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GAME 35
當那個自稱為“奧創”的機器人操控了托尼的鋼鐵軍團朝他們攻來的時候, 艾俪還是沒忍住叫出了聲，美國隊長迅速反應過來踢起木桌将她護住, 與此同時隐形女張開無形的力場罩住了所有來賓。
“沒有戰鬥能力的人立刻撤離！”神奇先生一邊伸長他橡膠一般的手臂抓起賓客送至下面的樓層, 一邊靠在隐形女背後支撐住她逐漸因為吃力而疲軟的身體。
所有非超級英雄的人在隐形女的力場掩護下撤離得井然有序, 美國隊長将艾俪推到身邊一位女性特工的懷裏, 徑直朝一個拿走了桌上洛基權杖的機器人沖過去。
瑪利亞·希爾一手攬過她的肩膀，一手持槍警戒着周圍，帶着她飛快下了樓梯。
隐形女的防護力場也終于支撐不住了，艾俪聽見上方戰場傳來一連串重物碰撞與玻璃碎裂的聲音，希爾特工一直在催促她快跑，可她還是控制不住地腿軟。
突然有個人影撞飛了書櫃從頭頂落到兩人面前，艾俪吓得尖叫着抱緊了希爾的腰，定睛一看卻發現是托尼·斯塔克。
希爾回身迎擊，艾俪抱頭蹲下, 托尼吃痛地按住自己的腰, 艱難地爬起來。
艾俪害怕地挪到他身邊, 顫抖着伸出手去扶他：“……斯塔克先生，它是不是将賈維斯——”
托尼用力按住她的肩膀，站起身來的同時拍了拍她的頭：“…你不用擔心這些, 現在只需要跟着其他人一起，從這裏逃出去。”
要她一個人穿過混戰中的房間, 艾俪還是有點害怕：“我、我還有話沒對您說完……”
“關于奧托，對嗎？”托尼從桌子上拿了一根碎冰錐，“明天我會找個時間認真聽的, 但不是現在。”他指了指有石頭人把守的電梯出口，在她背後推了一把，“快，跑起來——”艾俪點點頭，深吸了一口氣，從腳步虛浮到大步地奔跑起來，托尼還在身後鼓勵她，“這裏交給大人就好，我們不會讓它離開這個房間的。”
當然……當然，這裏有這麽多超級英雄在場，奧創是不可能突出重圍的。
“小心正前方！”這是卡倫今晚第一次出聲提醒她。
“——啊！”艾俪心驚膽戰地一側身躲過飛向自己面門的能量炮，回頭看了一眼它擊中地板造成的損害，感覺整個人都要崩潰了。
……但是超級英雄們都忙着跟托尼的鋼鐵軍團戰鬥，沒有人有時間來照顧一下她。
艾俪靠在牆角喘了口氣，又繼續彎着腰往前跑，猛然又聽見卡倫的預警，卻來不及有所動作——她聽到一聲巨響，回過頭只看見石頭人的大手一撈，幫她擋下了混亂中被甩飛的木凳，招呼她快點進電梯。
眼看電梯門近在眼前，海倫·趙醫生還向她伸出了手，然而一套戰衣朝這邊發射了能量炮，裏面的人反應很快地關上了電梯門，艾俪抱住自己的頭，被沖擊波震得直接撲倒在地上，滾出好幾米撞在牆腳。
艾俪痛得把身子蜷縮成一團，還沒緩過勁來，感覺有片陰影投在了自己臉上，她心裏想着不會這麽倒黴催的吧，艱難地睜開眼睛，只看到一個東西一閃而過，機器人被甩在了牆上，海王納摩站在她面前。
“你不是能預知嗎？”納摩居高臨下地瞥了她一眼，并沒有打算拉她一把。
“……”她又不能預知到每一個時刻，也不能随時随地說預知就預知。
納摩嘲諷完就走，艾俪也沒辦法，扶着牆自己爬起來。好在這時那邊的戰鬥也差不多結束了，大部分被奧創操控的鋼鐵軍團都已經被消滅，托尼将冰錐插|進機器人的脖頸處，試圖重新改寫它們的程序，卻被連帶着一同摔下了樓梯，倒在一片玻璃碎渣上半天沒能站起來。
美國隊長抓起壓在托尼身上的機器人扔出去，托爾配合到位地一錘将它擊倒在地，金剛狼一爪撕碎了最後一臺機器人，所有超級英雄的視線都在奧創身上交彙。
這個奧創也是挺背時的，正巧趕上托爾的告別派對，這一屋子的超級英雄有他好受的了。艾俪靠着牆縮在角落裏，揉着自己大概被磕青了的腰，痛得連連噓氣。
她發現在場除了自己和布魯斯·班納及漢克·皮姆兩位博士，剩下的似乎都是超級英雄或者特工，剛想着要不然趁現在溜走算了，霹靂火忽然落在了她身邊，火焰熄滅露出強尼的臉。
“你怎麽沒跟着一起撤離？”強尼關心地問。超級英雄的戰鬥非常容易傷及無辜，這姑娘好歹也算他半個熟人，得保證她平安無事才行。
艾俪沒好氣地撇了下嘴。她倒是想走啊，這不是晚了一步沒趕上嗎……
她朝強尼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什麽大礙，繼續豎起耳朵旁聽那邊的談話。
原來，奧創原本是漢克·皮姆博士為了管理被諸位超級英雄逮捕的超級反派，而結合自己的腦波模式創造出來的人工智能，卻在擁有了自我的思維與意識之後變惡，在實驗室裏改進了自身簡陋的設計後，侵入了托尼的鋼鐵軍團，并操控它們攻擊了複仇者。
被托爾一錘子砸碎之後，奧創念叨着“我曾被線束縛，但現在已經自由了”，将自我意識上傳進了網絡，變得無處不在。
艾俪覺得毛骨悚然，慌忙确認了一下卡倫的存在。
“我很好，”卡倫的聲音聽上去并沒有任何異常，“賈維斯也還在這。”
“真的嗎？”艾俪變得欣喜起來，奧創說他剛殺死了一個人，她還以為賈維斯已經被摧毀了。
“是的，”卡倫回答，“他只是……需要斯塔克先生進行一點整理。”
艾俪立即想去叫托尼，卻注意到現場的氣氛有些不妙，托尼幾乎和漢克·皮姆吵了起來，其他人也是一臉凝重。
“你做的機器人，讀取的你的腦波——卻要來殺我們？”托尼将芯片摔在桌上，調出了一個全息影像，“看吧，它幹的好事。”
艾俪看見那團本應該像心髒一樣鼓動的程序已經破碎得不成樣子，心裏忽然感到很難受。賈維斯本來是沒有實體的，可現在它的毀滅有形地展現在眼前，果然更顯殘酷。
“——你是說這都是我的錯？”漢克也很憤怒，“究竟是誰拿着洛基的權杖過來跟我說，‘這個東西就是人工智能進化的關鍵’——現在你怎麽不說話了？這可是你的領域，布魯斯？”
布魯斯·班納頭疼地在屋子裏來回踱步，裏德·理查茲趕緊勸架，托爾卻怒氣沖沖地直接掐住托尼的脖子将他舉了起來，斯蒂夫·羅傑斯上前攔住他。
“當務之急是奧創，他拿走了洛基權杖，我們必須在他準備好之前找到他。”最終美國隊長以這樣的總結暫熄了這場矛盾，“我們得齊心協力，好嗎？”
“‘你們’，我懂得。”納摩很不給面子轉身就走，還不嫌事大地冷嘲熱諷，“這可真是給在場的青少年留下了極好的印象。”
順着他的視線大家這才注意到這裏還有個非複仇者聯盟成員的人。
“……你怎麽還在這？”托尼不敢相信地甩了甩手。
艾俪尴尬地扯出一個笑容。
其他的超級英雄都各回各家之後，托尼讓哈皮·霍根臨時重當一回司機，親自将艾俪送回家。
路上艾俪将自己夢見的關于奧克托維斯博士的未來詳細地告訴了他：“我的想法是辭退包括我在內的所有助手，博士在他的機械觸手幫助下能更精準地完成實驗，說不定根本就不會發生爆炸。”
“——就算爆炸也只會犧牲博士一個人？”托尼一針見血地指出了她的真心話，艾俪臉色一變，卻也無話反駁，“我明白了，你是正确的，對于一個孩子來說要做出這樣的選擇挺不容易的，但還是太過天真……”他把臉扭到另一邊去，“我會取消這次實驗。”
“什麽？！”艾俪震驚地擡起頭來，“博士不會同意的，那是他畢生的心血——”
“我會直接取消這次實驗，解散奧托的研究小組，分發工資讓你們回老家去。”為了遮住臉上的淤青托尼在車裏也戴了一副墨鏡，這讓他的神色看起來顯得很是冷漠無情，“這樣爆炸就絕不可能發生了。”
艾俪愣了好一會兒，才輕輕說了一句：“可是實驗說不定會成功的……你也看過博士的理論，他能成功的……”
“哪怕有萬分之一的爆炸可能性我都不會冒這個險。”托尼側身探過來，幫她打開車門，“還是說比起奧托的安全你更在意實驗？”
“不！當然不是……”艾俪下意識否認，她垂着頭從車裏出去，忍不住低聲喃喃，“可我總覺得自己做了一件壞事……”
“是啊，你斷送了他的夢想。”托尼打趣道，見艾俪皺起眉毛擡頭來瞪他，又笑了笑，“——但你拯救了他的性命。”他像趕小貓那樣朝她擺了擺手，“開心點吧，愛麗絲小姐，你應該多注意你的兔子先生，別把他跟丢了。”
托尼朝她背後揚了揚下巴，沒等她反應過來，拉上車門吩咐哈皮開車揚長而去。艾俪回過頭，看見彼得打開了房門，正站在屋檐下等着她。
“電視上說複仇者大廈遭到了襲擊——你沒受傷吧？”彼得迎上來，一臉緊張地拉過她東看西看。事實上今晚他解決掉那個有些棘手的電光人之後，立刻趕往了複仇者大廈，正好看見一大波賓客安全撤離出來，他還以為艾俪也在那群人之中，沒想到回家之後等了半天都沒見她回來。
沒有發現血跡與傷口，彼得這才稍微松了口氣：“吓死我了……你怎麽就偏偏挑了這個時機去找斯塔克先生呢？也太不走運了……”
“就是啊，”艾俪笑着鑽進他的懷裏，抱住他的腰，彼得熟悉又溫暖的味道讓她有種真正回到家的感覺，忍不住在他胸口蹭了蹭，“我再也不想靠近超級英雄了……”她還是有點後怕，今天雖算不上死裏逃生，但那種混戰的大場面也足夠吓人了。
彼得僵了一秒，回抱住她安撫地拍着她的後背：“已經沒事啦。”
——很可惜，你懷裏抱着的就是個超級英雄。
作者有話要說： 幫鐵人爸爸摘下一個鍋。
2017.12.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