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VIP]
見丁書涵嘴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周彩雲走了兩步到她身旁用胳膊肘輕輕碰了一下她的大臂。
然後堆笑地看着電報員小趙,“小趙你先別停一下筆,你是不是沒有告訴她這電報多錢?”
小趙一聽她這話, 趕緊反應過來——這長得好看的女子是不是沒發過電報, 不知道這電報的價格才這般沒譜兒地一個勁兒說。
“這電報一個字三分錢,你看這內容要不要稍微精簡下?”小趙将自己手下剛剛記錄內容的紙張轉了個一百八十度推到她的面前。
大概意思的報平安, 但這電報這麽貴, 好些個話都可以寫信慢慢說。
丁書涵看着那紙上百來個字輕蹙黛眉,那周彩雲和電報員原以為她在思考如何縮簡這電報的內容。
卻不想幾秒後,她擡頭看向他們二人突然來句, “嗯……電報是發不了這麽多字嗎?”
她剛剛看這電報員的表情,便以為自己這字太多為難了人家。
他們二人誰都沒有料到她會說出這話。
小趙一聽就知道對方明顯是不差錢的, 只得硬着頭皮尴尬地說:“可以發是可以發,多用幾張電報紙……”
周彩雲雖然知道這丁書涵不差錢, 但是剛剛在一旁聽着就決定肉疼,趕緊打斷了小趙的話, 壓低聲音又重複了一遍,“小丁, 這電報三分錢一個字。”
這電報本是讓她給自家大哥報個平安、買個安心,花太多錢在這電報上實在花冤枉錢。
丁書涵穿越過來後,錢就沒怎麽經過自己的手, 對物價自然沒什麽概念。
并沒有咂摸出這三分錢一個字究竟貴不貴, 只想着不說陸文曜給自己的錢,就是自家大哥給自己的錢,付這電報錢屬實不算什麽。
卻不知這電報三十個字發出去一塊錢就沒了, 這一塊錢可是能買到十斤的麸糠面粉,夠是普通一家三口吃一周的。
連豬肉都能将買上一斤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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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周彩雲的話, 丁書涵依舊眨巴着她那又圓又亮的杏眼,明顯還沒有意識到這電報每個字都很是矜貴。
周彩雲看她這副表情,才反應過來這小丁明顯是個不當家的,不知柴米貴,還沒有意識到電報是有多貴。
可電報員小趙在跟前,她實在不好意思明說這電報太貴不值得,只能沖她稍稍擠眉弄眼,“小丁,你再好好想想,挑那要緊的發。”
“要不然你哥一下子拿了好幾張電報,還以為你有什麽急事呢!”
雖然丁書涵是不清楚物價,但她懂得讀人眼色,周彩雲明顯也是為自己好,都說聽人勸吃飽飯。
她也不例外。
丁書涵看了看那寫了百來字的紙張,最後只留下了句問好還有跟哥哥說那雪花膏可能帶的不夠的事兒。
周彩雲看着被她縮簡到只有兩行字的電報,才松了口氣。
她自己那天給自家婆婆發電報想了好半天才縮減成六個字——兵團好,帶娃來。
就這一毛八分都讓她好一陣肉疼,今天能幫丁書涵省下好大一筆“冤枉錢”,她比當事人還要高興。
這電報內容确定好後,丁書涵報出丁嘉年家的地址,“海州省東山市華杉區龜崗街……”
那年輕電報員小趙逐字記下,寫完後微微皺眉盯着那地址幾秒後,突然擡頭問道:“前幾天有個年輕軍官給這個地址發過電報。”
因為發電報的人不多,他又特別記事看到這地址便想起了前幾天一個身材高大的軍官也往這個地址發過電報。
“你們認識?”
丁書涵不知道陸文曜來過,他也沒有跟自己講他給丁嘉年發電報的事情,所以并不知情。
她還沒來得及張口,那周彩雲倒是搶先一步問道:“小趙,那軍官是不是高高的個子,長得也帥?”
那電報員戴着眼鏡點了點頭,看着有些呆。
見他點頭,周彩雲笑着輕拍丁書涵的肩膀,“就是小陸!”
見丁書涵沒有說話,很明顯還不知情,但她接觸過陸文曜知道他做了事還不愛說出來。
“他大概是怕你大哥着急,所以自己先來了一趟,心真是細,真是不錯。”
悶葫蘆做了事不邀功,可是要吃虧的!
聽着她們二人的話,這小趙才慢慢反應過來,眼前這個長得極美的姑娘竟然都已經結婚了,他還以為是那來支邊的女知青呢!
丁書涵雖沒想到陸文曜已經幫自己跟大哥報過平安了,但又想到他不管是之前的喜糖,還是剛到西北就打聽清楚的浴池,心裏總記着事。
倒也不意外。
晚上吃飯,丁書涵和陸文曜面對面坐着。
餐桌上放着一盤豆腐白菜、一盤涼拌沙蔥還有一小份土豆燒肉。
除了土豆燒肉看起來有些油水外,另外兩盤都是口味清淡的菜。
那涼拌沙蔥,是陸文曜在家現做的,翠綠的沙蔥被切成長段配上白色的蒜蓉看起來很是清爽可口。
他在衛生室見丁書涵還願意吃一口那沙蔥炒蛋,便知道她并不排斥這個蔬菜。
現在這個季節這沙蔥在西北正是時令,他有專門問那炊事員這沙蔥怎麽做才爽口,這才有了今天這道涼拌沙蔥。
也不知道怎麽的,這幾天這食堂的炊事員看自己的眼神總是似笑非笑的。
今天自己去請教他這沙蔥做法,他更是意味深長地邊笑邊說。
陸文曜沒有問也猜到了,自從上次迎新會後自己現在在營部“緊張媳婦”的名聲算是傳開了。
丁書涵手拿半個大白饅頭,小口咀嚼着。
換做上一世她如何都不能想到自己會啃這大白饅頭吃,但她也知道能在這裏吃上這純白面的饅頭已經是很好的了。
她用筷子夾了一口那涼拌沙蔥,放到嘴裏。
醬油的鹹味和陳醋的酸味包裹着這嫩滑的沙蔥,輕輕咬下有着哏啾啾的脆感,這沙蔥本身帶着清甜還有蒜蓉微微辛辣。
吃起來很是爽口。
再配上沒有什麽味道的白面饅頭,細細咀嚼,倒也有着食物樸素的味道。
沒有想象得那麽難以接受。
除了這涼菜合她口味外,她面前還有一個小碟子裝着煎蛋,是陸文曜專門給她煎的——不管是什麽葷腥她都不太感興趣,這煎雞蛋倒是她最願意吃的。
他怕她光吃清淡的素菜營養不均,所以總會給她煎上這麽一個雞蛋。
“你給我哥發了電報報平安怎麽沒說?”丁書涵冷不丁地開口。
她自然記得陸家有着食不語的習慣,但是現在只有他們二人,幹巴巴的不說話,讓她本來就不太旺盛的食欲更是消減了大半。
再加上她吃飯慢,這陸文曜也不知怎麽吃完飯也不下桌,就看着自己吃,吃完才作罷。
像個監工一般。
丁書涵自然不滿他這般,便在餐桌上和他僵持了起來,陸文曜為了讓她吃飯,竟在餐桌上開始勸說。
也就如此那食不言的規則就不知不覺的被打破了。
陸文曜聽她這話,表情依舊是淡淡的,夾菜的手沒有任何停頓,或者遲疑。
“那天正好也要給爺爺發電報,就順手一起了,也怕你大哥擔心。”說得很是理所當然。
“那你下次做了什麽事也跟我說一聲,要不然被人問起我,我一問三不知的,太奇怪了。”丁書涵心不在焉地小聲嘀咕着。
陸文曜聽她這話,剛剛還看着桌子的眼神望向了她。
丁書涵并沒有看自己,只是低着頭啃着手裏大白饅頭,明明吃了許久,但那饅頭卻像是沒有動過一般。
可偏偏她那白嫩的臉蛋微鼓,很是認真地咀嚼着嘴裏的飯菜。
他收回視線,輕點了一下頭,輕得幾乎有些難以察覺。
然後才低聲給出肯定的答應,“嗯。”
緊接着陸文曜也夾起了一口涼拌沙蔥放到嘴裏,咀嚼開來。
這沙蔥确實脆甜脆甜的。
待陸文曜将那一個半大白饅頭吃完下肚後,他突然開口出聲,“那在家洗澡的事情我準備得差不多了,明天下班後我給你裝上。”
語氣很是平靜,像是宣布自己吃飽了一般。
丁書涵手裏的半個白饅頭才吃掉了一半不到,聽到這話立刻擡頭,眼睛亮了幾分地看向他。
在瓦數不高的頂燈下,她那雙黑亮的杏眼各位靈動,像是要跟那燈泡比個高下。
為了洗個澡每天都要往那不急也不遠的浴池跑确實麻煩,現在入了春天氣不冷、風也不大倒還好說。
要是入了秋,要裹着棉衣和圍巾捂得嚴嚴實實的,可能都要怕那剌人的風刮傷自己的臉頰。
她可遭不住。
原本這幾天沒聽他說這在家洗澡的事情想到解決的辦法沒有,還以為他把這事給忘了,原來他還記得。
而且都到臨近解決了才将這事告訴她。
倒也像是他的性格,不做沒把握的事情,塵埃落定後才宣布消息。
不過這樣也好,至少不會空歡喜一場。
果然第二天下班後,那張建平開着吉普車到了丁書涵家門口。
陸文曜從車上拿下來一個一人半高的木頭架子、一個特別大的鐵皮灑水壺、一個帶着水龍頭的大木桶,還有一個巨大的鐵盆。
丁書涵看着這些東西原本期待的眼神也變得有些懷疑——這些東西怎麽能讓自己在屋裏洗上澡?
陸文曜看到她這般質疑的小表情,依舊保持着他沒有什麽情緒的俊朗面孔,自然也沒有開口說話。
倒是那張建平見到她,笑嘻嘻地問好不說,還拍着胸脯給她打保票。
“嫂子,你等着看吧!肯定讓你在家裏洗上澡!”
他們二人可是将這些東西搬到屋裏,陸文曜在張建平的幫助下,将這幾樣東西在那個限制的空房間組裝起來。
張建平用衣袖擦了擦額頭的汗,“嫂子,我們裝好了,你來看看怎麽樣!”
語氣很是得意。
而那陸文曜正在測試那組裝好的裝置是否牢固,這些東西掉下來可不是吓唬人的,真的能把人給砸死。
不過這幾樣不搭嘎的東西組裝好後,看着倒也确實有模有樣。
那一人半多高的木架最上面固定着那帶着水龍頭的帶蓋木桶,緊接着下面是那鐵皮灑水壺傾斜着,最下面便是那個巨大的鐵盆。
“這木桶是用來裝水的,把燒好的開水和冷水兌好後裝進去,試好水溫後便可以打開這水龍頭。”
“這木桶的水便可以流到這灑水壺裏,灑水壺的花灑就跟那浴池的花灑一樣,就是看着糙些。”
“嫂子這水流下來,你就用這個大盆接着,這樣還能澆澆你們院子裏的花花草草,多好啊!”
張建平一一介紹着,手還模拟着那水流的方向,這熟悉的程度,明顯他比自己知道得要早多了。
這略顯粗糙潦草的洗澡裝置雖然和她昨天得知消息後,期待想象的還是有些差距的。
畢竟完全就是純手動人力裝置,但是能做成這樣确實已經很不錯了。
這點子不是能輕易想到的,要不然這家屬院這麽多戶人家也沒見誰家裝上這玩意啊!
“你怎麽想到的啊?”丁書涵扭頭看向正在給房間安簾子的陸文曜。
陸文曜深邃的眼眸對上了她清澈且洋溢着喜悅之色的杏眼,抿了抿唇,喉結上下微動。
剛要開口,就被那滿臉樂呵的張建平給打斷了。
“嫂子,這副營長可聰明了,剛來這兒第二天就拿着畫好的圖紙來找我了,問我營裏誰擅長這木工活兒。”
“我原以為副營長是想拜托人家做什麽活兒,卻不想是給自己好了個老師,請教別人,自己上手!”
“陸副營長這動手能力我确實佩服得不行!”語氣間滿是敬佩。
聽到這話,丁書涵眼睛稍稍瞪大,又多看了幾眼那洗澡裝置。
這是他親自做的?
不過短短幾天時間,這木頭支架還有那帶着水龍頭的木桶,雖然粗糙了些,但能做出來屬實難得。
很難不将自己的視線放在那個背對自己正專心在門窗前挂着簾子的高大背影。
陸文曜大概也沒想到這張建平就這麽口無遮攔地将自己“賣”了個幹淨,後背自然也感受到了一抹溫熱的視線。
他強迫自己沒有回頭,但是身子和動作明顯僵硬了些。
這東西邊角還沒有完全打磨平整沒有毛刺,要不是昨天營部已經安排出了值班表,他也不會将這趕工出來的木架拿出來。
值班不能回家,他怕洗澡的事情沒解決,她會百般糾纏影響自己工作,便只能趕緊準備好。
因為時間緊,做工的粗糙一時半會兒沒發補救,只能用那廢棄的剩棉布頭将這些邊角的毛刺一點點包裹起來。
雖然醜了些,但這些細微的毛刺不傷到她那白嫩的皮膚才是要緊的。
也不知怎麽了,當時自己一個人纏這布頭的時候,腦海裏總時不時跳出她那瑩潤白皙的手腕或者長腿。
讓他稍稍分心。
回過神後,他那本就容易熱起來的耳朵,每每都是滾燙發紅。
因為這吉普車的動靜還有車上後排陸文曜堆了好些個大件東西回來,被那在正巧從軍屬食堂打完飯回來的楊明月眼尖地見着了。
正值下班,往常在院門口說閑話唠家常的軍嫂嬸子們都在家做飯呢。
楊明月看着那陣勢,好奇心怎麽壓都壓不住,連自家丈夫能不能準時吃上飯都不顧了,手裏提溜着飯盒就往丁書涵家走。
想看看這十一又要整出什麽新鮮玩意兒!
等她趕到時,只瞅見那陸副營長和張副連長将幾件大物件搬進了屋裏,之後在屋子裏究竟要做什麽。
她便想起來那住在這十一家隔壁的桂蘭嫂子,想着這桂蘭嫂子能和十一說上幾句話,可以拉着她一起,倒顯得不奇怪了。
她試探地敲了敲門,很是有禮貌。
害怕那趙團長在家,得知她這飯點貿然來打擾只是想看別人家熱鬧,可就不好了。
不過好像老天都在幫她看熱鬧,正巧那趙團長還沒回家,這張桂蘭一聽說這小陸連長帶了一堆東西回來不知道要做什麽,立馬來了勁兒。
一手抱着小兒子,一手牽着大兒子就跟着楊明月到了這丁書涵家院子門口。
兩人本來興沖沖地來了,可是站到這院子門口卻遲遲都沒有打開那虛掩的院門,也沒有出聲。
她們二人都相互看了看對方。
張桂蘭又牽又抱着的,騰不出手來,便慫恿“你來開門,我這抱着孩子呢!”
楊明月看着那虛掩着的院門,往後退了半步,“不行,嫂子,我和她不熟,都沒說過話!”
“我沒手,咋弄?”
“我幫你把門打開,你來帶路。”楊明月後招兒都幫她想好了,就等着她點頭了。
“你門都開了,讓我走在前面多此一舉個是啥!”張桂蘭也往後躲,她可受不了那資本家小姐的小眼神打量自己。
“桂蘭嫂子,你不會還怕十一她個資本家小姐?”
“笑話!我怎麽會怕她?”沒見到這資本家小姐,她自然是醉硬的。
她們二人在這門口謙讓過來謙讓過去的,墨跡地那幫完忙的張建平都出來了。
張建平看到她們二人站在院子外面,雖不認識,但也露着兩排大白牙看着她們二人。
“嫂子,你們是不是來找陸副營長媳婦的啊!”
張桂蘭和楊明月被這小夥子看見了自己在人家家院門門口拉扯徘徊,怪不好意思的臉上一臊,但也找不到借口,只能稍微有些呆滞地點點頭。
那張建平是個熱心腸,便沖着屋內的丁書涵高聲道:“嫂子有人找你!”
他這話都說出來了,張桂蘭和楊明月心裏一沉、有些驚惶失色,可偏偏跑都沒法跑。
只能在院門口等着那資本家小姐出來。
丁書涵本來聽說有人找自己還以為是那周彩雲,出了房門卻不想是這張桂蘭和一個只覺得眼熟但沒有說過話的嫂子。
她走出來的同時,那院門口的二人忍不住又後退了半步。
看起來不知為何有些怵她的意思。
雖然下一秒丁書涵就意識到她們大概是想來看熱鬧的,但她明面上沒有表露出來,跟她們打招呼的态度也格外得好。
“桂蘭嫂子,找我有什麽事嘛?”
“明月說那小陸副營整了些新鮮玩意回家,覺得好奇想過來看看。”語氣很是坦誠。
張桂蘭也是個實誠人,也不編什麽瞎話,直接說明了來意。
那楊明月聽到這話,也覺得實話實說沒什麽毛病,但是卻忍不住微微低頭,不敢直視丁書涵的眼睛。
知道來意的丁書涵,自然不會将她們拒之門外,便将她們二人迎進了門,“原來是這事兒啊,嫂子們快進來,快進來。”
語氣很是熱情。
那張桂蘭的大兒子之前吃過丁書涵給的巧克力,又一次見到她更是掙開了母親的手,跟在了丁書涵的屁股後面。
跟個小跟屁蟲似的。
她們進來時,陸文曜正好蹲在地上将他新買好幾個暖水壺一一拜訪好。
他想着她肯定不會點火燒水,所以只能每次去值班前多少些水灌到這暖水壺裏,能有熱水洗澡。
便多準備了些。
不知內情的張桂蘭和楊明月見了,只覺得這資本家小姐就是不一樣,連暖水壺都要比別人家多少好幾倍!
而且她家東西可真是多,明明只有兩個人住這房子,但顯得一點也不空。
丁書涵看着她們二人大驚小怪的眼神,自然知道她們心裏在想什麽——覺得自己東西多、毛病多。
當然她也不會往心裏去,不過就是不同習慣的沖擊罷了。
将她們二人領到了這裝着洗澡裝置的房間,“明月嫂子覺得新奇的東西是這個吧。”
張桂蘭和楊明月看着那各種奇怪東西拼接在一起的東西有些愣神。
這啥啊?這是?
丁書涵不緊不慢地介紹道:“這是洗澡的東西。”
“啊?”“什麽?”
她們二人的感嘆詞,很是異口同聲。
這小陸可真能,還真把這洗澡的家夥什兒給搬到屋子裏了啊!
楊明月更是看着那洗澡裝置眼神既認真又有些呆滞。
要知道她來這兵團幾年前就跟自家那口子提過好幾次,讓他想個辦法給水池搞個能有流動水的裝置。
這樣好洗菜、洗碗,還省水。
他卻說沒有這種東西,要是有家屬院早就全都用上了。
現在一看可好,這小陸才來兵團有沒有一周,就把自家丈夫拖了幾年的事情給解決了,而且他這個洗澡的還更複雜些。
看來自家丈夫就是又懶又笨,還敷衍、不想動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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