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VIP]
就在陸文曜想要進一步附身, 帶有侵略性地加深這個吻時。
“咚咚咚。”
突然一陣不合時宜的敲門聲,打斷了他想要繼續加深的吻,拉回了他腦內的理智。
陸文曜離開丁書涵又紅潤幾分的唇時既依依不舍, 又有些慌亂, 盯着了對方閉上的眼睛幾秒後才趕緊起身。
他怕敲門聲吵醒了睡着的丁書涵,趕緊小跑到門前。
陸文曜打開門, 只見張建平呲着白牙的笑臉, “副營長,嫂子的獎狀落車裏了!”
他宛如将球撿回來等待誇獎的小土狗一般搖晃着并不存在的尾巴。
被壞了好事的陸文曜聽到他這話,心裏忍不住想罵人。
當然他努力并沒有表現出來, 只是眉頭忍不住稍稍輕擰,接過了張建平好心遞過來的獎狀。
“謝謝, 辛苦一天你也早點回營部休息。”明明是感謝關心的話,可語氣裏卻帶着不易察覺的怒氣。
可能是他關心的緣故, 張建平看着他臉盯着看了兩秒,盯得很是認真。
當然也盯得陸文曜本就發慌的心更是加速了幾分, 難道自己哪裏不太對勁?
可下一秒,這張建平指着他的嘴來了句, “副營長,你嘴巴有點紅是不是上火了?你別光關心我,也要好好關心關心自己。”
要不是陸文曜狠吸一口氣, 才勉強克制住自己此刻想要痛扁張建平的沖動。
“時候不早了, 快回營部吧,記得先去跟營長彙報,然後再把東西分給大家。”
陸文曜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如何才耐着性子将這囑咐全部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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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走張建平後, 陸文曜将自家屋門關上,他背靠着屋門狠狠吐了一口氣。
剛剛的依依不舍和心不在焉, 全都歸于平靜。
想起剛剛張建平說自己嘴有些紅,陸文曜皺着眉,用自己有些粗粝的拇指指腹輕擦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指腹上有一層淡淡的紅色油脂,大概是丁書涵嘴上被自己采摘下來的口紅。
這抹紅色明明顏色很淡,卻讓陸文曜有些口幹舌燥,目光也地看向了丁書涵虛掩着的房間門。
自己剛剛究竟在幹嘛?也不怕她萬一醒了,自己該如何收場……
他那深邃的眼睛裏滿是懊惱。
根本沒有注意到躺在床上的人,因為剛剛的關門聲立馬緊閉上的眼睛,還有微微顫抖不止的睫毛……
“你可真有福氣,小陸實在是能幹。”周彩雲抱着鄭紅梅坐在丁書涵家院子新搭建好的遮陽棚,仰頭張望着。
入夏後,一天天的溫度也升起來了。
當然這黎城在西北邊境處,即便升溫也是二十度出頭,不劇烈運動甚至不會出汗。
當然在屋裏做飯肯定是不再現實了,畢竟竈臺連着床炕,所以各家各戶就都在院子裏搭了土竈,還有挖了地窖。
別人家都是在家的女人們相互幫着在準備這些東西,就她家是陸文曜親自上陣。
因為陸文曜每天都還要去營部上班,偶爾還會碰上值班,所以一般都是下班吃完飯後開工。
陸文曜平日裏下地都看着像是那優渥家庭長大不太會幹活兒的貴公子,但他其實動手能力,要不然也不會做出那洗澡器來。
畢竟野外作戰,也是他們的訓練之一,所以動手能力是毋庸置疑的。
每次他晚上開工的時候,他都會被院裏吃完飯出來消食的嫂子們圍觀,并且被說上幾句玩笑。
“小陸,回了家還要加班啊!也太辛苦了吧!”
這話自然不是故意陰陽怪氣丁書涵的,畢竟陸文曜寵自家媳婦在家屬院是出了名的。
陸文曜面對嫂子們的玩笑,之前還會有些面紅耳赤,現在完全是笑着搖搖頭說不辛苦,是自己應該的。
他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住在這家屬院的戰友們多少有些“遭殃”,總要被自家媳婦念叨幾句。
陸文曜在營部也經常會被同級別、年紀比他稍大點的戰友們玩笑幾句,說讓他不要這麽勤奮,給他們留點“活路”和安生日子過。
他雖然有些無奈地應着,但是家裏的活兒還是一樣沒少幹。
而丁書涵自然也不會真的在屋裏閑着,偶爾還會給他拿個幹淨毛巾擦汗,或者端杯放涼的開水讓他及時補充水分。
其實她還想幫他擦汗,好好體貼一下給嫂子們看看,但是陸文曜每次都用不同的借口回避着。
他既然不領情,丁書涵也不會強求。
她站在旁邊看着陸文曜用那幹淨毛巾擦汗的模樣,修長的手指拿着幹淨的毛巾,擦過露在外面有些汗津津的皮膚。
大概是黎城溫差大,夜晚很是清涼,并沒有預料的汗臭味。
他雖然還是一如既往穿着紐扣如數系好的襯衫,但是因為汗水的緣故比往日多了幾分原始的野性。
實在是讓丁書涵有些好奇,他單穿一件背心是何模樣。
丁書涵也自然感受到自從那次陸文曜情不自禁地吻上自己之後,便在跟自己刻意保持距離。
很明顯他在克制自己的洶湧。
只可惜陸文曜大概是不知道心理暗示的可怕,越是提醒着自己不要去做什麽、越是壓抑自己的沖動欲望,其實心裏越是會想要做什麽。
而那壓抑的沖動也會在某一時刻崩潰、瓦解。
所以丁書涵并沒有抓心撓肝的急切。
只是她沒有料到那天不過是蜻蜓點水般吻,甚至在她眼中連吻都算不上,不過是嘴唇貼着嘴唇。
就能讓他鼻息變重,還有那要迎面朝她壓來侵略性。
丁書涵當時正好處于半夢半醒的狀态,當對方的呼吸靠近還有薄唇貼上自己的唇時,才喚起了她的全部意識。
因為是熟悉的氣息噴吐在她的臉頰,所以她并沒有驚慌。
當時她也沒有急于醒來,而是默默等待着對方下一步動作。
對方只是輕輕地貼住了自己的唇,剛要開始準備品嘗時,丁書涵的放在身側的手指都忍住彎曲、蜷縮有所期待之時。
張建平不合時宜地打斷了這一切,偏偏就是個獎狀沒拿。
一個小的不能再小的小事,壞了剛剛好的氣氛!
自己剛剛奪走了陸文曜的初吻就沒了然後,她都忍不住心癢癢,可偏偏那男人卻控制住了自己,他到底是不是不行!
其實丁書涵也不想質疑他這個,畢竟自己不是沒有感受過,那觸感她記憶猶新——硬得甚至有些硌得慌。
所以大概率不是硬件的問題,究竟是何讓他如此能抵抗住自己如此一個大美人的誘惑,确實不得而知……
陸文曜作為書裏的背景板,自然是沒有寫他的感情史究竟如何,難不成有個愛而不得的白月光?
但他看起來又實在不像。
不過既然“獵物”不急,那自己作為“獵人”更要沉得住氣。
“他确實挺能幹的。”丁書涵并不是誇獎,更像是陳述一個非常肯定的事實。
“喲,你是真的想酸死我哦!人不在還這樣誇!”周彩雲聽到她這不加掩飾和客氣的誇獎,只想着玩笑她。
那鄭紅梅小不點在母親懷裏,也學着母親的模樣用手捂着自己圓乎乎的小臉頰,嗲聲嗲氣道:“酸!”
逗得丁書涵忍不住輕輕掐一下她那圓潤軟糯的臉蛋。
周彩雲看着她跟自家女兒的互動這般親昵,“小丁,你和小陸結婚多久了啊?”
“嗯?怎麽突然問起這個,不到五個月吧。”自己穿過來的時候,原主正好跟陸文曜才結婚沒幾天,倒是不難算,估摸着差不多四個多月。
周彩雲瞧了眼她的肚子,平坦得不行,但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那你跟小陸不打算要個孩子?”
丁書涵聽到這問題,不留痕跡地收回了自己在鄭紅梅小臉蛋的手,明白周彩雲想着什麽。
肯定是看自己和鄭紅梅相處得好,覺得自己也是個喜歡孩子的人,所以才問這話。
畢竟這個年代,女子不生孩子就跟大逆不道一般。
丁書涵自然不會沒事碰那硬釘子,“這也不是我們想就能有的啊~”
她選擇了個最為簡單的借口,也不會給自己添更多的麻煩。
畢竟懷孕這事多少有些玄學和概率,如果不做安全措施,有些人就是一發就中,有些人認真備孕一年半載都懷不上。
而且她們不知道的是,其實陸文曜還是童男子,而原主這具身體大概率應該也是黃花大閨女。
他們結婚才五個月,她肚子還沒有動靜倒也算是正常。
周彩雲聽到她這話覺得很是有理,自然沒有起疑,又看了看她那單薄的小身板,囑咐道:“那你可要多吃點,你真的太瘦了!”
“太瘦,可不容易懷孕!”
雖然丁書涵知道這是關心的話,但笑臉中還是着絲苦意。
這個天生所帶的生育既是價值又是枷鎖。
與此同時,在營部農業組的陸文曜正皺着眉毛,反複檢查着自己剛寫好的信。
這封信并不是寫給自家老爺子的,而是寫給丁書涵的大哥丁嘉年的。
旁邊還有三份西北建設兵團周報的報紙,上面都有一模一樣被剪下來的位置。
是他和丁書涵上次拍的合照和新聞報道,被他小心地裁剪了下來。
他想着寄給丁書涵大哥一份,再寄給自家爺爺一份,都被他放入寫好地址的信封之中。
那第三份他拿着看了許久後,最後被他微微笑着夾在自己黑色的筆記本夾頁之中。
那一頁正巧是寫着丁書涵喜好的一頁,那一頁相比剛到西北時的短短兩行已經變多了不少寫了半頁多。
他看着自己寫下的各種,突然想到了什麽,眸色微沉。
大舅哥要來的話,那豈不是意味着自己要跟丁書涵要在一張床上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