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下)
熱唇貼過來的時候,肌肉繃得死緊,好像碰在一片潤到滑手的脂玉。
關澤脩掐着他的下巴,沒讓他讓:“後悔了?”
是雙桀骜的眼睛,哪怕落了窘境,都透着股英氣和驕傲。
也不知道誰的呼吸先亂飛,嘴皮上發燙,四瓣唇就磕在了一起。
寧奕像個不會接吻卻慣要逞強的在室男,粗糙地占據主動,比起吻,他更急着要作證一樁決心。他的動作是魯莽的,不帶一絲情欲和讨好,連抿着的嘴唇都沒張開,只一味用蠻勁啄他。吻法太拙劣,寧奕自己也感覺到,關澤脩純然無動于衷。他有點惱,肺裏缺氧,頭昏沉沉的,怎麽吻都不得要領,和女人鮮少的接吻經驗對付眼前人,掂不上一張廢報紙的斤兩。更何況,寧奕清楚地知道,此刻和自己唇齒撮磨的人,是和自己一樣強壯有力的男人。
這想法一旦竄上來,脖子就往後縮了。才動,後腦上的手按緊了他,一條柔軟靈活的東西楔着兩瓣唇之間的縫隙探了入來,掃着一排白牙滑過細嫩的牙肉,又往更裏頭鑽摸,戲過舌尖,蛇似的卷過舌苔和上颚,腦子瞬間就被吮麻了,足有五秒鐘,寧奕發懵地張着嘴,任憑嘴裏那條濕軟的舌頭放肆地在他口腔了的感敏帶品了個遍。
拇指指腹按在唇角上抹去一滴晶瑩,氣聲勾着笑:“悔也晚了。”呼吸粗了,關澤脩重新吻住他,力道大的簡直要将他啃進肚子。
臨界窒息,寧奕幾乎穩不住身子,心髒是塊沁飽熱欲的海綿,每跳一下,就似一雙主宰欲念的手擠壓,血管裏淌動的只剩本能的依尋,鼻息見偶生的一點細枝末節的輕吟都是幹柴在一年蓬的草地上炸開的火星,真是瘋透了。
寧奕慌着去推他:“意思意思夠了,伸什麽舌頭!你是GAY麽,要不要這麽當真?!”
是種厭棄,像躲某場疫病,關澤脩看在眼裏,淡聲提醒:“你不當真,可文先生會,想要尋回那顆鑽石,全取決于你能不能吸引一個GAY。”
“摸過吧。”他虛着眼,很多餘的一個問題,寧奕沒搭腔,“摸過,就玩給我看。”
寧奕額頭的青筋凸起,經絡在手背的皮膚下一下一下跳:“你玩我?”
似乎故意放水,關澤脩給了僵直的人一次機會:“還願賭服輸麽?”看不見笑,比冬雪壓彎枝桠還輕的問詢。
月光像枚筆直的銀箭斜着射下,撕開黑暗的一隅,映出一雙比夜更沉的深邃眼眸。
寧奕閉上眼,無法想象僅是多了一個觀衆,手裏的感覺就毀天滅地的鮮明,好像頭一次打手槍,他張了嘴,洩出一絲痛苦中滿含快感的呻吟。
并不滿意似的,屁股被人啪啪扇響:“快一點,這麽磨蹭,還是你就愛有人看着?”
拇指微微粗糙的指節抵住亮晶晶的馬眼逆時針揉了揉,寧奕的哼聲倏地拔高,尋不到一絲贅肉的小腹收縮出利落漂亮的肌肉,濕了關澤脩一手掌。髒都髒了,所幸抓起寧奕的腳踝把人往懷裏帶,腿架着腿,槍頭對槍頭,肉緊貼肉,四只手握到一起。
耳邊是寧奕低吟的哼聲,有一調沒一調的,他偏嫌不夠,唇皮虛吻脖側繃緊的線條啄,在皮膚上留下一層絨絨的酥癢,酸到耳根子裏:“別光顧着自己,也摸摸我的……”語畢,也不待寧奕反應,直接抓緊濕軟的指頭撸撚揉弄,兩條活龍同時在手裏醒轉,耀武揚威地纏着,競鬥,要不夠的從彼此身上找快活。
寧奕的東西很快就漲紅,憋大了足足一圈,戰抖個不停:“呃……”他仰了脖子,嗓子眼裏嘆出一聲綿長的氣息,射了。
關澤脩玩着他噴在自己下腹的白精:“寧警官,多久沒弄了,你的東西可真不少……”
黏黏叽叽的濁液聲滑溜溜的,寧奕紅着一張臉,狠狠瞪他:“夠了,我已經照你說的做了。”
呼吸還沒喘勻,後背就給人一壓,頭沖下,鼻尖堪堪頂到一個大家夥,燙的,發熱。
樣子俊雅不可言的男人,底下的玩意兒卻生得偌大剽悍,剛才只是摸着覺大,這會兒近到眼前,寧奕都吓了一跳,就算在雄性紮堆袒胸比鳥的警校浴室,他也沒見過這麽壯的東西,只是半勃,就是一副要人命的尺寸。
将他的驚訝悉收眼底,關澤脩低聲笑了:“這麽看着,沒見過?”
用狠力氣搓了搓鼻子,寧奕甩開後背上的手腕子:“見過人的,沒見過驢的。”
這句話把關澤脩逗笑得更厲害了,腹肌顫抖,底下的東西也跟着晃:“不光讓你見,還叫你碰。”
他大大方方張開腿,抓過寧奕的手往那柄槍上按,掌心最軟的那點皮肉貼着恥毛下更軟的活肉,指尖游過的地方,陽莖上的筋脈都争相搏動了。寧奕的手往後使勁,他縮了,明明摸的是別人的東西,卻比給自個兒撸還羞于啓齒。
關澤脩虛着眼享受他眉角眼底的青澀,作弄人地催促:“你爽完了,我還遠着呢。”
輕飄飄的口氣,火辣辣扇臉,寧奕往那根粗長的玩意兒上溜了一眼,張手,包住了它。像給自己自慰一般,由下往上,從頭到底,一點點捋,一寸寸搓揉。他額頭滲出豆大的汗珠,穿防爆服拆彈都沒有這般小心謹慎,給另一個男人打,他做得近乎仔細。
可關澤脩扣着他的手腕,順着濕滑的陰莖退開,五指拔過鵝卵大的龜頭,濕噠噠啵的一聲。
“寧奕。”喚他名字的聲音帶電,關澤脩沙啞低沉的嗓子要求,“用嘴。”
五指在暗處咯咯擰緊,就算看了,摸了,弄了,也不代表他有勇氣像個男娼似的給人含。
“寧奕,我問過你的。”
關澤脩恢複了初見的溫柔,寧奕迷離中聽聞他給了四個字。
“願賭服輸。”
在森林裏蹲着,在樹與樹之間輾轉取暖的每一步,都沒有這一刻從腳底跟上蹿上一股涼氣将靈魂凍住。
他為什麽來這裏?
為什麽把自己送到男人床上?
憑什麽放任他做到這一步還妄圖停下?
口腔在高潮的喘息中幹燥,他吞咽下口水潤了潤唇皮,彎塌下腰,後背繃直的線條像只臣服的獵豹優美,試探着,難為情的,睫毛顫栗如蜂鳥懸空的翼,認下這場較量。
第一次做這個,他根本不知道要收牙,動作也是單調的一淺一深,舌頭死了一樣無用,可關澤脩還是被伺候舒服了,懶洋洋哼出聲。
捏着寧奕燙紅的耳根,他像把玩一顆琉璃珠,鼓勵用功的人:“很好……嗯……你看,一旦身體臣服于意志,一切也就不那麽困難了……:濃重的情欲和喘息,啧啧的嘬嘴聲交織,黑色的眼眸宛如盯住心愛的獵物。
關澤脩發出長長一聲情喘,“你做的,棒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