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VIP]
當然張桂蘭也是覺得這小夫妻還沒有小孩, 怎麽折騰都好說,等有了孩子就不是這麽一回事兒了。
她心裏藏不住事兒,開口便是, “那你和小陸才剛結婚還沒有孩子, 所以才能這麽折騰!”
語氣裏還帶着些羨慕的酸勁兒。
她這個人說好聽點是心直口快,不好聽就是這個人愛多管閑事、沒有分寸感。
丁書涵雖然喜歡跟周彩雲、陳婉珺那種有分寸感的人打交道, 但是也不會跟張桂蘭這種愛管閑事的人較真。
畢竟張桂蘭這種愛管閑事的人, 也有不少優點——什麽都想着你,比如上次摘野菜,這次縫, 操心着怕你吃不飽、穿不暖。
人不能總享受着好處,不去承擔這好處帶來的風險和麻煩。
只要對自己有利的事情, 丁書涵都很是領情。
當然張桂蘭說的未來有小孩這件事,目前看來她自己是不用擔心的。
她甚至都懷疑陸文曜究竟知不知道那事是個什麽流程……
張桂蘭翻看着她這繡花被面的棉被褥子, 時不時嘴裏不自覺地來上一聲嘆息。
這褥子一摸就知道就裏面的棉花是新的,即便是當成褥子墊在下面也能摸出來是軟和的。
這麽好的新被褥被她當成睡覺的軟墊她都覺得可惜, 更別說掏了裏面的棉花做成擋風的棉門簾了。
“你家有沒有其他舊被褥不?”雖然這一床床被褥都不适合做那擋風門簾,但還是不死心。
東西不是丁書涵整理的, 所以她心裏也沒數,但依照丁嘉年的性格這些個棉被褥子肯定準備的都是頂好、嶄新的。
丁嘉年最是不會虧待自己這個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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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桂蘭皺着眉毛又些沒了辦法,但是丁書涵卻覺得無所謂, “桂蘭嫂子, 這棉門簾肯定不是每年都要換新的吧?那就挑一床最舊的給拆了吧,冬天我也怕冷。”
這話雖然确實是這麽個道理,但是聽着這話總讓她心裏覺得可惜。
張桂蘭只能在她家挑了半天, 但最後也沒有挑出來個結果。
最後還是丁書涵看她挑不出來,自己上手挑了床相對最舊的被褥, 抱在懷裏。
她身量本就嬌小,再抱着這五斤多重的棉被,都快把她上半身還有小腦袋給遮沒了。
張桂蘭見她這樣本想着上手幫她,丁書涵不好意思什麽都麻煩她,就堅持自己抱着。
她見丁書涵這般堅持,也不好從她手裏奪那棉被,只覺得她抱着被子騰不出手來,也是自己拉着她去一起縫這擋風門簾的,就索性幫她撐着雨傘遮陽。
一點團長太太的架子都沒有。
然後就直接領着丁書涵去了她們這些個十七團的軍嫂嬸子們聚在一起縫擋風門簾的聚集地。
果真如張桂蘭所言,她們找了個有大片樹蔭的陰涼地,也怕這日頭烈曬的人受不了。
這群軍嫂嬸子們也是物盡其用,那幾棵樹上都被她們系上了結實的麻繩晾上了棉被褥子。
各式各樣的被褥挂在麻繩上和她們在樹陰下忙着掏棉花、縫東西的樣子很是相得益彰,有種讓人舒心的煙火氣息。
“桂蘭嫂子,你怎麽回事啊?也不給人小丁找床舊被子啊!”那楊明月手裏拿着剪刀拆着鋪在膝蓋上舊棉被的棉線。
剛剛她打遠瞧着,這丁書涵手裏抱着緞面繡花棉被看起來比她家蓋在身上的被子都要新些。
張桂蘭看她這樣問起,忍不住噗嗤笑出了聲,“明月啊,這已經是小丁家最舊的棉被了。”
一聽這話,其他軍嫂嬸子們都不約而同停下了手的活兒,目光一下子都看向了她。
眼睛都瞪大了幾分,甚至還有幾個人都忍不住張開了嘴。
看着她們如此表情,這張桂蘭的嘴可算是咧得更開了——大家都和自己剛剛的表情一樣。
丁書涵看着她們這樣表情,雖然自己這個棉被的陣仗實在是出衆,但不能再讓人心裏不舒服了。
“我行李都是我大哥幫我置辦的,他是個大男人,也不知道西北具體情況,所以才鬧成這樣。”
聽到這話,其他軍屬們的表情果真稍微比剛剛好看了些——男人置辦這些家務就是女人細心,不會過日子!
她們大家都知道丁書涵是資本家小姐,知道她有錢、事情多,火車上的餐車還有各種做派,頂多被她們說上幾句嬌氣、矯情。
但現在這單單一床棉被,以小見大的物質差距赤裸裸地擺在她們面前,即便她們再心直口快直爽,也很難心裏不多想什麽。
嫉妒之心人皆有之,大家以後都是在一個家屬院生活的,要是過幾年有人讨厭、嫉恨自己,故意誇大、捏造什麽可就得不償失了。
丁書涵這話對大部分人是有用的,但也不是靈丹妙藥,還是會有人覺得她矯情做作。
就比如周彩雲的婆婆李滿桂,她白了眼丁書涵,然後撇了撇嘴小聲哼了一聲,“臭顯擺什麽啊。”
她說話的聲音沒有壓低的意思,像是故意要讓丁書涵聽到一般。
丁書涵也知道這李滿桂在外頭和這群軍嫂嬸子們聚在一塊兒,周彩雲肯定在家裏忙活着家務。
她确實也聽到了李滿桂的不滿語氣,但也裝作沒有聽到,一點要看向李滿桂的意思都沒有。
其他軍屬眼神都在丁書涵懷裏的緞面繡花棉被上,沒人搭理李滿桂,所以她說這話也算是自讨沒趣。
那張桂蘭主動從丁書涵手裏抱過那一床棉被,篤定她是不會這針線活,然後就鑽進其他軍屬身邊。
別說覺得她能幫上忙了,甚至都怕她幫倒忙。
丁書涵故作漫不經心地瞥了眼她們手裏正在縫制的棉門簾,針腳還有縫線速度确實就是常做針線活兒的大衆水平,沒有什麽特別講究的。
若是她們要是見過丁書涵之前在東影廠制作的服裝針腳,一定會惹得她們震驚一番。
不過丁書涵并沒有這個打算,她本就不是喜歡冒尖的性子,只想着事事都能最優解才好。
況且這挂門上的棉門簾就圖個擋風保暖,縫得足夠結實就行,誰也不會趴到門上看針腳是否漂亮啊!
有人把活兒搶走了,丁書涵正好落得個清淨自在,在旁邊找了個位置坐下。
她們幾位嫂子三下五除二就把這疊好的被子給拆開了,連着攤到了她們好幾個人的腿上,大家的動作都很是整齊劃一。
左手扶着棉布被裏,右手慢慢摩挲着着緞面的繡花被面,摸得差不多了就忍不住看向一旁人的眼神。
“桂蘭嫂子,這被子可新啊,我可下不去手拆。”楊明月小聲地嘀咕着。
“誰說不是呢,這麽新的被子怎麽能做成這挂在門上擋風的門簾呢!”張桂蘭也是無奈,手裏拿着這床緞面棉被沒辦法。
“別說拆了,我光看着就心疼!”
她們放在腿上看了好一會兒後,最後還是一致決定這丁書涵家的被子她們拆不下去手,這擋風的棉門簾用不到這一床棉被。
每家勻一點棉花和棉布,她們這麽多人怎麽也能給她家湊出一個擋風棉門簾來。
決定後,張桂蘭直接沖丁書涵喊了一嗓子。
“小丁!”
其實丁書涵坐着也就隔了不到十個人,卻被她硬生生地喊出了隔着上百米的距離。
丁書涵剛才剛找地方坐下,就好些個小朋友不自覺地湊到她附近,一雙雙烏溜溜的圓眼睛看着她。
亮亮的,又帶着些不知是何的期待。
雖然眼神裏帶有不加掩飾的期待,但孩子們卻也沒有靠她太近,多少還是有些怯生生的。
丁書涵心裏大概也猜到了他們在期待什麽——希望自己畫些什麽,讓他們看看。
只是她今天被張桂蘭幾乎是強拉着邀請過來的,來的匆忙畫畫的東西倒是一個都沒有帶。
聽到張桂蘭喊自己,她便起身從一堆小朋友中走了出來,丁書涵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穿越過來後,竟然招小孩子喜歡。
她自己可不覺得自己身上散發着小朋友喜歡的善良和溫柔。
“桂蘭嫂子,怎麽了?”丁書涵走到跟前,只見自己抱來的被子被她們對折起來,并沒有要拆開掏棉花的意思。
“小丁,你去把你這被子給晾起來曬曬太陽吧,那門簾我們給你湊一個出來。”張桂蘭說着就把對折好的棉被塞到她的懷裏。
語氣很是爽快,沒有任何讓人多想的不适。
丁書涵聽了後,見過了她們剛剛的表情,便知道她們是可惜好東西。
即便這個好東西是她的。
可惜好東西不說,還說她們湊一個棉門簾給她,這般想着她。
丁書涵她自然是沒有什麽異議,總歸自己是不上手的,又是挂在門上的東西,也沒有什麽好挑剔的。
開口便是一句利落大方的道謝:“謝謝嫂子們~”
道謝的語氣微微上揚,格外悅耳好聽。
雖然棉被遮住了她小半個腦袋,但是那雙含水的眉眼彎彎,看着就讓人覺得她這情領得讓人舒服。
沒有半分扭捏作态。
不知道是不是她們平日裏跟丁書涵接觸得少,又覺得她是個資本家小姐,下意識覺得她平日裏肯定是趾高氣昂的。
之前掃盲認字課她就正常上課,看不出什麽她喜惡的情緒。
摘榆錢的幾個嫂子還有張桂蘭說她人還行,沒有用鼻孔看人,很有點人氣兒,她們還不信。
卻不想現在稍稍和她接觸,人家領自己的情不說,道謝也很是大方痛快,絲毫沒有看不起或者嫌棄她們這舊棉被褥子不好的意思。
如此一來,這群軍嫂嬸子們對她的印象又好了不少。
殊不知是她們自己對丁書涵的期待太低,所以現在看到她這般領情又大方,看起來格外順眼。
即便如此,張桂蘭還頭一昂,馬後炮地說道:“我看你們就是把人家小丁想得太那啥了,所以才總覺得她哪裏都看不慣!現在看,其實人不是也挺好的嘛!”
語氣有着一股早早看透真相的得意勁兒。
她說這話的時候,根本不記得自己在東山軍區家屬院的時候,和其他軍屬圍坐在涼臺上議論丁書涵和陸文曜的閑事,最為起勁兒的數她一個。
依照張桂蘭的腦子,肯定幹不出指桑罵槐的事情,所以這話明顯不是故意說給旁人聽的。
但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李滿桂聽了她這話,心裏更是不得勁了——也不知道這資本家小姐如何籠絡得人心,哄得這團長太太都成了她的幫手,上趕着幫她說話!
丁書涵背對着她們,心裏不知道大家內心不同的心思,光顧着自己懷裏抱着棉被不要掉在地上。
她走到挂着棉被系在樹杆上的麻繩跟前。
嫂子們将麻繩綁得不算高,但也不是伸手就能碰到的。
還是需要又點力氣将棉被的一角抛過去才好挂起來,這樣棉被也不容易碰到地上,沾惹上灰塵沙土。
因為這幾天這黎城的風刮得沒有那麽大了,所以大部分人都脫掉了裹着頭臉的絲巾、頭巾,丁書涵也不例外。
她今天穿了件白色的短袖襯衫還有條白色的及膝半身裙,除了白色不耐髒外,她這一身很是中規中矩的。
只是丁書涵挂這棉被,肯定要踮腳還有輕輕跳起借力一下,要不然這五斤多的棉被她一個人如何都不能挂上。
丁書涵一踮腳、胳膊往上伸,那半身裙的長度就從膝蓋處往上跑了快八、九公分,恰好露出些膝蓋上的一節大腿肌膚。
襯衫也是如此,偶爾一陣微風吹起,本就“岌岌可危”的下擺更是被吹得翻飛,露出一小截她的細腰。
盈盈一握。
她本身皮膚就白,那大腿和細腰更是長時間不會露出來,一年見不到幾次太陽,更是白得營潤。
絲毫沒有被西北的幹燥所影響,這完全歸功于她每天都很是舍得往身上糊雪花膏保持肌膚的水分油潤。
這個年代女子與其說是不興露腿,更多的是不能露腿。
丁書涵這雙腿格外修長,現在又被半身裙時長時短地遮掩着,多少有些半遮半掩的神秘性感。
雖然丁書涵不怎麽做家務,但她很是聰明,試了幾次差一點點掌握方法後,借着巧勁兒将那将近五斤重的被子挂了過去。
晾好棉被後,丁書涵轉頭看向坐在樹蔭下的嫂子們,卻看到她們肩膀你頂我一下,我再回頂一下,像是嬉笑打趣着什麽。
大概是感受到了她的視線,她們幾人看向了她笑眯眯,但是一語不發。
因為她們在暗處,眼神也看不清具體是什麽情緒。
就跟打啞謎一般。
丁書涵看着她們這般有一瞬間懷疑自己是不是晾錯了棉被,特意扭過頭看了幾天和其他曬在麻繩上的棉被沒有差別。
自己也沒有晾錯啊?
卻不知是她自己站在這晾着被子的麻繩下,模樣有多明媚勾人。
烏黑柔順的長發沒有紮起,偶爾一陣風帶起幾縷發絲飛揚,飛揚起的發絲漏出一抹暖黃色的光。
讓她看起來本就嬌憨漂亮的臉,多了份少見的純真。
再加上她剛剛無意識且有些生澀的動作卻帶着莫名的性感撩撥,明明氣質是矛盾的,卻格外勾人視線。
這群軍嫂嬸子們也沒有想到原來還有人幹活兒,能幹出這樣的出衆、好看。
別說男人了,她們這群都當了媽的女人,見她剛剛晾棉被的動作心裏都忍不住盯着欣賞,随着她的動作蕩漾幾分。
心裏也有了幾分明白——怪不得這小陸不讓小丁做家務,哪裏有人做家務還這般嬌媚,實在是讓人受不了。
要是讓小陸看到了哪裏還是做家務,簡直是撩火!
丁書涵雖然善讀別人的心思,但畢竟不是別人肚子裏的蛔蟲,哪裏能一猜一個準的。
只覺得軍嫂嬸子們的看自己的眼神裏沒有惡意,只有說不出的打趣,究竟是何倒也不必細究。
大概是覺得自己做家務幹活兒的模樣,有些生澀笨拙吧……
因為嫂子們覺得她不會幹這針線活,也怕丁書涵幫倒忙,所以直接沒給她分配任務。
她們說的各種家長裏短還有閑話,丁書涵大概是消息最不靈通的,也插不上話,就一直聽着。
但光聽着、幹等着實在是沒什麽意思,丁書涵便在地上撿起了個枯樹枝,在沙土地上随便畫着些東西。
沒有什麽特定想畫的,就完全是消遣。
然後将嫂子們說不完的家長裏短當成沒事可以聽上一耳朵的背景音,倒也是有幾分輕松。
她在沙地上畫畫的動作不大,不想顯得太過格格不入。
即便動作不大,那些個從剛剛起就注視着丁書涵的小孩們,從她撿起枯樹枝就持續緊盯着。
生怕錯過了她任何一個畫畫的動作。
孩童們一開始還緊張、矜持沒有靠近,只是有一定距離地湊着腦袋看着。
但随着時間變長,丁書涵也沒有擡頭看他們,像是默許了他們的圍觀一般。
見她沒有厭煩,孩童們慢慢便大了些膽子,“偷偷摸摸”、不自覺地移動着步子圍在她身旁。
跟在嫂子們身邊的孩童都是之前掃盲課上見過,年紀還沒有到上學的小孩子,那些個年紀稍大的小孩們都因為休息不上課在院子撒歡了瘋跑瘋玩。
根本不會跟在母親、奶奶外婆身邊看這些沒有太大意思的家務。
雖然很多人說這些學齡前兒童沒有任何情緒管理的能力,大多都是最為鬧騰的“熊孩子”。
但他們圍在丁書涵身邊倒是乖巧,不知道是丁書涵之前的掃盲識字課上已經學會了安分和紀律,還是她畫的好讓他們入了神。
反正格外安靜,大多都蹲在一旁看着她畫畫,還有幾個小孩也不管手髒不髒還咬着手指頭。
丁書涵深知自己沒有那個責任感可以照顧小孩,但是倒也不會無緣無故反感別人家小孩。
更何況他們只是乖乖站在一旁,一聲不吭地看着自己,絲毫沒有打擾到她,也不需要她額外操心和出力。
丁書涵自然默許了他們的圍觀。
也不知道是哪個小孩,第一個有樣學樣地從地上撿了根枯樹枝,在旁邊的沙地學丁書涵畫出來的圖案照葫蘆畫瓢。
小孩子還沒有成型的思維裏,下意識地喜歡跟風、學人。
雖然不明白原因,但能感受到這個年紀話勉強說清的小孩已經擁有了不想被抛棄、想要融入的群體意識。
就這樣一分鐘不到,孩童們人手一根枯木枝,也不管趁不趁手、适不适合畫畫,反正就要拿在手裏模仿丁書涵的動作。
軍嫂嬸子們幾個一組拆着棉被,幾個将棉花掏出來,還有幾個針線活兒好的就負責重新裁剪尺寸縫制。
依次分工,效率還挺高。
那掏棉花的幾個嫂子,除了把棉絮拿出來以外,還要用木棍将棉花撣得蓬松柔軟些。
往日那些個在撣棉花的時候來湊熱鬧的小兔崽子們,今天卻沒有了準備玩鬧的蹤影。
一看才發現一個個小蘿蔔頭都蹲在丁書涵身邊,學着她的模樣,乖巧聽話得不得了。
看他們這樣倒是讓這幫嫂子們幹活省心了不少,只覺得這資本家小姐幹活兒不行,但還挺會帶小孩的。
卻不知丁書涵根本就不是帶小孩,完全她身上的氣場讓孩子們崇拜,不敢輕易接近。
雖然都說小孩子最是無理取鬧,但丁書涵比常人早熟,經歷過全寄宿幼兒園的環境,她心裏最是明白——其實小孩才更會看眼色、見人下菜碟。
孩童們的家長雖然都會打罵他們,但肯定只是生氣、教訓,如何都不會下死手。
但是丁書涵給他們除了長得漂亮很會畫畫的阿姨外,根本摸不清她的脾氣和底線。
更何況這群嫂子們在家裏的飯桌上肯定說過她不少閑話,她們這群大人雖然說她如何如何矯情、嬌氣,但話語間将她肯定是描述得高不可攀。
之前上掃盲認字課上這群大人都有點怵她,更別說這一個個孩童了。
孩子們心裏肯定也打鼓,生怕惹惱了丁書涵。
換成別人這群孩童肯定早就上前提出想要她畫畫給他們看的請求,他們剛剛到現在都默不作聲就怕惹漂亮阿姨不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