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十年前番外
今天,是國慶長假的第二天。
一大早,二十二歲的池天葦,就躺在她自己那一間小出租屋的那一張大床上方,直如是睡着了又醒,醒着了又睡地睜開了她的那一雙眼睛。
睜開過後,迷迷瞪瞪地迷瞪了一秒、兩秒,便伸出來了她的一只手,拿起來了她的那一只手機。
看呀看地看起來了,那一只手機上面有沒有什麽最新的未接電話,或者是最新的未回信息。
之所以會那樣,是因為她與她那一位在網上聊了四年的女網友,人家今天就要抵達到她所在的那一座城市,與她在線下見面了。
為此,她其實差不多已經是期待了四年,幻想了四年,忍受了四年,煎熬了四年,才終于等來了這麽樣的一天。
那四年,正是她們兩個人正在上大學的那四年。
也為此,過去的那四年之中,她把她自己所有能省則省的錢,全部都用來去上網了,去打電話了,去發信息了。
打給了誰,發給了誰呢?
打給了,發給了,她在網上的那一位女網友左楠秋。
打得,發得,就算對方和她一樣都是一位女孩子,都是一樣的年紀,卻也都是和她一樣的喜歡上了彼此。
或許,那也能夠稱作是愛上了彼此吧?
又為此,為了那一份喜歡,那一份愛。
在此之前,剛剛畢業沒有多久,剛剛參加工作沒有多久,并也剛剛步入社會沒有多久的池天葦,還省吃儉用地攢出來了幾千塊錢。
一轉手,轉給了左楠秋一半,她自己留下來了一半。
一邊作為左楠秋跑過來找她、見她的路費,一邊作為她自己呆在此地招待左楠秋的費用。
那一副做派與想法,更直如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
看完了,最新的未接電話與未回信息。
池天葦直接就着自己的那一只手,那一只手機,似想也沒有多想地撥出去了一個手機號碼。
一張口,就便問出來了對方一聲:“老婆,你走到哪了?”
走到哪了呢?
左楠秋那邊沉默了沉默,沉默過後,仿若是有些稀裏糊塗地回道:“池天葦,我也不知道我走到哪了,可我不是跟你說過好多遍了麽?
今天中午,一點四十分的時候,我一定會準時下車到達你們那裏的。
到時候,你提前站在火車站的出口等着我就好。”
“我知道了,老婆。”
聽完那一句話,左楠秋接着又說:“你是不是已經等不及了?”
“你覺得呢?”
我覺得,你當然是已經等不及了呀?
也許,早就已經等不及了。
又聽完那一句話,左楠秋羞羞地笑了一笑,笑完也又說:“池天葦,我也已經等不及了。
我們兩個人,怎麽離得這麽遠啊?
我都在火車上面坐過去了,快要兩天的時間了。
就這,我還沒有到呢。”
就是,它怎麽能夠離得那麽遠呢?
聽着那一副聲音,想着那一副表情。
聽完、想完,池天葦猶如是有點惡狠狠地回了一句:“這會兒,你就別管我們兩個人離得遠不遠的了。
你記住,我一定會提前站在火車站的出口等着你的。
我們兩個人見到面的時候,我們再詳細的說。”
“好,那我挂斷電話了?”
“嗯。”
挂斷電話,池天葦繼續在她自己的那一張大床上方躺了起來。
躺得,既不想要吃早飯,也不想要吃午飯的。
整個腦海裏面,整副心間裏面,似乎是都在幻想着、暢想着,當她和左楠秋兩個人見到面的時候,她們兩個人之間會怎麽樣,又會怎麽辦?
想呀想地想到了,上午的十一點鐘之時。
池天葦先是從床上坐起來了身子,再是開始了梳洗打扮,再再是穿上了她自己直似最好最好的衣服,走出去了她的那一間出租屋。
乘坐上了一輛公交車,趕過去了火車站。
到了火車站,等候在了那一個出口,時間還只是中午時分的一點鐘左右。
等呀等地等到了,中午的一點四十分之時。
池天葦的那一雙眼眸,就便直勾勾地盯向了那一個出口,看來看去地看着,哪一個人才會像是她的那一位女網友左楠秋。
為何?因為她們兩個人在網上聊天的那四年,她們連彼此的一張照片都沒有給對方發送過。
自然是誰也不知道誰,長得是一個什麽樣子。
就在,那一時、那一刻。
池天葦才似想起來了,她們居然會就那麽樣地喜歡上了對方,愛上了對方,那簡直是有點不可思議吧?
再等呀等地等到了,下午兩點鐘的時候。
池天葦的那一雙眼睛,終于看見到了一位很像是很像是她那一位女網友的女孩子。
對方一邊舉目四望,一邊從出口裏面走了出來。
柔柔靜靜的,文文弱弱的。
那似一令人看上去,那就便能夠讓人看出來了,那絕對是一個南方的女孩子。
走了出來之後,站立在了那一個出口,再舉目四望地望了起來。
那是在望什麽?
那是在望她池天葦長得是一個什麽樣子麽?
彼此兩個人,望着望着。
池天葦的那一雙目光,便和那一位女孩子的目光望在了一起,頓感很熟悉又很陌生一樣。
又望着望着,池天葦慢慢地邁起來了自己的那一雙腳步,慢慢地走到了那一位女孩子的面前。
一邊繼續地望着她,一邊輕輕地喊了她一聲:“左楠秋?”
“池天葦。”
喊完了那一聲,聽完了那一句。
池天葦一句話都沒有再說地伸出來了自己的那一雙手,一手牽上了左楠秋的一只手,一手接走了她那另一只手中的那一只雙肩包。
接完過後,更一句話都沒有再說地一邊牽着她的那一只手,一邊快步地走出去了火場站之前的那一個大廣場。
走到了,火車站之前那一個大廣場旁邊的一條路邊。
池天葦把那一只雙肩包背在了自己的一只肩膀上方,騰出來了自己的那一只手,拉開了一輛出租車後座側邊的一扇車門。
推着左楠秋的那一副身子,讓她坐了進去。
随之,自己也坐了進去。
坐好過後,剛一關上了那一扇車門。
池天葦便張了一張自己的那一張嘴角,向着出租車司機報出來了一條馬路的名字和一間酒店的名字。
報完過後,一路之上,一直都是靜悄悄的。
那一輛出租車的裏面,沒有一個人說話。
唯有她和左楠秋的那一雙手,似光明正大地,還似偷偷摸摸地牽了又牽的,握了又握的,緊了又緊的。
大約二十分鐘過後,車子抵達到了那一間酒店的門口。
池天葦終似舍得地放開了左楠秋的那一只手,從自己的一只口袋裏面掏出來了一沓的鈔票,付完了出租車的車費。
付完過後,走下去了車子。
池天葦照樣是一句話都沒有再說地又牽着左楠秋的一只手,徑直地走進去了那一間酒店裏面。
走到酒店前臺的時候,向着那裏的一位工作人員簡單地說出來了幾句話。
大概的意思是,她讓誰誰誰幫着她自己在他們那裏早就已經訂好了一間房間,她現在過來拿那一間房間的鑰匙。
拿完鑰匙,走向去了那一間房間。
走着走着,左楠秋小聲地問出來了一聲:“你剛才說的那個人是誰?”
“我的一位同事,他認識這家酒店的大堂經理。
他曾經跟我說過,我若是想要住酒店的時候可以找他,他再找這裏的大堂經理,能夠打六折。”
打六折?
這麽會過日子呀?
左楠秋聽完那一句話,微微地笑了一笑。
笑完,就又一聲不吭地,似也一心一意地跟着池天葦走了起來。
走到了,那一間房間的門口。
池天葦再放開了左楠秋的那一只手,打開了那一間房間的房門。
待到,那一間房間的房門關好以後。
池天葦直接是一邊拿下去着,扔下去着,自己那一只肩膀上方的那一只雙肩包,一邊擡起來了自己的那一雙手。
一把下去,又一邊抱上去了左楠秋的那一副身子,一邊把她的那一副身子給推到了、壓到了,房間門口的一面牆壁上方。
凝着一雙眼眸,望着她的那一張臉孔。
望了一眼、兩眼,就見左楠秋垂下去了自己的那一雙眼眸,看也不敢看她池天葦一眼的。
伴着,那個人的那一副模樣。
池天葦漸漸地移動着自己的那一張臉龐,那一張嘴角,移在了左楠秋的那一張紅唇跟前,近到了不能夠再近的位置。
近着近着,宛似一忍再忍,還宛似再也不想要,并也忍不住地對她說道:“你願意嗎?”
願意與不願意呢?
左楠秋一直是垂着自己的那一雙眼眸,又一直是看也不敢看池天葦一眼地回道:“我既然願意來了,來找你了,來見你了。
我就已經準備好了,我們之間一定會發生出來一些什麽。”
是這樣的吧?
那這還有什麽話可再多說的呢?
頃刻之間,猛然之時。
池天葦立馬便吻上去了左楠秋的那一張紅唇,撬開了她的那一口貝齒,與她狠狠地、迅速地纏繞了起來,糾纏了起來。
那麽樣的一副模樣,過去了片刻又片刻。
左楠秋忽然擡起來了自己的那一雙手,死死地摟在了池天葦的那一副肩頭。
一邊嗚嗚咽咽地發出來着小小的聲音,一邊熱情地、盡情地回應着她那一個又一個的吻。
吻過去了,也是片刻又片刻。
池天葦的那一雙手,慢之又慢地從左楠秋的那一副腰間走到了她的那一副身前,長久地停留在了那裏。
動了起來,撫了起來。
動着動着,撫着撫着。
左楠秋借着自己的那一副呼吸,需要換氣、吸氣的間隙,斷斷續續地、不清不楚地說出來了一聲:“池天葦,我好想你,我還好…。”
好什麽?
好難受?
那一句話,落了下去。
池天葦即刻便停了一停自己的那一個吻,那一雙手,又即刻便牽着左楠秋的一只手,走到了房間裏面的那一張大床旁邊。
一把下去,就把她的那一副身子給推倒在了那一張大床上方。
一轉眼,也就趴在了她的那一副身子上方。
再一轉眼,一邊重新地吻上去了她的那一張紅唇,撬開了她的那一口貝齒,一邊緩緩地解開了她那一副身子上方,那一件又一件的衣服。
沖着她,發狠了起來,發瘋了起來。
不時,那一間房間裏面就便響起來了,左楠秋那一聲又一聲的呼喊。
還有那一聲又一聲的快一些,再快一些。
快了,不知道多久,也不知道多少次過後。
左楠秋喘着自己那一道又一道重重的呼吸,一邊摟着池天葦的那一副肩頭,漸漸地睡了過去。
睡到了,下午四五點鐘的時候。
左楠秋醒來過後,就見她和池天葦那兩個人,那就彷如是赤誠相見地你摟着,我摟着你。
情意融融、甜甜蜜蜜地睡在了,那一張床上的那一個被窩裏面。
那一個池天葦吧,那正睜開着她的那一雙大眼睛,笑之又笑地望着自己。
“我睡了很久嗎?”
“沒有多久,天才剛剛有點黑,你想不想要吃點飯?”
“想要。”
……
聽完那一句話,池天葦好笑地笑了一笑。
笑完,一轉身,放開了自己的一只手,拿起來了床頭櫃上方的那一張菜單。
再一轉身,一手摟着左楠秋的那一副身子,一手拿着那一張菜單,拿在了自己和她的那一雙眼前。
同時,柔柔地對她說道:“這間酒店裏面有餐廳,你看看你想要吃什麽,我打電話讓他們給我們送過來。”
“好。”
回完那一聲好,左楠秋好好地看了一看那一張菜單,點出來了兩道口味偏甜一些的菜肴,外加一份白飯。
點完過後,小聲地問了池天葦一聲:“你吃什麽?”
“我?我不想要吃。”
不想要吃?
“你今天中午吃了午飯嗎?”
“午飯?別說是午飯,我連早飯也沒有吃。”
早飯也沒有吃?
“池天葦,我因為是在火車上面,我才沒有吃早飯,吃午飯。
可是,你為什麽不吃?”
為什麽呢?
剎那,池天葦似是又想也沒有想地回道:“我不餓。”
回完那一句話,池天葦接着又說:“你別管我了,我現在就打電話讓他們給你送飯過來好嗎?”
“好。”
好字落去,說打就打。
池天葦再再一轉身,一邊放開去着左楠秋的那一副身子,一邊拿起來了床頭櫃上方的那一個固話,給酒店餐廳打過去了一個電話。
打完電話,重新地摟抱上了左楠秋的那一副身子,與她一起地等起來了,那兩道菜肴和那一份白飯。
等着等着,左楠秋又小聲地問了池天葦一聲:“你租住的那一個地方,距離這一間酒店遠嗎?”
“說遠也遠,說不遠也不遠,我應該怎麽樣的跟你形容呢?
我只能夠跟你說,這間酒店距離火車站和市中心都不是太遠,而我所租住的那一個地方,距離這裏有個十五公裏左右吧。”
十五公裏左右?
那是遠,還是不遠呢?
左楠秋略微地思索了思索,思索過後,似是也沒有思索出來一個什麽結果。
思索過後,再小聲地說道:“池天葦,你先一個人躺在這裏,我先一個人起來一下好嗎?”
“你起來做什麽,你的飯還沒有到呢。”
“我…,我想要起來去洗澡。
你剛才那樣對我之前,你也不說讓我去洗澡,我的心裏不舒服。
我還想要起來去洗衣服,我身上的那一套衣服,我在火車上面都穿了兩天了,一直也都沒有洗、沒有換的。”
是麽?
池天葦聽完那一句話,才似想了那麽一想。
想到最後,又拿起來了那一只固話,給酒店的前臺打過去了一個電話,問上一問他們,他們那裏有沒有洗衣服務之類的。
問完之後,得出來的一個結果就是,人家有洗衣服務。
而且,還可以加急加快。
最快,兩個小時以後就可以把衣服給洗好、風幹,并且給送回到房間裏面。
那還說什麽呢?
那就讓人過來取衣服拿去洗吧?
等到,那一個電話挂斷過後。
左楠秋躺在池天葦的那一副身前與懷中,似敢說、似不敢說地都是說出來了一句:“怎麽那麽貴呀?”
“貴便貴嘛,我不想要讓你去洗衣服,我想要抱着你。”
“好吧,那洗澡呢?”
“等下我們兩個人一起去洗。”
“嗯。”
抱到有人前來取走了衣服,抱到有人前來送完了菜肴。
池天葦才似難得地放開了自己的那一雙手,把左楠秋的那一副身子從被窩裏面扶了起來。
一邊坐在床邊,一邊看着她、陪着她吃飯。
吃完了飯,見到左楠秋剛一放下去了自己手中的那一雙筷子。
池天葦也直接是又趴在了她的那一副身子上方,也又沖着她發狠了起來,發瘋了起來。
“池天葦,你不是說,你要和我一起去洗澡的嗎?”
“晚會兒再洗,不急。”
狠到了,瘋到了,有人前來取走了餐盤,有人前來送完了衣服。
左楠秋借着那一時片刻的功夫,就是也不急着去洗澡了。
反倒是,讓池天葦從她的那一只雙肩包裏面,找出來了她的那一只手機,打出去了一個電話。
一轉眼,就沖着手機那端的那一個人說出來了一句:“我到了,我和她正在酒店裏面,這裏也是一座大城市。”
酒店裏面?
大城市?
這都是哪跟哪呀?
池天葦迷瞪了一秒、兩秒,接着就說:“你跟誰打電話呢?”
“我的一位女同事,她聽說我想要過來找你,她死活都不放心讓我過來找你。
她還說,你肯定是一個大騙子。”
大騙子?
“左楠秋,我們都是網上聊了四年了。
我要真是一個大騙子,我哪來的那一份好耐心。”
“池天葦,這個我知道。
我也跟她說了,可她就是不相信。”
不相信?
愛信不信。
說完那一句話,聽完那一個回答。
池天葦似是并沒有想那麽樣的多,還似是并不想要想那麽樣的多。
再再直接是趴在了左楠秋的那一副身子上方,更再再是沖着她發狠了起來,發瘋了起來。
那樣的日子,一直地持續了一天、兩天,三天、四天。
終于持續到了,有點不太一樣的地方。
那樣的事情,做出來了一次又一次,一回又一回。
就如是越做越熟練,越做越迷人。
這一次、這一回,池天葦亦又正在沖着左楠秋發狠、發瘋的時候。
先是感覺到了她似是傾盡全力地摟着自己的那一副肩頭,再是聽見到了她發出來了一聲特別大聲的呼喊。
再再是就看見到了,她那一雙眼眶裏面的淚花。
“怎麽了?”
“我…,我剛才好疼。”
好疼?
哪裏疼?
瞬時,池天葦一手摟着左楠秋的那一副身子,一手拿出來了自己的那一只手,想要一雙手一起地摟上一摟她,給她帶過去那麽一絲絲的安慰。
就只見,自己的那一只手心裏面,彌漫着一小汪紅紅的血漬。
又瞬時,池天葦‘唰’地一下子便放開了左楠秋的那一副身子,‘蹭’地一下子也便坐起來了自己的那一副身子。
一邊跪坐在她的身旁,一邊低着頭、垂着眼,看了又看自己的那一只手。
看了好長一會兒的時間,看着她傻傻地、愣愣地問道:“怎麽辦?我好像是把你給…,給那什麽了。”
那什麽了呢?
那都已經那什麽了,那還能夠怎麽辦呢?
左楠秋擡起來了自己的一只手,擦了一擦自己的那一雙眼眶。
擦完眼眶,淡淡地回看着池天葦回道:“還能夠怎麽辦?就只有這樣吧。
你別再看下去了,好嗎?
我…,我不怪你。”
“好吧。”
那一聲好吧,說完之後。
池天葦重新地一手摟上去了左楠秋的那一副身子,一手重新地放回到了原來的那一個地方。
并重新地沖着她發狠了起來,發瘋了起來。
第五天的下午,左楠秋睡醒過後。
很是難得地見到了,池天葦還在睡着的那一副模樣。
見了,一眼又一眼。
左楠秋輕之又輕地離開了池天葦的那一副懷抱,從床上走到了床下,走進去了洗手間的裏面。
先是洗上了一個熱氣騰騰的熱水澡,再是洗了一洗了自己的那一件件小衣服。
洗完過後,走出去了洗手間。
只見,人家池天葦已經也醒了過來。
“我剛剛洗澡的時候,是不是把你給吵醒了?”
“差不多吧。”
池天葦說完那一句話,等到左楠秋躺回到了自己的那一副身前與懷中。
立刻、即刻,直如是一點也不心疼她,更一點也不客氣地沖着她,再一次地發狠了起來,發瘋了起來。
那一次的發狠過後,發瘋過後。
左楠秋緩了不知道多久,緩好了自己的那一副呼吸。
緩到最後,一邊回抱着池天葦的那一副腰身,一邊對她嘀嘀咕咕地說道:“我就快要走了,你帶着我出去走走看看,也出去走走玩玩好嗎?
等到以後,我跟別人說起我來過這裏的時候,我也好說得具體一些。
特別是,我的那一位女同事。”
“行,我明天就帶着你出去玩。”
“嗯。”
說是出去玩,池天葦就只是帶着左楠秋出去玩了一天,還就只是玩了那麽一個、兩個小地方而已。
玩到傍晚的時候,回去酒店的路上。
池天葦與左楠秋一邊一起地乘坐着一輛公交車,一邊讓她坐在了自己的那一雙腿面上方,再一邊一雙手摟着她的那一副腰窩。
為什麽?因為公交車上面沒有多餘的座位。
人來人往的,熙熙攘攘的。
那一副模樣,那和那些深處在戀愛之中的男男女女們,那有着什麽不太一樣的呢?
摟着摟着,池天葦忽然對左楠秋說道:“到達前面兩站的時候,正好是我所租住的那一個地方。
等下,你可以好好的看上幾眼。”
看上幾眼?
一聽完此話,左楠秋當即便說:“那我們在前面下車好嗎?我想要去你所租住的那一個地方看上一看。”
“可以。”
下了車子,穿過去了更加熙熙攘攘的人群,來到了一棟五六層樓高的民房,再來到了一間小小的房間。
左楠秋站立在那一間小小的房間之中,一眼過去,就似已經把那一間小小的房間看了整整一遍。
看完以後,看着池天葦問道:“這房子一個月的租金多少錢?”
“300多。”
300多?
聽完那一個回答,左楠秋接着又說:“我姐姐現在所租住的那一個地方,跟你這一間房間的大小差不多。
一個月,卻需要将近2000塊錢。
還好,我現在住在我們館裏的宿舍裏面,一分錢都不用花。
就是,我總是感覺,我還在上學,也還沒有畢業一樣。”
“你的意思是,你不喜歡住在你們館裏的宿舍嗎?”
“不喜歡。”
不喜歡呀?
那一句話下去,池天葦沉默了好長一會兒的時間。
沉默結束,牽上了左楠秋的一只手,走出去了那一間小小的房間,關好了那一扇房門,走向去了附近那一個公交站牌的方向。
走得過程之中,誰也沒有和誰說上一句的話。
眼看着,就快要走到那一個公交站牌的時候。
左楠秋斜着一雙眼眸,看了一看池天葦的那一副模樣,輕輕地問了她一聲:“你在想什麽?”
“我在想,同樣都是大城市。
原來,差距竟然可以是那麽樣的大。”
想那些有什麽樣的用呢?
左楠秋好似不明所以地疑惑了疑惑,疑惑過後,又輕輕地問了她一聲:“你是不是從來都沒有去過南方?”
“沒有,截至到目前為止,我連這個省份都沒有走出去過。”
……
池天葦回完那一句話,接着又說:“我們現在不要想這些了,我感覺你的手有點凉,你是不是有點冷?”
“我…,我其實一從火車上面走下來的時候,我就已經感覺到有點冷了。”
是嗎?
瞬間,池天葦直接是頓了一頓自己的那一雙腳步,直直地看着左楠秋問出來了一聲:“你怎麽不跟我說?”
“我…,我不好意思。”
又是嗎?
也是一個,瞬間。
池天葦似是明白出來了一些什麽,再接着又說:“我看你來的時候,你就只拎了那麽一個小小的雙肩包。
你是不是沒有什麽特別厚的衣服?你也是不是沒有什麽錢買?”
左楠秋靜默了片刻,嘀嘀咕咕地回道:“我的情況,你不是都知道嗎?
可也不是都像你所說的那樣,因為我去我姐姐那裏的時候,我根本用不着帶厚衣服。
我更怕我姐姐問起來我,我便沒有帶厚衣服。
我也便想着,我見完了我的姐姐,我回到我那裏之後,我再帶着厚衣服過來找你的,但你一直催我,我又便直接從我姐姐那裏跑來了這裏。
另外,你轉給我的那些錢,我去找我姐姐的時候花掉了一部分,買過來找你之時的車票又花掉了一部分。
還有一部分,我不敢亂花,我要留着買我回去之時的車票。”
是這樣的吧?
是也好,不是也好。
池天葦聽完那一句句的話,什麽話都沒有再說。
只是一聲不吭地牽着左楠秋的那一只手,走到了附近的那一個公交站牌,乘坐上了一輛公交車。
趕過去了那一座城市之中,最最适合年輕人去逛街、去購物的一個大型商業廣場,為左楠秋買出來了幾件厚厚的衣服。
買得,不管左楠秋要與不要的,覺得貴與不貴的。
簡而言之,只要是她池天葦覺得左楠秋穿上好看的,那就必須得買。
買完衣服,池天葦直接帶領着左楠秋,為她買上了一張回去之時的車票。
買完車票,彼此兩個人手牽着手地随便去到了一家街邊小店,吃上了一頓正正經經、正正常常的晚飯。
吃完晚飯,似便迫不及待地回到了酒店裏面的那一張房間。
到了房間,也似便又迫不及待地做起來了那樣的事情。
甜蜜的時光,珍惜了再珍惜,留戀了再留戀。
最終,還是那麽樣的短暫。
臨別之前的那一個晚上,那一個上午。
池天葦問也不問上左楠秋那麽一聲,說也不和她說上那麽一句,一直埋着自己的那一張嘴,那一雙手,沖着她停也不停地狠了又狠,瘋了又瘋。
狠到了,瘋到了,就似不得不從那一張大床上方走了下來的時刻。
走得,左楠秋似是都沒有時間和她一起吃上那麽一個像樣的午飯再走人。
走進到了,火車站的候車室裏面之時。
池天葦為左楠秋簡單地買上了一些,能夠讓她帶在路上所吃的東西之後,便和她一起地坐在了、等在了候車區。
等得過程之中,她們始終是手牽着手,肩并肩地靠坐在一起。
但又,誰也沒有和誰說上一句的話。
那一份不舍,那一份眷戀,那就似統統地化作在了,那一副無盡的沉默當中。
等了沒有多久,就等來了廣播裏面傳出來了那一聲聲,左楠秋所要乘坐的那一列火車,就要開始檢票,就要進站發走的提示與提醒。
就在,那一聲聲的聲音落了下去,落了又落。
左楠秋看了又看那一支長長的,等着檢票的隊伍,一點一點地變短了,一點一點地沒有了。
終于,緩緩地站起來了自己的那一副身子。
等到,池天葦也緩緩地站起來了自己的那一副身子。
左楠秋抿了又抿自己的那一張紅唇,深深地注視了她一眼又一眼。
忽然,放開了自己與她一直都在緊緊地相牽着的那一只手。
又忽然,擡起來了自己的那一雙手,摟在了她的那一副肩頭,趴在她的一只耳邊,快快地對她說出來了一聲:“池天葦,這一個星期,我好幸福。
我…,不想要走了。”
不想要走了?
想要也好,不想要也好。
池天葦聽完那一句話,又是什麽話都沒有說。
沒有說了,片刻又片刻。
左楠秋一邊傾聽着那一聲聲檢票就要結束的聲音,一邊終是放開了自己的那一雙手,還有池天葦的那一副肩頭。
下一秒,一邊再深深地注視着池天葦,一邊拎起來了自己的那一件件行李。
再下一秒,似是頭也不回地走向去了那一個檢票的方向。
與此同時,池天葦的那一副身子,那一雙腳步,始終是伫立在了原地,動也不動上那麽一下地望着左楠秋的那一副背影。
望到了,再也望不見了。
望不見了,一秒又一秒。
猛然之間,池天葦頹然地坐回到了自己身旁的那一張座椅上方,擡起來了自己的那一雙手,捂在了自己的那一張臉龐上方。
顫抖着自己的那一副身子,失聲痛哭地哭了起來。
就在剛才,她似是多麽地想要對左楠秋說,這一個星期,我也好幸福。
你要是不想要走,那你便就不要走了。
可是,她身上所有的口袋裏面加在一起,仿佛一分錢都沒有了。
她憑什麽,讓左楠秋留下來呢?
--------------------