上百葉窗,阻隔大家的視線。
老爺子冷笑起來,“你是那個戲子。”
他看了看躺地上的孫子,孫子是不争氣,但至少不會跟沒□□的男人結婚。
戚平一瞬間讀懂了老爺子的心理,一拍扶手,“怎麽!養一個可以留下種,但是道德敗壞的東西,你很得意?”
老爺子不住用拐杖捶地,“住嘴!”
年輕人瞪着單興悅:“你他媽不管管?”
單興悅攤手,“我管不了他。”
秘書眼觀鼻鼻觀心:噗嗤。
戚平一正愁不能欺負老人家,轉向年輕人,“你先把專科學位拿到手,來我們工廠鍛煉幾年,到時候會給你更好的職位。”
年輕人看戚平一坐在輪椅上,慫人生出熊膽,在兄弟們的攙扶中湊到戚平一面前。
“至少我不是個殘廢……”
“啪!”
戚平一把年輕人打蒙了。
“啪!”
右臉也需要。
他的動作實在是太讓人猝不及防了,年輕人捂着差點給金屬刮下來一小塊肉的鼻子,指縫中漏着血……
戚平一冷淡道:“不好意思,忘記取訂婚戒指了。”
“小宇,小宇你怎麽了?”老爺子對戚平一怒目而視:“你不得好死!”
戚平一後腦勺長了眼睛,攔住單興悅,他毫不退讓,抱胸對着這群不講道理的人。
“誰打我老婆我打誰。”
單興悅:“……”
戚平一忍不住笑了,帶着點煞氣,“我做事,我自己承擔。想打回來嗎?”
年輕人揚起手。
老爺子連忙扯住,“你豬啊!他是明星!”他終于帶着一群人離開,臨走前撂下一句:“單興悅,這事我會好好跟你爸講講的。”
秘書拼命攢緊手心,雙頰漲得通紅。
她雙手交握:“老板娘,你真的太厲害了!”
怎麽可以這麽飒,這麽美!她都覺得應該搞個機位對着戚平一的表情拍。
戚平一咳嗽了聲。
秘書:“呃……戚少?”
單興悅面無表情地咳嗽兩聲。
秘書努力微笑,現在叫什麽稱呼都是錯的。
她把自己留在原地,目送兩個人離開。
單興悅推着戚平一進入專屬的電梯,他的辦公室還在上面那層。
進了辦公室,單興悅打開櫃子,“想喝別的茶嗎?和家裏的茶一樣,都是經營茶莊的客人送的。”
戚平一好奇地打量着環境,“都可以。”
這裏可是正兒八經地霸總的辦公室啊!結論是……沒什麽特別的,牆面新一點,電腦屏幕大一點,桌子木材好一點。裝修風格很古樸,一點都不花哨。
“就剛才那種貨色,你居然讓他給打了。”
“他偷襲。”
戚平一覺得自己打輕了。
“對了,家裏錢有多嗎?怎麽把新開的公司給那種人玩票?”
單興悅笑道:“确實有錢。”
戚平一好奇道:“你現在存款有多少?”
單興悅比了九個手指頭。
戚平一心說卧槽,以他巅峰時期的資産,換算成今天的貨幣,也有這麽多……應該吧?
現金是最硬的指标,很多人賬面上都沒這麽多錢。
單興悅拿出自己的手機,給戚平一看股倉。
戚平一被超過操盤手運作量級的金額給震驚到了。他自己從來都是短持,玩着爽而已!看時間,單興悅還是長期持有,這要是每次都硬扛下來,縮一次水,就是千萬上下……
這家夥的心态太穩了……
做什麽事不能成功啊……
戚平一忽然想到單興悅的暗戀。還好,還是個凡人。
“我如果沒賣房,也有幾億的不動産。”戚平一嘴上不服氣。
剛剛他還大殺四方,現在就是很天真的模樣。
單興悅看着他,“好的老公,要幫我操作下嗎?”
戚平一:“……”
秘書端着茶進門,強行潑自己一身,又出去了。
戚平一:“……”
作者有話要說: QAQ沒有評論嗎,看看頭頂的小紅花,我會努力填滿它。
☆、老公棒不棒!(下)
可憐的秘書喲,都不會走路了……水蛇腰變成水桶腰,扭着進來,杵着出去。
戚平一回過頭,笑吟吟道:“好的老婆。”
單興悅可能是被他的厚顏無恥給驚到了,雙手環胸,靠着桌子陷入天人交戰。
戚平一關閉股票軟件,把手機放桌上,推給單興悅。
“還有什麽難處理的爛親戚,都告訴我!”
“你那方法不可取……殺敵八百,自損一千。”
戚平一投給單興悅不滿的一瞥。
單興悅只得說:“這些人會在網上污蔑你。”
“我還怕這個?”戚平一不屑道:“就是看不得小人嚣張!”
單興悅凝視着他:“嗯,這是你。”
戚平一還沒從這句話裏體會出表揚的意思,就看見單興悅放下手站直,換了種目光打量自己。
“你怎麽穿成這樣。”
“哪樣?”
戚平一簡直有十萬個不服氣,他這身是春季開場的秀款好嗎?一般三十好幾的男明星身材都會變厚,只有他才這麽消瘦,正正好是男模特身材!不識貨的家夥!
單興悅欺身過來,拉開戚平一的西服衣領。
戚平一:“喂……”
單興悅拉起戚平一的袖口,翻開看他穿了幾層,最後皺着眉得出結論:“你穿這麽薄會感冒的!”
再次進門的秘書:“……”
“等等!”單興悅擋住戚平一,“拿點暖寶寶來。”
秘書嗫嚅點頭。她差點忘記為什麽要冒着被罵的風險過來,轉過身說:“單總,餐廳定好了。”
戚平一臉還有點紅,“你簡直像我媽。”
雖然從他有記憶起就沒有爸媽,但想象中媽媽應該是這樣的。
單興悅哼了聲。
出了辦公室的門,秘書就在全公司最大的八卦群——秘書科小姐妹——放出剛剛的見聞。
“我看到老板想親親0X0!”
“靠!我們也要看!”
于是,等戚平一磨磨蹭蹭地讓單興悅推出辦公室時,秘書科所有員工都站在一邊,像等待檢閱的儀仗隊般挺直腰背。
秘書快步上前,遞給他活頁本,并眨着眼睛說:“我們都很喜歡您。”
戚平一爽快地簽完,打量着自己的字,單興悅抽走活頁本,警告地看了眼秘書。
秘書科所有員工連忙手挽手,齊齊鞠躬:“歡迎再來!”
聽聲音,有的人憋不住笑了。
戚平一扯單興悅的領帶玩:“你這管理很土啊……”
單興悅一臉風評被害的不爽,推他走入電梯。
餐廳就在頂層,可以看到外面川流不息的車流。
一眼望去,低矮的景觀樹變成幾條綠色的線,視野裏基本都是高樓。
有兩棟大廈離得很近,陽光折射在無機質的玻璃上,給人一種陽光反複逃竄的感覺。
戚平一托着腮,“樓越建越高,人在太空能用肉眼看到嗎?”
單興悅端坐在餐桌前,“宇航員寫過,坐着飛船看地球,連八大奇跡都看不到。”
戚平一嘆氣,“我要多看看科普。”
單興悅立刻把注意力從菜單上抽走。
戚平一表情很憂郁,他影響了周圍的風景,連餐桌上嬌豔的玫瑰都有點搖搖欲墜,好像受不了細又矮的玻璃瓶,碩大的花瓣随時要掉下來。
單興悅輕聲道:“家裏有VR眼鏡,可以在家逛博物館。”
“嗯。”
“你也只能在家逛了,不然,找你簽名的人會把我踩扁。”
戚平一立刻變換笑容,眼睛裏的光真實了一點,“那是的!”
兩人吃到一半,秘書就踩着高跟鞋,着急地打斷了他們的用餐。
“不好了,現在外面都是粉絲!”
秘書一邊彙報情況,一邊瞄八卦群,群裏信息狂轟亂炸,讓人有種打仗的緊迫感。
“報!樓底下多了好多舉海報的粉絲!”
“她們從停車場混上來了!”
“保安大哥說,有人借了樓下公司的工作牌,先去樓下,再走安全樓梯。”
“我們和那家公司……隔多少層來着?”
“十五層!瘋了,真的瘋了吧!”
秘書捏着手機,“我已經跟餐廳老板說了,要借他們的專用電梯去停車場。”
單興悅看到餐廳老板在遠處等着,立刻推戚平一向那個方向走去:“你有什麽好建議嗎?”
戚平一轉了轉手中的墨鏡,感嘆道:“可以找個人裝成我,聲東擊西。”
“對!”秘書如夢初醒,“我這就去。”
單興悅把戚平一的墨鏡遞給秘書,“辛苦。”
他都多少年沒經歷過這種狂熱場面了,戚平一有點興奮。不過,當他看到餐廳老板提供的通道,笑容頓時僵在臉上。
那是……貨運電梯。
運食材的拖車還在裏面,戚平一能聞到蔫兒掉的菜葉子味、生凍魚肉的腥味等等。
一點都不華麗好嗎?!
單興悅飛快按下油膩的電梯按鍵,顯然也有點潔癖。
電梯的纜繩不行了,速度有點剎不住,到底時“哐啷”一聲,戚平一只覺得心髒都要跳出來了!
他強忍反胃的感覺,把手按在扶手上,誰知道,外面竟然還埋伏着兩個私生粉!
戚平一還沒來得及擡頭,就感覺兩道黑影對着自己一撲。下一秒,單興悅把私生粉暴力地掀開,重新按上電梯門。
保安終于趕到,留在戚平一視野裏的是一晃一晃的手電筒強光。
私生粉應該會被抓起來……
戚平一心率過快,低頭喘氣。
單興悅繞過來,捧住他的臉,扒拉他的眼皮,“深呼吸,戚平一,深呼吸!”
沒事……戚平一知道這只是暫時性的,等情緒平複下來,應激反應就會消失。
戚平一握了握單興悅的手。
單興悅抹了把臉。
……
這棟大廈裏并不是只有單興悅一家公司,與此同時,有人拍攝狂熱粉相關的視頻和照片上傳到全網。
沖得最快的那條相關熱搜,名叫:“戚平一 探班未婚夫”
因為陸陸續續有人在傳戚平一和男人訂婚了,所以服務器抵住了信息洪流,沒有被沖垮。
大廈裏的白領紛紛出來吃瓜。
有人說:“平常我都喜歡走側門,去吃附近的醉雞。今天我特意走了正門,享受了一把妹子們的熱情,爽!”
不用說,這位被罵慘了。
路人呼喚着單興悅公司的員工:
“有沒有正主公司的!”
“你們內部是不是發郵件了,不準你們說?”
在千呼萬喚聲中,還是有虛榮心爆棚的員工。
“問我吧,我不僅見到了,還拍了視頻。(PS:老大只删了我一個手機,不知道我另一個也在錄嘿嘿)
評論區的問題主要分兩類,第一類:
“真人有粉絲吹得那麽好看嗎?“
第二類:
“我寶身體健康嗎?是不是真的站不起來了?”
博主說:“挺白的,腿好細,長得沒我帥,這輩子……呃,活着就不錯了吧。”
粉絲看了回答心裏很不爽,還不敢給戚平一招黑。
倒是單興悅公司的女員工很給力:
“有嘴逼逼,敢報工號嗎?”
“你別删微博,我已經看出來你是哪個部的人了,等下就把你挖出來!”
面對無窮無盡的目擊者,路人也不想去辨別哪個說的是真的,哪個說的是假的,只要瓜夠甜。
……
另一邊,戚平一回到家中。單興悅給他放了熱水,讓他泡澡緩解情緒。
戚平一洗完,按了牆上的鈴,讓單興悅進來幫忙穿衣服。
“你怎麽不換衣服?”戚平一發現單興悅穿得還是上班那套。
單興悅看了看自己,他在電梯跪下,左膝都是灰,“等會兒再換。”
先穿褲子,再穿上衣……
戚平一打了個噴嚏。
單興悅動作快了點,“不好意思。”
戚平一擡起手,讓單興悅幫自己扯衣服的皺褶。他想了想,“要是合約期間,我發生點什麽事……”
單興悅動作一頓,“那你就把我害慘了。”
戚平一疑惑地看着單興悅的臉,這是在說他要是挂了,會給公司帶來新一輪的麻煩嗎?
單興悅挽起袖子,“你出去吧,我也想洗個澡。”
戚平一現階段覺得舉風筒都累,打算等單興悅出來伺候自己,就先濕着頭發了。
他打開手機,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告訴柳文靜。
柳文靜在電話裏哭起來,“你要吓死我啊……”
戚平一別扭道:“現在的私生粉也太沒有下限了。”
柳文靜擦擦眼淚,“我讓工作室發微博,你自己就別發聲了。”
戚平一:“不好。”
柳文靜:“那……你別地圖炮,把正常關心你的粉絲也給罵了。”
戚平一答應得好好的,但是他只要一開始寫微博,就控制不住情緒。
今天本來是多麽美好的一天,他好不容易出門放風!
還助人為樂了!
結果……
戚平一又給秘書聊天,看看公司那邊怎麽樣了,得到的結果并不樂觀。
更多的粉絲從附近趕過來,聚集在公司的外面。
經過這個事,粉圈越發認為戚平一的粉是打榜的對手。用黑粉的話來形容就是:本來孩子都打醬油了,正主卻從墳頭跳出來蹦迪,粉絲也跟瘋了一樣。
粉絲心中混合歲月濾鏡的崇拜、同情,又與自身的十年經歷相呼應,比一般的感情更熱烈!
她們雖然不是養成系愛豆的粉絲,卻有着一樣的心态啊。
秘書期期艾艾說:“戚少,現在公司人心浮動,大家确實受到不小的影響。”
“不好意思,”戚平一嘆了口氣,“拜托你幫我訂一些星巴克的咖啡和蛋糕,告訴她們外面很冷,別等了……”
單興悅洗完澡出來,戚平一還沒發微博。
“你幫我發吧。麻煩。”
“我?”
單興悅拿過手機,想都沒想就開始敲字。戚平一湊過去看,發現單興悅背了泰戈爾的詩:“塵世上那些愛我的人,用盡方法拉住我。你的愛就不是那樣,你的愛比他們的偉大得多,你讓我自由。”
戚平一表情有點奇怪,“……”
單興悅看了眼手臂上的水滴,戚平一居然不吹頭發。“別管了,這就是對粉絲的積極引導。”
戚平一:“好吧。”
這條微博一發,粉絲有沒有反省另說,CP粉是原地炸成煙花。
“私生飯必須死,但是發糖了啊啊啊!”
“大明星是表白了嗎?說總裁給他足夠的自由?”
必須的,萬物皆糖。
有個CP粉拿到真糖:“我朋友是總裁公司秘書科的,她說今天77很霸氣地說:‘就你們也敢動我老婆?’哈哈哈差不多就是這種話!”
許多營銷號轉發了這條微博,有那麽點良心的營銷號還知道把水印打上,這條微博迅速成為熱門,樓裏的評論幾乎都是尖叫。
此時,安女士和單父出資的水軍公司也很開心。網上有一波不和諧的聲音說戚平一打人,本來他們還很苦惱怎麽蓋過去,現在人們都在關注戀情和私生粉,完全不用擔心了。
最終,這個帖子的有效評論超過了2000。
“我老公變成別人的老公了!但是我一點都不嫉妒,并且只想知道更多細節!”
“他們在辦公室裏面待了一個多小時!怎麽可以這樣!我們77身體不好!”
“……禽獸啊你們。”
“別掩飾了,大家都想看小黃圖和小黃文!哪位作者太太?”
作者太太冒出來,為難道:“逆CP了,怎麽搞嘛。”
☆、修羅場之行(上)
有了官方引導,大多數粉絲都在聲讨私生粉,告誡彼此要給偶像留私人空間。
但還有小部分人等在單興悅公司底下,徘徊不去。
單興悅把粉絲聚集的照片拍給戚平一看。
他站在窗邊,往下俯拍。那些女孩子縮成一個個黑點,和先前的私生不一樣,像謹守秩序的工蟻,很有禮貌地讓出一條道,以便白領們自由進出。
死過一回,戚平一柔軟了許多,“你讓人別趕她們,柳姨下午會去處理。”
單興悅隔了一會兒才回複:“你的粉絲送了花牆,很漂亮。”
戚平一來了精神,“讓我看看!”
單興悅已經拍好了,圖片立刻傳輸到戚平一面前。
神通廣大的粉絲連夜在公司那一層的門口布置了花牆,成千上萬多愛神的玫瑰,不要錢一樣紮在一起。背景牆上還有粉絲們用各國語言寫的“祝你身體健康,平安喜樂。”
單興悅實事求是地說:“早上我的員工來上班……嗯,你可以想象那個場面。”
電梯門一打開,香味直撲而來。
當所有人的愛意化成實質的時候,真的很震撼。
這年頭的粉絲的應援不能用壕來簡單形容,粉絲的策劃創意、組織能力、落地能力,一次又一次讓廣告業的從業者感到自愧不如。
戚平一“哼“了聲。
他這一周不得不每天進行健康複查,本來情緒有點低落,但拿了這張照片,又飛到天上了。
戚平一把花牆秀到朋友圈,偏偏要寫:“具有時代氣息的落款……”
花牆是以“全國影迷後援會”的名義送的。
各行的巨佬閑下來都來點贊:
“不錯了,醒過來就是醫學奇跡。”
“加油,幹掉小鮮肉。”
有幾位怕評論會被其他好友看到,悄悄問戚平一是不是在接戲,動作很大。
戚平一開着玩笑,“大佬給點機會,讓我創造更多奇跡啊。”
沒想到,還真有值得他出風頭的事情,不過,不急于一時。
立冬那日,單興悅在家包餃子。煙火氣息裏,他告訴戚平一競争對手在跟他搶非常重要的客戶,他必須去日本出差。
戚平一對他的商業版圖不感興趣,在琢磨下階段的工作安排。
但是單興悅說:“你可以一起去,我們坐渡輪。”
戚平一懶得戳穿他。事情緊急的話,就應該跟公司的團隊包機去,或者,單興悅已經随大流買了客機?
單興悅把面團摔在案板上,動作生疏地揉了揉,“這個客戶有一份産業在造船這塊,他給了我兩張郵輪的票。”解釋到一半,單興悅扭頭看他,“給個話?”
戚平一看到單興悅臉上的面粉印子,憋住笑,“去!”
算單興悅有良心,知道他在家呆膩了。
造船類的企業在現代還是有贏面。貨輪吃水深,可以溝通世界外貿交易;郵輪奢靡,可以為需要隐蔽環境的豪客提供場所;另外……有錢人就是庸俗,喜歡比誰的船大,誰的船豪華。
客戶家是從明治時期發家的望族,祖上吃下了造船業,他作為旁支中的優秀子嗣也繼承到部分。
單興悅的團隊已經先行一步,他單獨帶戚平一走水路。
醒過來之後,戚平一還是第一次到港口。
他把鹹味的海風吸進肺裏,睜着清澈的眼睛看郵輪。人要是近距離觀察郵輪,會覺得那就是龐然的怪物。
水鳥在戚平一頭上盤旋。
一陣風吹過,他用下巴壓住掀起來的圍巾,飛揚的發絲投射下來的陰影顯得更深。
單興悅在他低頭的剎那,舉起手機。
戚平一有點吃驚,伸手,“你偷拍我!”
“發微博。”單興悅神色如常,“最近來問我訂婚事情的粉絲太多了。”
拜之前的風波所賜,單興悅的粉絲關注度一夜上漲幾萬,幾乎每個人都是來看他和戚平一秀恩愛的。
“先讓我看看,別拍醜了……”
“給。”
戚平一看着手機裏的自己,還是比較滿意的。
單興悅調了森藍色的濾鏡,看起來好像随時随地會有一場暴雨。但是并不讓人覺得陰沉恐怖,當然了,畫面中心可是他啊!
戚平一有模有樣地對着單興悅舉起手機,“好吧,你也來擺個造型。”
真應該把這身礙眼的西服扒下來……
單興悅罕見地翹起嘴角笑,把手機沒收,半蹲在戚平一旁邊,由自己舉起手機。
“秀恩愛怎麽能少了自拍呢……”
單興悅不經意般輕聲說道。
戚平一那一瞬間有點緊張,幸好他的專業素養夠。
拍完,戚平一在汽笛聲中嘟囔着,“不玩了不玩了!”
登船!
抵港的第一天,單興悅想讓戚平一休息下,但戚平一覺得應該立刻啓程見客戶。
反正他也想去客戶在的地方看看寶冢歌舞團的表演。
正式見到客戶時,天已經黑了。
戚平一直到這時候才知道雙方要談的是VR設備的合作,單興悅和競争對手都做可穿戴的VR教育設備,正在激烈地競标。
客戶請他們用過飯,和悅道:“單先生,另一個供貨商也派來了他們的執行總裁,您要見見嗎?”
老頭壞得很,這麽重要的事情,現在才說。
戚平一怕單興悅被心理施壓影響判斷,看了眼單興悅。
單興悅放下小而美的酒杯,他今晚幾乎沒怎麽說話,就一直在展示酒量。
客戶起身,知道單興悅默認了,“那好,我請她進來。”
戚平一眉頭一跳。
老頭就是想看兩家現場厮殺啊!雖然是大生意,但本質跟兩個都賣豬肉的菜販子互怼一樣……不知道競争對手派來的是怎樣的狠角色?
戚平一和單興悅一同望向門口。
門被侍者拉開。
一個穿着淡粉色職業套裝的女性跪坐着,她已經在外面等候多時。
“……”
卧槽!戚平一放在桌下的手差點彈起來。怎麽是單興悅的前任未婚妻?
客戶把人請進來,介紹道:“這位是祥禾器械的曲靜小姐。“
戚平一下意識看向單興悅,他錯過了單興悅的第一反應,現在這家夥在笑。
商人之間那種虛假的笑容。
戚平一繼續把視線放在曲靜身上。
這個女人和學生時代比變化好大,不再是咋呼的黃毛丫頭,突出的鼻梁上夾着黑色的眼鏡,顯得很知性。不管曲靜有沒有做商業調查,她看到自己的時候……竟然只是動了動狹長入鬓的眉毛。
“好久不見。”曲靜不看戚平一。
“嗯。”單興悅站起身,和她握手。
一陣沉默……
戚平一轉了轉酒杯,白玉似的手指在杯沿劃了一道,把清酒喝下肚。
客戶看看這個,看看那個,他的擡頭紋都加深了幾道,“哈哈,沒想到幾位是舊友。”
曲靜毫不避諱道:“何止,我差點和這個男人結婚。”
戚平一在心裏翻了個白眼。單興悅完了,他這趟絕對不會好過。
曲靜對客戶笑了笑,“希望您給我們一點時間。”
客戶尴尬道:“既然您堅持,好的。”
房間裏只剩他們三個了。
曲靜凝視着單興悅。
單興悅在桌子底下握住戚平一的手。
日本飯桌很矮,搞什麽小動作別人都一清二楚。
曲靜瞪戚平一。
戚平一覺得自己有點冤……
他開口道:“我是不是也需要回避?”
曲靜嗤笑一聲,“是的。我要聊的關乎技術壁壘。”
“哦。”戚平一聽明白了,曲靜覺得他不算單家認可的人。其實很多企業家庭都這樣,用錢供着伴侶,并不把商業上機密告之對方。
到這個時候,戚平一記起自己身負恩愛人設。
讓他想想啊,要怎麽宣示主權呢?
戚平一倉促間已經想好了完整的人設,經過蜜裏調油的一段時間,他現在就是依戀着單興悅的一個戀愛腦!
他的雙唇浮現出勉強的微笑,看向單興悅,“我不能聽?”
單興悅毫不猶豫地搖頭。
喝過酒的戚平一唇齒含香,在單興悅看過來的時候,湊過去。他閉着眼,親到單興悅的下巴,然後小聲道:“別說太久,有點累了。”
他摩挲着單興悅收緊的手背,一邊給自己的細節打分。
滿分!多麽柔弱的一朵嬌花!
曲靜果然受不了這種秀恩愛,她伸向酒的手有點不穩。酒撒出來。
“我不相信你們的婚姻。”
說出這句話,曲靜的眼神忽然堅定起來。
“你們要是十年前就在一起,那我呢?!”
這确實是個好問題。戚平一簡直想給她鼓掌。
單興悅這時也很上道,摟住戚平一的腰。
“……”
我忍。
戚平一努力忽略從背脊竄上來的電流,仍然緊緊挨着對方。
單興悅說:“我的所有財産都可以給他,你直接說吧。”
戚平一差點被嗆到。
曲靜撐着上半身,冷漠地掃了眼戚平一,對單興悅說:“我們本可以合作的。”
“看來不行。”單興悅把戚平一抱起來,輪椅在居酒屋的外面。
戚平一轉過頭,看到曲靜把酒杯砸在地上,她的眼神裏沒有愛,只有深深的怨念,“你就這麽喜歡當他的舔狗!”
這誤會有點大……
戚平一內心巨震,海溝裏的熔漿想要噴湧而出,又在接觸到冰冷海水的瞬間冷卻,變成冷硬的黑色硬塊。
等他坐在輪椅上,仍然在打量正給自己穿鞋的單興悅。
月光下,單興悅的動作不急不緩,似乎真的帶着點深情的意味。
戚平一席間也喝了一瓶多,酒勁上來了,他臉頰微微泛紅,俯身身摸了把單興悅的臉。
“咱倆的人設什麽時候換了?”
作者有話要說:
☆、修羅場之行(中)
那天晚上他們是回酒店睡的,因為戚平一受傷以後是豌豆公主,适應不了睡在硬邦邦的榻榻米。
半夜裏,戚平一忽然睜開眼睛,驚悚地摸了摸腰部以下。
還好……
戚平一在床上翻了個身,不斷催眠自己趕緊睡着,但那股感覺一直不消停。
他自從醒過來,就強烈抗議穿尿不濕,所以如果這會兒失守了……
戚平一開始對着月光咬白白嫩嫩的手背,咬着咬着,他的注意力放到正對着自己的單興悅身上。
單興悅沒和他擠,睡在沙發上,修長的腿疊起,架在茶幾上。那姿勢看着很潇灑,但戚平一知道會不舒服,尤其是這人本來就有肩背僵硬的毛病。
戚平一想起自己微醺時輕佻的舉動,深深地嘆了口氣。
以後再也不喝酒了!
默念幾遍“我不尴尬”,戚平一咬着唇把遙控器丢出去,把單興悅砸起來。
單興悅一見他臉漲得通紅,就知道是什麽事了。
依照程序,首先扶進去,然後扶出來……
不管多少次,戚平一都習慣不了這個時刻。
他攀着單興悅的肩膀,偏過頭去,正對的鏡子裏只能看到他半邊後腦勺。
戚平一身後傳來扯紙巾的聲響,他立刻回過頭,把紙搶在手裏。
“我自己來!”
不要代勞這一步!他沒斷手呢!
被他靠着的單興悅好像沒睡醒,睡衣沒塞好,領口的兩粒扣子松了,露出微微麥色的胸膛。聞言,單興悅後退一步,就近坐在置物櫃上。
戚平一擦完,單興悅伸出一只手,從後面幫戚平一稍顯松垮的褲子提上來。
“喂!”戚平一感覺被拉鏈卡住了,小聲地喊了句。
“不好意思。”單興悅啞着嗓子,為表鄭重,用了雙手。
戚平一臉上持續沖血,飛快地放下上衣,“好了。”
單興悅像個盡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