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徹底交付
天色越來越暗，四周的路燈一盞接着一盞燃亮，閃爍的霓虹燈彩虹般斑斓，她卻始終像個木頭人一樣渾渾噩噩坐在路邊，茫然地望着穿梭不息的車流，不知道應該做些什麽。
曾經的那些歡聲笑語好像是另一個世界的事情，她有多久沒有真心笑過了，她自己都算不清，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她哪個階段做錯了？是不應該被迫相親？是不應該在桐花樹下找靈感？是不應該選擇北京語言大學？還是……這個世界本就不應該有她？對，只要沒有她，什麽都不會發生，對，錯在她，一切都錯在她，怪不得別人，怪她自己。
手機震動響個不停，她煩躁地拿出來看了一眼，竟然是蕭寒淩的助理啓邦的電話，忍不住驚出一身的冷汗，蕭寒淩不會出什麽事了吧，急忙接起電話，開口就問：“蕭寒淩怎麽了？”
啓邦聲音裏帶了點兒焦急：“夏小姐，不好意思，打擾您了，公司有一個緊急文件需要蕭總簽字，可是蕭總手機打不通，人也找不到，只好打給您試試，您知道蕭總在哪裏嗎？”
她斂住心神想了想：“暮雲會所沒有嗎？”
啓邦回應：“沒有。”
她又問：“家裏呢？”
啓邦回應：“我按了半天門鈴，沒人應。”
她又仔細想了想，他似乎不太喜歡去別的地方：“我們再分頭找找，找到了我聯系你。”
挂了電話，她打車直奔蕭寒淩的別墅去了，沒人應不代表家裏沒人，先去找找試試。
開了門，打開燈，一轉身，吓一跳，蕭寒淩無聲無息倚在沙發上，手裏握着酒杯，杯子裏嫣紅的液體妖冶誘人，而茶幾上已經有三個空的紅酒瓶子了，滿屋子都是煙味，煙霧迷蒙的，她急忙開了排風，心一點一點落到實處，至少他平平安安在這裏。
她走過去，慢慢蹲在他身前看他，聲音輕輕的：“今天的事情是我欠考慮，我以後不會這樣了，你不生氣了好不好？”
他深沉的雙眼醉意朦胧，默默看着她，不說話。
她伸手去握他手裏的酒杯：“我知道你心裏不舒服，我沒有別的想法，老朋友離開，一時心裏難過就哭了，怪只怪我近來情緒不太好，你別生氣了嘛。”
她想把酒杯從他手裏取出來，不想剛剛拿出一些，他又猛然用力握了回去，一來一去這麽一晃，杯裏的紅酒一下子灑在他胸口的衣襟上，她急忙抽出紙巾擦拭他衣襟上的酒漬，他卻突然丢下酒杯，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把她拉進懷裏。
酒杯悄無聲息落在地毯上，酒水灑了一片，他的眼中瞬間湧上岩漿般的熱度，直直盯着她的眼睛，發出暗啞篤定的聲音：“岚岚，我要你。”
Advertisement
這是有史以來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卻是說出這樣占|有性|強大到無以複加的話語。
他的行動随即展開，翻身把她壓在沙發上，強有力的吻堵住了她所有想說的話，酸澀的酒味，濃重的煙味，在她口腔裏霎時蔓延開來，手指迅速摸索到她胸口一顆一顆解開她襯衫的口子。
她掙紮的力道反倒撩|撥了他，趁着他的吻轉向脖子的時候，她終于慌亂發出聲音：“淩，別這樣。”
他一點一點吻到她耳廓，氣息越來越粗重：“你認為我還能忍多久？”
她慢慢閉上眼，知道他今天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她了，他極快地褪下她的襯衫，灼燙的吻沿着她細嫩的脖頸蜿蜿蜒蜒吻向胸口，火熱的手指帶電一般撫過她曲線完美的背，所到之處，一片顫栗，她仰起頭抑制不住地低吟出聲。
他是深谙此道的，他以前真的有過不少女人，身子驀然一僵，忍不住咬了咬唇，這個時候想到這樣的事情真掃興。
他的吻随即上來再次封住她的唇，唇齒糾纏間，他含糊呢喃：“不要想無關緊要的事。”
包裏的手機很是時候的響了起來，她伸手胡亂去摸包包，趁着他換氣的時候勉強發出聲音：“啓邦……電話……找你……”
他抓住她的手搭在他的肩上，她又垂下去，到處摸包包，他氣得在她唇上咬了一口，騰出一只手摸出包包裏的手機直接按了關機鍵，再沒有外物可以打擾他們了。
他的手指很快摸索到她腰間短裙的扣子，她氣力全無地掃了眼四周：“淩，不要在這裏。”
其實客廳到卧室還有一段距離的，可是不知道他是怎樣做到的，好像只是一個轉身，她已經被他重重壓在了大床上，滾燙的熱情極快地點燃了彼此，那一剎那，他附在她耳邊暗啞低語：“岚岚，不要怕。”
她指甲深深陷在他肩窩，他已經俯下頭把她的痛呼吃在口中，她猛地睜開眼睛，眼中的淚水迅速凝聚，沿着眼角一滴一滴滑落，她也不知道是因為疼痛，還是因為其他的什麽，反正就是想哭，然後竟然一發不可收拾，漸漸嗚咽出聲，像受了天大委屈似的越哭越厲害。
他慢慢擡頭一動不動地看她，似乎有些不知所措，更像是進退兩難，還有一絲隐隐的受傷。
她自顧自地哭了一會兒，突然發現自己太不像話，這個樣子就像他在強迫她，不管這一刻心裏怎樣五味雜陳，一切都已成事實，她又在糾結什麽呢？
他眉間微微蹙着，額頭上沁出一層薄薄的細汗，她知道他隐忍得很痛苦，慢慢止住眼淚，擡手撫上他的臉頰，極輕極柔地喚了聲：“淩……”
他瞬間爆發，再不可抑制，她只能無可抵擋地淹沒在他滾燙瘋狂的熱情裏。
她在睡夢中猛地驚醒，大口大口喘氣，太久了，太久不曾夢到過去了，又是那個鮮血淋漓的夜晚，又是那句魔咒般的話語：不許走，等我以身相許！
她怔怔望着屋頂不住喘氣，為什麽？為什麽那個人要這樣折磨她？為什麽她怎樣都放不開？為什麽？
她側頭默默看了看蕭寒淩安靜的睡顏，忍不住狠狠閉了閉眼睛，小心翼翼拿開他摟在腰間的手臂，又在床邊摸到他的襯衫，極輕極輕地穿在身上。
客廳的燈一直亮着，她關了燈，靜靜站在落地窗前望着窗外的夜色，她每次在夢中驚醒，都要這樣望着窗外的夜色，很久很久才能再次入睡。
身後響起不輕不重的腳步聲，他一定是被她吵醒了，她知道他是怕吓到她才故意放重了腳步聲，身子被他自身後慢慢擁住，他卻始終不說話。
周圍的空氣很壓抑，她覺得他似乎不高興，他在生氣，很生氣，然後他的氣息變得越來越重，懲罰性的啃噬落在她性感的鎖骨上，她痛得叫出聲時，他瞬間扳過她的身子堵住了她的唇。
他的動作一點都沒有方才的溫柔憐惜，狠戾地抱緊她，狠戾地啃噬她，狠戾地把她壓在沙發上，她忍不住低低求饒：“淩……別這樣……”
她初嘗人事……他的瘋狂……她受不住……
可是他根本不管，無所顧忌地燃燒着她，她受不住想哭，卻狠狠忍住不敢哭，她知道如果她哭出來他會更生氣，他傷的是她的身體，她傷的是他的心，她只能狠狠咬住唇，閉上眼睛，默默承受他一輪又一輪的狂風暴雨，直到累極了，即将昏睡過去的時候，似乎隐約聽到一句飽含着不甘和挫敗的低語：“我哪裏比不上你心裏的那個男人？”
那時她的意識已經模糊混沌，實在無法分辨究竟出于真實還是幻覺，然後徹底昏睡過去。
醒來的時候已經在床上，身旁空空如也，翻了個身，狠狠蹙了蹙眉，整個身子像被火車碾壓過，骨頭縫兒都是疼的，身上很清爽，想必他幫她清洗過了，摸到床櫃上的手機看了一眼，天吶，都中午十二點了。
床邊放着幹淨的睡袍，知道是他為她準備的，拿起來穿好，眸光一瞥，見床櫃上粘着一張便利貼，上面是龍飛鳳舞的字跡，卻透出難以形容的遒勁霸氣：知道你醒來一定是中午，直接做了午飯，起床記得吃。今天不要出門，在家裏好好休息。晚上有應酬，可能會晚些回來，不用等我吃晚飯。如果回家見不到你，你知道我會怎樣懲罰你。
落款是一個氣勢磅礴的淩字。
她低低咒罵一聲：“禽獸。”唇角卻微微彎了彎。
到衛生間洗臉，擡頭看到鏡子中的自己，吓了一大跳，怪不得他不讓她出門，她哪有臉出門了？從脖子到胸口全是青紫色的吻痕，連手臂上都是，她狠狠咒罵一句：“簡直禽獸不如！”
書房裏有她的備用電腦，趕起稿子很快忘記了時間，待手頭上的東西寫得差不多了，都已經晚上十點半了，她不知不覺停止碼字的動作，望向窗外的夜色，顧飛文應該登機了吧，恰巧這個時候，遠處一架飛機自高空飛過，她眼中酸酸澀澀，起身站在窗邊目送飛機遠去，一點一點消失在茫茫夜空裏，低低呢喃一聲：“飛文，一路順風。”
隐隐約約傳來開門的聲音，她急忙斂了情緒走出書房，他把車鑰匙丢在茶幾上，唇角勾了勾，攬住她低頭吻向她的唇：“還算聽話。”
她側頭躲開：“喝酒還開車。”
他心情看上去不錯：“我只喝了兩杯紅酒。”
她掙開他：“兩杯紅酒不是酒？”
他眼中笑意漸深，把她拉到懷裏：“我最喜歡你因為擔心我而跟我生氣的樣子了。”
她擡頭冷眼看他：“我是無所謂，大不了改嫁，你失去的恐怕要比我失去的多多了。”
他揚了揚眉，眼中竟隐約泛出一絲寵溺：“別這麽說嘛，我以後喝酒讓司機送我回家還不行嗎？”
她瞥他一眼：“懶得管你。”
他親她一口：“我還有些工作要做，你先睡。”
她推開他，走向書房：“我也有工作要做，我們互不打擾。”
他轉身走向另一間書房，別有深意地丢下一句話：“如果我的工作先做完了，我可保證不了不打擾你。”
她低低咒罵一句：“果真禽獸。”
時間飛快流逝，她整理好稿件一看時間，都已經淩晨一點多了，擡頭望了眼對面的書房，燈依舊亮着，蹙了蹙眉，關上電腦，走了過去。
她閑閑倚在書房門口望着他：“蕭大總裁一貫熱愛這種不要命的工作方式嗎？”
他從電腦上擡起頭，看了她一會兒，伸手合上電腦，起身走過去攬住她：“險些忘記我已經不是一個人了。”
她語氣涼涼的：“你最好是忘記了，我明天就可以搬回去。”
他臉色一冷：“你敢。”低頭抵住她額頭，語氣軟了下來：“你搬回去我也跟着你搬過去。”
她咬牙切齒瞪他：“無賴。”
他笑着要去吻她，她一把推開：“洗澡去，難聞死了。”
他暧昧地沖着她耳邊吐氣：“等我。”
她臉頰一紅，踢他一腳，轉身回房了。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時候，一個溫熱的身體貼了上來，她趕蒼蠅一樣揮手拂開他：“別鬧，我困了。”
他又粘人地貼了上來，火熱的唇從她背後流連到她胸前，她氣得一把推開他：“蕭寒淩，你怎麽可以這麽不加節制！”
他死纏爛打地覆了上來，堵住她的唇，含糊呢喃：“我以後會注意的。”
她掙紮了一會兒，卻也只落得個一敗塗地的下場。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